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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场景，似乎正对应了，那天沈书喝下比月酒之后，与邋遢老者说的那些话。
他喝下比月酒不曾流泪，不是因为他是一个无情的人，也不是因为他不会流泪。
也不全是因为那比月酒中蕴含的故事不悲凉，不值得哭泣，不值得吊念。
只因，那比月酒不是他的道，不是他的经历。
而如今，面对着曾经的自己，沈书一样没有流泪，哪怕他心中苍茫，有痛苦有解脱，有失落有无人懂得的孤寂。
“我不是一个无情的人，也不是一个脆弱的人，但也不是一个坚强的人，我只是一个凡人。”
“一个在长生道路上谨慎小心，战战兢兢，不愿意放弃，不愿意随波逐流，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罢了。”
随着沈书在心中的呢喃，他整个人陷入了失魂状态，脚下缓缓的在走动着，但眼眸中却没有了精光和深邃，取而代之的是茫然。
长生之难，更难于凡人以自身之力登临九天。
这条路有太多的陷阱，太多的困境，一个不小心便是身死道消，没有人能永远笑傲，哪怕他修为通天，资质惊天，乃至被大道独宠，都未必能走的到最后。
“哈，我看到神碑了！”似要风化的小山上，脸色粗狂的大汉，在树林间的掩藏下，找到了一块半人高的断石。
这石头不光滑，也不坚硬，相反的上面有着无数个小小的坑洞，似也和这小山一般，风化的严重，或许轻轻一碰，就会消散不见。
就在大汉激动不已，迈步走向这石碑的时候，突然的一股无与伦比的排斥力从其身旁发出。
而后，他脸上的喜悦之色还没有来得及落下，整个人便径直飞出，被抛离了这座沧桑的小山。
他并不是一个人。
在这个山上，同时被抛飞的，还有着除了沈书之外的七十二个人！这七十二人，或找到了石碑，正喜悦的想要参观，或者正焦急茫然的走在山路上，一无所获。
但终究，他们还是在这一刻，全部被抛飞！
在落地之后，这七十二个新人脸上齐齐的露出了茫然之色，不但是他们，便是柳无尘与楼宇烟五位监察官，对于这样的惊变，也都是一脸迷茫。
楼宇烟神情迷茫的扫视着众多新人，呢喃着：“怎么回事？全部都被神碑排斥吗？”
这样的情况，在过去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柳无尘却是摇了摇头，目光飞快的在人群扫过，当没有察觉到那个人影后，他嘴角不由得出现了一抹苦笑。
“不，还有一个人没有下来。而且我想，出现这样的情况，或许是跟他有着关系吧？”
“！！！”
柳无尘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在安静的此地，却不亚于如雷贯耳，闻言的诸多新人齐齐开来。
转而，有的人脸上浮现了愤怒之色，“他怎么能这样，一个人将好处全都占了！我不服，我觉得书院应该惩罚他！”
“对，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如此了！我记得他曾经在第一关到时候还杀了人，书院应该严惩这样的人！”
其余诸多新人没有开口，但除了少数凝眉在思索之外，大多数都带着愤怒和不岔。
柳无尘闻言面色微变，声音极为冷漠道：“你们想多了，此山不因人力而动，将你们排斥下来，虽然和沈长生有关系，但却不是沈长生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