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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从童晓风的身边迈开了步子离开,只剩他一个人孤独的身影坐在街边。
那名少女微笑着迎接着自己信仰的神明,虽然只是一个没有名号的无能神明,却让她排除了孤独。
“话说你真的没有名号吗?那我以后怎么称呼你。”
“你可以随意,我并不在意别人如何称呼我。”
“那我给你起个名字吧,离江怎么样?”
“离江?我喜欢这个名字。”少年欣喜地笑着,坐在地上的童晓风却猛然抬起了头,惊讶着自己刚才听到的那个名字。
“那就好,我叫梦悠,以后我就是你的信徒了。”
两人很快携手迈开了步子,而童晓风愣愣地呢喃着那两个名字。“离江……梦悠……”
就在两人的身影快要消失在街道尽头时,童晓风的眼睛也不再那般浑浊。
他站起身,向着前方的两人追了过去。
虽说童晓风成功跟上了两人,可是他依旧只是一个看客。当然,他并不在意这些,毕竟也算是找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事,不会被孤独所沉没。
梦悠带着离江走出了这座充满温暖的城池,童晓风也紧随其后。在这个交通不便的世界,没有四处纵横的公路,只有茂密山林中,被人踩出的小道。
行走的路程有些远,可童晓风在这个世界中根本不会感受到疲惫,所以也并不在意。
山中,梦悠所居住的小屋看上去很简陋,倾斜的样子让人看着有些害怕,或许撑不了多久就会倒下来。
似乎是看到了离江的无奈,梦悠红着脸道:“这是我自己临时搭的,明天开始我会搭个更好的。”
就这样,离江开始了新的生活,童晓风也因为在意这两人而开始观察他们。
看着梦悠每天砍树搭建新房子,每天打猎做上一顿美味佳肴,结伴四处游山玩水。明明是这么单调的生活却渐渐让离江和童晓风脸上扬起了笑容。
简单的生活让离江变得无比满足,童晓风也甚是羡慕地看着,就这样,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不知不觉数年的时间转瞬即逝。
此时的梦悠也长大了,昔日的少女变得亭亭玉立。离江虽然作为神明并不会有什么改变,可那眼中却多了以前没有的异彩。童晓风则依旧每日毫不厌烦地看着两个人的生活。
当然,童晓风作为旁观者看到的东西要比双方都要多。他能看到离江一个人躲在墙角偷看梦悠时的傻笑,他也能看到在离江睡着时,梦悠眼中的复杂心绪。也正因如此,他更期待以后两人的关系会变得如何。
今天梦悠要带离江去遥远的一处山崖看日落,这是件浪漫的事情,所以离江显得有些兴奋,早早开始等待。
童晓风也跟随着两人一同前往,虽然路途漫长又无聊,但是看着两人一路打情骂俏他也觉得非常知足。那一句句酸酸的话语落到他耳中时,一种莫名的甜蜜感将他包围。换做以前,他肯定会远离,毕竟狗粮可不好吃。可是现在的他就像是能够体验离江内心的感受一般,无比美妙。
三人抵达山崖时,天色正红,太阳也被远处的山峰遮去了半张脸。山崖被太阳的最后一道余晖染成了半座金山,黑色的背影与正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清风缕过树间,细叶的摆动如同金沙一般闪耀出亮眼的光辉,山崖沉静在了金色的海洋中,如一叶方舟飘于上方。
“好看吗?”
梦悠微笑着转过身,皮肤都被染红,简陋的衣服迎风轻摆,多了一分诱惑一分美。
“好看。”离江呆呆地看着梦悠道,也不知是在说她人还是这一方景色。
童晓风在旁边看的想笑,一个神明居然露出那样的表情,果然情感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在得到离江的回答后梦悠笑得更欢了,她脚步一点点逼近离江,整个人就要靠在他的身上。
“如果我说我爱上你了,你能给我回应吗?”
闻言,离江的心脏狂跳,整个脸憋得通红,好在有夕阳的照射让他显得不是特别尴尬。
好一阵冷静之后离江终于正视起梦悠。那双眼睛充满了期待。
“我也爱你。”
就像是一对白痴情侣一般,两人互相将对方抱紧,童晓风则在一边默默地吃着狗粮,嘴上却笑意盎然。
只是没多久,童晓风的脸色却巨变。他看到梦悠收回了一只手,而再次拿出时手上已经多了一把做工粗糙的小刀。
或许是太过享受突来的幸福,离江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切,他就这样紧紧地抱着梦悠,闭上双眼去感受对方的一切。
而做着这一切的梦悠脸上也略显痛苦和犹豫,只是所有的痛苦和犹豫都在她闭上眼睛时抛到了脑后。
用力一刺,粗糙的小刀成功从离江的后背穿入,胸口那突如其来的疼痛瞬间让离江睁开了双眼。
“安心的去吧,我会继承你的力量。”这或许是梦悠留给离江最后的温柔,所以语气依旧是那么柔和,双手也放开了那柄粗糙的刀开始真正拥抱离江。
离江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这句温柔带刺的话语在他脑海中回旋着。
“为什么?”
“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我自己也想知道啊,为什么只有神明拥有强大的力量,为什么我家人在火中挣扎的时候我只能在外面哭泣。”梦悠似乎有些后悔,却又倔强地咬着牙,一声声怒吼在离江的耳边响起。
轻轻地推开了梦悠,离江拖着摇摆不定的身体向后撤了几步。
“力量?你接近我就是为了这个东西?”
“是啊,就是为了力量,我太弱小了,只能找上你这样没有名号的神明。不过我成功了,我真的成功了。”梦悠哭喊着,一种说不出的痛开始刺痛她的心。明明完成了心愿她的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着。
看着哭泣呐喊的梦悠,离江的心同样是无比沉痛,他好想上去安慰,可是如今两人的关系已经不足以让他这么做了。
离江用力将插在自己后面的小刀扔向了远处的山崖之下,胸口的伤势也在迅速地愈合着。
“这……”梦悠带着一丝惊喜又带着一丝恐慌看向了离江。
“你想要力量,我会给你的,但是我们从此也不会再有交集了。”
话完时,离江的气质骤然发生变化,澎湃的能量倾泻而出,整个世界都因为这股力量而兴奋着。太阳逆向升起,山岳微微颤动。唯有梦悠伤心欲绝地跪在了地上,她的脑海中只有那一句我们从此不会再有交集了。
随后离江指尖向着梦悠一点,一道白光射出进入了梦悠的额头中消失不见,“修炼之法已经在你脑海,这个世界上已经拥有了属于你们人类的力量。”
“我不……”梦悠正准备放弃这股力量时却发现眼前的离江已经消失不见。
“我……不想要这股力量了啊。”
除了哭泣外,梦悠已经想不到有什么方法能够发泄自己的情绪。
失去让她懂得,却无法换回曾经那段平凡却温馨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