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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沈玉珺以为皇上就要走了,但她还披头散发的, 也不好出去, 就赶忙坐在妆奁前由冬梅挽发。
沈玉珺正低头想着皇上大概已经离开了,突然感觉头上多了什么, 忽而抬头看向镜子,一抹明黄印入眼帘。她连忙起身福礼:“皇上……”
“嗯,”景帝就转身走了,留下一屋子跪着的宫人和愣神的沈玉珺。
“小主,皇上走了,上朝去了,”竹云进来回报道。
沈玉珺也回过神来了, 抬手拔下被随手插在发间的簪子。
沈玉珺看着握在手里的白玉嵌红珊瑚珠双喜如意簪, 嘴角眉梢都是欢喜。她此时对景帝昨晚把抱枕垫在她臀下使劲折腾她的怨言已经完全消失了,而且还在心里默默决定如果景帝今晚还来添禧楼, 她一定好好服侍他, 即便他把抱枕垫在她臀下,她也配合他。想到这里沈玉珺就不禁红了小脸。
“小主,这簪子真好看,奴婢还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簪子, ”竹雨满是激动的说:“皇上知道今儿是小主您及笄的日子呢。”
“妹妹傻了, ”冬梅也很兴奋:“你不是亲眼看到皇上给小主攒上的吗?”
竹雨看向自家小主挽了一半的头发,笑着说:“是, 是奴婢亲眼看到皇上给小主攒上的。”
沈玉珺握着簪子坐回了妆台前:“好了, 高兴过就算了, 这事不许往外说,免得让人笑话。”
“是”
沈玉珺无疑是高兴的,皇上天纵英姿,天下少有男子能够比及,她说不喜欢皇上那就是太矫情了。是的,沈玉珺承认自己是喜欢皇上的,否则她也不会在皇上面前屡屡手足无措,但她也知道皇上是九五至尊,天下之王,不会只有她一个女人,所以她都只认真地把握好皇上在添禧楼的时间,让皇上高兴。
沈玉珺高兴是因为皇上记得她,心里有她,虽然他表现的有些不明显,但她并不介意,而且她已经很满意很知足了。
今天的景仁宫请安还是如往常一样你来我往,没什么新鲜的。
沈玉珺在请完安后就回了添禧楼。
回到添禧楼,沈玉珺刚休息了一会,秋菊就端着盘盏进来屋里:“小主,奴婢给您煮了长寿面。”
“辛苦你了,”沈玉珺看着放在面前喷香的鸡汤面,食欲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擦了手之后,就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奴婢是掐着时间煮的,这个时候吃刚刚好,”秋菊看着沈玉珺吃得很香的样子,高兴的说。
“啊……真有味!”沈玉珺吃完面,在宫女的服侍下漱了口说道:“秋菊真不愧在御膳房呆过的,还是有一手的。”
“多谢小主夸奖,要是小主喜欢,日后奴婢常煮来您吃,”秋菊很高兴沈玉珺对她厨艺的肯定。以前在御膳房她一直没有上手的机会,现在终于有了。
沈玉珺食完朝食后,就打理了会宫务,又绣了会花。进宫这么久,其他妃嫔都时常给皇上送个吃食,送盅汤品什么的,就她什么都没送过。入冬以后,她就准备给皇上做双护膝。现在再赶上两天,护膝上的白梅就基本能绣好了。倒时再收收边,这双护膝就做好了。
等到巳时正刻的时候,小邓子匆匆跑来禀报道,皇上身边的路公公前来宣旨。
“我知道了,你先去前面打理下,我这就来,”沈玉珺不知景帝这是要唱哪出,赶紧整理装容。
等沈玉珺来到前院时,路公公正和小席子在聊话。
路公公见沈玉珺已经来了,赶忙上前请安:“小主吉祥!”
“公公不必多礼,”沈玉珺说道:“公公宣旨吧。”
路公公起身:“谢小主,那奴才就宣旨了,请沈德容跪迎圣旨吧!”
沈玉珺领着添禧楼的一众宫人跪下迎接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沈氏玉珺,端庄舒慧,勤谨恭敬,甚得朕心,特赐封号‘熙’。钦此!”路公公宣昭完圣旨,笑着说:“熙德容请接旨吧。”
沈玉珺没想到皇上会来这么一出,虽然意料之外,但还是欣喜异常,“熙”,她喜欢这个封号:“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玉珺接过圣旨,在竹云和秋菊的搀扶下起身:“公公先进去屋里喝杯茶去去寒吧。”
“多谢小主体恤,皇上还赏了小主,金镶珠宝蟾簪一支、点翠嵌珍珠岁寒三友头花簪一支、赤金盘螭巊珞圈一个、苏绣月华锦两匹、四喜如意云纹锦锻两匹、银霓红细云锦两匹、迷离繁花丝锦两匹等,请小主查点下。奴才还要回乾清宫复旨,今儿就不打扰小主了。”路公公现在对沈玉珺可是客气多了,没法子,谁让人得皇上喜欢呢,这“熙”字封号可不是一般人能得的,再看看人得的赏赐,那就叫做一个贵重!
“既然公公还有公务在身,那我就不多留了,”沈玉珺也没过多纠缠,示意竹云打赏宣旨的太监。
“谢小主赏,”路公公也不推迟,直接就接了银子塞怀里了。
沈玉珺笑笑:“应该的。”
路公公有时还是挺看得上眼沈玉珺的不拖泥带水,懂得适可而止,分寸把握的也是极好,不怪乎人家得皇上的宠。连过个生辰,皇上都惦记着。
沈玉珺回到屋里炕榻上坐下。
小邓子和竹雨就带着添禧楼的宫人们跪下请安:“恭喜熙德容,贺喜熙德容!”
“话,我也不多说,都是些老生常谈。你们对我忠心,我自不会亏待了你们,但如若有不安分的,还别怪我心狠,”沈玉珺敲打道。
“奴婢(奴才)一定忠心耿耿,勤谨伺候!”
“最好这样,起来吧,”沈玉珺也不是一味敲打:“待会都到竹云那领赏吧。”
“谢小主赏!”
屋里的太监和小宫女都退下了,只留下沈玉珺和四个贴身的丫头。
“小主,皇上很喜欢小主呢,”竹云兴奋道:“想来家里知道小主得了个好封号,定然会放心不少。”后妃得封号是有的,但封号也是有好坏的,像她家主子的这个封号就是极好的。
“这些话以后不要再说了,”沈玉珺虽然高兴,但还保持着一向好的理智:“传出去不但让人笑话,还会让人诟病,说咱们上不得台面。今天皇上来了这么一下子,估计我这添禧楼也要不得安生了!”
竹云闻言细想就知她得意忘形了,忘了这是皇宫:“是,奴婢知错,以后一定谨言慎行!”
“知道就好,”沈玉珺笑道:“你们家小主我现在可是风光无限,想要除掉我的人也多呢。记住以后你们行事要处处小心谨慎,万不能让人抓了把柄,否者就是不死也要残。”
四人皆是一脸严肃的保证道:“奴婢定当谨言慎行!”
她们不傻,而且很伶俐,当然知道自家小主这个封号有多惹人眼了,现在更是很多人的眼中钉,自然要事事小心。
就这样沈玉珺的添禧楼因为沈玉珺晋封,宫人们不仅没变得张扬,反而是更加谨慎了,当然也更加有底气了。
景仁宫里,皇后坐在榻上,看着烧的旺旺的炭火,一动不动。容嬷嬷站在一边伺候着。
秋桐进来报道:“皇后娘娘吉祥!”
“起来吧,”皇后出声道:“打听到什么没有?”
“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打听到今日是添禧楼熙德容及笄,”秋桐说道:“添禧楼上下都很高兴,但行事还是有章法的。”
“娘娘不必忧心,”容嬷嬷劝道说:“想来皇上是因为熙德容及笄才如此厚赏的。”
“嬷嬷,你真这么认为吗?”皇后收回眼神,看向容嬷嬷说:“‘熙’啊,封号‘熙’啊,就算皇上要赏她,赐她封号,也不必要用‘熙’吧?光明,美好。你见着宫里哪个妃嫔有这样的殊荣?就算当日的倩贵姬,也只不过得了个‘倩’字。”
“皇上和皇后娘娘是少年夫妻,终归是有情分在的。”容嬷嬷也只能这样安慰皇后。
且不谈皇后如何的愤恨,慈安宫的太后也有些坐不住了。
“皇上这真是要下哀家脸子吗?”太后说道:“玫儿自进宫以来,皇上就只宠幸了两次,这要多大的福气才能怀上龙种呢?现在连个小家之女都给这么大的赏赐,他真就如此待哀家吗?”太后富贵久了,终究是忘了沈家可不是什么小家。
“太后,您别生气,”花嬷嬷觉得这是后宫争斗,太后实在是不宜过多插手:“您身子要紧,再说您和皇上终究是母子,叶德容也是皇上的表妹,身份贵重着呢,皇上是会眷顾她的。您就不要跟着操心了。”
“母子?哼……如若他真的视哀家为母,当初就该娶玥儿为妻,现在玥儿也该是尊贵的皇后了,”太后继续道:“哀家一生没有当过皇后,这是哀家一辈子的痛处,难道哀家想在哀家侄女身上找点安慰,他就不能成全吗?”
“太后,各人有各人的缘分,也许玥小姐的缘分并不在宫里,太后又何必自责呢,”花嬷嬷对太后的执念也很是伤脑筋,今上明显是容不得叶家出皇后的,太后怎么就看不清呢?
“可怜哀家的玥儿一朝被先皇嫁到千里之外,此生不知还有没有再见的时候?”太后自己无出,自是待娘家子侄视如己出,尤其是对叶家嫡长女叶尚玥,更是疼到心底。
“玥小姐聪□□智,会过得很好的,太后不必担心,”花嬷嬷劝慰说道:“太后要养好身子,等玥小姐日后进京才有得依靠啊。”
“这话你倒是说得不错,哀家要是有个什么好歹,那皇上不是更能肆无忌惮的拿捏叶家,哀家怎能放心?”太后闭着双眼,冷声说道:“要是哀家的亲儿子,哀家怎能会像今天这般活着,定也是会尊贵无比的吧?”
“太后,您也别多想了,这个点也该吃药了,吃完药您也好休息会,今儿都劳心了这么会了,”花嬷嬷说道,就示意童苑去看看药好没。
“也好,”太后说道:“明儿你就去回了皇上让叶德容过来侍疾吧。”
“诺,”花嬷嬷依着太后,想着太后毕竟是叶德容的姑母,为她着想也是应该的,皇上应该不会太过介意吧?
与此同时,御书房里,景帝却是忙得很!
“小路子,今天您得了不少赏吧,看你乐得牙都出来了,”景帝看着眼前这个笑的眉不见眼的路公公打击到说:“这么多年你私房也该存了不少吧?”
“呵呵呵……沾皇上的洪福,奴才还有点,呵呵……”路公公还在乐呵,毕竟收打点是不成文的规定,尤其是他这皇上身边的御前太监。
“哦,既然如此,那朕就心安理得了,把你私房拿出来一半吧,”景帝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北边雪灾,蛮夷骚扰,朕现在缺钱得很啊!”
“皇上,那是奴才攒了好几年的家当,您不缺这两子儿吧?”路公公刚还笑的很欢实,现在又在装可怜,力求保住自己的财产不被剥削:“奴才也穷啊!”
“少废话,你不是说占了朕的光吗?朕分你一半财产那是理所应当的事儿,”景帝一点都不觉得他这是在抢夺他人财物:“再说朕不还给你留一半了吗?”
路公公觉得今天这事是他自己个找的,所以出血是必须的,但还是想着能少出一点是一点:“皇上,奴才那是养老的银子,能不能少出一点啊?”
“你说呢?”景帝眯眼笑看着路公公没出息的样子:“你说你就孤身一人,要那么多银子干嘛?要是到死都花不完,你岂不是更伤心,现在拿出点来,为自己积点功德,说不定上天开眼还多给你几天时间花银子呢。”
路公公觉得皇上这话太剜人心了,他都出了那么多银子,也不见皇上一句好话,还咒他没花完银子就死了,要是他花完银子还没死,那岂不是要伤心死了。路公公苦着脸说:“是,奴才明就把银子交上来。”
路公公哭丧着脸,想着他攒点银子容易吗?想当年他陪着皇上饥一顿饱一顿的,不知吃了多少苦,好不容易皇上出息了,他有甜头赚了,那银子收的,真是来者不拒啊。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四年前南方水灾,受灾严重,他的小私房就被皇上给剥了个干干净净。刚刚三年多,他的私囊才饱点,皇上又来给掏了一半,不过还好皇上都用在实处了,他心里还安慰点。哎,他这算不算是劫富济贫呢?
景帝是心安理得一点都不觉得愧疚,小路子服侍他多年,什么秉性他还不知道。小路子就是个实实在在只进不出的,要是他再不帮他花点,那他那些银票岂不是要待在他家发霉:“哼,知道就好,记得不得少于十万两。”
“皇上,奴才哪有那么多银子呀……五万两?”路公公觉得他每次收贿赂的时候,皇上一定都看到了,否则他的私房,皇上怎么会这么清楚?
“好吧,”景帝眯着凤眼说:“明天楚衍刚好没什么事,就让他带人去你宫外的宅子走一趟吧,想必他应该是很乐意的?毕竟抄家可是个肥差。”
路公公立马跪到皇上面前:“奴才给,奴才都给,您别抄奴才的家成么?”
“不为难了?”
“皇上说得哪的话,怎会为难呢?不为难,不为难。”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要全部捐出来的,朕没逼你啊,”景帝说道:“既然这样朕明天就让楚衍去你家取银子了。”
“皇上,您能给奴才留点吗?攒这么些银子,奴才也是出了不少力的,”路公公讨价到。
“嗯,你是出了不少力。好吧,那就给你留个五千两吧,”景帝不舍地说道:“在宫外五千两都能娶个大家女子了,你不嫌多吧?”
“不嫌多,不嫌多,”路公公安慰自己到,好在这次没像前一次都拿走,还给他留点。
“嗯,那就好,”景帝挑着嘴角说道:“以后再接再厉,毕竟这天灾人祸的,每年都有,要用银子的地方太多了!”
路公公刚还在心里想着以后要做一个清廉的宦官,否则皇上这过几年就来剜一次心,他还真有些受不住。这会皇上一句话,他还得继续为皇上光明正大的劫富济贫,“是,奴才遵命!”
“好了,你去给朕传长宁侯世子祁鞝和大理寺卿邵勋进宫,”景帝想着北边不太平,看来要提早集军资了,以往他还可能会慢些来,但现在一些事情还是早些了结的好,拖不得。
“是,奴才这就去,”路公公闻言立马正了行为举止,办事去了。
“嗯……皇上不要……不要了……”沈玉珺缩着脑袋想要逃离黏在她脸上的魔爪。
“呵……你倒是精怪!养胖了也好,抱起来更舒服!”景帝收回了手,闭上双眼准备入眠了。
早上景帝走后,竹云和秋菊就进来了。
“小主,皇上没怪罪您吧?”竹云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有,”沈玉珺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后来情况如何?”
“哼,还能如何,”竹云气愤难当地说:“皇上都那样说了,许德仪还恬着脸在这耗着,这不是明摆着要从小主这夺宠吗?”
“是啊,许德仪是耐不住性子了,好在皇上没把她放在眼里,以后想必她也会多少长些眼色了。”秋菊也有些无奈,自家主子虽说较许德仪得宠些,但奈不住那位有生养啊,还是皇上目前唯一的皇子。虽说没养在膝下,但大皇子也没被记在哪位妃嫔的名下啊。
“好了,你们也不用担心了,”沈玉珺笑道:“她以后就是想也不会再敢了。”
沈玉珺今天依然是早早就到景仁宫了。景仁宫里已经有几位小主儿在了。沈玉珺都一一和她们见礼问安。
宫里的风声传的很快,许德仪昨晚刚刚做下的失仪之事,今早上就人尽皆知了。
沈玉珺也料到了,今早冬梅给她梳妆的时候,她就吩咐冬梅把妆容化得浓些。沈玉珺一向是不喜浓妆艳抹的,但今早顶着个大浓妆,意思也就分明了。
呵,今儿的景仁宫可真是热闹啊!平日里不见人的,今日倒是跟说好似的,都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了。位份没够的也来,还真是勤勉呢!
果然宫里的女人一向是缺少娱乐的,能有戏看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不就有人上前来关心沈玉珺了。
沐韵芷沐婉仪就莞笑着:“沈德容看着气色还不错。”
“谢谢沐婉仪关心,我一切都好!”沈玉珺当然不会伸手打笑脸人了。
“那就好,”沐婉仪很是温婉地说:“姐姐果然宽厚!”
“呵呵……沈妹妹是宽厚贤良,所以才有人敢欺上门去夺宠呢,”说话的是叶德容,也只有她敢在皇后宫里说话这么直白。
“叶德容早,”沈玉珺福礼道。
“妹妹也早,”叶德容有些言笑焉焉地说:“妹妹今儿换了妆容了,不过还是那么漂亮!”
“德容姐姐说笑了,妹妹我只是蒲柳之姿罢了,怎敢得姐姐夸口呢?”沈玉珺一言挡了回去。
“沈姐姐真是谦虚了!”周凝语也插话道:“我记得昨晚皇上是歇在你那吧,就这样姐姐还自认是蒲柳之姿,那在姐姐眼里我们又是怎样的容色呢?”周凝语也有些日子没见着皇上了,心中对沈玉珺能得皇上的眼实在是嫉妒,当然是能踩上一脚就是一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