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禁足

沙小埃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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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心雅此话一出,大殿之上众人皆惊,旁人不知道那血泪的威力,他们可是清楚得很,想当年先帝便是服下血泪而亡。

    顾城欢不可置信地看向月心雅,她看得出来月心雅没有要同自己开玩笑的意思。大脑里闪过无数个后果,顾城欢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辩解或是转圜的余地。

    女帝赐死,她不敢不死。

    “陛下,若是陛下执意认为那玉瓶是儿臣的,儿臣便饮下这玉瓶里的东西。”

    言罢,顾城欢在众目睽睽下打开玉瓶,就在她打算将瓶中毒药一饮而尽之时,身后的许翊快步冲到顾城欢身边,想也不想直接将玉瓶打翻在地。

    玉瓶落地后无半点东西流出,众人目光落在那玉瓶上,大殿之内响起了议论声。

    顾城欢望着倒地的玉瓶,心中震惊不已,她佩戴了十二年的玉瓶,怎么可能里面一点东西都没有!皇室秘制的血泪呢?那毒药是以她的血入药的,她怎么可能会给别人服下!

    琅月国皇室公主所佩戴的玉瓶中的血泪同皇室用来赐死的血泪不同,公主们的血泪皆是由公主们的血入药,从而体现从一而终。

    顾城欢没有必要用自己的血泪给使者下毒,就算是她想下毒,也断不会用如此明显的方法杀人。

    顾城欢能够想到的事情,旁人自是能够想到,上首的月心雅目光落在顾城欢身上,眼中的暴怒异常明显。

    感受到女帝的暴怒,顾城欢跪在地上,解释。

    “启禀陛下,儿臣是真的不知晓此事是怎么一回事啊!还望陛下明察!”

    顾城欢怀疑自己身边出了内鬼,可是依梅等人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她不相信会是那几个丫头,可她身边除了幼时便伺候自己的人,顾城欢实在是想不到会有谁能有机会接近自己。

    顾城欢话说的认真,湘王月心茹也难得为顾城欢开口。

    “陛下,臣以为此事尚有蹊跷之处,还望陛下明察,莫冤枉了圣怀公主。”

    眼见着月心茹为自己说好话,顾城欢心中无半点感激,要说好话不在方才说,而是等到所有的矛头指向自己时才说,可见月心茹的心机有多深!

    一旁迟迟没有开口的许英钧也作揖道。

    “陛下,老臣也认为此事尚有疑点没有解开,这多出来的玉瓶究竟出自何处?圣怀公主的玉瓶又是何时被掉包的?还望陛下能多给些时日,好让三皇子同李大人细细查来。”

    许英钧一开口大殿之上不少人也开始为顾城欢说好话,在他们看来朝堂之上的两个大人物都开始替圣怀公主求情,他们便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

    见此,月心雅心中烦躁,语气甚是冰冷。

    “来人,将圣怀公主请回朝歌殿,没有朕的旨意不许离开朝歌殿半步。”

    “是。”

    顾城欢被侍卫从大殿之上带下去的一瞬间,依梅及时扶住了她。

    回想起刚才大殿内的一幕,依梅替自己公主捏了一把汗,倘若那玉瓶之中的血泪还在,顾城欢便会一命呜呼。

    回朝歌殿的路对顾城欢而言格外漫长,几个侍卫十分警惕地陪在顾城欢身边,那样子生怕顾城欢会逃。

    依梅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说,可碍于一旁还有侍卫在只能先暂时放到一边。

    大殿之中发生的事情很快就在皇城内传开,顾城欢同依梅回到朝歌殿时便发现依妙和依巧等人紧张的样子。

    护送顾城欢回来的侍卫守在朝歌殿外,眼见着朝歌殿被包围,顾城欢心中无奈。

    顾城欢回来后便在依妙和依巧的服侍下沐浴,在浴桶里泡着,顾城欢只觉得惊魂未定,身后的依妙为她打理青丝,试着开口。

    “公主,今日一事当真吓坏奴婢了,若是公主有个三长两短,要奴婢怎么办啊!”

    “我这不是没事嘛,依妙,我且问你,平城的朝歌居里的下人,来路可干净?”

    眼见着自家公主问这件事,心细如发的依妙自是想到了什么,忙陷入回忆。

    “当初公主让依梅提前来平城打点时,朝歌居的人大多数是百凤楼出来的,内院同外院安排的人手皆是百凤楼调查过的,想来是不会有问题的。”

    得知府上的人没问题,顾城欢一时间陷入沉默,她敢断定自己的身边一定出现了内鬼,可能够近得了自己身的人不多,细细数来唯有同郡千机遇难时自己昏迷的时候身边没有依梅等人照料,莫不是那时被人掉了包?

    难道她和郡千机避难的那户人家有问题?

    见自家公主闭目沉思,依妙和依巧对视一眼,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在一旁静静地服侍顾城欢沐浴。

    自家公主今日遭此一事想来已是心力交瘁,这种时候她们做丫鬟的需要做的就是伺候好公主。

    琅月城,夕夏公主别院。

    月夕夏同郡千机对坐饮酒,望着郡千机波澜不惊的眼眸,月夕夏眼中笑意愈发深了。

    饮下杯中就,月夕夏笑道。

    “我以为今日在大殿上你会替顾城欢求情,郡千机,我倒是觉得愈发看不透你了。”

    曾经的月夕夏从未想过可以有机会同郡千机月下对饮,那时她和郡千机可谓水火不容,他是顾城欢的人,而她是顾城欢的敌人。

    可如今郡千机却是为她卖命,白天在大殿之上她特意观察了郡千机的神色,郡千机从始至终都没有半分动摇,这让月夕夏开始相信,郡千机与顾城欢之间再无可能。

    见月夕夏打趣自己,郡千机格外淡定,自顾饮酒,不言其他。

    月夕夏脸上笑意渐浓。“郡千机,其实我蛮佩服你的,能够在顾城欢最需要你的时候全身而退,你就不怕有一天顾城欢会找你寻仇?”

    “我的仇家甚多,不担心多一个。”

    郡千机的回答令月夕夏挑不出半点错处,想到此处,月夕夏继续道。

    “原本你我说好会在女帝寿辰时提赐婚一事,可如今琅月城人心惶惶,加之你负责使者遇害一事,想来赐婚一事是要搁置的。”

    月心雅命郡千机调查此事本就是为了给枳木国一个交代,如若此事郡千机向月心雅提出赐婚一事,想来枳木国会认为琅月国同祈炎国是一伙的。

    这不是月心雅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