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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脑门上涌起一股凉意,像被猫发现的老鼠般急得团团转,一个箭步冲向她的卧室,可那卧室门居然是锁着。
这时秦鸿雯已经站在了门外,我紧张地看见门把手正在转动着!怎么办?怎么办?
我突然看见她的桌子角上放着一块抹布,像看见救命稻草般猛扑过去,抓住它跪爬在了桌子旁。
所以秦鸿雯推开门看见的是我蹲在桌子下面,用抹布仔细地擦拭着桌子的腿和帮。
她冷着脸站在门口,监狱长也紧随其后进门,用惊讶却又暗笑的表情看着我。
秦鸿雯随即也露出了稍微惊讶的神色,言语冷而疏远:“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她这短短的两句话给我透漏的信息很多,她装作不认识我,这是要即兴给监狱长演一段戏,如果我演砸了或者直接穿帮,那就等着被她扒皮吧!
我回过头来憨厚地笑笑:“请问你们两位哪位是秦政委?”
秦鸿雯点点头说:“我是,你先回答我你是怎么进来办公楼的?”
我装作疑惑地说:“我在门口问值班室狱政科在哪儿,然后就到三楼去和狱政科的人吵了一架,我实在气不忿想来找政委讨个公道。”
秦鸿雯听了我的话,扭头对监狱长说:“看来以后要加强办公楼的来往人员管理了!”
监狱长只是以微不可察的幅度点了点头,秦鸿雯又把脸朝向我冷冰冰地说:“我不管你是来干什么的,你知道这样私自创进她人的办公室是什么行为?”
这个问题我可没办法回答,只好装傻充愣地摇了摇头。
她重重地哼了一声:“不想说?还是不知道?”
我拿着抹布站起来说:“是这样的,领导,我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两个多月没来上班,回到B监区中队长告诉我我的档案已经转到了狱政科。所以我去狱政科找人解决一下,没想到那帮人竟然把我往门外赶,我就来二楼找政委,结果办公室门是开着的,又发现政委办公室的桌子腿上面有污迹,所以我就拿抹布擦擦。这就是全部经过。”
秦鸿雯酷酷地指着办公室门说:“滚出去!”
我扔下抹布正悻悻地往门外走去,却听见监狱长那女人发出不容置疑的命令声:“等等!”
我身体突然顿在原地,等着她接下来有什么训示,监狱长眯着那双阴森渗人的小眼珠打量着我,突然问道:“你是刘良?”
我想这监狱长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她以前还在她的办公室里接待过我,到了这会儿怎么好半天才能想得起来?
我点点头应道:“是,我是刘良。”
她踱着步子绕着我转了一圈,捏住下巴点点头说:“新永盛集团的董事长,与乔氏集团和启越集团共同拆分老永盛集团,拥有身家二十多个亿,我没有说错吧?”
我无奈地苦笑着说:“这些都是过去式了,我福薄命浅,无法消受这么多的财富,再说这些钱财都是有主的,我只是替人代管一阵子,如今人家正主已经回来。我只得回到咱们女子监狱,想在两位领导麾下效犬马之劳。”
监狱长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充斥着淡漠的笑意:“其实怎么说你也算个人才,可惜咱们监狱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神。”
听她说这话的意思,是要铁了心开除我,这可非常不妙,我倒是没有什么,但这对于秦鸿雯来说,却是难以估量的损失。
难道说监狱长已经察觉出我是她的人,要用这个方法试探验证一下?如果秦鸿雯这一刻开口帮我,那就证实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这样思考的话还真是危险,没想到在监狱这种地方还能上演谍战攻心的狗血戏码。
我这刻还算明白自己对于秦鸿雯的重要性,虽然说她脸上仍然是高傲的冷漠,但她的心里绝对是心急如焚的。
怎样才能让监狱长改变自己的初衷,看她那两腮无肉刻薄的样子,我就知道这人是极其难以被言语打动的。像她们这种身居高位,特别是监狱这种具有绝对权力的领导层,领导说的话就是王法。
我只能站在那里等待监狱长的决定,其实这都是她一句话的事。
我说:“监狱长,其实我挺热爱这份工作的,你看能不能通融通融,让我回来上班?”
我靠近她身边压地低声音说:"傅永盛临死前提到了您,还托我来问问你,你女儿的车开得还习惯吧,毕竟进口的玩意儿它死贵,你说是不是,监狱长?"
我看见监狱长的眼缝里微不可查地抖动了一下,她应当是被我点到了穴道上,那笔记本里的东西我连秦鸿雯都没有告诉,应当算是我的秘密吧。
看监狱长现在的反应,她心里已经有数次波动,那阴毒的目光像毒蛇般要咬我一口。
如果不是遇到这种情况,我真不想拿出这东西来威胁她,让我无形之中成为这位监狱最高独裁者的眼中钉肉中刺。
监狱长:"你旷工两个多月,是吧,现在突然想回来上班,总得先付出点什么惩罚。像你这种特殊情况,也不知该用什么方法罚你,秦政委,还是你给想一个吧。"
她还真聪明,想出祸水东引的方法来不得罪我,顺带着可以试探一下秦鸿雯。
我突然想起敌特分子揪出内奸的方法,就是弄一个活口来逼自己人痛下杀手,我感觉我现在就是这活口。
秦鸿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按理说旷工两个月是应该辞退的,但监狱长要你留下来,罚款就按你现在的情况,扣你十年工资你都不会心疼。我看就不如扣除全年奖金,再罚你给B监区所有管教洗一个月的衣服,这个力度对你来说刚好可以承受。"
监狱长也轻拍着手背说:"这个方法好,既锻炼了劳动能力,又起到了惩罚的效果,跟咱们的劳动改造非常类似。"
让我一个大男人给一群女人洗衣服,秦政委这算不算公报私仇?这种馊主意指不定就是秦鸿雯暗地里盘算了好多天的结果。
我在这帮女领导的面前吃的亏,得想办法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那个女副科长就得倒霉了,她不是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吗,那我就得找个更大的官来压她。
我连忙低下头装作为难地说:“其实还有个事儿,我的档案被转到了狱政科。可狱政科的人却是不肯让我拿回档案,还有一位年纪较大的大姐自称什么副科长,说什么把话搁在那儿,只要她在狱政科一天我就别想把档案要回去,谁来都不好使。”
两个女人却没有因为我的添油加醋产生情绪变化,不得不说养气的功夫实在是太好了。秦鸿雯淡淡地点点头说:“待会儿我给狱政科打个电话,你先回去慢慢等待。
监狱长却在那边拨通了电话:“武科长,我在楼下政委办公室,你马上过来一趟。”
过了不大会儿,办公室响起了笃笃的敲门声,秦鸿雯清冷地说:“进来。”
进来的却是一位身材比较短小,脸上却有杀气的女领导,她脸上的川字眉一碰见上级,便化作横纹的笑容:“领导,政委你们找我?”
没等秦鸿雯说话,监狱长便直接开口说:“你们最近的工作作风变化这么大?连我都意想不到。”
这位吴科长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赶紧问:“怎么了?”
监狱长:“监狱各监区的管教要办事都得求到我们头上来,你们狱政科是干什么吃的?这种事情还用的我们操劳吗?今天劳烦你这个大科长跑跑腿,去狱政科看看是哪位门神在拦路。最后把这个刘良的档案转到B监区去。”
越高级的领导说话越是有斟酌的,这两句对我来说清淡无味的挤兑,放到武科长那里,已经是很重的重话了。她连忙低头说道:“领导,这是我的失职,我马上亲自下去问一下。”
监狱长淡淡的点点头,对我说:“刘良,你跟着武科长去一趟,把自己的档案重新办回去。”
我连忙说谢谢领导,跟在这位武科长的身后出了门。
矮小的武科长在门里还是唯唯诺诺的,可一转身出门,立刻将双手负于身后,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势很显然就出来。
她领着我来到狱政科门口,一脚把虚掩着的门踢开,里面的几个科员副科长慌忙站起来,其中就有那位说官大一级压死人的大姐。
领导冷酷地开口:“刚才是谁在这儿拦着,不让这个叫……”
她突然回过头来问我:“你是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赶紧说:“刘良,我叫刘良。”
“哦,”武科长点点头,气势十足的开口:“刚才是谁拦着不给这个刘良个人档案,自己站出来。”
这几个科员们面面相觑,似乎还有些哥们义气,不肯出卖同事。可我分明还在武科长身后站着,那位大姐一看见我的脸,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她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微微低头走到我们面前说:“科长,是我,但是这个男人来狱政科态度很蛮横,说话也很无理。”
武科长生气地一拍桌子:“现在我们谈的是你的问题,我一次次告诫过你们要把大事变成小事,要把小事变成没有事。可你们现在倒好,让个普通管教员捅到监狱长身上去,把小事变成了大事,弄得我自己在监狱长面前也受气!这事儿先记你一个小过错,赶紧把人家的档案找出来,给他送到B监区去。”
这事儿我还觉得有些纳闷,这么快就完了?完全是雷声大雨点小嘛,刚才拦阻我的这位副科长,只不过是受了两句重话而已。
这件事很快就办完了,我有些意犹未尽地走到走廊里,看见武科长还有那位年龄大的大姐一前一后走进了办公室。
那是武科长的独立办公室,我连忙倒退着步子回来,低下头把耳朵贴在她的门上仔细倾听,里面雷霆般的暴风雨已然开始。
“你他妈不能给我长点儿心吗?有点眼力见行不行?别跟个傻逼似的什么人都敢拦!遇事儿前先用自己的猪脑子想想不行吗?咱们这是女子监狱,哪个没背景没后台的男人能来到这里工作?我丫真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