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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握紧了手中长戟,身边的人却突然踹了他一脚:“二狗子快去河塘通知兄弟们,其余人跟我保护统领。”
妈蛋,林夕恨不得将那男人一脚踹飞,让她去通知黑龙骑这不等于告诉黑衣人她是个必须先死的靶子吗?只要她一转身朝河塘跑那些人肯定就会猜出她的动机。
“不,我们是兄弟要死一起死,要是去了河塘难免把这些人引过去这样会折更多兄弟。”
黑衣人没给他们更多交流时间,一剑劈来,生出一股罡风,林夕一躲,身后的帐篷瞬间被劈开,里面空空荡荡的。
黑衣人一愣,忽然道:“帐篷都是空的!有诈。”
领头的黑衣人似乎顿悟到了什么,迅速撤退,可是晚了,只见原本黑漆漆的树林中突然跑出来许多的黑龙骑,衣着完整,气势如虹,月色下盔甲闪着寒光,手中刀剑更是如一道道催命符。
原本在洗澡的黑龙骑门都出现在了这里,并且呈现出一个包围圈将所有黑衣人都围困在内,然后包围圈慢慢缩小,缩小,直到所有黑衣人都挤在一块如罐头中的沙丁鱼。
“兄弟们反正都是死,干脆杀一条血路。”
黑衣人有人一吼,瞬间刀剑光绽,一阵劈砍,碾压性的杀戮已开始,漫天的血珠如雾一样散开,空气都被浸成了血腥味,断肢残臂如蝴蝶一般在空中飞起又落下,惨叫声夹杂着野兽般的嘶吼,彻底将属于夜的宁静撕碎。
“主子,你先逃,替我照顾家中老小。”
黑衣人中有人被一剑穿心,最后的动作还是在护着那黑衣人的头领,眼睛圆睁当他说完最后一句遗言后身体直挺挺的倒地。
那头领震了震,一声低吼,手中之剑武出万般华光,黑龙骑有人试图靠近瞬间被剑气刺成刺猬。
众人大骇,这是何等的剑术啊。然而再厉害毕竟人少,武功再高也架不住群殴的力量,黑龙骑有人招手,三千精兵齐齐一声杀,当即震的树林颤了几颤。
“主子,求你先走。”
黑衣人却在此时齐齐跪下求那头领先走,那头领持剑的手一滞,可黑风骑岂会放过他们,瞬间群殴而上。
纵然如此那被重重保护的黑衣领头人依然成功逃脱,轻轻一跃身上已经满是血迹,眼睛也似染了血色,很是怨毒的看了一眼主帐然后消失在月色中,只剩下那些黑衣人被一寸寸的消减,一点点的消失,最后彻底无声,变成马蹄下的碎肉。
林夕目瞪口呆的看着,脑子里轰隆一声,狠,太狠了。
先让人去洗澡,空出帐篷让人扑个空,又用少量人护卫诱敌深入,然后再包围直接瓮中杀狗,洗完澡的黑龙骑个个神清气爽精神饱满,杀人起来也更痛快。
林夕回头望了一眼主帐,那人还在看书,甚至连姿势都没怎么变,不禁骇然,这该是怎样一个人啊,连屁股都不挪一下就碾压性的解决了敌人,不禁浑身抖了一抖,决定以后低调再低调。
行军之人帐篷都不止一顶,所以被箭射坏的都被扔掉了营地重新安静下来,那堆尸体依然横七竖八极其惨烈的躺在那里,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心惊。
林夕已经跟人换防,她躺着,眼睛却睁着,第一次面对如此凶残的杀戮,那些人瞬间成了碎肉,那种血淋淋的场景让她又想起了那晚容墨抬手遮掩,告诉她不要看。
心乱如麻,再成结,挠挠头干脆不睡了,这鬼天气闷热的让人抓狂,林夕起身直接出了帐篷,她的帐篷在外沿,一出去就是黑峻峻的树林,她望着夜空发着呆,却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发呆,心底酸涩的像被柠檬泡过。
一夜过去,第二天行军待发,黑龙骑昨晚一战虽然也折了些人但不影响整体格局,主帐下令将所有尸首一并烧了,一把火熊熊燃烧结束了那些人的一生,甚至痕迹都不留。
林夕越过重重人影看了眼主帐,那里面的人很少露面,要么坐马车,要么骑马,但是出行骑马也都是沉默的在前锋,作为一个末等兵根本没机会接近这高层。
自那次遇袭过后平静了五日,这五日后便到了宛城,因为轻装车简,粮草是一路补给过去的,所以到了宛城便由负责后勤的几个官兵进城去采买补充粮草。
林夕在军中很是憋闷了几日,便想进入城中去散散心,那负责采买的一个小兵正是前几日跟他换防的所以当做谢礼就让她顶替进城了。
大军安静的驻扎在城外,林夕跟着另外两个黑龙骑正要进城采办,被其中一个人拦住了:“二狗子你急啥。”
林夕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进城啊,还愣着干啥。”
“急啥,统领还没来呢。”
统领也要进城?林夕一时有些惊讶,想着这些日子她还从未真正见过这位统领,不禁心颤了一颤也安静的等着,片刻,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缓步而来,一眼望去身形气度都是绝顶的,只是半张脸遮了面具只能看到半个挺削的鼻和唇,饶是如此,林夕都觉得身后所有景色都似瞬间失了色,成了那人的陪衬,特别是那双眼睛,似雕刻的宝石,冷,寒,却华光万丈,一眼就让人呼吸紧窒。
好熟悉的感觉,林夕脑海里脑补的第一人便是容墨,眼神里的痴一闪而过便化作怨,又很快消湮不见,容墨,那是堂堂王爷怎么可能会去古罗,听说这只队伍去古罗可不是好事呢,否则也不会一离开京都就遇到刺杀,容墨那谨慎的性子是不会让自己置身险境的。
“统领。”
“走吧。”
林夕极轻的叹口气,轻的像一片羽毛,走在前面的统领却突然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犀利如鹰:“恩?”
只是一个字,发出的质疑却如万吨巨石突然压下,有种人天生具有威慑感,林夕心一颤,赶紧低头紧咬下唇,眼睛死死的看着脚下的草皮,恨不得盯出一个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