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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严裕可谓是把谢蓁捧到手心儿去了,对她宝贝得不行,生怕她有一丁点闪失,无论她做什么他都要旁边跟着。
谢蓁要去湖边走走,他亦步亦趋地走在靠岸的那一边,担心她掉到河里,所以把她护得严严实实。又担心她着凉,还让丫鬟回屋拿来一件披风披到她身上,闹得谢蓁兴致大减,最后只能败兴而归。
回屋以后她的腿不小心绊住绣墩,严裕便让丫鬟把屋里的桌桌椅椅的菱角都用棉布包起来,以免以后她再撞伤。
簪子钗钿等尖锐的东西都收进了妆奁……
熏香和香料也停了……
非但如此,连一日三餐的膳食都换成对身子有益处的菜式,每一样都是滋阴进补的。这就算了,她原本对吃的就没什么胃口,吃什么都一样。可是严裕居然把她的那些脂粉口脂都收起来,不让她找到!
虽然她不常用,但是姑娘家么,哪个不喜爱这些胭脂水粉,就是摆在梳妆台上看看也好啊!
谢蓁气得趴在他胳膊上重重地咬了一口,瓮声瓮气地说:“你还给我!”
有身孕的人本就脾气暴躁,无理取闹,谢蓁也不例外。她还算好的,平常都很乖巧安静,偶尔遇见不称心的事才会朝他发一顿脾气,今天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才会咬得这么毫不留情。
偏偏言语连眉头都没眨一下,扶住她得脑袋顺了顺毛,“那些东西含铅,有的含有麝香,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谢蓁不甘心,换个地方又咬了一口,颇有点委屈兮兮:“可是我喜欢……我就看着,不用。”
严裕还是不松口,他不是不相信她,而是不敢拿她和孩子开玩笑。
屋里的丫鬟都信得过,但是不排除有任何意外,若是有那些心术不正的下人,在她的香料和脂粉里动手脚,到时候发现就晚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严裕听大夫说过,怀孕的女人情绪都很脆弱,千万不能跟她们较真,要哄着疼着,她们说什么都是对的,你说什么都是错的。尤其是谢蓁这种头一胎的姑娘,本身年纪就不大,心智尚未成熟便要当母亲,更要好好照顾才是。
严裕一开始不大能理解,有孩子不应该是高兴的事儿么?为何会情绪脆弱?现在他是完全懂了,他甚至不舍得对谢蓁说一句重话,因为只要她一露出那种水汪汪、可怜巴巴的眼睛,他就束手无策了。
比如现在,谢蓁咬着粉唇,又气恼又撒娇地瞪他:“还给我吗……”
严裕必须要有很坚定的立场才能拒绝,他大掌一盖,捂住她的眼睛:“不行!”
谢蓁扒拉开他的大手,立马换成另一张脸,气呼呼地指控:“小玉哥哥真坏!”到底还是怕他真把东西扔了,那些首饰脂粉可是很值钱的,她偷偷藏了很多呢,“那你什么时候能还给我?”
严裕想了想,“等孩子生下来后。”
那得好几个月呢!
谢蓁一想到这几个月都要蓬头垢面地见人,简直完全没法忍受,她是最注重外表的,到哪里都要穿戴得漂漂亮亮,如何能忍受?当即纤手一指,气呼呼地赶人:“你出去,出去……”
严裕站着不动,有点无奈,“我是为了你好。”
谢蓁杏眼圆圆的,一点儿也不领情,“谁家像你这么夸张的?我大姐二姐有身孕的时候,都是满头珠翠,大姐夫二姐夫才没你这么谨慎呢!”
她也知道他是因为谨慎。
毕竟这个孩子盼了这么久,他不希望有任何差错。
更不希望她出事。
严裕一动不动,末了见她一张小脸气得红彤彤,发鬓乱糟糟的,额头有几根碎发掉在前面,衬得她就跟个小疯子一样。他忽然一笑,似乎明白她为何这么生气了。他把她的头发掳了掳,露出光洁的额头,俯身在上面轻轻亲了一下,“你就算不戴那些东西,也一样好看。”
他很少说这些露骨的情话,大抵是自己也不习惯,声音有点哑哑涩涩的,带着点讨好的意味。
谢蓁哼一声,把头一扭,丝毫不领情。
他连忙保证:“我说的是真的。”
谢蓁这才慢吞吞地转过头,漂亮的杏眼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他窘迫地咳嗽一声,正好这时丫鬟端着午膳进来,一碟碟摆在外面的圆桌上,他似乎总算找到台阶了,“我们去吃饭。”
谢蓁抿抿唇:“不吃。”
每天吃饭是顶顶大事,严裕为此操碎了心。她的口味越来越挑剔,这也不吃那也不吃,就连以前最爱吃的糖醋咕咾肉这会儿也一点胃口都没有。严裕只好让厨房变着法子做菜,要是有哪道菜她多吃了两口,下一顿严裕肯定会让人再上这道菜。
就这样,这两个月来她瘦下来的肉,总算让严裕几天内一点一点地养回来了。
在严裕好说歹说的劝哄下,谢蓁总算肯坐下来喝一碗枸杞红枣乌鸡汤。只不过还没喝两口,她便皱眉捂住嘴巴,偏头把刚才喝下去的汤都吐了出来。
把肚子都吐空了,还在不住干呕。
丫鬟忙围上来,双鱼拿帕子给她擦擦嘴,双雁端上一杯清茶让她漱口,她漱罢口后,把乌鸡汤远远地推开:“我不要喝这个……”
严裕接过双鱼手中的帕子,一壁替她擦拭嘴角一壁问道:“怎么了,厨房做的不好喝么?”
她摇摇头,不肯看桌子,只觉得看一眼都腻得慌:“我也不知道……一闻到那个味道就恶心,你让人撤下去……”
严裕便让人把乌鸡汤端走,问她想吃什么,然而她扫了桌子一眼,什么都不想吃,手脚并用地爬进他怀里,搂着他的腰把头埋进他胸口:“什么都不想吃了。”
可是不吃东西怎么成?她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她腻荤腥,严裕便让厨房做几道清淡可口的菜式,她多少吃了点,另外还吃了一碗核桃酪。事后严裕把她送回内室,另外找她身边的嬷嬷问了问,桂嬷嬷昨天刚从乡下家里回来,得知谢蓁有身孕后高兴了一整夜都没睡好。目下听严裕一问,立即头头是道地回答:“王爷不必担心,娘娘这是正常现象……等过了这阵儿就好了。”
严裕听罢,这才放心。
不过还是不放心,便让吴滨去库房把元徽帝赏赐的几颗百年老参拿来,切成片,让谢蓁含在嘴里。
谢蓁躺在床上,一只手不死心地捏住他的袖子,“我的簪子……”
严裕拿她没办法,捏了捏她的鼻子问:“我都还给你,你答应我以后好好吃饭。”
她眼睛一亮,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翘,“好。”
于是第二天一早,谢蓁就看到她的首饰脂粉全都放回妆奁里,一个不少。她不知道的是,严裕让人连夜把胭脂水粉都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问题才还给她的。
*
谢蓁有孕的消息十天后才传到定国公府,一开始谢蓁身体虚弱,严裕不想让人前来打扰,便有意封锁消息,等到十天后她身子稳定得差不多了,才让人前来探看。
冷氏和谢荨第一时间就来了,给她带了许多补品,还叮嘱她不少事项。
冷氏还给她带了两名婆子,对生孩子这方面比较了解,留在谢蓁身边,以后有事方便使唤。
谢蓁很乐意,她跟严裕什么都不懂,总是闹笑话,有两个婆子在身边确实能帮许多忙。
她才三个月,肚子一点都显怀,身段还是跟以前一样窈窕纤细。
谢荨一下子懂事了不少,不再缠着她闹她,规规矩矩地坐在床边托腮看她,“阿姐,有孩子是什么感觉?”
谢蓁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就是觉得肚子里多了个东西……让我吃不好睡不好,时常牵挂着。”
回答得倒很实在。
谢荨把手放在她肚子上,揉了揉,“疼吗?”
她扑哧一笑,“现在还不疼,阿娘说等它长大以后会踢人,到那时候就疼了。”
谢荨微微张口,跟她一样觉得稀罕,嗖一下把手缩回去,不敢再摸,生怕把孩子摸坏了。
冷氏和谢荨没待多久,严裕不想累着谢蓁,便站在门边委婉地提醒她该休息了。冷氏和谢荨又逗留片刻,这才起身离去。
这以后,冷氏便时不时送补品过来,可不是一般的上心。
立冬这天,太子和骠骑大将军从兰陵回来,元徽帝在宫中设宴。
这场庆功宴空前盛大,击退了内忧外患,京城百姓举杯同庆。非但如此,听说元徽帝还有退位让贤的打算,要把皇位传给下一位储君。
这些事原本跟严裕和谢蓁没关系,然而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消息,说元徽帝对太子此次出征兰陵很不满意,嫌他优柔寡断,反而颇为欣赏六皇子的英勇果决……这储君之位,落到谁头上还不一定呢。
严裕听完吴泽汇报,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我知道了。”
吴泽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退下了。
严裕没跟谢蓁说起此事,免得她知道后多想。当晚宫中设宴,他们两个一起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