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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那六个保镖的高傲让我反感,但我们毕竟是同一阵线。他们如果真能将傅家的雇来的杀手消灭在山顶上,也省得我担惊受怕了。
我把对讲机凑到耳边低声说呼叫:“各位,有情况,有六七个人在山道上,我怀疑是傅家派来的人。”
对讲机那边传来低沉的声音:“收到。”
保镖头目虽然高傲自大,却不是傻子,他也知道有备无患的道理。我从望远镜里看到他们房间窗口帘子掀起一个角,开始严密监视上山的旅客。
那些在暴雨前上山的旅客,手中提着大包小包接近了酒店门口。这是最好的射击时机,如果保镖们这个时候开枪,必然能将对方打个措手不及。
可惜保镖们不能认定对方是否有敌意,他们只能遵守被动防御的准则。我不禁暗暗着急,好歹你朝天放一枪,这样对方如果携带有枪支,肯定会举枪还击,最起码还占据了一个主动。
这帮人堂而皇之地进入了酒店,要想再阻击他们就困难了,短兵相接造成的伤亡太大。我虽然是个一知半解的军迷,但也知道这个道理。
我等了半个多小时,双方相安无事,又在山崖上等待了两个小时,我握望远镜的手都发酸了,却还没有任何动静。难道说我看错了,这帮人就只是来游山的?
头上落下来晶莹的雨滴,我仰望天空,那浓厚的黑云遮天蔽日,如同玄幻小说里妖怪的妖风向我压来,这完全是世界末日的场景。
我躲进了帐篷里,拉严了防水拉链,呼呼的劲风吹得帐篷的金属骨架吱吱作响。我用双手双脚撑住帐篷的四个角,不让它在劲风中变形。
真正大雨滂沱的时候,风小了不少,雨水几乎像瀑布般冲刷在蓬顶上,空气中一片潮湿冰凉。幸好我们有先见之明把帐篷搭在了高处,但仍然感觉到底部有雨水流过,这玩意儿质量不错,丝毫没有水分透进来。
我钻进了睡袋里,把手电筒关掉,眼前顿时漆黑一片,只有耳朵里还充斥着来自九天之上的流瀑冲击,仿佛有无数面战鼓被敲响。
我竟然在这天地的噪音声中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闷响声传进我的耳朵里使我瞬间惊醒。我敏锐的听觉可以在大雨声中分辨出这是枪响。
这样的枪响声接连不断地爆豆般发出,让我的恐惧无止境地增长。这些保镖的最终下场会如何,我不得而知,但这激烈的枪战使我的希望一片黯淡。
枪声逐渐减小,夜也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瓢泼的雨声在环宇间回响。我迫使自己闭紧了眼,只有得到充足的睡眠,我才有精力对付接下来的危难和挑战。
天色已经大亮,但暴雨还在继续。我把李朝阳给我丢下来面包和烤肉吃了一些,身体还是热乎乎的。
酒店那边的战斗早已结束,不知是那一方获得了胜利。但我只能做最坏的打算。如果这帮人已经击败了保镖们,发现我并不在他们当中,肯定会留下活口问出我的行踪,他们也许已经知道我躲在送子峰上。
大雨在接近中午的时候结束,下了整整十六个小时,这样的降雨在夏天也是十分罕见的,何况现在正是秋季。
我没有留恋睡袋中的温暖,连忙爬出了帐篷,也不顾地面仍然有水渍,半趴到平台边缘用望远镜看到酒店里似乎还没人出来。
等到太阳完全晒出,我看到三个头戴面罩的持枪匪徒押着几个人走出,其中有四个穿着西装我能认出,是幸存下来的保镖,还有三个是酒店的服务员和厨子。
随后又有四个家伙抬着两具尸体走出,他们将尸体抬到山崖边,对着大雨后暴涨的河流扔了下去。
他们总共往外抬了六具尸体,两名保镖和四名酒店工作人员。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距离死亡如此之近,这些家伙手段狠辣,是无视生命的。
我把头从平台边缘缩回去,打开手机看了看今天的新闻,最醒目的便是北郊山区一带发生大面积山体滑坡和泥石流,受灾情况严重,道路完全中断。
整个荒莽山完全是与世隔绝了,我现在就算报警,警察也不可能赶得过来。李朝阳也会被这自然灾害阻隔,无法赶来救我。
现在我只能依靠我自己,与这帮凶残的匪徒周旋。
突然我腰间的对讲机里传来阴沉的声音:“刘良兄弟,躲在这高山顶上不觉得冷吗?不如下来我们谈一谈,怎么样?”
我听着这声音有些耳熟,转念一想,原来他和我打过一次照面,这人是傅家最厉害的高手。
我强行祛除自己内心的恐惧,捏起对讲机说:“我们有什么可谈的?”
“临来的时候董事长交代过,能和谈的时候就不要动武。他老人家已经答应动用关系保释林曼丽,只要你肯下来谈,他既往不咎。你把手中的股权转还给傅家,董事长还有一笔巨款要赠送给你。”
我要是相信这家伙的鬼话,绝对会不得好死。
我说:“呵呵,给我一张一百亿,让我到阴间花去?”
“呵,你真会说笑。傅董事长让我给你个忠告,不是自己的东西千万不要动,否则就获得千亿资产,自己还得有命花不是?听我一句劝,下来我们谈一谈,董事长用一千万的现金换你手中的股权,还保证林曼丽安全出狱,这不是你一直想达成的吗?”
我早已拿着对讲机来到我的阻击阵地上,探出头来看到峰下有两个人影在往上攀爬,这两个家伙的速度很快。这还是下了雨山坡湿滑,要是山体干燥他们要快到什么地步去?
这位高手兄和我对话只是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给山下的两个家伙攀登争取时间。这点小诡计怎么能瞒得过我。
我接连抱起几块篮球大的石头,对着这两个家伙的行进路线扔了下去,石块在山体上的自由落体是相当快的,转眼间惨叫声传了上来,是有一人被砸下了山坡。
另一个家伙开始左右迂回着往上爬,但可供攀爬的山坡只有三四米宽。别的地方要么是崖壁,要么是森森的荆棘,跟本无从下脚。
我把四块石头并排摆放在平台边缘,伸手同时推了下去,石块们齐头并进在山坡上翻滚跳跃,把另一人也砸下了山坡。
我在崖边上拍拍手笑:“还能躲过我的连环石阵?”
我按响对讲机说话:“听见刚才的那两声惨叫了吗?那就是我对你的最好回答。”
对讲机里高手兄阴森地笑:“别高兴得太早,我迟早要到那个山头上找你,到时候你会死得很惨。”
我笑了:“高手兄要是亲自攀岩,我一定捡最大最重的石头来喂你。”
对方已经关闭了对讲机,这种形式的斗嘴对士气起不到任何作用。
我爬在石头堆起的工事前,用望远镜观看山下的情形,居然还有不怕死的向上攀登,这次似乎只有一个人。
这个家伙攀爬得比较慢,好像还有些战战兢兢,之前的两个同伴从山坡上血淋淋地滚下来的场景让他心有余悸。
我没有着急扔石头,他爬得近了准确率更高。这近百米的陡坡需要的时间还长着呢,我姑且待之。
等他爬到一多半的时候,我搬起石头刚准备投下去,一颗子弹击中了我脚下的平台边缘,几乎与我擦身而过。我慌忙匍匐在地上。
这帮人里果然有狙击手,但他在地势低的地方对我进行狙击,却不容易看见我。刚才这一枪如果不是擦中了石块,击中的肯定是我的头部。
我不敢再探出头来扔石块,只能盲目地把石块推到崖边上半躺着用脚踢下去。这种情况下命中率差了很多,况且以这家伙的攀爬能力十几分钟就能攻上来。
我疯狂地将崖边的石块往下猛踢,直到听到一声惨叫才大汗淋漓地停下脚。
这次大概浪费了二十多块石头才命中目标,虽然敌方已经有三人失去了战斗力。但这样的盲目无目标的投掷石块,迟早要把弹药浪费光,到时候人家直接上山瓮中捉鳖。
我冒着生命危险快速探出头看了一下,然后迅速缩了回去。他们并没有派人继续攀登,显然是在思考新的对策。我也需要思考新对策,必须要在不被狙击手发现的情况下随意观看山下,这样我才永远掌握主动权。
对讲机里突然又传出声音:“小子,你听好了!我再也没有耐心和你玩游戏。从现在起,你如果还不肯下来,我就半个小时枪杀一个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