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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池国皇室的规矩与他国不同,却是十分的平和接地气,家下人等的称呼便如那民间一般,日常并没有太子王爷之类的称呼,只叫大爷二爷。
便是玄夜兄弟面对国主国后,也只称爹爹孃孃而已。然若让玄夜来选,他宁愿称那孃孃一声皇后,他心底的孃孃,只有他的生母。
说起来,这玄夜的身世,即便是在狗血充斥的皇宫大内,也可以称一句离奇,或曰造化弄人。
王氏家族算是车池国内一个不大不小的世家,这一代的家主名唤王强,娶妻冯氏,冯氏却是个命苦的,嫁入王家多年也无所出,王家老太太便做主,给王强纳了自家侄女儿何氏为妾,何氏进门就生孩子,一口气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此时冯氏才生下一女。
因何氏是王强的表妹,算是个贵妾,且又生儿育女,颇得王老太太喜欢,家下人等便不分什么妻妾正庶,只唤那冯氏为冯夫人,何氏为何夫人。
国主幼年即位,十五岁时选立皇后,偏偏在一干入选淑女中挑上了王家的女儿,便是这冯氏所出的王二小姐。
说起来王家女儿送选,又是一桩公案,王老太太并王强以及何氏,自然是一心让长女入宫选秀,然他们自家里头虽然不分嫡庶,皇家却甚是看重,对着姐妹俩的身世来历调查一番,便让冯氏所出之嫡女参选。
何氏并这王大小姐听了消息当时就闹了一场,待得王二小姐雀屏中选,何氏母女更是气得发疯,何氏带着三儿一女,日夜跪在王老太太院子里头痛哭,言称一定要让女儿入宫。
王强原就对冯氏不过面子情,一心只怜惜表妹,便与冯氏商量,请求王二小姐带了姐姐一起进去,王二小姐性子软糯,虽心知不妥,却架不住父亲并庶母恳求,便同意了。
这边王强便上表,欲仿照古礼,只以王家庶长女为媵,陪了嫡出的妹妹进宫,太后因与王老太太乃是闺中的手帕交,未出阁时都是常来常往的,如此几下里夹击,王大小姐如愿以偿。
谁知道大婚当日又出了事,车池国的婚礼一向是晚上举行,王二小姐也不知得了什么急症,从早上起床便腹泻不止,一直到下午都无法起身,眼看着无法完成册封仪式,王老太太当机立断,命王大小姐替妹妹接了册封皇后的旨意,又替她上了鸾轿入宫,完成一系列的礼仪。
王老太太说得好听,册封旨意上姓甚名谁、家中排行写得清清楚楚,绝不是别人可以冒充的,待二小姐身子好了,照样进宫去当皇后。
然待半年后二小姐身子好利索了进宫,大小姐早已跟国主好得蜜里调油,不但受封淑妃,且还有了身孕,二小姐不过只得了一个皇后的虚名而已。
且,接册封旨意的是庶姐,坐了鸾轿从皇宫正门抬进去的也是庶姐,与国主拜天地行结发礼的还是庶姐,二小姐这个皇后,当得也真是憋屈。
不久,这大小姐便生下了皇长子,便是如今这太子夜子墨了。又过了几年,二小姐才生下了玄夜,且她身子一直不好,拼死生下玄夜后便油尽灯枯力竭而亡。
也不知道是国主运气不好还是大小姐手段了得,车池国皇宫便只得这哥儿两个,再没有别的皇子皇女出生。
玄夜生下来就没了娘,大小姐对他甚是怜惜,亲自带在身边教养长大,自个亲生的儿子到靠后了。一番辛苦到也没有白费,国主连连称赞其贤惠,便是在朝堂里也颇有贤名,到玄夜四岁上,便有大臣上书,请立淑妃为后。
自此,王大小姐终于正位中宫,完成了入宫以来的夙愿。
她从此对玄夜更加精心起来,一应吃穿用度皆是上好的,夜子墨要到书房去读书,她便以玄夜身子骨不好为由不许他去,日常更是有求必应要一奉十,那种种溺爱娇宠的情状,常令幼时的夜子墨眼红。
原本要是这般长大,玄夜便会不出所料的长成一个真正的纨绔,当然这在皇宫里也不算什么,贪花好色不成器的皇子,历朝历代从来不缺。
不想国主到底还念着与王二小姐的那一丝夫妻情谊,说到底,这个皇后原是他自个儿挑的。
但凡是看玄夜闹得不像了,就要管上一管,王大小姐,继任的王皇后便在一旁规劝,然她不劝还好,每每只要她一劝,国主必然怒容更盛,那板子打得反而更多更勤快了些。
说起来也是玄夜命不该如此,他生母一生软弱无能,最终屈死在这后宫之中,生前身边随侍的一名姓蒋的大太监却是有几分见识和忠心的,他费尽周折重新回到玄夜身边,从此,玄夜白日里依旧胡闹,晚上却由这大太监教养读书,还学习了武艺。
到十二岁上,他开始打着外出游历的旗号出宫,每到一处便传出些风流名声来,十五岁上更是变本加厉,由夜子玄化名玄夜四处游走,其余中原四国都被他走遍了。
国主气得发狂,每次他回来,一顿板子必定是少不了的。然他挨打归挨打,等伤养好了依旧我行我素,国主固然气得咬牙,王后与太子固然煽风点火,然他终念着年少时期选秀初遇的二小姐,始终对玄夜网开一面。
且说国主与王后商量着给玄夜聘那王家四小姐为正妃,一家人说说笑笑眼看着就要将此事定下,玄夜听着不好,忙道:“爹爹,儿子说过了,儿子不想娶妻。”
“胡闹!”国主拍案怒道,“你倒是给我说说,你想干什么?你又能干什么?你不想娶妻,我还怕委屈了你王家四妹妹呢!”
玄夜再也忍耐不得,正色道:“爹爹,儿子的外祖母乃是冯氏夫人,冯夫人所出者唯有我母,四妹妹三个字,儿子不知从何而来。”
国主听了尚无反应,王后已经哭道:“玄儿,我便不是你的生母,总也是你的姨母,你的外祖父与墨儿的外祖父原是一人,你又何苦说这些话使我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