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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夏侯连澈把孩子抱到清雨苑,坐了一会儿就御书房处理政务去了,这段来之不易的温馨时光,他想留给郁郁寡欢的叶清禾,就望她别再死灰黯然。
彻底治愈她的法子和背后的阴谋诡计,由他来寻,他来顶着。
淮氏一脸慈爱的抱着孩子,诚惶诚恐的样子比叶清禾更甚,生怕自己粗糙的手脚怠慢了这冰雕玉琢的孩子。
淮氏笑呵呵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就是挤出了不合时宜的眼泪。
“孩子都生了……皇上对你是什么意思?”
叶清禾手指一顿,扯出一丝笑:“没有什么意思。”
察觉到叶清禾低落寂寥的情绪,淮氏缓缓的收起笑容,在一旁的红音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淮氏皱着眉,压低了声音忧心道:“你还是想走?”
叶清禾点着头抱过了孩子,轻拍后背,声音有些茫然:“娘,这里容不下我,谕儿被册封为太子,我、我身份低微……”话还没说完,她重重咳了起来。
淮氏急忙抱过孩子,眼神有些复杂,许久,才艰涩又似痛苦自责的问:“皇上介意你的身份?”
叶清禾低着头没有说话,而意思已经不能再明白了。
淮氏抱着孩子脸色一点点凝重了起来,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是随后紧紧握住叶清禾瘦削的手,有点用力,振振道:“不论如何,多险多难,娘帮你。”
叶清禾一愣,然后轻笑了一下。
这世上她也就只剩她娘亲,一个永远都那么护着她的人了。
至于遗憾么,反而在此时此刻,她就容易看得淡了。
只是,现在的她还不知道这份温暖的倚靠,竟会如此沉重。
“什么?皇上把那女人的母亲也弄到宫里来?”凌可倾气极,差点没摔了茶杯,愤然的望向脸色沉凝的凌天,咬牙道:“父亲,你明知道她们都留不得,就是进宫怎么就没拦着?”
这下要让外人知道当中的隐晦,岂不是要他们凌氏大祸临头?
而且皇上如此高调,不是打皇后的脸吗?本来对她这个中宫皇后流言就多了,现在可不是再火上加油吗!
“皇后娘娘息怒。”凌天此刻依然十分恭谨,凌可倾意会后,不动声色的谴退了殿中所有的人。
人走后,凌可倾语气还是急促:“父亲,这到底怎么回事?那个女人原来不是在父亲的手上吗?”本是他们手里的筹码,怎么最后会又到了夏侯连澈手里?
“哼,你又不是不知道,圣上手段了得,老夫在朝廷上克制得住一时,却不能事事左右。”凌天冷哼一声,心中不快此刻眼中透着一抹算计,语气一样不算好的解释:“这次皇上是亲自送人进宫,老夫也不能明着阻拦。不过比起担心这个,倾儿你如今恩宠无双,眼下那人找上你既有意,也正是个好机会,那个叶氏也该是除去了。”
凌可倾脸色微变,吃惊问:“父亲,你怎么……”
“夏侯成烨在京中。”凌天沉吟,肃穆的脸色变得难看:“自然是他也找上了老夫。”
“他回来了?”凌可倾眼神染了一抹暗芒,却又是带着恐惧的,声线扬高:“他被赶出京城不是被扫荡出局了吗?他还回来干什么?他想要做什么!呵,他以为还能只手遮天威胁到咱们吗?不可能的!父亲,我是绝对不会听他的!皇上会护着我,现在我是皇后!我是阿澈的皇后!”
“倾儿,你先冷静。”凌天心里是有些吃惊的,忙安抚道:“为父自不会让他害到你,你先不要急。”
凌天心中隐隐不安,显然凌可倾这副激进的样子出乎了他的预料,不过这也才看得出来两分,夏侯成烨为何敢堂而皇之找上他了。
手里有把柄。
凌可倾有些头痛揉着额角:“那父亲可有什么办法了?”
“夏侯成烨有备而来,自然不是轻易能解决的。”凌天想了半晌,脸色一沉:“可是不论如何,现在他铤而走险上京行的就是下策,他动不了咱们。只是不能小看夏侯成烨留下来的暗桩,想必宫里已经有他的人与你捎过话了,必不是你我躲就可以的。”
凌可倾细眉一蹙:“那父亲的意思……”
凌天脸上闪过一丝狠厉:“照他的意思去做,届时若是不小心将叶氏弄死,大错也不在你。”夏侯成烨能威胁他做事,但不表示他一点疏漏都不会故意弄出来。
凌天对于夏侯成烨冒险进京想方设法要的人不是太后,居然是个毫无干系的女人,很是吃惊,也觉得诡异。
但是不论如何,结果对他们来说是好的,就足够了。
凌可倾一听就明白,遂才冷冷笑着:“是,女儿明白了。”
……
夏侯连澈为了哄叶清禾欢心,不管不顾的把孩子送到清雨苑,然而再怎么强硬,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傍晚时刻,还是要送走的。
小连谕离开抱了自己一天的娘亲怀抱,被人抱走的时候,像是有了什么感应似的,到门口突然就嚎哭起来。
点大的小娃娃甚至不依不挠起来,孩子啼哭声在萧瑟的宫墙内突兀的响起,揪心得很。
孩子在哭,叶清禾也忍不住,哭声揉得她的心简直都要碎了。
红音看得难受,为难的转过头:“娘娘?”
“……走,走吧。”叶清禾闭上眼逼着自己不去看,狠了狠心,声音有些颤抖:“送走吧。”
哭声终究还是远去了,直到消失彻底。
叶清禾紧揪的心也空了下来,淮氏看生离死别的场景看得眼热,喏喏的骂道:“明明舍不得,偏要硬撑!你若舍得开口,不就能多留一晚了?就没见过你这么傻的,闷葫芦急死人的性子,真是随了那个人……”
“算了。”叶清禾听到前半句,只是苍白一笑:“我无名无分的,留多一晚,结果也一样。”
她转身回去,单薄的身子似乎风大一些就能把人刮走,才不过双十年华的女子,背影会这般极致沧桑,是太苦了。
淮氏眼神怔忪失神起来,然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跟上去小心又怜爱的握紧叶清禾的手,那双满是茧子的手在在寒风像是蓄满了力量,清儿,娘会护着你。
永远都护着你。
……
“娘,怎么一直看着我?”
“清儿长大了,娘高兴,娘也心疼。”淮氏眼角的笑纹依旧温柔,动作轻柔的替叶清禾梳着发丝,眯着的眼藏着丝深幽,轻笑道:“一晃那么多年,我的清儿已结发生子,娘怕不能再替清儿梳女儿发了……唉,舍不得啊。”
“娘糊涂了,说什么呢。”叶清禾病中的气息还是虚弱,只是语气难得轻松了点:“娘,我们出去了,清儿哪都不去了,一直服侍您。”
淮氏一笑,眼角的皱纹更深了。
灯火微澜,那晚叶清禾乖巧的伏在淮氏的膝上。
但是如何她都没想到,竟然是今生她们母女最后一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