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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苏蓁努力地往前爬,可手脚被蹭破,血肉模糊,她强忍着疼一点点往前爬,面具人看着她奋力往前爬的模样,不由地笑了。
“爬啊,继续爬啊!”
他癫狂地扯过她,那眼睛闪烁着兴奋。
苏蓁扬起手要打他,却被他攥住手腕,他看着她倔强而又害怕的眼睛,忍不住要亲近她,很像,太像了,简直是一个人。
“别碰我。”
苏蓁愤恨地瞪着他。
面具人钳制住她的下巴:“别碰你,阿柔,你是不是还想回到他身边去,是不是还要和他走?”
他,战鹰?
她使劲挣扎:“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听不懂?”
他手上微微一用力,苏蓁的下巴就红了一圈,她咬着牙不吭声,那一样的神情让他有些恍惚:“阿柔,别走了……”
“……”
苏蓁瞪着他。
他附身要亲她,可被她躲开,他生气,将她的下巴固定住,微凉的唇就要贴上她,苏蓁张嘴咬住他的下巴。
“啪!”
她被扇了一耳光。
紧接着那张面具放大,他扯着她的胳膊,她使劲踢他,可被他禁锢着手脚,那冰凉的唇落在她的脸上,她心猛地一颤,伸出手去抓他的脸,他躲闪不及,被她揭掉了面具,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你……”
她震惊地看着他。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他?
他眼眸一闪,快速戴上面具,两手撑在她两侧,那眼睛恶毒地盯着她:“既然你看到我的脸,那就不能留你了。”
他拿出刀,刀尖泛着冷光。
苏蓁冷冷地看着他。
就在他要下刀时,刀被踢开,咣当一声掉地上,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响起一阵闷哼声,接着便是打斗声。
“阿蓁,对不起。”身子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那熟悉的味道袭来,她忽然想哭。
她的阿唐来了。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他:“阿唐?”
“我在。”
“阿唐?”
“我在。”
她搂紧他的腰身,那委屈一阵涌来,眼泪怎么也止不住,瞿唐用力抱紧她,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沈煊看着他们,心口发酸。
面具人看着沈煊,忍不住笑了:“沈首长,怎么,看到自己爱得女人投进别人怀里,你难道不吃味?”
他确实吃味,不过不是醋。
“对不起,我这个人不爱吃醋。”
沈煊冷盯着他,不禁勾唇笑了笑说。
面具人拍了拍手心:“能将自己心爱的女人让人,沈首长这气魄真是让我自愧不如,看着你,我就想起了三十几年前的沈曜,一样的愚不可及。”
“是吗?”
沈煊拿起枪,并上了膛。
他无所谓地笑了笑:“当年你父亲将她让给战鹰,现在你也将心爱的女人让给瞿唐,啧啧啧,沈煊啊沈煊,你们沈家父子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砰!”
一枪打在他的左腿。
他踉跄地跪在地上,可笑了起来:“看来是生气了,沈煊,你这耐性可不好……”
“你还真说对了,我这耐性确实不好。”
沈煊眼眸微冷,可脸上的笑容却很灿烂。
面具人看着沈煊,可目光却落在瞿唐身上:“那可不好,这耐不住性子,那可玩不到最后,你说是不是,阿唐?”
“你在找死!”
瞿唐抱紧妻子,冷冷地看向他。
他听到瞿唐这番话,笑得癫狂:“我找死,确实,我是在找死,不过你们都别忘了,你们都在这棋局里,谁也跑不掉,若我死了,那所有都没意义了。”
“沈煊,动手。”
瞿唐抱起苏蓁,说了一声便转身要走。
面具人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瞿唐,若我死了,那你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东西在哪,永远也救不了……”
“永远么?”
瞿唐停住脚,不怒反笑。
他盯着瞿唐冷峻的眉眼,喘了口气说:“你不想知道最后的秘密了么,还是你不敢让她知道那个人的存在?”
“有何不敢?”
瞿唐大大方方地看向他。
他有些微愣,可没一会儿便笑了起来:“阿唐,看来你真的翅膀硬了,会玩心术了,不过,我给你提一句醒,这戏别演得太真,小心到时不知道如何收场。”
演得太真?
苏蓁心里一颤,迷茫地看着瞿唐。
他这话什么意思?
瞿唐抱紧怀里的苏蓁:“多谢提醒,不过我忘了告诉你,他已经动手了,你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到时候我可以给你收尸,顺便给你烧点纸钱。”这话刚说完,面具人忽然笑了。
他看向苏蓁:“阿柔,我们还会见面的。”
沈煊刚要开枪,只见他勾唇笑了笑,紧接着一股奇怪的味道蔓延开来,沈煊吸了一口,觉得不对劲,可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瞿唐捂着苏蓁的鼻子,冷冷地看向他:“就算你这次逃了,我也一定再抓住你,你给我记住,别太自作聪明。”
“是吗,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自作聪明。”
那人举起一旁的铁棍,踉跄着朝他们走了过来,苏蓁看着他凶狠的眼睛,心里一凛,就在他下手时,使劲将瞿唐推开,那一棍落在她的后背,她闷哼了一声,眼前一阵发黑。
“阿蓁!”
耳边是瞿唐的暴虐的嘶吼声。
她努力地想睁开眼睛,可是却怎么也睁不开,那疼仿佛渗进骨头缝里,让她忍不住要溢出声。
阿蓁!
又一声!
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再飘,飘到了半空,像轻柔的风,更像山间的水,自由自在,没有半点牵挂,她仿佛看见瞿唐在向她笑,仿佛看到小年在笑,仿佛看到母亲一遍遍地喊她蓁蓁。
蓁蓁……
阿蓁……
她迷茫地看着白茫茫地周围,看着眼前一个个她最亲的人,看着他们熟悉的脸,看着他们脸上的笑。
“蓁蓁,回去吧!”
母亲抚着她的头发,温柔地说。
她想要抱紧母亲的腰,可却扑到一团空气,她落泪,哭得不能自己,身后有人轻唤她阿蓁,回来,快回来,她却回不了头。
那一声声滴血的阿蓁,让她的心拧紧,眼泪落了下来,滴在心间,那滚烫的温度让她心酸,她不能丢下她的醋坛子,不能再留他一个人,她要回去,要醒过来。
“阿蓁……小年哭了,你快醒来哄哄他好不好,别睡了,再睡小年就成小哭包了,阿蓁……”耳边有人说话,她试探地动了动手。
瞿唐看到她手动了一下,顿时笑了:“阿蓁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舍不得小年。”
苏蓁费力地睁开眼睛。
一个极其邋遢的人倒映在眼里。
这是阿唐?
瞿唐握着她的手,轻吻了一下:“阿蓁,你终于醒了,终于肯睁眼了。”
“阿……阿唐?”
她的嗓子极干,如同老鸦的声音。
他附身,吻了吻她的额头:“我在。”
“阿唐?”
“我在。”
她看向他,抚摸着他沧桑的脸,鼻头忽地一酸,眼泪忍不住要滚下来:“你瘦了,黑了。不好看了。”
“你嫌弃为夫了?”
他用胡子扎她的手心。
这几天他几乎没怎么合眼,公司那边他也没去,是南忱顶着,从那里出来他便一直守着医院,一步也没离开,他怕,怕她又不要自己,怕自己又要面对没她的日子。
苏蓁笑了笑:“我嫌弃你。”
瞿唐微微一笑,眼睛里满是星辰。
半个小时后。
陆羽过来,给苏蓁做了全面检查后,这才松了一口气道:“还好,没什么大问题,背后的淤青也散了,以后注意点就行。”
“谢谢。”
瞿唐看向陆羽感激道。
陆羽笑了笑说:“这是我的职责,苏小姐,改天你去看看阿煊,他挺想你的。”
那个傻子,再不出来,那真就成千年老化石了,想起三天前瞿唐和沈煊闯进医院的神情,他很是感慨。
苏蓁,你真的很幸福。
苏蓁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陆医生。”
“那我不打扰了,好好休息。”
陆羽对瞿唐点了点头,然后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