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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暂时还不能轻举妄动,只能看着他们接下来会怎么对付我的人,陈增光的事情我恐怕也无能为力,毕竟这是我无法控制的。
我开车回到滨江小区,刚准备下车上楼,口袋里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接起电话,听见母亲在里面有些担忧地说:"良子,你能不能先回来一趟,你陈三叔在咱家,有事求你帮忙。"
我颇感无奈,只好点点头说:"好,我马上就回来。"
我把车停在院子门口,下车走进堂屋里。陈三叔正双手托着额头坐在椅子上发愁,看见我进门,上前抓住我的手臂,老泪纵横地哭诉:"良子,增光被公安抓走了,说他是黑社会啊!你快给三叔想想办法!"
我连忙问三叔:"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三叔用袖子擦着眼泪说:"就昨天晚上啊,我们一家人正吃着饭呢,我寻摸这小子好长时间不回来一次,给他做顿排骨改善伙食,没成想啊!这饭都没吃,人家就进来把他带走啦啊!"
母亲连忙上来劝慰三叔:"他三叔你先别哭,你也别着急,让良子好好想想应该怎么办。"
我无奈地摇摇头:"我也没有办法。"
陈三叔突然站起来,又伸手抓住我的衣角挤眼泪:"哎,不对啊,增光被带走的时候,他特意嘱咐我来找你,说你有办法。"
这陈增光也真是的,拿我当神仙了是吧,这种事情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当初不是没有警告过他。
陈三叔见我表情犹豫,哭着挡在我面前说:"良子,你可不能见死不救!你现在也算是老公家的人,你给想想办法,实在不行,三叔给你跪下了!"
"这可使不得!"我连忙把膝盖打弯的三叔从地上扶起来,让他坐在椅子上。母亲也在旁边对我说:"你要有什么门路,你就帮你三叔问问,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看眼下这个样子,我要是不答应帮忙,这陈三叔真有可能呆在我们家赖着不走。
我只好点点头说:"我刑警队有个熟人,明天帮你去问问,看看增光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严重不严重,你看这样行不行。"
陈三叔挤着眼泪站起来说:"良子,叔也不是要讹着你,三叔实在也是找不到能帮忙的人,他以前整天跟你混在一起,为什么你没事儿,他就抓起来了呢啊!"
我:"……"
"你当董事长的时候,他还给你当过司机,你平时要是多监督着点他,今天哪有这事啊!"
这陈三叔有点胡搅蛮缠了,养不教父之过,他的儿子犯了法,竟然在我这个外人身上找责任。但我真不能和他计较这些。
因为说起来,更深层次的原因是,陈增光确实是被我连累的。这是曼舞娱乐城幕后老板背后针对我的一次行动,增光只能说是被人家拿住了把柄。
陈三叔要是知道事实的真相,他非跟我拼了这条老命不可。
于情于理,我都得去帮增光周旋一下,看看能不能帮他渡过这场劫难。
我只知道,这希望是很渺茫的。
我好不容易打发走了陈三叔,他走出院子的时候都不忘回头叮嘱:"良子,增光的事情,你可得上点儿心!"
我坐在椅子上凝神思索,母亲从外面回来问我:"良子,你跟妈说实话,陈家老三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是真的干了犯法的事,你没有跟他一起去干吧?"
我抬头说:"妈,这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等我明天去问问,回来再和你们细说。"
我离开了院子,开车回到滨江小区,进门看见秦鸿雯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今天她没回监狱值班吗?
电视上正播放市电视台的江城新闻栏目,女主播的声音清澈透亮:"昨天晚上,我市公安局连夜进行了一场打黑除恶专项行动,彻底拔除了盘踞三文路,滨江新区一带以陈增光为首的黑恶势力,共抓获犯罪嫌疑人41名,收缴土制枪支5把,管制刀具若干,查获涉案资金八百多万元。广大市民拍手称快,案件正在进一步审理中……"
我的眼睛激烈地抖动了一下,八百万?这混小子居然瞒着我聚敛了这么多的钱?
秦鸿雯用遥控器关掉了电视,扭过头来问我:"这个陈增光,是你的人?"
我摇摇头说道:"也不能算是吧,他以前帮过我很多的忙。”
“不是最好,你应该尽快和他撇清关系,不要让这种人在你的身上沾上污点。”
我本来想和她说点什么,可看到目前这种情况,估计是没有什么希望。不如明天去问问秦直,看看增光的情况是否严重。
第二天上午,我又跑到监狱领导办公楼里和秦鸿雯告假,然后开车返回市里,路上不停地拿手机给秦直打电话,可这家伙的手机一直在关机状态。直到接近中午,他才开机接起电话:"你小子找我有什么事。"
我说:"你现在有没有空,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有什么事,电话里不能说吗?"
我:"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们见面谈。"
"那好,局里最近忙得很,我只有几分钟时间,你来滨江大桥这里找我。"
我挂掉电话,开车赶到滨江大桥,秦直的汉兰达已经停在桥头上等待。他趴在桥栏杆上,低头望着滔滔的江水。我走到他的身旁,伸出烟盒给他递烟,秦直点燃香烟后喷吐着烟雾问我:"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我:"我找你来,是想问问陈增光的事情。"
他轻哼了一声说:"出了这种事情,别人都避之唯恐不及,可你倒好,还找上门来求情。告诉你,你的这种行为涉嫌包庇。"
我一听这话,连忙说道:"你别给我扣帽子,我只是问问情况,这样总不违反规定吧?"
"还有什么可问的,他的性质已经定了,涉黑团伙头目。"
我又问:"我想知道,他的情况严重到什么地步,要判几年?"
秦直考虑了一下,点头说道:"暴力索要欠款,敲诈强占他人财产,还有涉嫌暴力强拆,最后这一条最为严重,引起的民愤较大。最后的结果要看法院的判决,但以我的经验来看,这种经过上级指示的案子很严重,估计最低也要判十年。还有,你呆过的那个永盛集团也有问题,恐怕要被牵涉其中。"
我感觉头脑一阵眩晕,耳膜被呼啸的江风所充塞,眼前的秦直接下来说了什么话,我完全不知道,我看见他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打开坐在了警用汉兰达上,开着车远远离去。
林曼丽也要被问罪吗?她一直视为心血的永盛集团也难逃此劫?他们终于要拿我开刀了吗?我心底的隐忧终究还是变为了现实。我应该怎么办?难道就等着这样束手待毙吗?
第二天上午,我才回到三文路的胡同里。陈三叔听说我回家,连忙跑过来询问增光的事情。才短短两天时间,就感觉他苍老了很多,额头上出现了很深的皱纹,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良子,怎么样?增光他到底犯了什么事,严不严重?"
我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不得不说:"三叔,你先别着急,我已经找人家警察同志问了,他的确是涉黑了。"
"哎……呀!"三叔拍着大腿蹲在地上直哭:"这个混小子,他怎么就干上黑社会了呢?这不是茅坑里打灯笼,找屎吗?你说这可怎么办啊?"
我爸我妈上前劝解了一阵,他才揉着哭红的眼睛站起来,无奈地叹了口气说:"算了,啥也不指望了,就当我没生过这个儿吧!"
看着三叔远去蹒跚的步伐,我的心中愧疚万分,如果没有我,他儿子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在家里没坐多久,就接到了秦直打来的电话。
"那个,刘良,你现在来警局一趟,有关案子的某些情况,我们想询问你一下。"
他没有多说就挂掉了电话,我也没有敢多问。接到这个电话我心里不免有些忐忑,陈增光会不会在里面顶不住,把我们的事情说了出来。
他参与我的这些事情虽然不严重,但也是违法的,这个时候对手也应该会把矛头尽量地把我身上引。
这个电话我没敢给父母说,怕他们听到以后担心,只是简单地告诉他们我出去一下。
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如果真的出现情况,就不是秦直给我打电话,而是直接上门来给我戴手铐。
我开车来到市局刑警队,上楼来到办公区域并没有见秦直,而是有两名面生的警员坐在办公桌上,抬头问我:"你就是刘良吧?叫你来只是向你询问一下情况,跟我来。"
我跟在这名警员的身后走进了审讯室,坐在椅子上。
我前面桌子上坐着的是刑警队长任汉年,兼任公安局副局长,他身旁的两名警察我都不认识。
从我进来就没见秦直露面,也许是为了避嫌吧。
任汉年对我笑了笑说:"刘良,我们这是第三次见面了吧,今天叫你来只是侧面了解一下情况,你不用紧张。我们可以开始做笔录了吗?"
我机械地点了点头。
任汉年靠在椅子上抽烟,询问我是他身旁的另一名警官。
"我们接到有人反映,陈增光团伙的真正头目和直接指挥者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