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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玦挑了挑眉,双手合十,装作没看见的模样。
“你就不能认认真真的开会?”她小声说道。
“对于你一心二用,尚且有余。”
他的话,使沉诺的脸色更加红润,急急的看了他两眼。
这一插曲几乎微不足道,两方又开始了激烈的交涉。
会议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沉诺望着手上密密麻麻的记录本,松了口气。
结束后,人陆陆续续的离开。
她浑身瘫软的坐在椅子上,连玦扬了扬眉,也不管有没有人在场,兀自的说着,“今天下班后,去民政局等我。”
沉诺眼睛一圆,马上坐直了身,“你说什么?”
“需要我重复?”
议论之声朝着周围散开。
沉诺眉头一皱,有些烦躁的闭上了眼。
“你好像很不满意?”他的声音带着一股彻骨的冷,令她不寒而栗。
沉诺摆了摆手,有些疲惫的睁开眼。
萧祁僵直的站在门口,他垂下眼,嘴角扯出一抹笑,径直的走了出去。
沉诺望着他的背影,指甲磨进了掌心里,带着丝丝疼痛,好似只有这样才能止住心里的不耐。
她没有说话,有些早该结束了东西,就不应该留在现在。
“你好像很生气。”连玦抱臂,站在她的身边。
沉诺抿了抿嘴,“你是故意的。”她的语气肯定,不带一丝疑问。
“是。”连玦点了点头,眉眼间带着轻佻的笑意。
沉诺抬头,眸光平静,“你未免太多管闲事了。”
“我不这样做,以你优柔寡断的性子,多久才能结束这场感情。”
“那也是我的事,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干涉,很没有礼貌。”她的口气一重,站起身,准备离开。
连玦在她身后,眼睛一沉,拽住她的手,直接将她按在了桌上。
他的气息喷撒在她的身上,身子紧紧的贴着她,眼里闪烁着洞悉的光泽。
她撇过头,不愿意在这个男人面前太过狼狈。
“我没有礼貌?”连玦哑然一笑,“我只是在帮你遵守游戏规则。”
沉诺眉头一皱,不明所以,“什么规则?”
“你好像忘了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妻。”
“……”
“你的一言一行都是要给老头子看的。”他低下头,“如果要是让他知道你水性杨花,勾三搭四,我要怎么替你开脱?”他说话刻薄,像是针一样刺进了沉诺的心头。
沉诺咬了咬唇,猛地挣开了他,“说够了没有?”
她眼眶微红,“我勾三搭四,水性杨花?连总拜托你不要双标!”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未免太可笑了吧?”她呲着牙像一个刺猬,竖起了满身的刺。
连玦一震,没想到她会发这么大的火。
“没错,在你们这些豪门的眼里,我们不过是些攀权附势的人。”她艰难的哽咽了一下,“但是你知不知道我们也是有心的,不是所有感情都是假的。”
她捂着脸,大颗的泪珠从指头缝隙中滑落,脑子全是萧母的面孔。
连玦望着情绪失控的沉诺,向来运筹帷幄的他,一时间毫无办法。
“你不想结婚,那就不结了。”最后他别扭的开口。
沉诺泪眼婆娑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良久,她站起了身,抹了抹眼角的泪,断断续续的说道,“对不起,我小公主脾气发作了。”
连玦眯了眯眼,“小公主?”
她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
“哦?”连玦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你借题发挥?”
沉诺眨了眨眼,一连串水珠顺着她的下颌,慢慢滑落。
“又哭?”他语气一重,凶相毕露。
沉诺颤抖的咬着小嘴唇,像个孩子一般想哭又不敢哭。
见她这幅模样,他再大的火也被她这滔滔江水给熄灭了。
他叹了口气,走到她的身边,闷声闷气的把她按在怀里。
沉诺浑身一震,有些不可置信,她这幅可怜相确实是在博取同情,没想到他竟然当真了?
“为什么发火?”头顶传来一道沉着的声音。
她咬了咬唇,也不避讳,“你那些话伤到我自尊了。”
“就这样?”
沉诺沉默片刻,小脑袋趴在他的肩上,“并不。”
“那我知道是什么原因了。”他向后退了一步,握住她的双肩,直直的看着她。
沉诺低下头,几乎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是因为萧祁?”他不带疑问,一口咬定。
沉诺攥紧了手,准备将沉默是金,发扬光大。
连玦一声冷哼,“除了他,我猜不到第二人。”
终于在他视线攻势下,沉诺败下了阵。
她叹了口气,眼睛垂下,“萧夫人也曾这样说过我。”
沉诺舔了舔唇,“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过,我只有一颗心。”
她的话像根针般,缓缓的磨进了他的心,握着她双肩的手猛然用力。
沉诺吃痛的啊了一声,不解的望着他。
连玦看着她,慢慢的松开了手,“走吧。”他口气冷冷的,遂即背过了身。
沉诺望着他背影,皱了皱眉,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那下午还要等你吗?”
“不用了。”他的头微微一侧,眸光像是覆了一层霜渍。
沉诺努了努嘴,求之不得。
……
她一走,站在门外的观众,拍了拍手,走了进来。
白茗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眉梢高挑,性感的卷发披在身后,艳丽的红唇微微拟起,带着三分笑意走到了连玦身边,“你的口味转变真大。”
连玦转过身,脸色铁青,“谁准你进来的。”
“玦,为什么一定要拒我于千里之外呢。”她站在他身前,挺着傲人的上围,细腰盈盈不可一握。
“我一向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他瞥了她一眼,眼里的轻视随处可见。
像是被人刺中了痛处,黎微眉头一皱,抬起了眼,眼里竟是泪花。
“如果你只是来这里献上一场哭戏,我想大可不必,毕竟我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他慢条斯理的开口,迈着步子,与她擦肩而过。
他身上的薄荷味,从她鼻尖扫过,她的眼睛微微一阖,倏地睁开,“连玦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恩人?”
连玦脚步一听,扭过头, “你说什么?”
“你以为能拿下齐氏的合作,真的是凭你自己的本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