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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连澈显然也没想到她还会这招。
愣了半晌,心里的郁气生生消了一半,瞥了眼挂在脖子上两截藕臂,他闭眼低低骂了一声:“老子就是欠你的!”
紧接着叶清禾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抱了起来,下了榻。将她放到了椅子上,夏侯连澈不知道哪里弄出来的一小瓶药,径自拆了纱布,给她上药。
他半蹲着亲自给自己上药,可把叶清禾惊着了:“王爷不用,我、我自己来……”
“不许动。”夏侯连澈从容不迫的按住她,抬起眸子,看她不安的神情,忽而似笑非笑的道:“这会儿知道矫情了?刚才是谁粘着上来的?”
叶清禾脸皮很薄,被他这么一说,顿时觉得自己有种无地自容的窘迫。
夏侯连澈一边娴熟的包扎着,一边语气清浅的说事:“本来就蠢,就别瞎想有的没的,那晚的刺客原意大抵是冲着本王来的。本王接了元林郡修缮河道差事,要出远门一趟,你也去。”
叶清禾惊讶:“我也去?”
他放下瓷瓶,挑起眼看她:“不想?”
“不是。”叶清禾飞快的摇头,怎么可能会不想?
她一直都想出去的,就是有点奇怪他为什么愿意带上自己?而后,她又想了想,心中激动起来,才知道他为什么要带自己了。
元林郡那个地方距离越州不远。
叶清禾清澈的眼睛满是感激,她有天晚上怎么都睡不好,他就在身边自己也就含糊的提过一次想见她娘亲,怎么都没想到,夏侯连澈居然放在心上了。
她娘亲被送走了,叶清禾没有一天不挂念着,却只能忍着,甚至已经做好了好几年见不到面的打算。
不受宠的替身王妃,叶清禾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没有资格去求夏侯连澈什么的,可他竟愿意带她去。
叶清禾眼眶暖暖的:“谢谢王爷。”
“怎么高兴也哭?”夏侯连澈好笑掸去她眼眶的眼珠,轻哼了一声:“当真是没用的村妇,出息!”
其实这事早就定了,不过是夏侯连澈一直没有动身上任而已,不过说是没有动身,倒不如说是当时人人都忌惮着他独揽大权,被阻拦了不让他出京。
这回他被分权,明着和他对着干的人自然收敛很多。
再加上南面又灾情频繁,流寇滋扰不休,此前派了两位大人南下出任,皆是灰灰而归不说甚至其中一位大人还有患病死了,皇上为了这事没少头痛。
眼可见这份苦差事可不是谁都愿意拎的,办得好自然好,问题是办不好那就见罪圣上还指不定会赔了小命,简直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些精明的大臣,能推则推,没人去那块蛮夷之地。到最后皇上也没人可选,还是钦点策王。
有此重重顾虑,自然夏侯连澈当下出京上任,阻力就小了很多。
实际上,在原先夏侯连澈的计划中,是没打算带叶清禾的。但是出现了夜行刺客还有九燕门那些个三教九流的玩意儿后,他便觉得去哪里,还是捎上她吧。
他也自然知道,太后那个老妖婆上回没动到他的王妃,想来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还有他家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村妇闷着也快长毛了,成天苦着脸想她那什么娘,还装得没事人一样,这蠢货还以为能瞒得住他。
所以,没多想,他就带她了。
叶清禾很开心,急忙抹干眼角的眼泪,一想到可以见到她娘,笑意又藏不住。怕是表达得不够,她又掐着嗓子低低的说了一遍:“谢谢王爷。”
夏侯连澈就坐在她旁边,支着侧脸闲散又慵懒的样子。
他就喜欢看她笑,笑颜宴宴的,这张脸莞尔笑时,和院子木架上那盆方被雨水濡湿娇嫩的茉莉花一样,娇柔又可人。
他长眉一扬,凉凉道:“光嘴上谢就完事了?当本王是那么好打发的人?”
叶清禾一怔,却见那人笑得勾人心魄,惹得她心间狂跳。
屋里没有什么人,窗外明艳的日光衬得他俊美无暇,这会儿又是无赖又邪魅的模样,不言不语,真真叫人沦陷。
叶清禾就是了。
秋天的里风,都是暖的。
她白皙的脸颊微微红,小心的在他的侧脸落下清浅一吻,害羞软糯的嗓音透着水气:“谢谢王爷了。”
甜滋滋的。
夏侯连澈在她抽身离去那一刻,马上就抓住了她没受伤的手腕,直接将人扣在怀里,温热的气息夹着邪气的笑:“美的你,撩拨完了就想跑?”
下一刻叶清禾已经天旋地转,被他横抱回里屋。不知他打落了什么东西,将房门砰的一声,就摔上了。
“王爷,还是白、白天……”
夏侯连澈纵欲,要开荤的时候,哪管是青天还是深夜?他将人压倒在榻上,接下来怀中娇小的人儿零碎的话,霎时被吞噬殆尽。
一室旖旎,纱幔珠帘后面交缠人影,盈盈而动。
其实夏侯连澈可有段日子素着了,前些日子看她那病恹恹的小样就没狠得下心要,以至于现在动作粗暴又急切。
他自认从前也不是个克制君子之辈,纵身酒色来去自如却也是把持有度的。他身边美丽媚色的女人也不少,但是从来没有一个除却床笫欢愉以外,能让他越看越喜欢的。
如今他的王府就只她一个女人了,竟然没有半点腻味。
他半眯着如墨的眸子,深邃的眼底簇着凛凛涌动的微光。
“王爷?”感觉他似乎在看自己,叶清禾嗓子微哑喊了一声。她不知道,自己软绵绵的,就像一团软乎乎的白嫩米糕。
这样的一个女人,让人想捧在手里疼,又想掐着狠狠蹂躏。
外面的夜灯初上,热浪浮浮沉沉的屋里还是一片黑沉,却透着别样的温澜。
他俯身咬上她的耳垂,突然命令道:“以后叫本王名字。”
叶清禾在迷离中抓回了一丝清明,汪着水雾的眼睛看他:“嗯?”
他咬得用了点力,重复了一遍:“以后叫本王名字,小村妇。”
叶清禾被这一下咬得发麻,迷迷糊糊中声音软成水了:“连澈?”
话音一落,重重的一声闷哼隐在炙热的空气中,活色生香。
在沉浮飘曳中,叶清禾在沉溺中,似乎隐隐听到了夏侯连澈伏在耳际说了一句什么话。
但好像又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