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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叶婉婉身上的蛊毒,又发作了。
“没事。”我赶紧对警察道,“旧疾了,让她赶紧做到车里就好。”
小警察赶紧扶着叶婉婉坐进一辆车里,容祁需要给叶婉婉输入鬼气,自然也只能坐进去。
我本来也想坐进那辆车,可不想,走到车后座门旁时,我看见叶婉婉整个人都躺在后座上,一下子占了两个人的位置,后座最多只能再坐下个容祁。
这个警车,是那种小轿车型,这样一来,剩下的只有副驾驶座了,可方才扶叶婉婉的那个小警察,已经坐上了副驾驶座。
若是以前,我或许也就直接去做别的车了,可此时的我,一想到容祁和叶婉婉,要单独一路坐车回S市,我的心,就跟被抽了一样难受。
想到这,我厚着脸皮,对副驾驶座的小警察道:“那个……这位小哥,我能坐在这儿么?”
小警察愣了一下,露出为难的表情:“可是按照规定,每辆警车里,除了驾驶员,还需要一名警察陪同……”
容祁这时也微微蹙眉看着我,道:“舒浅,乖,你去后面那辆车。”
容祁的语气很平静,可我此时听了,只觉得跟刀子割在我心头一样,疼得难受。
我低头掩去眼底的难过,只是低声道:“好。”
我飞快地走向后面一辆警车,和陆亦寒一起坐进去。
一路上,我都只是用头抵着车窗,不说话。
最后,陆亦寒受不了了,一把将我掰向他,开门见山问:“舒浅,你是不是还在想刚才叶婉婉和容祁在房间里的事?”
我身子一震,瞪着陆亦寒,道:“容祁在不在刚才那间房间里,还不能确定,你不要乱说。”
陆亦寒蹙眉,问:“那你觉得,容祁刚才有没有和叶婉婉,在那间房间里?”
我脸色一僵,低下头,“我觉得他不在。”
“那你为什么不敢推门进去看?”陆亦寒一针见血。
我肩膀一抖。
是。
如果我真的相信容祁,为什么之前我不敢推门进去?
说白了,我还是不信任容祁,不信任我们的感情。
“等回家后,我会跟他确认。”沉默许久后,我低声道。
“好,那如果你问他,他回答你说他没有和叶婉婉如何,你难道就会心安了?”陆亦寒低头看我,“你难道不会觉得他其实是在骗你?”
我脱口想说“容祁不会骗我的”,可话到嘴边,我突然又说不出口了。
如果我真的相信,容祁不会骗我的,那我为何,又会害怕他背叛我?
我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
就算容祁告诉我,他那时不在房间里,这件事恐怕还是会如同鱼刺一般,永远让我无法释怀。
特别是,叶婉婉只要在我们家一天,这鱼刺,只会越来越深,将我自己扎的血流成河。
我咬住唇,不再说话。
陆亦寒轻叹一声,幽幽道:“小浅,我倒是觉得,你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想一想,关于你和容祁的事。”
我脸色微微发白,“关于我们的什么事?”
“关于你为什么没法相信他,关于你们是否真的合适。”陆亦寒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不可抗拒的说服力,“你俩不合适,不仅是因为人鬼殊途,更是因为你们出生在不同的年代,价值观完全不同,彼此不能信任,也是正常的。”
陆亦寒这番话说得真诚,我听了,只是咬住嘴唇。
“所以小浅,你确定你真的要和他一直这样下去?”陆亦寒继续道,“等你年华老去,你还要继续守着一个不会变化的男鬼?你从小最大的梦想,就是拥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可容祁他能够给你这些吗?”
我身子一颤。
关于这些问题,我不是没想过,但我早已选择不再去纠结。
可此时此刻,陆亦寒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提出这些问题,我心里头的动摇,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强烈。
陆亦寒似乎看出我的心理变化,继续道:“小浅,这些道理,我相信你不是不懂。”
是,我的确都懂。
但是——
“可是……”我抬眼看向陆亦寒,终于开口,“我已经离不开他了。”
我看见陆亦寒的脸,在那个瞬间僵住。
我已经离不开他了。
就这么一句话,让所有的理智,都土崩瓦解。
“看来,我终归还是低估了你对容祁的感情。”陆亦寒自嘲地一笑,语气有几分说不出的无奈和凄凉。
我心里头有点不是滋味,道:“对不起,阿远,我……”
“不用说了。”陆亦寒却打断了我,神色恢复正常,“这本来就是你的事,我不该插嘴太多。”
我心里头更加愧疚。
我知道,阿远和我说这些,都是真心实意地为我好。
换位思考,如果是陆亦寒和一个女鬼纠缠不清,我一定也会劝他放弃。
如果他说社么“我离不开她了”这种话,我或许还会来一句“这世界上谁离了谁不能活啊”。
不错,我以前的确是那么认为的。哪怕当初被刘子皓甩的时候我多伤心,我也从来没觉得挺不过来。
可遇见容祁,我才发现世界上,还真有完全无法放下的感情。
警车很快到了我家楼下,我下车告别了陆亦寒,就准备和容祁他们汇合。
可让我诧异的是,容祁和叶婉婉那辆车只是停在我们公寓楼下,一直没人下来。
我隐隐感到不对,赶紧快步朝他们走去。
可我还没走到车前,就看见副驾驶座的车门打开,那个警察小哥慌张地下来。
他一看见我,就惨白着脸大喊道:“这位小姐,容、容先生他晕过去了!”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
容祁晕过去了?
我整个人脑海一片空白,疯了一样地冲到容祁他们所在的警车前,打开车门,果然看见容祁整个人惨白着脸,双眼紧闭,躺在车里。
一旁的叶婉婉蛊毒已经过去,此时她正将容祁抱在怀里,泪流满满,不断低声道:“容祁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我的血,一下子全部冲到脑子里。
“你给我放开容祁!”我吼了一声,就一把抱住容祁,强行将他从叶婉婉手里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