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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鬼对你动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们两个的关注点貌似不一样，我蹭了下鼻子：“我这不是没事么，对了，你听过陆官这个名字吗？”
刚才我就是被他救了，要不是他的话，我估计真会被那个怪里怪气的鬼王带走。
“陆官？”
白起开着车目视着前方，思忖了一会，摇头道：“没有。”
怎么会没听说过，从陆官身上散发的阴气就能看出他绝非一般人物，可白起却不知道他的名字。
如果他是无名之辈的话，那东岳鬼王怎么像是老鼠见猫似得，立刻就找理由溜走呢。
“我发现你在鬼街还挺有名气的。”
我攥着放着眼药水的小盒子，忍不住拿出来细细把玩，因为这个瓶子里面的液体真的非常好看。
白起没说话，可能觉得我在说废话，也可能并不想告诉我太多。
虽然和他认识了这么长时间，我对他的了解却很浅薄，因为他总是闷着什么都不说。
就算是别人主动问，他也不会开口，除非他自己愿意说。
“你等会准备去哪里？回道观吗？”
我没忍住，又问了一句。
白起的师父和石仙桃他们胶合在一起，就和鸿一大师说的一样，且不论白起师父立场，单单是和外门邪教纠缠这一点，就已经违背了道义。
而白起又是个非常护内的人，之前曾保护过白影，结果白影和阴阳君勾搭在一起。
他后来维护师父，结果又被打脸，发现师父早就和石仙桃勾搭在一起。
白起内心肯定非常纠结。
作为师门中备受认可的小师弟，可师父和师兄却接连叛门，他怎么在道观立足？要是他接手观主，那些师兄弟能服气吗？
想起那日在道观的场景，就知道他的那些师兄弟绝不是省油的灯。
我不禁为白起日后深深的忧虑起来。
白起目视着前方看着路，在专心的开车，好像根本没听见我说话似得。
我也不觉得尴尬，反正我都习惯了，他要不想说，你就是撬开他的嘴估计也听不到你想听的话。
可没想到过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他突然说了一句。
“我坚持的道并未改变，即使只有我一个人。”
他看着车外，目光透着冷傲和坚定，可我却从他的语气中捕捉到了一丝迷茫。
我忽然莫名觉得心疼，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心疼什么劲。
初次见他的时候，他就总是摆出一副坚毅冷漠固执的模样，未达到目的誓不罢休，同时既小心又谨慎。
本猜想以他这样的身份，生活中一定不会有阻碍。
可当他的大师兄白影带着恶意嘲讽他‘天才小师弟’，以及在道馆门口师兄弟的咄咄逼人。
再加上师父和大师兄的双双叛门，我才知道他并不表面上看着那么光鲜自在。
他所在意的维护的，对他的师父和某些师兄弟来说，根本一文不值。
这一路走来，他一定过得非常孤独。
我在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我只是不明白一点，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坚持，换做是我被师门欺骗，肯定早就撂挑子跑路了。
我思来想去，还是没学会沉默是金。
没等我再重新慎重思考一下，我就脱口而出：“你在坚持什么？”
说出来之后我就后悔了，觉得太唐突了。
白起轻启薄唇，眸中浮起一层忧郁：“我想知道我究竟是谁。”
我怔了怔神。
没懂！
“我是白起，我的名字是师父起的，可这不是我，我想知道的是我本来是谁，我想去证明一些东西。”
证明……一些东西？
我听得云里雾里，莫非他和我一样，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
却听白起自嘲的笑了下：“人生在世不过一副皮囊，我对生我的人没兴趣，我只想知道我从何处来，因为什么而来。
我想知道我的前世，我最近脑海中总会涌出奇怪的不属于我的记忆……穆瑶，如果有天我变了一个人，你可以提醒我吗？”
他伸出手放在我的手背上，掌心传来温热的温度。
对上他冰山一般的双眸，我竟在其中读到了些恐惧的意味。
他在害怕？
那抹恐惧稍闪及时，仿佛刚才是我看错了。
他刚才到底在说什么，什么意思？
白起收回手放在方向盘上：“开玩笑的，吓到了吗？”
他挪开视线目视着前方，语气轻松的问我。
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顿时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刚才是在开玩笑？
如果真的是开玩笑，我不得不说我真被吓到了。
可又隐隐觉得那些是真心话，只是那些话到底什么意思，我怎么都想不明白。
“说说那个鬼王，你刚才问东岳鬼王？”白起岔开话茬。
“对，我刚才差点被他抓走。”
白起看了我一眼，神情严肃许多：“东岳鬼王手段狠毒残忍，而且向来不肯吃亏，又极好面子，你怎么从他手里逃出来的？”
“就是我刚才说的陆官，他救了我，白起，到底有几个鬼王？”
我想到这茬就觉得憋屈，我还以为那鬼王指的是上官邵焱呢，结果又平白无故冒出来个酷似太监总管的鬼王。
一想到我竟然还理直气壮给他们说我是他们的王妃娘娘，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太膈应了。
“那个陆官，我倒是真的没听说过，鬼王一共有五个，按照阴间的五岳的分法，每岳一个鬼王管辖，各个鬼王各司其职，不能越界，否则将会被视为其他鬼王的公敌。”
我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也就是说这个鬼王相当于阎王吗？”
“不等于，说白了只是占山为王统治了些地府管不着的孤魂而已，但是……现任阎王重疾已久，下一任阎王估计就在五岳鬼王中选。”
我惊得咂舌不已。
“阎王也会得病？”
“当然，神也是有寿命的，阎王也逃不开生死轮回。”
白起转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欲言又止，我困惑的望过去，他几度想说点什么，最后不知道怎么，扭过头说了句：
“算了，现在告诉你也没什么用。”
“你别说话说半截啊？你想告诉我什么直接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