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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增光又用不确定的口气问了我一遍:"你真的会亲自交给她,不会半中间玩什么花样?"
我皱着眉头叹了口气说:"你连你哥我都信不过了?她是你的女神,我怎么会干出亵渎你女神的事儿来?我给了她U盘就等于自绝于她了,这不就是在给你创造机会吗?"
他又眼巴巴盯着我说道:"还有两位的女神的东西,你准备怎么办?"
我抓了抓头发坏笑着说道:"这两个东西我得保存着,以后说不准就是我的救命毫毛。"
我告别陈增光之后,坐上了返回江城市的客车,看着窗外的山水,我心潮起伏不定,这次来北海市可谓是受益匪浅,除收拾了两个混蛋外,还拯救了一个女孩子的人生,更难得可贵的是,得到了某种宝贵的信息,在这个时代里,信息就是资源和财富。
高速路路口高高耸起的广告牌上是一款美肌霜的广告,我隔窗对着广告牌上肤白胜雪的美女来了一记飞吻,指着她的笑容自言自语:"莫雪女神,遇到你是我的福气啊。"
成语说乐极生悲,这成语的发明者肯定深有体会,这同样也是我的真实写照。
我从市汽车站下车后,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到家里,刚进门洗了把脸,秦鸿雯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她开口语气凝重地对我说:"刘良,你终究还是有事情没有告诉我。"
我心里一惊,慌忙问:"出了什么事情?"
"你说,你是不是给监狱里一个叫沐碧晨的女犯人买了打胎药?"
我手里的电话险些拿捏不住,心情沉重地坐在了床上,低声说道:"那孩子不是我的!"
她轻哼了一声说:"你跟我说这些没用,司法局的人已经在路上,等着被抓吧!"
我吐了吐口中的浊气说:"我和这个女人没关系,我甚至没有碰过她一个指头,我是无辜的!"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她总算问到了重点。
我地心又怦怦地跳了起来,慌忙问:"你身边有没有别的人?"
"没有!你快说!"
院子外传来车轮停下的声音,然后是嘭嘭地关车门的响动。我低声疾语道:"周市长!"
"谁?!"
"周逸尘周市长!"
我迅速挂掉电话,把和秦鸿雯的聊天记录删掉,同时把窗台花盆的仙人掌下面刨出一个坑,把那三个U盘埋了进去,重新整理平坦。四名身穿警服的法警已经走到了院子里,正在有礼貌地询问我的母亲:"阿姨,这是刘良的家吗?"
我把窗台上落下的沙土颗粒轻轻拭去,整了整衣领走出门去,对那领头的法警说:"我就是刘良。"
那法警淡淡地对我笑了笑,突然厉声说道:"铐起来!"
两名法警走过来给我戴上手铐,母亲惶急地跑过来紧张地问:"警察同志,是不是抓错人了?"
那领头的法警对我妈说:"阿姨,没有证据我们是不会乱抓人的。"
我戴着手铐安慰母亲:"妈,别担心,警察同志只是怀疑而已,我用不了多久就会回家。"
"进屋里搜查一下,查看他的手机,看看他最近的通话记录!"
那几名法警在屋里翻了翻,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我的手机也已经被他们扣下。
"带走!"
他们押着我坐进警车里,街坊四邻纷纷站在左右围观,我低下头悄声嘀咕,这下又给父母丢脸了。
我被带到了江城市司法局大楼里,他们把我关在一个只有单张排椅的小房间中,排椅的四条腿和地面是焊死的。我的手和椅背铐在一起,只是那椅背非常的高,我只要坐下手就会勒得生疼,所以我只能半靠着椅背站着,等待那未知的处境。
我在那小房间里站了四个小时,直到窗外夜幕降临。司法局的两个法警打开了房门,他们把我手铐解开。让我活动了活动酸困的手臂。紧接着他们又把我双手拷上,带着我来到了走廊里。
法警押着我往走廊尽头走去,我知道自己掉在了一个陷阱中,所有的一切都是监狱里那帮人的阴谋。我以为我手中掌握的东西加起来已经足够强大,可现在看起来,面对这些人的势力时仍然像个笑话。
走廊里有两个人在交谈着走动,我只能看见他们的背影,总感觉其中一个男人的背影有些熟悉。可没等我仔细看,两名法警推搡着我走进了审讯室里。
他们让我在一张椅子上坐下,这椅子的腿和地面也是焊死的,对面三米远的桌子前坐着两个穿藏青色制服的男人,看来是这里面最大的官。
其中一个笑容和蔼地对我说:"你就是刘良吧,今天叫你来就是问你一些问题,你只要如实回答即可。"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
这位开口问我:"你是如何进入女子监狱工作的。"
我回答:"是经过投简历,监狱方聘用的。"
我的话音刚落,那两位中的一个便笑了起来:"女子监狱面向社会聘用男性担任心理岗位,这不是闹笑话吗?这种职位一般都是女人担任,像你这样的,我说句内部人说的话,没有正处或副厅级的点头你根本进不去。"
"这句问话你不要担心,我们不会记录在案,只是私人地问问,而且你的答案和你这件案子的结果有很大关系,所以我很明白地问你,当时点头保你进去的是监狱的哪位领导,还是司法局的哪位领导?"
另一位点头鼓励地笑着对我问:"你也不需要说出他的名字,只用给我们指出个大方向,说出她的姓氏即可。"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我进去之前没有见过任何监狱或司法局领导。"
那两个人脸色明显暗了下来,但还是很温和地说:"好,我们接着来谈下一个问题,本月二十二日这一天你都做过什么你还记得吧?"
我说:"记得,这一天是我的生日。"
"好,那我们就你回到单位上班问起,当时你接到了单位的停职处分通知对不对?"
"是。"
那人又问:"你接到通知后没有立即离开监狱,而且去了同事吴丽花的宿舍对吧?"
我说:"不对,我先回去自己的宿舍,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才去的吴丽花的宿舍。"
"好,"他又问道:"你进去后指使你的同事把一个盒子捎给监狱里的犯人对不对?你有没有告诉她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我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不是指使,而是拜托,我的确没告诉她这是什么东西。"
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赞同地点了点头,又继续问我:"你拜托她捎进去的是什么东西?"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是一个早孕检测试纸和两盒打胎药。"
那人开始连珠炮似地发问:"你给犯人买这个东西,是知道她要怀孕了吗?你是什么时候和她发生的关系,总共发生过几次?"
我愤懑地站起来大声说:"我根本没有碰过她!"
"坐下!"身后的法警很粗暴地把我拉回到椅子上。
"你不要激动,听我给你分析,你说你没有和她发生过关系,可你为什么要给她买这些东西,你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吗?整个监狱里只有你一个男人,不是你导致她怀孕还能是谁?如果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你为什么要冒着风险给她买打胎药?"
我平复心情,低声说道:"我当时只是动了恻隐之心,经不起她苦苦哀求,并没有考虑那么多。监狱里的条例我是知道的,我也知道碰了女犯人是什么罪,所以我根本就没那么做。"
那人笑着说道:"你这样的理由连你自己都说服不了,又怎么来说服我们。现在所有的证据链都对你不利,从逻辑关系上来讲你也脱不了关系,就凭这个我们也可以对你提起公诉,如果你能早交代的话,我们也可以想办法在内部解决,毕竟这样的丑事是给我们整个司法系统抹黑。"
我犹豫地问:"内部解决是指什么?"
那人一幅孺子可教的表情,说道:"只要你承认和那个名叫沐碧晨的女犯人发生过关系,我们可以不对法院提起公诉,只给你行政拘留和开除公职的处分,让这件事很快结束,我们也好给监狱方一个交代。"
这是要引诱我入圈套吗?如果我真的傻了吧唧地承认了,那等待我的不止是法院的起诉,还有在监狱里漫长的刑期。而且我明显地感觉他们的话语中有漏洞,他们并没有提及审问沐碧晨的过程,既然是沐碧晨怀了孕,那为什么没有她的询问记录。
是他们不敢审吧?那毕竟是周市长的女人。所以这场对我的审问只是单方面的诱供。沐碧晨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周市长就更不知道了。所以我面前的应该只是针对我一个人的双簧。
可我一旦被诱供成功,沐碧晨的证词就不那么重要了,而且我还成功地背起了周市长的黑锅。也永远得罪了这位江城市的父母官,让他以为我在监狱里搞她的女人?那我还有重见天日之时吗?这辈子恐怕要将牢底坐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