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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半后,王宝来在酒店里睡醒之后这才收拾了一下,按照夏老给的地址去拜见他老人家。
王宝来相信,只要与这个老人一见面,肯定会有他意料之外的收获。
没什么特别的礼品,王宝来只好拿了两瓶自家的米酒捎上,他亲自开车去了夏老那里。
出乎王宝来意料的是,老爷子居然正在坐诊。
夏老的门诊是要排队预约的,王宝来看到还有三个病人正等在那里。
不过按照王宝来的猜测,像夏老这么有名望的老中医,应该是客户盈门才对啊,怎么就这几个病号在那里等诊?
见王宝来过来,夏老朝王宝来一笑:“半个小时,我就下班了。”
原来这夏老并不是全天坐诊啊。想想也是,毕竟八十岁的高龄了,要是全天坐诊的话,光身体那也吃不消的。
但看看门上的就诊时间,却是中午一点半到下午四点半。这好歹也是三个小时。
看来夏老中午并不嗜睡。
半个小时之后,所有的病人都走了,夏老这才把下班的牌子挂了出去,然后关上了门,两人坐了下来开始泡茶。
并不是什么高级的茶叶,但老爷子泡茶的功夫却让王宝来觉得很有味道。
“您中午不休息啊?”
“上了年纪,觉没那么多了,半个小时足矣。怎么,还给我带礼物了这是?”夏老瞥了一眼王宝来提来的两瓶米酒笑道。
“没什么可带的,顺手带了自己的特产,不知道爷爷您喜欢不。”王宝来已经很习惯这样称呼这个看上去不过五十的老人了。
如果让外人听见了,说不定这个王宝来有些混帐,一个二十大几的小伙子居然叫一个五十左右的人爷爷?是昏了头了吧?
“有心了。”夏老笑了笑给王宝来递过了一碗茶水。
“爷爷,凭您的手艺,这些年积攒下的钱也足够放松一下了吧?为何还要坐诊?”
“你看我身体好好的,闲着干什么?哈哈,人闲着是会闲出毛病来的。如果今天下午你不过来的话,我会出去打拳的。”
王宝来相信,老爷子不是为了钱才坐诊,而是为了自己的日子。
“孩子们都出国了,都有自己的事业,家里就我一个人,空呆着的话,岂不是更孤独了?”
虽然这么说着,但王宝来并没有看出老爷子眼神里真的有那种孤独之感。“宝来,你这米酒卖出多久了?”
“半年吧。”王宝来以为夏老这是想打听王宝来的经济实力。
“赚了不少钱了吧?”
“还行,供不应求啊。”王宝来不想在一个老人面前说谎。目前的销售情况的确如此。
“这应该是你爷爷给留下的秘方了吧?”
“是的。”王宝来回答得很干脆,没有任何的犹豫。
王宝来估计,既然爷爷跟夏老是师兄弟,那他们应该都相互了解对方的。而且在昨晚见面的时候,他就已经承认过,这是家传。
“我看过了你的产品介绍,还分出了两个类别,哈哈,思路还是蛮不错的。”
夏老笑了笑。
但王宝来分明听出来,这赞许里面还藏着一层缺憾。
“夏爷爷,我这产品里面,是不是还缺了什么东西?”王宝来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人,可惜他没有上大学,但这并不妨碍他对于人情世故的练达。
“缺憾也算不上什么缺憾。你听说过我跟你爷爷的故事了吗?”夏老忽然转移了话题。
王宝来也就不好就着原来的问题追下去了,便道:“没听说过,怎么,您跟我爷爷不会还有一段爱恨情仇吧?”王宝来开着玩笑说。
他这么说,也是想让老爷子意识到,即使祖辈之间有什么恩怨,到了他们这一代,也应该揭过去的时候了。
也只有这样,才不会让两家的恩怨变成了世仇。
更何况王宝来看这个夏老,也不像是那种十恶不赦的人物。
当然,这只是表面现象,王宝来还是想知道一些真相。
“其实都是陈芝麻烂谷子了,说说也无妨。”夏老呷了一口茶然后继续说道,“当年我们两个是同一个老中医门下的徒弟,我们的师傅有些来头,据说是当年光绪身边的御医,光绪驾崩之后,他便告老还乡,隐姓潜名成了一介草民。”
据夏老讲,除了普通的行医之外,他们的师傅还从宫廷里带出了一个专治男人不举,女人不兴的秘方。
而后来王宝来的爷爷却是拿着这个秘方到处赚钱,因为用药不当,不少人把自己反而害了,之后由于王宝来的爷爷王焕然一意孤行,竟然被老中医逐出了师门。
为了平息王焕然造成的害人风波,师父命夏敏之暗中补救,那就是另治一个秘方,以压制王焕然的药品效力。
以后王焕然发现了是师兄在跟他作对之后,兄弟两个反目成仇。
不久,师傅过世,在师傅的殡葬仪式上,夏敏之劝师弟不成,两人动了手,后来兄弟二人私下约定,井水不犯河水。
也就是从那以后,两人再也没有打过交道。
现在王宝来想想,如果说爷爷没能像夏爷爷这么长寿,怕是遭到了什么报应吧?如果说夏爷爷说的这些都是真的话。
当然,谁也不肯承认自己的祖先是得到了报应。
让夏老这么一说,王宝来在猜测,夏老爷子这次过来,是不是要警告自己赚钱要有个度?
的确,他承认自己的这产品虽然没什么明显的毒副作用,但是,如果用得过量,对人的身体绝对没什么好处的。
“如果说我跟你爷爷有仇,也不过分的。”夏老淡淡一笑,仿佛半个世纪的往事就被他一笑揭了过去。
“爷爷,说什么呢,如果真是那样,我爷爷当初也太过分了。”王宝来努力让自己站到中间来,至少不会让夏老觉得自己心胸太过狭隘。
“当时我也知道,你爷爷不但制了药让别人用,他自己也喜欢使用,以至于有一段把自己的身体弄得不像样子了。这也正是当初师傅跟我都非常担心的一个方面。当然了,那东西散布出去,确实也害了不少人。”
“爷爷,您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要求?”
听到这里,王宝来似乎明白过来,这次夏老特地跑到自己的发布现场见他一个小辈,肯定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
“呵呵,要求谈不上。不过,爷爷还是有些话想跟你交流一下,要是觉得中听,那爷爷也算是对得起你爷爷了。毕竟他是我的师弟。”
看看夏老无比的真诚,王宝来便爽快说道:“爷爷的话,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