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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体欠安。
夏侯连澈病了?
……自冬猎回来后病发的吗?那少说有大几个月了。
叶清禾刻意将自己沉淀在静谧幽然的山乡中,自以为早已看透所有,远离世俗尘埃。
但是猝然听到夏侯连澈的消息,她平静的心中却还是会晃动几下,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原来溃烂的伤口就算愈合,都会发痒的。
“哟,青妹子,搁路边发什么愣呢?竹筐里的谷子都要都撒出来啰!”传来后面憨厚的打趣声让叶清禾回过神,她抿唇轻笑:“可不留神看花了眼,刘大娘,您收菜回来啦?那个二娃子的小衣正好刚刚大爷山里回来顺道取了回去,晚上不劳你跑一趟了。”
“那敢情好。”刘大娘乐呵呵直笑:“看看,栓子家的远房表妹子就是热肠热心,能认字能绣花的巧妇,真是好福气啊。”
叶清禾素白的脸蛋上微微一红:“……刘大娘莫要打趣我了。”
那大娘笑呵呵的打趣她脸皮子薄,人看得舒心,更觉得和陈家小子般配。
她被陈泉救回来后腿伤未愈,也去不了远的地方,只好待在这里养伤。她压了身上值钱的饰物换药钱,钱财尽数给了照料自己的陈氏,也做些小工对付自己生活。
可她这么个姑娘家平白住着,难免招人口舌。
于是陈二娘就对外说是投奔而来的远房亲戚,大伙都觉得村里多了这位美丽精致的姑娘身份看似不简单,但又眼见叶清禾腿脚不大方便,时而做起些农活十分上手,渐渐的也就信了,是以村里亲近的几户人家都热情的唤她栓子表妹。
当然既是表亲了,搁在独身男子院中,难免容易让人误会。
叶清禾受陈家恩惠,自然是不费余力解释,但是效果甚微。
陈泉算是村里身格出挑的猎户,模样周正好看,此前看上他的姑娘不少,可自打叶清禾出现了之后,热情就歇了许多。
耽搁了恩人婚事,叶清禾心里不安。
“不怨你,栓子没那根筋,不然早就成家了哪轮得到现在还打着光棍?”陈二娘宽厚的笑着说,然后又压低了声音,若有所指道:“说不定被人传了和青妹子好的几句话,那小子还偷着乐呢。”言下之意明显了。
陈泉上了心。
叶清禾一愣。
“那小子这趟约莫得走一个多月,今儿早上临走磨磨蹭蹭的可叮嘱了我好几遍好生照看你。哎呀~原瞧着栓小子是块没冷没热的闷石头,想不到是个能疼人的……”
叶清禾听这陈二娘絮絮叨叨的话,脸色变得僵硬起来,垂着眼扯出一丝笑:“……嗯,陈大哥是挺好。”
决定几乎是瞬间定下来的,这个地方她也不能待太久了。
好在陈二娘懂分寸,难得她那闷葫芦侄子开了窍,她可不能太过直接反而把人姑娘吓跑了,话点到为止,没坐多久她就回去了。
幽静安详的村落传来鸡犬的鸣声此起彼伏,叶清禾神思忽然飘得好远。
然而同在此时,思绪悠扬的不止她一人。
乾清殿。
幽暗的殿中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药味,紧绷的氛围压得人心头发寒,御前首领太监端了药进去,没多久就听到了刺耳的摔碎声。
“滚!都朕滚出去!”
“皇上,龙体要紧,太医说了您不喝药不行啊。”首领太监急得要哭了,皇上连连病了那么久,脾性愈加暴虐易怒,如今竟是用药都安抚不住了。
至于原因,宫里多多少少有人知道一些,皆揣测是因为原来清雨苑那位去了趟冬猎没了……想到这里,首领太监大着胆子往里阁看一眼。
“耳朵聋了吗?给朕滚出去!”夏侯连澈眸光一厉,直接将人踹了出去,眼神阴翳无比:“信不信朕挖了你的眼睛。”
首领太监当然信!狼狈的爬起来,颤声道:“奴、奴才不敢……奴才告退!”
他可不敢忘前一任的御前太监是怎么死的,不过是多嘴说了两句前朝臣子隐晦规劝的话,涉及了死去的那位罪孽深重又声誉不佳的话……不想才两句竟触动龙颜,殿前就活生生给打死了。
连带着皇后为此事从自己宫里送来伺候的宫人,通通都死得凄厉。
都说圣上还是王爷的时候,便暴怒嗜杀成性,可见并非空穴来风。
宫中人人自危。
偌大的宫中空无一人,安静得落针成声。
夏侯连澈转身走到屏风后面,似乎阴寒的面容缓和了两分,弯腰收拾起地上掉落的外裳,对着榻上的一堆凌乱的衣服,轻声道:“清儿,我把人都赶走了,你别怕。”
是,夏侯连澈病了。
他病得很重,已经出现幻象了。
亲自去清雨苑将叶清禾所有用过的衣物通通都搬到了寝殿,他企业目光灰败的对着榻上一堆死物,仿若就能看得见叶清禾,甚至时不时会说上几句话。
分明是情深一片的样子,神态却很瘆人。
要不是陆清谷和孔非令拼了老命将他和那具尸体分开,说不定他抱着的就是死人了,以他们的话说,夏侯连澈已经是彻底发了疯的变态!
不多时,陆清谷来了,他身上的酒气也都还没退,看夏侯连澈神叨叨的模样只觉得头痛。
这他妈是人不人鬼不鬼了!
他按住发疼的额角,终于把语气放低了下来,难得深重长远起来:“人死不能复生,小嫂子在那个地方跳下去多少也为了一点你,她不会想要你这般要死不活的,你也该走出来了。”陆清谷难有这样耐心温和的时候。
夏侯连澈抬起眼,嗓音沙哑说:“我终究没能让她等到,她失望透了。”
好多年前他就失约了,天不假年,蹉跎了那么多岁月后,执掌天下的他再食言再失约,翻手浮云有如何呢?独独在她的面前,他活得一通浑噩乱账。
有什么用?
连心上那块软肉都护不住,他最后逆风翻盘有什么用!
陆清谷嘴里渗着烈酒的苦涩,他很想安慰两句,然而在空洞消沉的夏侯连澈的面前,什么安慰训斥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是啊,自己悄悄按在心里好多好多年的那个女人才认出来,说没就没了,再对他说什么你还会有妃子的狗屁话,是人听的吗!
陆清谷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许久才缓声道:“你好歹还有和她的孩子,别他妈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