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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过你就要回去娶你的小花了!”李祥然说出这话就是气话,这一趟,自己似乎没有捞到什么东西,反而赔了不少东西进去,很不甘心!
听到李教练这么说,张二蛋心里不由得一阵刺痛,一种莫名的刺痛,他不知道怎么应对李教练的话,难道要自己放弃迎娶小花跟着他打拳吗?
又是一阵子的沉默。
李祥然又说:“没事,真心高兴你能如愿以偿,不像我,有那么多的遗憾,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那您呢?”张二蛋问道。
“我老了!”李祥然有气无力地说,语气中好像苍老了十岁。
张二蛋心里又是一个刺痛,顿时明白到,自己太自私了,没有顾及到李教练。
“李教练,我……”张二蛋正说着,李祥然床头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打断了张二蛋的话题。
李祥然拿起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着一个人名:黄护士。
他立即坐起来,接听。
“黄护士,怎么了?”李祥然心里怦怦跳,强力压制着。
“李教练,你快来,云曦出现全身疼痛……”手机那边的黄护士紧张地说着,听着场面有很多人的声音,还有器械的滴滴声。
果然是不详啊,李祥然说:“我马上来!”
挂了电话,麻利地下床,抓起衣服,边走边穿衣服。
“李教练,发生什么事情了?”张二蛋也感觉到不寻常。
“你好好休息!”李祥然冷冷地说,开门而出,门都不关,依稀中,张二蛋隐约听到李教练颤抖的叫着一个人的名字:云曦,要顶住……
张二蛋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从床上跳起来,抓着衣服,追出去,没几下就追上步伐不稳的李祥然,他正跑向车库。
“李教练,我扶你!”张二蛋把他架起来,撒开步子冲下车库。
李祥然没说什么,多一个人总是好的。
两人很快来到人民医院,李祥然轻车熟路,来到住院部重号病房区,在走廊尽头的一间小号病房,看到一名身穿白色护士服的女护士来回走动,显然很焦急。
她看到李祥然过来,小跑过来说:“李教练,云曦她……”说着呼咽起来。
“她怎么样了?”李祥然比她谈定多了,不过,了解他的事情的人,都知道他心里的痛,这是他强力压制的。
“刚才她一直喊痛,呜呜……医生已经在救治了!”黄护士伤心地说。
“我知道了,我们等医生出来!”李祥然说。
张二蛋站在后面,被两人忽视了,看到李教练的双眼通红,脸部一阵阵地抽-动着。
“云曦她,是不是?”黄护士欲言又止。
“不会的,要相信云曦!”李祥然说。
李祥然静静地坐在走廊的联排椅子上,不说话,而黄护士在病房门口走来走去,张二蛋也坐在那里不说话。
一会儿后,可能是黄护士走累了,走到张二蛋的跟前语气不善地问他:“你是谁?”
“我叫张二蛋!”张二蛋说。
黄护士顿时就变脸,抓住他的肩头说:“你就是张二蛋,你干的好事,你跟你来!”
“黄护士!”李祥然想要阻止她。
“李教练,你别管,我就问他几句话!”黄护士霸道地说。
张二蛋大气不敢出,刚才他是看出来了,病房里肯定是有李教练的亲人,而且病危,这个护士想要干什么,他不知道,但是,也没敢多说,顺着她了。
站起来的张二蛋比她高两个头,身体是她的两个,黄护士明显感觉到压力,但是她不管,拉着张二蛋到楼梯里面,关上楼梯们。
“姑娘,找我有事?”张二蛋问。
“别说话,我问你答!敢不老实,我就,我就……”黄护士想不出来怎么治他,不知道她手上怎么多出了一管针,长长的针头,很渗人。
“我就蜇死你!”黄护士突然想到了。
张二蛋吓得后退两步,他怕着这种针,不怕菜刀,小时候第一次打针,因为那实习护士不熟练,把他的小屁股插成马蜂窝,从那以后,就算病死他都不愿意打针了,所以,看到黄护士的武器,他就怕了。
黄护士得意地扬扬针头,问道:“你就是那个拳击手,李教练去山里面找来的?”
张二蛋点点头,因为刚才她不让说话。
“你这个混蛋,你知不知道,他为了你,连他最爱的女儿都顾不上,前段时间他从山里回来,才有时间一直陪在云曦的身边,可现在云曦的病情又恶化了,医药费都没有了,云曦就要停药了,李教练一家很可怜,云曦那么聪明那么可爱……呜呜……”黄护士说着自己都哭起来。
“姑娘……”张二蛋想要安慰。
“ 我让你说话了吗?你现在立即给我滚,滚回你的山里去,如若不然,我蜇死你!”黄护士又扬起针头。
听到他这么说,张二蛋的脑子里炸开了,原来李教练……
张二蛋全明白了,自己真的太自私!
黄护士见他倍受折磨的样子,目的已经达到,丢他在这里,回去了。
张二蛋蹲在墙角,天神交加,打得非常激烈,最后,有一方赢了,张二蛋起身飞奔下楼梯。
这里是三十几层,张二蛋在与电梯赛跑着,他已经忘记了还有电梯这回事。
半小时后,张二蛋再次回到医院,满身大汗,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子,在走廊转角,听到了李教练的声音。
“熊医生,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钱的事,我想办法,我一定可以凑足的,不要放弃云曦!”
“李教练,现在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你爱人的骨髓在云曦的体内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云曦的骨髓又出现坏死,虽然你爱人的骨髓与云曦的身体的合适的,但是,不是百分之百,当初我已经跟你们说过了,我们大家都尽力了,即使现在进行换骨髓,成功的几率其极小!”
这是一名男人的声音,听话里,是个医生。
“云曦,爸爸对不起你……”李祥然再也顶不住了,呼咽起来。
“李教练,节哀!”熊医生无奈地遥遥头,安慰着,他每天都见证着这些生离死别,几乎已经麻木。
突然,一个全身狼狈的人从走廊转角处出现在两人面前。
“医生,只要有一线机会,就不要放弃,我这里有钱!”来人正是张二蛋,他打开塑料袋,伸手进去抓起两叠红彤彤的钱上来。
熊医生知道这人肯定是病人家属朋友,只是觉得这人有点像拾荒者,只不过,袋子里面是钱。
“二蛋,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这里没你的事!”李祥然几乎是咆哮着。
张二蛋楞一下,很快就顶起了腰杆,也大声地说:“救云曦妹子!”
李祥然的脑子里轰然咋响,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狠狠地击中了李祥然那早已脆弱的新,他已经没了老婆,老婆是因为女儿死去的,而医生说女儿没救了,就在刚才,李祥然动了放弃的念头,老婆去世的这些年,女儿的命都是用药吊着的,每每看到女儿痛苦的样子,李祥然不知有多难受。
现在有个人说不要放弃,只要有一线希望!
“对,救云曦!”李祥然呢喃道,他抬头看满头大汗的张二蛋,又看看他手中的钱,又道:“你和小花怎么办?”
“大不了我再去打一场,不行就两场,救人要紧!”张二蛋说。
李祥然点点头默默地不说话了,他知道张二蛋的心思,他这个做法,绝对是发自内心的。
“这位是?”在一旁的熊医生问道。
李祥然说:“他是我的拳手,叫张二蛋!”
熊医生恍然大悟:“我认出来了,你不就是那个无敌跳绳男?在郊区乔老大拳馆外面的大树下,那个真的是钢丝绳吗?”
“呃呃呃,是钢丝绳!”张二蛋老实说,他不明白,城里人都那么大惊小怪吗?不就跳个绳嘛!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打死老虎扛回来,那还得了?
“果然不假,英雄出少年啊,我国拳坛,就靠你们了!”熊医生是个拳迷,闲时都去拳馆打拳,他是医院的主刀医生,教授,没有强硬的身体素质,可干不了十几个小时的手术。
张二蛋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呵呵地笑着。
熊医生是个直性人,看了看袋子里的钱,然后摇摇头说:“这钱远远不够,要找髓源,用药,请专家来,那可都是天文数字,而且,越快越好,这些钱,你们到住院部去缴纳,先稳住云曦的病发,我找几个专家一起研究治疗方案,好了,你们去想办法凑钱吧!多多益善!”
熊医生说着就走了,李祥然像是煮熟了的茄子,瘫软在椅子上。
“二蛋,你想好了吗?这可是一个无底洞,而且还可能救不了她!”恢复过来的李祥然冷静地对张二蛋说。
“李教练,您别说了,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不要放弃,我是您带来的,您的事也有我的一份!我想小花也会支持我这么做的!”张二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