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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
我以为自己在做梦，二叔怎么会忽然出现？
难道是幻境？我伸手使劲揉眼睛，白起轻声道：“那就是你二叔。”
……
回到院子后，我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原来白起这些天一直在寻找之前二叔消失的地方，一个小时前，上官邵焱和鸿一大师将所有山脉炸毁之后，白起才找到了尸傀的聚集地——山洞。
但那只不过是用来积攒怨气的地方，并不是那些幕后主使者所谓的根据地。
他们抓二叔应该是无意抓进去的，好在我二叔对道法稍微了解点。
他从外地回来的时候，也曾带了护身符，因此除了消瘦了不少之外，并无大碍。
白起破坏掉那个山洞，释放了许多阴魂，其中包括二爷爷、小姑姑等人，这样他们可以顺利进入地府等着转世。
听完解释，我心里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二叔没事，二爷爷和小姑姑等人也能顺利转世就好。
白起说这些的时候，二叔一直在默默啃馒头，等他说完了，二叔才问关于大伯和三叔的事情。
我这才想起来，我把三叔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二叔。
二叔愣了，放下手里的半个馒头，他脸上没有太多情绪，只是狠狠擦了下脸，好像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段时间村子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事情太多，我没有全部告诉他，只是把刘烟儿的事情告诉了他。
如果不是刘烟儿的话，村子不至于这么惨。
但如果不是百年前村子对刘烟儿做了那么多坏事，村子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所以这一切都是报应。
可听完我这么说，二叔却沉默了，他嘴唇微微蠕动，似乎想说点什么，可是想了一会，他还是没说。
我觉得他可能是想反驳村子都是好人，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眼下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压在我心头，那就是……上官邵焱。
我总是担心他再也醒不过来，我害怕再也见不到他，同时我很自责。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固执，上官邵焱是不是也许不会受伤？
尤其是想到慎行攻击上官邵焱的画面，我内心就变得很挣扎。
如果不是我不顾上官邵焱的反对，非要收养慎行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早知道他会叛变，会伤害上官邵焱，我一定不会那么固执。
另外一方面从情感上，我不敢相信慎行会攻击上官邵焱。
难道说之前在道观，那些道士没有冤枉慎行，慎行真的杀人了？他的本性从那个时候就开始觉醒了？
想着想着我又开始忍不住默默流眼泪。
突然左眼传来一阵刺痛，我下意识摸了下，低头却看见一手血。
“瑶瑶，你的眼睛怎么了？”二叔惊讶道：“白道长，你快看看瑶瑶的眼睛。”
他放下馒头急忙朝我走来。
白起皱着眉头，手在我左眼更强晃了晃：“能不能看见？”
我刚要点头，他伸手将我右眼盖住，眼前突然一片漆黑，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试探我的左眼。
我这才注意到我的左眼竟然什么都看不到。
“疼。”我捂着左眼，使劲眨着眼睛，想要平复这种异样的疼痛。
“白道长，瑶瑶她是不是伤心过度才流的血泪？”
白起松开手，我看见他皱着眉头，神色满满担忧的说：
“应该不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看上去有点像是……”
他忽然住了嘴，欲言又止的样子。
“看上去像是什么，白道长你就直接说吧。”
白起眉头皱的更紧了，似乎很犹豫。
“他没有告诉过你吗？这种事情本不应该由我来说。”
白起看了一眼沉睡中的上官邵焱，语气带着了疑问。
“告诉我什么？”我摇摇头，什么时候白起变得这么吞吞吐吐。
让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这样看上去像是宣布绝症的医生似得。
我揉了下左眼：“可能是太累了也说不定，之前也这么疼过几次，不要紧的，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白起脸色冷下来：“你出来。”
我和二叔都愣住了，一是因为他虽然很一直都挺严肃，可很少严肃成这样，显得以前的严肃都小儿科了。
二是，有什么话不能让二叔听到？
我稍微安抚了下二叔，跟着白起去了院子。
“到底怎么了？我的眼睛很严重吗？”
“不好说。”
白起皱着眉头似思忖了下措辞：“有两种可能性，一个是坏的。”
“我听好的。”
白起定定的看着我：“没有好的，还有一个是更坏的。”
我怔了下，笑了：“你不会是在逗我吧？我眼睛有那么严重吗？无非就是瞎了。”
说到这的时候，我不免心里疼了下。
难道这辈子我要这么瞎了吗？我闭上右眼感受了下眼前令人窒息的黑暗，慌忙睁开眼睛。
“到底会怎么样？你详细给我说说吧。”
白起嗯了一声，目光看向远处的墙根：“你虽然是普通人，但你前世并不是，所以你有着区别普通人的体质。
相较于普通人，你能承受的阴气更多，而且体质和精神力也更强大些，因此才能孕育鬼胎。
可孕育鬼胎不是那么容易，你需要通过一些方法定期补充阴气，来帮助你体内的胎儿成长，这就出现问题了。
你不管体质在怎么特殊，始终是个人类，长期浸染阴气身子自然会受到损伤，而且是不可逆的损伤。”
“你是说我左眼失明是因为我怀了鬼胎的副作用吗？”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我很奇怪自己内心竟然很平静，我下意识摸了下腹部：
“这样继续下去的话，我还会怎么样，我的右眼也会失明吗？”
我怀这个鬼胎，差不多两个月了，小腹还没有隆起，可我已经时不时去想象这个孩子长什么样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有时候甚至还不由自主的幻想和上官邵焱一起照顾这个孩子。
想象我们一起给孩子喂奶，洗尿布，像是大街上所有正常夫妻那样，一有空就推着婴儿车溜达。
我对这个孩子，是有感情的。
“这样继续下去，你的寿命会大大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