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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我听得懵懵懂懂,后来联系起他们早上的谈话才反应过来:他们这说的,大概是言良那个手下的女儿。
果然如姜越所料想的那样,她出了事。
所以言良那手下才会突然反水。
“去她家里看过了吗?”姜越的声音更冷了一些。
“去过了,家里没人。也问了同一层的邻居,他们说很久没看到那一家有人出入了。她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录像里,是12月23号的早上。老师证实她那天去过学校,并且第二天就发了水痘。”
“再去查一下学校附近的监控,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姜越说。
“好。”瞿耀一刻也不耽搁地挂了电话。
姜越把手机扔到一旁。
“醒了就起来吧。”他的语气凉凉的,透着了然。
被他戳穿,我也没法再装。
我睁开眼,才发现他坐在我身边,而我整个人都窝在了他的怀中。
……我还说,我们家沙发什么时候变这么硬了。
我迅速坐直了身体,与他拉开半人的距离。
姜越的眸色暗了暗,却什么也没说。
我理了理自己睡乱的头发,看了眼时间,居然已经下午六点。
茶几上摆了两份外卖,显然一份是中午送来的,另一份则刚到没多久。
我不敢相信自己睡了这么久——可能是心上一块大石落地,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睡眠质量也跟着变好了。
可——
“你一天没吃饭?”我发现面前的两份外卖都没有被打开的痕迹,显然姜越也跟我一样饿了一天。
我身体健康,饿一饿倒无所谓,但他——
“我其实是想吃饭的。”姜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可我刚坐到沙发上,你就滚进了我怀里,还刚好压住了我的左手……”
我有点怀疑他这话的真实性,毕竟我的睡相虽说不上好,但也不差。
不过我醒来时的那个姿势……确实和他说的一模一样。
“是我的错。”我迅速道歉,拆开了那份仍然温热的外卖包装袋,又打开了电视。
财经频道正在播放一档谈话型节目,几个经济学专家正在就眼下千行集团的大面积亏损发表自己的意见。
一位专家说:“前任总裁的数次投资失利,是使千行集团陷入如今困境的最主要原因。”
其他几位纷纷附和。
我瞥一眼姜越。
他面色如常,盯着电视看得津津有味。
我拿着遥控器的手无处安放,不知道该换台还是不换。
“市政府前几天发布了今年的几项重大规划,其中一项是在千行集团新发售的高档楼盘‘枫山华庭’旁建一个垃圾发电站。‘枫山华庭’的房子卖出去的本来就不多,现在所有业主联合抗议,要求千行集团给说法。媒体对这件事的曝光让千行集团的股价再创新低,无数股民疯狂抛售自己手中的股票,与千行集团利益相关的部分企业也因此而受到影响。股票市场近段时间可能会持续动荡,大家尽量持观望态度,不要轻易下场。”
“李教授刚才说的‘枫山华庭’这个楼盘,据我所知,也是千行集团前任总裁主导开发的。我不想用‘草包’这个词去形容别人,因为太不礼貌了,但我也不得不说,千行集团前任总裁就是个大大的草包!我们能够看到,自他上台以来,千行集团持续亏损,他本人做出的几项重大决策更是全部错误。千行这么一个全C国排名第一的老牌财团,鼎盛时期几大互联网巨头都被它远远甩在身后,现在却日薄西山,靠着以前的老本苟延残喘,着实是让人痛心。”
姜越冷笑一声,转头问我:“手头有闲钱吗?”
我的第一反应是他要跟我借钱,“有。你要多少?”
“我不要。”姜越笑了,“你用那些钱去买千行集团的股票吧,能买多少买多少。”
我一怔:“不是说千行集团的股价一直在跌吗?”
人人都在抛的时候他让我买……我怀疑他是故意坑我。
“快跌到底了,不久后应该能涨回去。”姜越胸有成竹。
我不大相信。
“千行持续亏损,已经关停了好几个不赚钱的子公司。业内都在传,方仲生坐镇的千行,怕是撑不过今年。”
“方仲生坐镇,确实撑不过今年。”姜越勾唇,轻蔑一笑,“但要不是方仲生呢?”
他这问题把我给问懵了。
“不是方仲生……还能是谁?”
方仲生是家中独子,而方仲生本人也就姜越一个儿子。
如今姜越遭到“放逐”,方仲生只能自己重新掌权——除非他请一个职业经理人。
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姜越说:“方仲生生性多疑,不会把公司交到外人手里。实际上,要不是只有我这一个儿子,他当初绝不会任命我做总裁。”
“那……”我就想不通了。
姜越笑得高深莫测,“你等着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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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从了姜越的指示,当晚就用自己所有的存款买入了千行集团的股票。
看着那一片惨不忍睹的绿色和自己账户里越来越少的钱,我只觉得一阵肉痛。
但愿……他不是在坑我。
否则……我一定neng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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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差不多7点,瞿耀就来接我去医院。
他帮我提前预约好了,我去了直接做各种检查。
即使不用排队、略去了中间的无数等待时间,我也还是在医院里耗了整个早上。
检查的结果要过几天才能出来,我们直接从医院离开。
下楼的时候,我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停下脚步,定睛看去。
“看什么呢?”走在我前头的瞿耀发现我没跟上,也停下来转头问我。
我指着前方示意他看,“那个戴口罩的女人……像不像是秦卿?”
虽然只露了半张脸,但眼睛、鼻梁的弧度都跟她像极了。况且这打扮……也不是普通人会有的。
瞿耀眯着眼盯着她看了半晌,说:“确实有点像。”
“她来医院做什么?”我问,“是生什么病了吗?”
“她去的……”瞿耀看得更仔细了一些,“好像是妇产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