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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眼神？
自己脸上有东西吗？
苏素有些受惊，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司焱煦却已回过头，只留下一个冰冷的后脑勺：
“苏素有何看法？”
这是在考试吗？
她又不是司焱煦的谋士。
苏素微微一愣，大脑已在快速运转：
“这个……门客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变成了客商？也许客商只是用于掩护的身份，方便这个人往来于……平城和京城之间，借机传递消息。”
至于那个啥，苏锐，苏素实在分析不出来了。
她对苏锐的身份、地位一无所知。
难道苏锐是司焱煦的对头？
可听刘演的语气，又不太像。
她绞尽脑汁说了这么多，司焱煦却只是轻轻敲着案几，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然后便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转移了话题：
“那名女子可有下落？”
什么女子？
司焱煦的话题也跳跃得太快了吧。
苏素一头雾水，刘演却飞快地接过话头。
“回王爷，自从上次王爷交代后，臣等便命人去山上追查，山顶上的确有一村庄。不过，臣等到达时，因这几日天气干燥，村庄内发生大火，有不少山民受伤，或离开村子求医，或到其他地方投奔亲戚。流离失所者不在少数。我等找村民打听，他们也说不出所以然，只能似是而非地回答，大约是有这么一个女子。”
听到这里，苏素总算知道，司焱煦和刘演说的是哪个女子了。
原来，司焱煦始终放心不下，还是命刘演去追查山上遇到的那名女子。
不过刘演说的情况，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前后不过相隔几天，却又是失火，又是下山离散的。
而且，怎么又是火灾，难道司焱煦最近命中与火相克？
“嗯。”
司焱煦似乎早有预料，没有什么太惊讶的表情。
看来，那名女子多半是不对劲的。
只是当时见上那一面，对她到底有什么好处呢？
苏素发现，这件事自己越来越看不透了。
“臣已命人一路追查离村的村民，一边在村子里查找其他的证据。”
刘演心思缜密，并没有因为查不到就放弃。
司焱煦对他也颇为赞赏，只是……
“也罢，此事不必抱太大希望，先从……那个传递消息的客商那边查起吧。”
反正两件事情本质上都是同一件事情。
刘演也明白王爷的意思，汇报完便离去。
苏素也大概知道了案情，终于可以放心地回厢房休息了。
只是内心却始终有些不自在。
那名女子有鬼，已是板上钉钉的了，她当时非要拦着司焱煦，也不知道司焱煦会不会怪她多管闲事惹是生非？
说到底，她对这些阴暗的斗争确实知之甚少。
苏素一脸惆怅地走回自己的厢房，却见到夏释总管正站在自己院中，手上拿着一盒什么东西，往夏至手里塞。
夏至严肃刚毅的脸上，也难得流露出温和的笑意。
不是苏素说，这两人长得未免也太相似了。
如果不是性别不同，简直可以当对方的替身。
“苏姑娘回来了。”
见到苏素提早下班，夏至半点也不意外。
昨晚上被顾表妹闹腾了一晚，大家都不得好睡。
今早苏姑娘从起床起就瞌睡连连，王爷定是不忍心让苏姑娘再站岗了。
“夏至姑姑……”
苏素接过夏至递来的茶水，毫无形象地坐到了石凳上，身子也懒洋洋地靠在了夏至身上。
夏至早就习惯了苏素这样“毫无规矩”的行为，甚至连叹气都懒得叹了，直接翻开夏释拿来的盒子。
“苏姑娘，这是我哥哥从京城带回来的点心，你也尝一个吧。”
“嗯？这么好？”
苏素刚拈起一个花瓣形状的糕点，正要往嘴里塞，突然反应过来：
“你说夏总管是你哥哥？难怪你们长得一模一样！”
“是，我们年岁相近，打小就一块跟在王爷身边了。”
夏至听到她略带稚气的话，不由失笑。
夏释的表情是掩饰不住的惊愕，他还没来得及阻拦，妹妹就毫不提防地把饼拿给那位苏姑娘吃了？
而且妹妹对苏姑娘的态度，也显得很亲昵随便？
他不过出门几个月，怎么一回来，整个王府都变天了？
王爷对苏素的态度也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刚才妹妹还说，苏素去给王爷当贴身婢女了。
王爷何曾要过什么贴身婢女？
而且，这位苏素几乎是在易方居自出自入，随意走动。
就算苏素成了王爷的新宠，妹妹也不该对她如此信任才是……
这苏素难道给所有人都下了什么迷魂药吗？
夏释内心满是纠结和不解，而和他自小一起长大、心有灵犀的夏至，忍不住轻轻敲了他的头一下。
的确，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夏至不再把苏素看作一个普通的婢女，或者是王爷的宠婢，而是多了几分亲昵之感。
大概是因为，苏素对她也是如此吧。
没想到向来规矩的夏至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有哥哥还真是好啊。
苏素心中感叹着，手上忍不住又拿起一个叶子状的糕点。
京城来的糕点还真是与众不同。
“这家店的糕点师傅，是出自御膳房，从前专为年幼的太子制作糕点的。”
夏释突然冒出一句，他的视线牢牢盯在苏素脸上，可惜苏素完全没有反应：
“那岂不是皇族的享受？难怪这么好吃。”
夏至倒是又捅了自家哥哥的肋骨一下。
等到苏素品尝完点心，吃饱喝足，打算回房休息的时候。
夏释憋了半天的话终于涌到了嘴巴。
他看着苏素离去的背影，意味深长地对夏至说道：
“此番去京城办差，我还听到一事，据说圣上有意将苏府的嫡出小姐苏眠月，许配给三王爷。”
苏素好奇地听了一耳朵。
然而这些从未见过，就连名字也只是初次听说的人物，在她心中乱糟糟的，根本无法形成什么具体印象。
三王爷？太子？苏眠月？
话说司焱煦也是王爷，那他是排行老几的王爷？
苏素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间，一个念头跳进了她的脑海里：
今天“苏氏”这个姓氏出场的次数有点多啊，苏什么，苏锐，苏眠月，她也姓苏，该不会是跟这些人有什么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