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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完后他才意识到, 这是小王的手机。
王嘉骏还在那儿笑眯眯的盯着他:“宿哥, 你今儿就是这么去签合同的?”边说, 边打算把手机拿回来。
宿炎飞长手一伸, 高高把手机举起。王嘉骏一脸茫然,诶了好几声:“哥你干嘛?”
“不干嘛。”宿炎飞面色冷静, 无视对面青年伸过来的手。找到刚才那张图片, 他眼疾手快地分享给自己。
王嘉骏气得不行:“宿哥, 尊重一下别人的隐私!我女朋友要是给我发信息了怎么办!”
宿炎飞瞥他一眼:“你有女朋友?”
说话间, 照片已经发送完毕。宿炎飞把证据删掉, 终于大发慈悲地松手, 将手机还给了王嘉骏。
王嘉骏:“……哥你把我微博关了干嘛?”莫非刚真是在乱看聊天记录?!
宿炎飞瞥他一眼,王嘉骏顿时吓得不敢说话。男人长腿一伸,在办公桌对面坐好。
“这条微博什么情况?”
王嘉骏顿时面容一肃。照片中那两个男人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镜头的尽头,一条人型阴影正顺着窗户缝,一点点溜出去。
图片一共有三四张。除掉画面中央的两个男人,可以很明显的看到影子拉长,压扁的全过程。到最后影子去了窗外, 还耀武扬威似的,回头做了个招手的姿势……
几十层的高楼, 没有丝毫遮挡。阳光照射下, 所有画面都一览无余。
评论区已经吵翻了天。一部分说影子怎么看都是人型, 肯定是闹鬼了;令一部分说那影子只是视觉误差, 鬼神之说实在太过迷信……
“局里怎么处理?”宿炎飞翘着腿开口。
王嘉骏一笑:“还能怎样?统一口径呗。不过宿哥……”
青年凑过来,小心翼翼道:“您也知道这是在您手上发生的事。恐怕教皇又得训你一顿了。”
宿炎飞颔首,依稀记得一两年前发生过同样的事。那可以说是黄局长最严肃的时刻,板着脸让他在外面跪了一宿。
他当时竟也没说什么,乖乖的就去了。
宿炎飞至今也想不通那时的自己怎么这么听话。按常理来说,就算他真的愿意接受惩罚,也不可能显得如此温逊。
想不通就不想了。总之那一天已经被宿炎飞划为了最不愿回想的黑历史,封存在记忆深处。
王嘉骏拍了拍宿炎飞的肩膀,不知男人在想什么,一个人乖乖坐回了位子上。
果然过了没多久,局长就打来电话,要宿炎飞现在就上去。
“祝你好运。”王嘉骏用口型安慰对面人。宿炎飞没看他一眼,径直上了顶楼。
黄局长坐在办公桌后,手指在桌面上轻敲。老人咳嗽了两声,似乎身体状况远不如看上去那样乐观。
宿炎飞进来了,他也只是看了两眼,没先急着说话。
钟表的滴答声在一方空间里回响。夕阳西沉,楼下隐隐传来声响,像是有人把椅子拉好,正准备回家。
应是到了下班时间。宿炎飞也不客气,直接开口:“要说什么?拖时间要给加班费的。”
“怎么这么没礼貌。”黄局长摇了摇头,拿纸巾擦擦嘴,又咳嗽了两声:“为什么把那只影子放跑了?”
宿炎飞长腿随意一搭,也不解释,这就样静静看着对面人。他的态度几乎称得上是漠然的,黄局长脸色也冷下来。
“跟你说了多少次?”久居上位,教皇板起脸的时候,气场瞬间变得恐怖:“不要放跑任何一只影子。你放跑他们一次,不知道会多死多少人!”
宿炎飞说:“这次是因为情况复杂。”他摊开手:“一整个公司都在阻拦我,你要我怎么办?”
教皇依旧凝视着对面人,似乎要找出一点儿破绽来。宿炎飞也不避,大大方方的任他看。
到最后,黄局长像是放弃了,只余长长一声叹息。
“你是不是动了恻隐之心?”老人垂着眼睛。两年前,他的养子开始不愿意杀影子,只把这些东西抓住,让同伴来处理。
“——还以为过了这么久,你会有一点长进,看来是我多想了。”
宿炎飞皱起眉:“谁说的。我不是杀得好好的?”
黄局长看了他两眼:“这两个月的确做得还不错,但是……”老人捏紧拳头:“这次我就信你。下一回,最好不要再让我知道。”
宿炎飞根本没放在心上。看教皇已经把话说完了,他径直起身准备离开,没成想又被叫住了。
“两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教皇开口。那双浑浊的眼睛中浮现出一点精光,细看,全是对青年的关切:“为什么你会对一群怪物动了恻隐之心?”
宿炎飞摇了摇头:“什么恻隐之心。你就是要我现在把它们杀光,也没问题。”
老人一时无言,眼睁睁看着青年离去。夕阳的余晖洒在办公室里,他的身影莫名有些落寞。
同样的街角。骆泗正在车里闭目养神,车却突然停了。
“诶老大!”周高远咋咋呼呼的开口。下午才差点儿被人抓住,现在他却已经调整过来了,还敢继续过来接人。
“这老头怎么在我们车前面躺下了啊!”
这话说得有些怪。骆泗睁开眼睛,迎着模模糊糊的阳光探出头,确实看到两条干瘦的腿。
“怎么回事?”他疑惑,解开安全带,手搭在车把上:“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诶老大等等!”周高远却是叫住了他:“这人是不是在碰瓷啊?”
猛然被提醒,骆泗动作一顿。联想刚才发生的一幕,这的确是最合适的解释。
他抿紧唇,拉开车门:“那也得让他先起来。”
如果是普通人,此时肯定宁愿掉头,都不想惹上这个麻烦。周高远却是兴奋得很,放开方向盘,一个劲儿搓揉着掌心:“老大,你饿了?”
骆泗没听清。此时他已经走到车外,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老人确实是完好无损地躺在地上的,连衣服都不怎么脏。
见有人下来,他眼前一亮,哎哟哎哟的就叫开了:“你们怎么撞人!”
骆泗一时无言。他蹲下身,在碰瓷者面前一字一顿地开口:“老人家,我们车上有行车记录仪。究竟有没有撞您,交警是查得出来的。”
老人面色一僵。他眼睛滴溜溜一转,在面前人打算起身时,突然伸出手:“你们这些小伙子,还有脸欺负老年人!我要去法院告你们!”
担心人逃跑,一只干瘦的手袭来,顷刻便搭到了骆泗胳膊上。骆泗动作一顿,还没来得及反应,突然眼前一黑。
“呃啊——”
寂静的街角,老人发出凄厉的惨叫。与此同时,骆泗也一起跪了下去!
他嘴唇发白,双睫不停颤抖着,似乎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和在“厨房”发生的那一幕如出一辙。大量肉眼难以捕捉的漆黑自老人身上浮现,尽数被骆泗吸进了身体里。无数阴暗的念头在他脑海里翻涌,全都来自眼前这名陌生人。
“哇老大!”周高远被青年的反应吓到,瞬间推开车门跑下来:“怎么回事,这次不好吃吗?”
没道理啊!青年一时陷入疑惑。看这片恶意的浓稠程度,和死尸一样美妙的清香——这应该是足够美味的一顿,能大饱口福了。
但骆泗的反应全不是这样的。挨过头晕眼花,他扶住脑袋从地上站起,周高远赶紧把他扶好:“老大你怎么了!”
骆泗完全没力气回应。他颤着唇,手轻轻捏紧:“我只是碰了他一下……”
“是啊。”周高远眨了眨眼睛:“您力量强盛,与人接触时,就算不是刻意的,也能诱导出目标的恶意……”
骆泗听明白了。这样的能力,不就和他做天雷时一样——如果不想造成伤害,那谁都不能碰吗?
因为做天雷习惯了,他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还真没怎么与其他人接触过。当然除了一个人……
“那我碰到宿炎飞的时候,他怎么没事?”骆泗不由喃喃。
周高远面露讶色:“老大,难道您在民事局里的小情人就是他吗!”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提到“小情人”这个词了。第一次被骆泗忽视了过去,但这次他怎么也无法无视:“什么情人?”
“就是那个,您为他种了一院子玫瑰的那个……”周高远嘟哝。见骆泗满脸茫然,他脸色一白,仿佛担心被面前人教训:“不,没事,什么也没有!”
无法忽视不协调感,骆泗眯起眼:“他究竟是谁?”
周高远却是怎么也不愿意多说了。为地上的老人叫了救护车,骆泗也没法一走了之,干脆在车里等待。
于是当天晚上,他不得不去了一趟医院,之后又被叫去做了笔录。
宿炎飞完全不知青年一整晚都耗在了局子里。第二天上班时,他罕见的背了个单肩包,包里鼓鼓囊囊的,也不知塞了些什么。
“哟宿哥,你来了。”小王正在办公室里吃早餐,见状赶紧把包子塞进抽屉里:“难得啊,迟到了!做啥去了?”
宿炎飞面无表情地坐下,把包环在胸前:“吃你的早饭。”
王嘉骏嘿嘿笑着,觍着脸把包子拿出来。一边处理报表一边吃饭,他随意一瞥,包子卡在喉咙眼,险些呛出口水来。
“咳咳咳咳——”
宿炎飞白了他一眼,一把将包拉好:“饭都不会吃了?”
王嘉骏满脸惊恐地捂嘴摇头。他刚看见了什么?
宿哥背着一整包的小雏菊到办公室来,是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