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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城内外,一派萧索景象,暴风雨洗礼后的江陵城,孤傲而清冷。
灵堂里,赵林眼贮热泪,轻轻抚摸着孟珙冰冷的脸颊,喃喃自语:"哥哥,你说好和我一起北伐蒙国,一统华夏,重振大宋国雄风。如今撇下我远去,你,你好狠的心哪!"
众人听了,放声痛哭。
良久,赵林望着啜泣不已的赵娟,沉声道:"妹妹节哀吧,如今大宋内外交困,要迅速平复情绪,才能冷静对敌。我决定秘不发丧,将孟帅灵柩移至闵忠庙,安排好荆襄、川陕、江淮军务,再告之大宋军民。此时蒙军来犯,必定败退。
赵娟听了,含泪点了点头,道:"全凭二哥作主。"
众人齐声道:"我等谨遵赵队长之令!"
赵林命令赵飞、赵翔,将秦士推至江陵行刑场,斩首示众,告慰孟珙在天之灵,表示大宋军民抗蒙的坚强意志。
秦士极力挣扎,大叫道:"游灵教乃天下名教,永远不会消亡的!赵林,我到了九泉之下,化为厉鬼,也要咬你吃你!"
赵飞喝道:"秦士,左丘熊已经授首,游灵教完了。你恶贯满盈,罪该万死!"
秦士被绑在刑柱上,吼道:"二十年后,老子依然是一条好汉!"
赵飞抡起斩蒙刀,向秦士劈去,秦士脑袋落地,血溅刑场。
当晚,江陵治所议事厅里,烛火高照,座无虚席。
赵林端坐在轮椅上,目光如电,朗声道:"我已严令各地将官作好战斗准备,随时反击入侵蒙军。此外,我决定动用襄阳少年营的成员,深入卫州,收集情报,为大宋军攻打卫州作准备。从今日起,大宋扫魔队由季彬统一领导,谁不听他的话,就是不听我的话,我决不轻饶!"
众人齐声道:"遵命!"
赵林望着季彬,"季队长,现在由你安排进入卫州收集情报的襄阳少年营人选。"
季彬眉峰高耸,昂声道:"赵飞、赵翔、牛天、张锋、黄磊、赵馨、陈珍听令,赵飞担任特别行动组组长,带队潜入卫州,剌探蒙国兵力布防情况,肃清卫州境内的邪教成员,期限为二个月。完不成任务,回老家种地去!"
赵飞、赵翔、牛天、张锋、黄磊、赵馨、陈珍站得笔直,大声道:"保证完成任务!"
孟菊走到赵飞面前,叮咛道:"飞儿,这是你第一次独立执行任务,千万要小心呐。卫州乃春秋古地,能人异士极多,千万不可逞强。"
赵飞大声答道:"请娘放心,飞儿决不沾污襄阳少年营的英名。不管遇到怎样的困难,我会向大宋扫魔队的前辈们学习,英勇无畏,誓死报国!"
季彬大声命令:"特别行动组成员听令,向后转,向卫州方向出击!"
卫州位于黄河北部、太行东麓、卫水之滨,是牧野大战发生地、姜太公故里
殷商时期为畿内牧野地,西汉高祖二年设置汲县,先后为郡治、州治、路治、府治和道治,素有"南通十省,北拱神京"之称。
此前探马报告,蒙将希日巴日、阿拉格巴日率兵三万,镇守共城;额日敦巴日、斯钦巴日率兵五万,镇守卫州;尼斯格巴日率兵二万,镇守卫县。此三地呈铁三角阵形,妄图阻止大宋军北伐河北、山西之地。
此处,卫州各主要隘口山石堆磊,寨墙半是天然,半是人工堆垛而成,寨门前鹿角桠杈遍布,并附设蒺藜,防守十分严密。
第二天清晨,赵飞、赵翔、牛天、张锋、黄磊、赵馨、陈珍七员宋朝小将,离开江陵,踏上了前往卫州之路。
一路之上,这些少男少女谈兴甚浓,诸多话题里,卫州是重要话题。
张锋说道:"卫州历史悠久,有比干庙、望京楼、香泉寺、姜太公故里、孔子击磬处等好玩的地方,咱们到了那儿,除了搜集情报,要好好在这些地方玩玩。"
陈珍笑道:"是呀,得好好玩玩,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赵馨瞪了张锋、陈珍一眼,脆声道:"你俩就知道玩,把军国大事抛在脑后。你们知道吗,为了大宋国的崛起,有多少英雄儿女献出了生命。我们要尽快摸清卫州敌军的守备情况,为大宋军攻取卫州作贡献,来告慰孟帅和无数的大宋英烈们!"
张锋、陈珍听了,脸涨得通红,低头不语。
赵飞沉声道:"别吵了,快到共城了,大家密切注意周围情况,不能出半点纰漏。"
共城坐落在太行山支脉九山的南麓,东沿东石河,西临卫河,南望平原沃野,像几条体魄巨大的卧龙,断断续续,伏卧在太行山的怀抱里。
南城门口,上百名如狼似虎的蒙兵盘查来往人员,搜了上身摸下身,有的姑娘吓得脸色煞白,身子颤抖。
一名美女一袭白衣,双眸如水,昂然而入。
"站住!"
数名蒙兵呼啦一下围了上去,一个满脸横肉的蒙兵盘问道:"小姑娘长得水灵灵,蛮好看的,说,你从哪里来,到城里干什么?"
美女轻哼一声,道:"我是你家主将阿拉格巴日的干女儿,进城拜见义父,给我滚开!"
一名百夫长走到美女身边,上下打量了一下,问道:"我听说过阿拉格巴日外出巡查时,认了一个干女儿,你如果冒充,嘿嘿,阿拉将军就会杀死你!"
美女冷声道:"你如果不相信,就前面带路,看我爹怎样收拾你!"
百夫长听了,口气软了下来:"我说美女,我哪敢得罪你呀,盘查过往行人,那是例行公事。最近乃马真皇后严令黄河沿线军事要地加强守备,不让宋国方面的间谍混进大蒙境内。"
美女一扬脖子,脆声道:"少罗嗦,前面带路!"
百夫长听了,顺从地走在前面,带着美女向共城议事厅方向去了。
赵飞见了,招呼赵翔、牛天、张锋、黄磊、赵馨、陈珍,向城门口走去。
"都给我站住,你们这些崽子从哪儿来的?进城干什么?"
赵飞装出一副可怜相,"兵爷呀,我们都是乞丐,从荣泽过来,沿路乞讨。最近宋国郑州地区加强戒备,不允许乞丐们自由讨饭,这不要逼着我们跳井吗?无奈之下,我们想到大蒙国优待归顺的宋国百姓。我等愿归顺大蒙,成人后参军,为大蒙服务。"
几个蒙兵听了,仔细看了看赵飞一行的装束,都穿得破破烂烂,衣裳上满是污秽之色,稚气未脱的脸庞,让人相信他们是一群小叫花子。
"兵爷,这是我孝敬你的。"
黄磊一边说,一边从裤袋里掏出几颗皱巴巴的野果子,递给领头的一个蒙兵。
野果子已经发霉,一阵臭味扑向蒙兵,熏得他眼不开眼,掩鼻大骂:"快快进城,别在这磨蹭。"
一个蒙兵飞起一脚,踢在黄磊屁股上,骂道:"小叫花子,你们胆敢在城里偷富人家的东西,小心你们的狗命!"
黄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瞪了蒙兵一眼,一溜烟地跑进城里。
旁边的百姓见了,哈哈大笑。
一个蒙兵上前,一个巴掌打在一个发笑的老汉脸上,老汉的二张牙齿掉了下来,满嘴是血。
百姓们见了,无不害怕。
牛天紧攥拳头,恨不得上前打翻施暴的蒙兵。
赵飞见蒙兵暴虐异常,自然愤恨,但脸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慢慢向城里走去。
共城议事厅里,希日巴日、阿拉格巴日相对而坐,议论军情。
希日巴日说道:"宋将王坚、高达最近动作频频,派兵在河阴、阳武附近活动,看样子,准备攻打卫州,不可不防。"
阿拉格巴日点头道:"是啊,王坚、高达不但是宋国京湖名将,也是宋国有名的将领,他俩智勇兼备,很难对付。"
希日巴日大声道:"不管王坚、高达耍什么花样,大蒙军决不轻举妄动。卫州铁三角不是吹的,宋军纵有数十万精兵,我看也很难攻破。"
突然,百夫长进来报告:"阿拉将军,一个自称你干女儿的美女来见你。"
阿拉格巴日听说是美女来了,马上说道:"快,快让美女进来!"
不一会儿,美女昂然而入,见了阿拉格巴日,甜甜地叫了一声:"爹!"
阿拉格巴日仔细一看,嗬,果真是自己的干女儿。
她叫崔铭。
一个多月前,阿拉格巴日到城南巡查,战马口渴,一时找不到水源,恰逢这位崔铭美女。
崔铭指点水源所在,阿拉格巴日的战马喝到了甘甜的河水,他也喝到了。他见崔铭模样可人,问她是哪里人,崔铭说是逃荒要饭的。
阿拉格巴日没有女儿,就认她为义女,说带她到城里过富小姐生活,但崔铭死活不从。
理由很简单,过惯了自由自在的漂泊生活,不想做城里人。
崔铭不等阿拉格巴日发问,呜呜呜哭了起来。
阿拉格巴日问道:"我的宝贝女儿,你为何哭啊。"
崔铭啜泣道:"前几天小女前往翠屏村乞讨时,遇到几个恶少,要占她便宜。幸亏她机灵,抢到一匹快马,逃离了翠屏村。如今要求义父带兵去翠屏村,收拾那几个恶少!
阿拉格巴日听了,哈哈大笑,"这有何难,明日我巡查翠屏村,你随我同行,去抓这几个恶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