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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处长微微一笑,指着我说道:“你是害怕得罪你们监狱的领导吧,你这小子滑头的很,又想把他们揭发出来,还不想让人知道是你干的。”
听到他这么说,我心里总算是放松下来,看来是我自己做贼心虚差点露馅。我越发打定主意不能加入调查组,不然将来受苦的只是我自己。
我低头抿嘴苦笑,说道:"我虽然存在这么一点小心思,但我也是为了调查组考虑。"
我说:"不过,我倒是可以为调查组推荐一个人选,她现在是女子监狱的政委,对监狱里的情况了如指掌,而且她也曾经调查过监狱里的腐败问题,作为市纪委路委员的下线。"
李主任点点头说道:"你的推荐我下去考虑一下,既然小刘同志不愿意加入调查组。我们也不强人所难,希望我们在调查的过程中能够得到你的帮助。"
我连忙站起来说:"这是当然,只要调查组有事情唤我,我一定全力以赴。"
两位领导微微点头,从椅子站起来从门口走出去,田可馨走在最后,回过头来瞪了我一眼,转身优雅地离去。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得罪了这位漂亮的女纪委,只好耸耸肩坐在沙发上,等着领导接下来的指示。
等了将近半个多小时,会客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田可馨走进来有些生气地看着我,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说:"你是不是有些不知好歹,省司法厅的领导让你加入调查组,那是对你的信任。你居然好心当做驴肝肺,拒绝我的好意。"
我不禁恍然大悟,指着田可馨说:"这居然是你出的主意。"
她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这是我对你的重视,没想到你居然会不接受。"
我心想祖奶奶,我有说不出的苦衷,我要不是自身落入了敌人的圈套,绝对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
我摊开手笑了笑:"是我烂泥扶不上墙,调查组的责任我担不下来。"
她轻蔑地哼了一声:"行了,滚吧。还好你把秦鸿雯介绍进了调查组,这样一来我们的调查也可以顺利进行。"
我从纪委大院走出来,感觉自己的心情沉重无比,调查终于要开始了,监狱里这张黑幕即将被揭开。但这场风暴即将到达顶峰,身处于风暴正中心的我现在想抽身疾退,怕是无法把自己给抽离出来。
我开车准备回到滨江小区,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拿起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我对陌生号码有种条件反射的警惕,小心翼翼地接起来放在耳边说:“喂,哪位?”
“是我,嘿,刘指导员,你可是个大忙人。”
我心神骤紧,肯定地点点头说:“是你?”
他低沉地笑了一声:“刘指导员,你做的太多了,做的太过了,我现在都无法说服自己不对付你。你这样的人只不过是张牙舞爪的跳梁小丑,永远也无法对我造成影响。"
我嘿然发笑,低声说道:"你既然瞧不上我,又何必给我打这个电话。你以前一直像个老鼠藏在暗处,为何现在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你是不是憋不住了?你是不是害怕了?"
电话里的韩为先突然换了一个声调:"笑话,我会害怕?我从来没有害怕过什么东西。你别以为把省司法厅的人叫过来,就可以把我打败。"
我说:"你给我打这个电话,不是为了说这些废话的吧,如果没有别的事,我挂了。"
他阴测测地笑了笑:"我可没有这个兴致和你打哈哈,我和刘指导员神交已久,却无缘得见,我只是想看看你这个人而已,现在已经见过了,再见。"
他突然把电话给挂掉了,我却有些迷瞪。这个韩为先已经和我见过两面,他却在电话里说无缘得见,这本身就让我挺奇怪的,他难道是有健忘症。
我一拍脑袋清醒过来,韩为先是典型的双重人格分裂患者,有两个不同的人格占据着他的身体。其中一个韩为先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另一个韩为先应当是不知道的。
所以这个电话对面的人不是原先我见的那个韩为先,也许他们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我想就算韩为先知道有另一个人格存在,那个人格的所做所为他也必定是一无所知的。
不过有件事我终于可以认定,这个韩为先的确是双重人格患者,这个犯下那么多罪恶的家伙,到底有过怎样的人生经历。
还有更值得我关注的事情是,他的这两个人格,到底那个人格是恶的,那个人格是善的,或者说是中立的。我过去与韩为先的两次相遇中,对他的第一印象还是挺不错的,感觉此人长袖善舞,待人接物都让人挑不出毛病来。如果做生意此人肯定也是一把好手。
他干的那些事,是不是我所见过的那个韩为先做出来的,如果是的话,这姓韩的第一人格必然是个城府极深的狡猾之徒,也必然是他的主人格。
这个问题很好理解,长年累月地坐坏事也是需要时间的,所以他的主人格也必须长时间占主导地位。通常双重人格的患者的主人格要更复杂一些,他生活的轨迹还有他的人生经历会把他打磨的更加圆滑也更加模糊。
而衍生出来的次人格就没有那么复杂了,他只是主人格无法承受遭遇和压力,心灵保护机制创造出来代替主人格的,当主人格遇到无法解决的压力时,就会偷懒逃遁,把烂摊子丢给次人格来处理,久而久之会形成惰性循环,主人格遇到事情就逃遁,次人格再出来解决矛盾。
所以一般来说,这类患者的次人格都很单纯,就算是做恶,那也只是很存粹的恶,不会像主人格那样复杂多变。
我寻思了一阵,突然想到韩为先最后说的话,他想见我,却突然又说见过了。
这说明了什么,我瞬间警醒过来,开始四顾张望。
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一定是在附近,或许就近在咫尺,所以才开口说看见我了。我的前后左右有不少车经过,某个车里肯定就坐着那家伙。
我很疑惑,此人为什么没有拿我和沐碧晨的事情来威胁我,难道说他现在的时机还不到?我心中十分担忧这件事情,就像悬在我头顶上的一把利刃,随时随地都可能掉下来刺中我。
我在车里叹了口气,决定先回滨江小区,把她即将加入调查组的这个消息告诉秦鸿雯,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我不知道自己的推荐是不是正确的,也许我不应该把她扯进来,但日后的事情谁能说的准。秦鸿雯加入调查组对我的影响很大,她正面加入与监狱集团的斗争中,我无法置身事外。我的那些事情也许会被揭露在她的面前,到时候我们的感情会不会分崩离析。
这正是我所担忧的,可我还抱着与他们斗一斗的信心,还想了解调查组的进程,不让事情超出我的把控之外。只有秦鸿雯加入调查组,我能才放心地和那位心理残缺的韩为先周旋。
我把车停在小区楼下,乘坐电梯来到楼门口,用钥匙打开房门。
秦鸿雯坐在沙发上,身上的制服还没有来得及脱下来,她乌黑的长发垂在肩头上,此刻竟有种清丽脱俗的美感。
我蹲在她面前,露出笑脸对她说:"雯雯,我跟你说个事儿。"
她脸上有些警觉,揪着我的下巴拽到了她白皙的脸庞前,盯着我的眼睛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干了什么事情。"
我连忙心虚地摇摇头:"我哪能背着你干事情,这是件正事,也是大好事。省里来的领导要组成一个联合调查组,决定联合江城市纪委,江城市公安局和司法局对江城市女子监狱进行调查。我得到内幕消息,领导们已经把你内定为调查组的成员,也许很快就会找你谈话。"
秦鸿雯何等冰雪聪明,她很快便想到了某些不合理之处,眨着眼睛问我:"省里的领导要让我加入调查组,为什么我事先不知道,你倒先知道了?"
我颇感无奈,低下头搓着双手开始编造理由,想了半天才抬起头说:"其实是你的同学田可馨告诉我的。调查组本来是找的我,但是我的身份有些尴尬,我担任过私营企业的董事长,实在不方便加入调查组,还是你比较合适。"
"真的理由是这样吗?你可不要骗我。"她目光灼灼地瞪着我,就像在我的皮肤上扎了一层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