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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平城都是阴雨绵绵,顾城欢的身体状况和之前相比好了点,日常三餐可以正常吃,但不可贪多。
这一日顾城欢倚在软榻上看书,依梅从外面进来看到自家小姐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微微皱眉。
“小姐,您身体尚未大好,仔细着别累坏了眼睛。”
“无碍的。”
顾城欢心知依梅的用意,只是这些天她在屋子里待得闷了,除了看书她实在是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做。
郡千机前日便离开了,走的时候连招呼都没打,若不是依巧去了千机阁发现郡千机已经离开了,或许她会被蒙在鼓里。
顾城欢不怨郡千机的离开,相反到了这种时候郡千机不在她身边反而让她感到安心。
“小姐,古大夫昨日托人前来告知今日会来府上给小姐诊脉。”
“好,我知道了。”
顾城欢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和古守南之间的秘密被外人发现,她病倒后一直是由古守南亲自照料,想来是不会惹人猜疑。
见顾城欢迟迟没有要把书放下来的意思,依梅也不在说些什么,只是用小杌子垫在顾城欢的腰上。
晌午过后古守南准时来顾府为顾城欢诊脉。
朝歌居内,看着古守南眉头紧蹙的模样,一旁站着的几个小丫头紧张的不得了,顾城欢则显得从容几分。
诊脉结束后,古守南将东西收进箱子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见此顾城欢吩咐依梅等人。
“你们都出去吧,我和古大夫有话要说。”
几个丫鬟对视一眼,纷纷退下,最后离开的依妙还不忘记替自家小姐将热茶斟好。
众人离开后,顾城欢索性开门见山。
“古大夫无需有所顾忌,有什么话便说吧。”
方才顾城欢就注意到古守南一副有苦难言的模样,倘若自己的身体真的出现了不好的征兆,她也无可奈何。
眼见着顾城欢眼中的从容,古守南叹了口气。
“倘若老夫早知晓今日小姐会如此,当时老夫说什么都不会将那药丸给你。”
“古大夫,这是我的决定,和您没有干系。”
身为医者,古守南会自责顾城欢并不意外,相反她很感谢在这种时候古守南会对她产生怜惜之情。
生在帝王家大多数的时候身边不乏阿谀奉承之人,像古守南这般医者仁心之人少之甚少。
顾城欢眼中的倔强落入古守南眼里,古守南叹气道。
“既然小姐已经想明白了,那老夫也就不瞒着你了。你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如若不能好生调理只怕日后会体弱多病,常年卧病休养。”
得知自己的情形,顾城欢露出一丝苦笑。
“倘若好生将养,又会如何?”
“如若好生调理,老夫能保证小姐无恙,但这段时间小姐不得思虑过重,更不能随便动用内力。”
顾城欢会武功的事情从未对外说过,如若不是古守南为她诊脉时发现她会武功,也不会如此嘱咐。
“古大夫放心,不到关键时刻我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顾城欢没有办法保证自己不会动用内力,事实上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根本就不允许自己动用内力,每每想要提力的时候她总是能够感觉自己没有丝毫气力。
感受到顾城欢眼中的无奈,古守南心里也不是滋味,自从那日顾城欢将她的境地和他说了,他便想着如何为她筹谋。
身为医者自是不能做有损于功德的事情,但古守南是真的不希望顾城欢有事,且不说顾城欢日后会不会重返皇室,单凭顾城欢在平城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就足以说明顾城欢不是一般人。
想到这里,古守南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交到顾城欢手中。
“如果发生危险不得不动用武功,这瓷瓶内的药丸可以让你病症全无,不过……”
后面的话古守南不忍心说下去,顾城欢却是笑了。
“古大夫,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是我承受不来的,您说吧。”
古守南能够在这种事拿出救命的药丸对于顾城欢来说已是感恩,至于后果顾城欢不怕承担。
见顾城欢如此古守南也不藏着掖着,索性嘱咐着她。
“不到万不得已这药丸定不可服下,如若服下你身体会立刻和常人无异,但会自损三年寿命,多出几缕白发。”
听得古守南的话,顾城欢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三年的寿命她还是耗得起的,至于白发,她从来就没有过要以美人自居的,就算是多出一缕白发又能如何?
顾城欢从来不信女人靠美色能得到什么,因此她毫无畏惧。
“古大夫,谢谢您。”
如若这一次不是古大夫的帮忙,也许此时的自己已经入了皇宫,那和亲一事便是板上钉钉。
顾城欢不敢想象,所以她很感谢古守南。
面对顾城欢的感谢,古守南表现得十分淡定。
“顾小姐不用如此客气,老夫会再给你开个方子,这段时间一定要好生将养。”
“来人。”
顾城欢此话一出依梅最先进来,顾城欢将瓷瓶放在枕边,嘱咐依梅。
“古大夫要开药方,你随古大夫到医馆取药。”
“是。”
依梅自是注意到方才自家小姐的动作,她有些好奇那个瓷瓶里装着什么东西,可是她清楚倘若自家小姐什么都不说,没有人会知道那瓷瓶是做什么用的。
依梅送走古守南后,依妙进屋送来熬制的汤药,顾城欢将药一饮而尽,接过依巧递来的蜜饯吃了一颗。
“小姐,您若是觉得乏了奴婢去给您铺床。”
依巧看得出来自家小姐脸上疲惫神色,对此顾城欢只是笑笑。
“整日都躺在床上成何体统,再者说我现在已经好多了,没必要整日待在屋子里。”
若不是着顾府有顾城欢故意留下来的眼线,她又何苦把自己困在房间里不出去。
“小姐要是觉得无聊,那奴婢明日就请个说书先生来府里。”
“你呀,你若是真把那说书先生请来,岂不是要告诉平城所有人你家小姐现在有心思听书?”
听得顾城欢的打趣,依巧脸上便是一红,她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一点,方才只是单纯地希望自家小姐能够高兴点。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我躺在这里睡一会儿。”
“是。”
依妙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毯子披在顾城欢身上,随后和依巧退出里间,去了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