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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阅比例不足随机显示防盗章, 48小时后可看, 请支持晋江正版哦 “呀, 暂时没想太多,走, 我们去看看热闹。”李思脸上荡起笑容, “看看辩论功夫, 是墨家高渐离厉害,还是兵家项渠厉害。”
方形木桌南北两面分别坐着墨、兵两派几位弟子。
项渠冷脸:“杀人安人, 杀之可也;攻其国,爱其民, 攻之可也;以战止战, 虽战可也。”
高渐离目光乍寒:“我以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汝以一己之力, 祸乱天下!”
项渠面色变得铁青:“谬也, 知兵、料人、固国之道!非异想天开, 不切实际。所以汝家师祖无能,不受国君之待见!”
“你说什么!”高渐离拽紧了手中的拳头, “辩论学说,却扯上先祖,无礼无德,这便是兵家大气?”
正当高渐离与项渠面红耳赤互相狰狞瞪着对方时,迈步而来的李思见项渠怒得手都握在剑柄上了。
“久闻墨家弟子精通剑术, 不知何能有幸赐教。”项渠脸色发黑动了动嘴皮。
“恭敬不如从命。”高渐离沉声道。
这下四周沸腾起来了, 墨家和兵家要改“文”斗为“武”斗了。
李思尖起脚尖凑到韩非耳边:“韩兄, 你猜谁能赢呢?要不要……我们来压个赌?”
“贤弟难道忘了,兰陵令禁赌。”韩非也来了兴致,轻笑,“你想挨大板子吗?”
“韩兄……我们不用赌具不赌钱财就不算聚众赌博。就是同门之间打个小赌怡情而已嘛。”李思撒娇,生怕韩非生气。
“你说得有道理。”韩非看向李思,“那我们赌注是什么?”
“我若是输了,帮韩兄打扫房间、浇花,外加抄写课题。”李思托着下巴呢喃。
“那我输了,就承包贤弟要用的笔墨。”韩非果断道。
这话壕气!李思两眼发光,韩兄真是善解人意啊,李思正缺钱买笔墨,就给送来了。
“那就请韩兄先压赌吧。”李思谦让韩非,实在是因为她也不知道谁胜谁负。
墨家高渐离乃战末大名鼎鼎的剑术高手,而项渠可是“力拔山兮气盖世”项羽的老爹,这AB选项,着实让李思为难。
“我压兵家项渠吧。”韩非道。
李思的目光落到那边的高冷范儿高渐离身上,就能只能祈祷高渐离能赢得这场比试了。
比试引起了极大的关注,所有人都围上来,围得里里外外水泄不通,看戏不嫌热闹。
项渠高大威猛,力大无穷,手持一把大刀。平日里以一敌三都不在话下,他见高渐离这纤弱身子骨,也没太大放在心上,想来墨家弟子素来傲慢,就略施小拳教训教训他。
高渐离持轻盈长剑,偏偏擅长于以柔克刚,而加之项渠轻敌吃亏,所以两个人交手后,高渐离很快占了先机。
“墨家这剑法真绝妙,不但厉害,而且好看。”孟玉叹道。
李思见高渐离轻飘飘的剑法身姿,心里想着,等以后有时间她也该学学剑法,虽然她不是练武的料儿,可技多不压身,练武一来强身健骨,又能在危险中求得自保。
最终高渐离赢了比试,项渠不但不恼怒,反而大赞了一番。
“败而不馁,不失气度,真英豪也。”李思看了看项渠,目光又移向韩非,挑了挑眉头,“韩兄输了。”
“哈哈哈,看来我赌运不如贤弟。”韩非莞尔。
这习武之人的脑洞,有时候真让文人们无法理解,就比如这高渐离、项渠,淋漓尽致地打了一架后便一笑泯恩仇,开始称兄道弟语气和缓了。
……
百家大会一连数日过去了,明天是最后一日。
张苍赢得十场辩论,得到了十枚银扣。韩非得八枚,另三位师弟也各自得了四五枚。
“李思,你赢了几场?”张苍仰着头问李思。
“回师兄的话,两场。”李思是败多胜少,就得了两枚银扣。
张苍眼角微微抽动,这个李思真是不争气,输了拖后腿不说,关键在于李思每天还乐呵呵的。
不过荀夫子都没有说李思一个不字,张苍也只是冷哼了两声,觉得自己眼光奇准,就不该让李思占这个席位。
张苍走后,韩非走到李思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不用在意张苍的眼光。
李思与别家弟子争锋相对之时,思考在意的不是输赢,而是道理。
李思借此辩论大赛,结识了不少五湖四海来的朋友。
“李思贤弟谦虚明礼,察言观色,懂得人心,其实比我们都聪明。”韩非看得明白,想来若是他能做到能屈能伸,进退有度,或许和韩王的关系就不会那么僵硬了。
“技不如人罢了,韩兄不必安慰我。”李思根本没有一心专研儒家学说,所以也无法用儒学嫡系观念去击败别家之说。
但若能结合百家之理,取其所长,李思自信这样的辩论就不会输给别人。
百家学说会结束之后,一个惊动诸国的消息来了——秦庄襄王子楚病逝,新秦王即位!
李思原本平静如水的心在得知这个消息后,颤抖了起来,哈,十三岁的嬴政上位了。
李思入睡前思考着,其师荀况年轻时曾入秦,对秦国政治予以肯定,认为秦四世有胜功绩卓越。但同时荀卿又对秦国重视刑法吏治,轻视仁德士君子的方略不以为然,而后去了他国。
不单单是儒家荀卿,道、墨等学派在列国君王这儿并非是很受待见的,这战乱天下,诸王真正看重的是兵、农还有法。
每个时代,都需要适应与时俱进的新法和政策。
翌日,李思睡到快正午才醒。
她吃了点东西,就去找孟玉,观看表演。
第一个表演,李思问孟玉要了枚普通铜币,将铜币放进嘴里,花里胡哨倒腾一番后,再从脖子后面将铜币取出来。
“你这是怎么做到的啊?”孟玉看得目瞪口呆,“你真把铜币吃进去了?又是怎么出来的啊?”
“这就叫魔术啊,别急,还有别的。”李思笑了笑。
第二个表演,将一块粗布剪碎后,双手揉揉搓搓,然后再恢复原样,变成完整的粗布。
“好神奇啊,碎了的布还能变回来?”孟玉眼珠子瞪得铜铃般大,“这是真的吗?”
“当然不是真的。”李思迷之微笑。
“那你快教教我,如何才能做到!”孟玉急切。
“先带我见见你的堂兄,我再教你。”若是这小伎俩被解码了,那可就不新鲜了,不过李思变魔术还需要一个托儿,到时候在秦王面前就得请孟玉做托儿了。
孟玉激动地点了点头:“成!今晚堂兄不当班,我就去找他!”
傍晚,大宫卫孟勤来到廷尉府邸,孟勤听孟玉说着李思那些个神奇的变法儿,将信将疑。
“她又不是神仙,真能变出莫须有的物件来?”孟勤怀疑孟玉在说大话。
“哎呀,堂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随我去看看就知道了。”孟玉拉着孟勤来到房间里,“我这位李思贤弟聪慧无双,王一定会喜欢她。”
李思与孟勤打个招呼,然后开始表演魔术。
孟勤看得眼花缭乱,只见李思双手空空,拿起一块花布,舞了几下后,凭空手中就多出了一朵菊花来。
又见李思问孟玉要了枚铜币,放在杯子里,三个杯子来回旋转,再一打开,铜币变成金子粒!再转转,小金子不见了!
“还真是神了!”一连看了好几个小魔术,孟勤忍不住拍手掌。
“以堂兄之见,王会喜欢吗?”孟玉凑上去问。
“喜欢,这么有趣的事儿,王一定喜欢!”孟勤连连应声,但他想了想又问,“你乃儒家学子,入宫为王献艺会不会……”
在孟勤的印象里,学派学子不少皆是自视清高的,觉得如此作为会自降身份。
“我觉得无妨啊,大丈夫能屈能伸嘛。”李思脸上笑意浅浅,她怎么会觉得表演魔术就低人一等呢,不必过多计较那些道理,先争取到机会见到秦王,再作谋划吧。
接了下的几日,李思在廷尉府等消息,除了日常练习魔术表演之外,没事儿就摆弄着窗台上的那盆菊花,或是在院子里练练剑。
这剑很锋利,不愧为一把上好佳品,李思想来……韩兄应该也回到韩国了,不知他一切可曾安好……
天儿越来越冷了,秦国的冬天尤其冷,每到寒冬腊月便是白雪皑皑,如今还是秋天,怕冷的李思就裹上了厚衣衫。
“李思贤弟——”孟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李思心里一紧,赶紧迎上前去:“可是大宫卫那儿有消息了?”
“哪儿有那么快,堂兄要寻找时机在王面前举荐你,而王的日程早就安排好的,怎能说见就见。”孟玉拍了拍李思的肩膀,“等消息吧。”
“哦,好。”李思在等待见秦王的这个过程中,心里是无比紧张的。
那个千古第一明君,究竟长什么样子呢,李思脑补的形象是高大俊气的,有着君临天下的王者霸气。
不过转念李思又想,嬴政现在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年纪,跟她想象中的样子应该不一样吧……
“也别成天闷在屋子里,走,我带你出去玩玩。你来咸阳有大半个月了,趁着还没到冬天,我们四处逛逛走走。”孟玉不由分说地拉着李思出门。
这三年来,李思的个儿长高了不少,个头和孟玉差不多。
爹爹仪表堂堂,娘亲美貌端庄,李思的基因也还不错,相貌俊美清秀,梳了个高高的发髻,人也看着精神干练,英气不凡。
久而久之,李思习惯了现在的男儿身份,行走天下也更方便。
街市上颇为热闹,孟玉为李思介绍着秦国商铺特点,说着自己以后啊不想做官,就想做点生意。
孟玉说这话的时候压低了嗓子,若是被父亲听见,肯定是要挨骂的,说他不求上进。
“其实做生意也没什么不好。”李思自然不会低看商人,天生我材必有用,行行都有人才嘛。
“那边怎么回事儿?看上去很热闹的样子。”孟玉指着一个方向,有人不少人在围观什么。
李思和孟玉便走过去看,是吕府上的几个酒肉之徒喝醉了酒在闹事,欺负一对外地来的兄妹。
少女看上去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长得清秀素雅,被酒肉之徒拉拉扯扯。
李思看见这一幕,不由得凝重了眉头……还以为咸阳的治安很好,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也有痞子如此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