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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死了一个男人。
他是怎么被我睡死的,坊间有一万种说法。有说我是欲女猛如虎的,有说我是恶魔专吸男人精华的,还有说我水性杨花被抓恶意杀夫的……
在他们眼里,我比潘金莲还要浪,可我心里却比窦娥还要冤。
被我睡死的男人叫徐玉峰,他是我结婚五年的丈夫,我们虽算不上恩爱有加,但也算得上相敬如宾。
他对我很好,可唯独在那事儿上一直不举。
关于他不举的秘密,我从未跟任何人提及过。一来觉得说出去有损他作为男人的尊严,二来我原本就不想跟他有身体接触。
这五年来,他总想告别不举的历史,可谁也没想到,那一天刚来,他就被阎王带走了。
我记得那天是周五,徐玉峰比平时回来的要晚一些,我做完瑜伽,靠在床头敷面膜。徐玉峰回来了,他一路小跑着上楼,进了门就开始脱衣服。
我看他兴致勃勃的样子,不好扫他的兴,配合着他褪掉睡裙进入前戏。
意外的是,他那家伙举起来了。
徐玉峰兴奋的满脸通红,他有些急不可耐。作为妻子,我心底虽有不情愿,可还是乖乖的躺在他的身下。
我以为那晚我们会激情飞扬,可我没料到,他刚爬上我的身就永远倒下了。那家伙一直到合棺的时候还举着,所有人想尽了办法,摁都摁不下去。
徐玉峰死的不明不白,徐家的人以家族颜面为由,拒绝法医的介入。我作为徐玉峰的枕边人,一夜之间沦为众矢之的。徐玉峰秘密下葬那天,我被徐家人拿着扫帚赶出了家门。
是离开徐家之后我才知道,这人世间冷若冰霜。
我本来想去我妈那儿清净几天的,她没让我进屋却领着我去了医院。
在医院,我见到那个小我十岁的弟弟浑身插满了管子,我妈告诉我,他是在上学途中出的车祸。医生说了,需要一大笔钱,否则,性命难保。
“桑桑,以前就当是妈欠你的,君君是你亲弟弟,现在只有你能救他的命。”我妈跪在地上不停的求我。
她哭,我也跟着哭。
可我拿不出一分钱。
“白眼狼,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绝情的东西!”她动手打我,狠狠的巴掌扇在我的脸上,她赶我走,用最恶毒的语言毫无遮拦地骂我。
我强忍着泪从病房里退出来,老实巴交的继父在走廊里抱住我的双腿不住地磕头,“桑桑,救救君君吧,他才十五岁。徐家有钱,只要你肯救他,来生我给你做牛做马。”
他磕头的声音可真是大啊,咚咚咚的敲在地板砖上,每一声都落进我的心里。我吓的一把推开他就跑了出去,抱着医院门口的大树失声痛哭。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在我最孤立无助的时候,徐家的人又找上了门。
那晚我翻窗去了我妈的住处,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如何筹钱,我被徐家赶出来的事儿我妈并不知道,她以为我还是高高在上的徐家阔太。
房门被人踹开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徐玉峰的小姑徐青兰带着好几个人冲了进来,上来摁着我就是一顿暴打。
“臭婊子,快说,钱去哪儿呢?”
她一边打我,一边不停的骂。
我一头雾水,毫无招架之力。
她打累了,又狠狠地踹了我几脚,拽着我的脑袋不停的往墙上撞,“你以为你卷着那笔钱就可以远走高飞?秦桑,我劝你乖乖的把钱交出来,否则,我让你一家都死光光!”
我被她打的鼻青脸肿,可我一滴泪都没有落。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徐家的钱,我一分都没拿。”
可不管我说什么,徐青兰就是不信。
徐玉峰死了,公司的账目上突然少了五百万,徐青兰咬着我不放,非要我交出那笔钱。可我哪里知道这钱是怎么回事?
她想屈打成招,可我死活不就范。末了,她露出一脸邪魅,“秦桑,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我那时候疼,没有听懂她的话,也不过十来分钟,她一个电话就让人带来了我爸。
我爸年轻的时候嗜赌如命,我妈一气之下丢下我们就离了婚。后来他倒是痛改前非,三十好几了满大街捡破烂儿,硬是把我送进了大学。
这些年我们爷俩相依为命,我嫁入徐家,他比任何人都要高兴。
见到我爸,我一下子泪如泉涌,我跪在地上给徐青兰磕头,我说,“小姑,求您放了我爸,他年纪大了,经不住折腾。”
可是,徐青兰站在那里纹丝不动,“是吗?我听说他年轻的时候挺喜欢赌博?”
她一个眼神扫过去,冲我爸笑了笑,“你只要赢了我,我就放了你女儿,否则,我现在就让她都生不如死。”
她说完,示意身后的两个男人靠近我。那两人的咸猪手就伸向了我的胸口。
我爸吓得直哆嗦,扑通跪在地上,流着泪拼命的磕头,“我来,我来……”
明知道是陷阱,他还是跳了进去。
不到一个小时,我爸输的惨不忍睹。徐青兰得意极了,她翘着二郎腿一直笑,“秦桑,你看,天命不可违,这笔账,你怎么着都得背。”
我气的咬牙切齿,扑腾着要过去撕了她,可她却抓着我爸的手,在那张欠债单子上摁了手印。
“一个月,秦桑,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这个窟窿你要是堵不住,你就等着替他们收尸吧。”
徐青兰走后,我爸情绪就失控了。
他冲进厨房,抓起菜刀,照着自己的手就往下砍,我扑过去的时候,三根手指头已经落了地。
我失声嚎哭。
他搂着我,老泪纵横,“桑桑,是爸害了你,是爸害了你啊!”
我陪他去了医院,手指是接上了,他还是不停的自责,说到动情处就伸手打自己的耳光。
我一生的泪水好像都在那一天流干了,从此,只剩下苦涩和坚强。
我说,“爸,你放心,一个月我一定能把钱还上。”
可是现实又给了我一记狠狠的耳光,二十岁我就嫁给了徐玉峰,这些年我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哪里知道工作是什么?
现在,我急需一份工作,一份来钱超级快的工作。
于是,在徐玉峰死后不到一个星期的瞬间,我卸下了豪门阔太的头衔,应聘当了一名都市伴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