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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辰推门风风火火走了进来。
他语气焦急，打破了办公室里地旖旎气氛，我顾不上羞涩，忙抬头等看他说什么。
“怎么回事？”
霍云凡沉声问。
“有人看见明亮地产在跟绿地集团的人接触，据说他们在洽谈合作竞标城西项目意向。”
安辰急急说道。
“合作，怎么可能?”
霍云凡皱了皱眉，“以绿地集团的实力，完全没道理让明亮插手，你这消息来源有没有问题？”
“我的消息当然靠谱了！”
安辰一把拉开霍云凡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坐下，继续道：“我听了也大吃一惊，要不是传消息的人可靠，我也有点不相信。这不，我一听说，马上就来找你了。要是他们两家联手，这事情可就糟了，城西的那块地我们基本没戏。”
听了安辰的话，我心里嘀咕着，绿地集团，不就是苏莫染他们家的么。
怎么他们会跟徐洪亮那种人扯上关系。
商场上的事，我也不是很懂，但凭着几次跟徐洪亮接触下来，我直观地认为徐洪亮绝不是什么善茬，对于他那种人，我是打心眼里觉得鄙夷。
我知道在商场里，利益面前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
但绿地集团跟明亮地产合作，我直觉这对绿地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当然，对于绿地到底怎么样还不好说，眼前直接影响的便是盛世对城西项目的竞争力。
霍云凡皱眉沉默着，一时没有开口说话。
他拉开了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盒香烟，随手抽出一支。
啪嗒一声，他用大拇指熟练地滑开打火机盖，轻轻一按，蓝色火焰从打火机口窜了上了。
他很少抽烟，认识他以来，单我看见他抽烟的次数屈指可数。
看来，安辰带来的这个消息，着实让他头疼。
从我这个角度看，霍云凡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夹着燃着火星的香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一团混沌的白雾。
尽管我并不清楚城西的那块地对他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但看着他被烟雾环绕的侧脸，我心里也感到有些沉重。
半晌后，他缓缓开口道：“据我所知，苏家老爷子向来对黑道起家的徐洪亮看不上眼。听说前几年，他想跟绿地合作，被当时还在位的老爷子一口回绝。现在虽然老爷子已经退位，但想必苏莫言多少也会顾及苏老爷子，照道理不应该这么做。除非——”
我正竖起耳朵听着，不知为何，霍云凡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霍云凡坐直身子，将快要燃尽的烟屁股拧灭在烟灰缸里。
“乔然，过来。”
他突然叫我，我有些不解，但还是起身过去。
只见他拿起笔，刷刷地在打开的文件夹上签上大名。
我注意到，他签的是方才薇薇安留下的那份选竞赛流程备忘。
放下笔，他合上文件夹，递给我，“你现在拿去，交给薇薇安。”
他这是同意我参加了。
我高兴地伸手接过，点头应声。
走出办公室，我翻开手里的文件夹看了看，右下角苍劲有力的霍云凡三个大字跃然纸上。
看他刚才强硬的态度，本以为还要多费一番唇舌，没想到他竟然就答应了。
难不成是因为方才在办公室里我的表现他还算满意？
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那抵死交缠的一幕，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我连忙拍拍自己的脸，赶走脑子里那不合时宜的画面。
坐电梯下楼，走到薇薇安办公室门口，我敲了敲门。
“请进。”
薇薇安边说边抬头。
见是我，她瞪了我一眼，埋怨道；“乔然，不是我说你，你这事办得也太不厚道了。参加选拔的事居然都没跟霍总说，亏我还以为他早就同意了，我真是要被你害死......”
薇薇安瞪着我喋喋不休，我不敢插嘴。
这事我虽然不是存心隐瞒，但让微微安有了误解这是事实。
我脸上端着笑，默默听着，毫不辩驳。
等着她数落完后，我忙端起她桌上的水杯递到她面前，“说这么多，口渴了吧，来，快喝口水。”
薇薇安瞥了我一眼，接过茶杯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你说，我现在怎么办，霍总不肯批——”
知道她要说什么，我连忙把文件夹递到她面前，“别担心，我这不是给你送来了么。”
我特地翻开文件夹，指了指上面说，“看，这不是签字了么。”
薇薇安看道上面的签字，紧绷的脸总算是有所缓和。
她叹了口气，“哎，这忽上忽下，我这心脏差点没被你弄出毛病。”
“有那么夸张么——”
见我笑嘻嘻，薇薇安睨了我一眼，“你知不知道，从霍总办公室出来后，我担心了半天，就怕霍总怪我自作主张，我这总设计师的位置不保。”
“放心，你这位置稳稳的，没人能撼动地了。”
薇薇安翻了翻白眼，“你懂什么，这下面不知道有多少人虎视眈眈，盯着我这位置，要不是因为你跟霍总——”
说到一半，薇薇安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对，及时转换话题。
我知道她的意思。
其实我早就猜到，她通过我的作品，多少是有些考虑霍云凡的原因在里面。
但我并没有太纠结，毕竟单纯要完全看我个人能力，我连门槛都跨不进。
“你是我破例选拔的，这次竞赛，你可不能给我丢脸。”
薇薇安语气严肃，认真地看着说。
我知道，她虽然有些自己的私心，但如果我的作品入不了她的眼，她是绝不可能为我破例的。
这也是我敢顶着霍云凡助理的身份去找她的原因。
我点点头，“你放心，这次我一定会全力以赴！”
接下去，薇薇安又跟我说了些关于这次比赛的注意事项。
看着薇薇安专注的样子，我心里忽然燃起了一股斗志。
“明天早上十点，你先到我这里来报到。”
临走前，薇薇安嘱咐我道。
我点点头，转身从她办公室里出去。
回到楼上，我敲开门，见安辰还在。
只不过，气氛跟方才比，好像有些缓和，不再那么压抑。
也不知道我不在的时候，他们说了什么。
或许是霍云凡想出了什么对策，两人的表情看着还算轻松。
见我进去，安辰笑着跟我招手，“小然然，过来。”
我有些疑惑，看了霍云凡一眼。
“别理他。”
这话是对我说的，他看了看我，然后示意安辰，“没其他事，你可以走了。”
“别呀，我还想问问，刚才我在外面等半天，你们在里面做什么好事呢。”
看来刚才的事，已经不算是什么问题，安辰这会儿已然恢复了平时八卦精神，调侃起我们来。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瞪了他一眼，不理他，走回自己的座位。
“呦，害羞了。你们不说我也知道。”
安辰咯咯笑着，“不是我说啊，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怎么能做那种——”
我红着脸皱眉。
这种事偷偷做是一回事，可被人拿出来当面调侃就有些让人觉得没脸。
我抿嘴看了罪魁祸首一眼。
霍云凡冷睨了安辰一眼，见安辰没有任何自觉，伸手抓起了只笔朝安辰扔去。
不偏不倚，正中红心。
看着安辰吃痛的模样，我呵呵笑出了声。
这也太准了，我心里默默给霍云凡点赞。
霍云凡似乎也没料到自己的准头这么好，嘴角微擒着笑。
安辰捂着嘴，“你，你们，太坏了——”
见我们幸灾乐祸，同仇敌忾，安辰愤愤地拉开门走人。
安辰走后，办公室里静了下来。
我跟霍云凡说设计比赛的事，从明天开始我就要去设计部了，虽然他已经签字，但具体安排我还是需要跟他再沟通一遍。
对于这个问题，霍云凡好像并没有异议，只点了点头。
“吴磊那边，我已经安排他出来了。”
霍云凡突然开口对我说了这么一句我，我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