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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下班,还没进到别墅,远远便看到秦衍的车停在别墅门外。
敢情她这两日没回来,秦衍来了,难怪王曼露说她留宿她男人。
“乔姐,你回来了。”
见到楚乔,秦沫沫下意识地垂下双眸,双颊浮现一抹嫣红。
“嗯。”楚乔抿唇笑笑,经过秦衍身旁时,特意低语叮嘱了一句,“最近不要和沫沫单独出去,平时多注意着点儿。”
后者认真地点头。
“老婆你要出差?”
晚饭后,奕轻宸见楚乔收拾行李,不由得狐疑。
“旅游。”
“我呢?”
“看家。”
奕轻宸,“……”
“你别告诉我你和那该死的凌澈或许蒋少修一起去!”
“不是。”
奕轻宸这才松了口气。
“我们仨一起去!”
“……”
“噗……”楚乔见他一脸错愕,忍俊不禁,“逗你的,傻孩子,wuli宸宸傻孩子。”
奕轻宸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宠溺地用鼻尖点了点她鼻尖,“带上保镖?”
“我是去旅游不是去打家劫舍,不需要带这么多人。”
楚乔下楼,写了个地址和电话给刘叔,让他安排个人去那儿照顾手上的蒋少修。
奕轻宸这才妥协。
也好,好歹俩碍眼的都暂时不能在他家小乔面前晃悠了。
多伦多的气温要比京都稍微低那么一点点儿。
一下飞机,爱修便犯矫情,说自己累了要倒时差,明明这才清晨却非要一到安排好的Y酒店便回房蒙头大睡。
楚乔一人出门,虽说酒店有专车接送,仍觉得不十分方便,索性先去车行提了一辆。
古典雅致的TrinityCollege校园内,一辆黑色的奔驰越野车安静地停靠在路旁。
温以安快步走在林荫大道下,心里无比期盼着与她相见的那一刻,直到不远处那倚在车牌的长发女子精致的容颜映入他眼帘,那紧抿的薄唇这才蓦地漾开一抹满足的笑容。
她来了!
她真的来了!
方才接到她电话,温以安甚至是不敢置信的,直到这一秒,才觉得这并非是梦境。
那抹浅笑只在他脸上短暂停留便被他尽数收起,恭敬地站在她面前,略显腼腆道:“您来了。”
短短数月没见,先前那青涩的男孩儿竟已多了几分成熟的味道,眉目间,满满皆是气定神闲。
“嗯,以安呐,想我不。”楚乔嬉笑。
温以安先是一愣,似湖水般深邃的眼眸中快速地闪过一抹异样的情愫,一时间,竟不知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过来。”
楚乔冲他招手。
温以安略显迟疑,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走了过去。
她伸手将他一抱,柔软的身子轻轻地贴着他略显僵硬的身躯。
“可想死我了,这么帅的小帅哥,姐姐还等着你快点儿长大收入后宫呢。”楚乔松开他,拍拍他的肩膀,调戏道:“不错不错,窄腰宽肩翘臀,乖乖的啊,可不许谈女朋友,姐姐要吃醋的。”
温以安点点头,表示应允。
楚乔瞧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儿便觉得有趣,不由得笑开了声儿,“傻小子,逗你呢,趁着大学赶紧多谈俩漂亮的女朋友,人不风流枉少年呐!”
温以安又紧抿了薄唇。
“你这样儿可怎么行,闷声不吭的,哪有女孩子会喜欢呐。”
她搂了他的肩膀,“考国际驾照没?”
“嗯。”
“这就好。”她一把把手里的车钥匙抛给他,“才买的,拿着。”
“愣在干嘛,快上车。”
她推推他的腰,男孩儿脸上又是一红。
“现在还住在留学生公寓吗?”
“嗯。”
楚乔白了他一眼,“多说俩字儿。”
“嗯,是的。”
“……”
“支票我前段时间已经回国兑取,重新开了户,以我的名义。”
楚乔之前给他寄支票时便不曾打过电话给他,这说明她在防着什么,而这么大老远地将支票寄给他却不自己收下,也充分说明这一点,所以温以安大胆地揣测了她的想法。
“嗯,做的不错。”她赞赏道。
“这钱你留着,要用便取,别去打工,把时间好好儿放在学习上,说不定有那么一天,你这儿会是我最后的落脚点。”
楚乔说的隐晦,温以安的唇角蓦地便扬起了迷人的弧度。
“附近哪儿有现成的小别墅卖?”
“我带您去。”
楚乔和温以安在中介公司的陪同下,就近查看了几处别墅,选了一栋环境装修都比较满意的,付款过户,便算是妥当了。
不论房子还是车子全都在温以安名下,这便愈发肯定了他心里的想法。
“走吧,陪你去公寓搬东西,以后你就住这儿了。”
“好。”
“以安。”
“您说。”
“《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里有一句话,我很喜欢,你知道是哪一句吗?”
“不能听命于自己者,就要受命于他人。”可是我心里,只想受命于你的,并且只受命于你。
楚乔,于温以安,是救赎。
是绝望时的圣经,迷惘时的灯塔。
“是的,不能听命于自己者,就要受命于他人。”楚乔笑着点头,“你倒是跟我心有灵犀。”
温以安心头一柔,眸光不由得愈发和煦了几分。
“所以以安呐,好好儿努力吧,我多希望以后能有个可以依靠的人。”这世上,他们都是孤独的人,楚乔打心眼儿里,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
“好。”
温以安东西不多,几本书,一只行李箱。
“这几天能腾出时间吗?”
“嗯,可以的。”
“正好,陪着我们到处走走,加拿大我不熟。”
“你们?”
“忘了跟你说了,我这次是陪朋友来散心的。”楚乔这才想起她完全将尚在酒店休息的爱修抛诸脑后了,“待会儿到Y酒店来接我们,你是我从网上找来的留学生兼职导游,ok?”
“Ok。”
回到酒店,爱修已经睡醒,正在露天餐厅喝咖啡。
“去哪儿了你?我正寻思着这杯咖啡喝完你还没出现我就该打电话报警了。”
“出去逛了逛,如此浪漫的国家,不应该来次浪漫的艳遇吗?Onenightstand!”楚乔笑着冲一旁的服务员打了个响指,“LongIsland!”
“你昏头了大中午的喝鸡尾酒!”
“抱歉,习惯了。”她又从那服务员笑道:“Machiatto!”
“下午什么安排?”
“我在网上找了个帅欧巴做向导,带着咱们到处游玩。”
爱修一听帅哥,顿时笑开了,“知我者,baby也!”
大洋彼岸,Brittany庄园内。
英姿秀逸的年轻男人正牵着一只洁白羊驼在那大片茂盛的草地上走来走去,不远处是一黑一白两匹悠闲吃草的高大骏马。
“奕董。”
“夫人已经下榻酒店了吧。”
“嗯,是的。”为了他,夫人挺身而出带着爱修那只麻烦包走天涯,萧靳还真是惭愧不已。
“不过,夫人没用咱们酒店提供的向导,连司机也拒绝了,而是从网上找了个什么兼职的留学生做向导。”
“嗯,由她吧,她不喜欢人跟着,找保镖远远地跟着便是了,一定要注意她的安全。”
“夫人说了,如果您敢找保镖跟着她,她立马回国!”
奕轻宸笑了,“那敢情好。”
萧靳继续道:“跟您离婚。”
面前那无铸的俊脸瞬间冷了下来。
“撤了吧。”
“是。”
极具现代化气息的多伦多街头。
三名相貌出众的东方男女时不时两旁云集的奢侈品名店中穿行。
“Baby说好的来旅游,为毛变成了购物?”
某男装奢侈品店内,楚乔一本正经地在挑选着面前的皮带。
上回跟奕轻宸借了一根,一直都忘记还了。
“你们俩也挑挑,看中什么都算我的。”
爱修撇嘴,“这些都不适合我。”
楚乔扶着他的双肩,将他推出了门口,指指隔壁,“那儿的衣服比较适合你,去吧皮卡丘,挑好了姐姐过来买单。”
“这还差不多。”
见爱修出门,楚乔这才对身旁的温以安道:“喜欢什么小帅哥?”
他指指她手中的皮带。
“你也喜欢这条?看来咱们眼光一样哦。”
楚乔笑着吩咐店员又取了一条来,又亲自帮温以安挑选了几套衣服,这才买单去往隔壁。
“凭什么我要让给你,烂桃花儿!”
楚乔还没进门,便已听到爱修在里面儿炸毛咆哮,一旁的导购皆无措地站着。
同样都是客人,一个她们都得罪不起。
爱修的面前,是个打扮时髦的年轻东方男人,长着一双极其精致的桃花眼,正玩味儿地盯着面前炸毛的他,俊俏的脸上满满皆是恶趣味,时不时还要添一把火,惹得他更加气急败坏。
“怎么回事?买个衣服还能吵起来?”楚乔捋了捋爱修的毛儿。
“Baby,就这么一件限量款的,明明我先看上的,这朵烂桃花儿他非要跟我抢!”
“这就能吵起来?又不是菜场买菜?”
楚乔一把抄起那件衣服,徒手一撕。
只听到“滋啦”一声,限量版的衣服一分为二。
“给。”一人一半,刚刚好。
她转身走向一旁的服装展示架,眼明手快地从中挑选了几套,直接往导购怀里一塞,又朝她递了一张金卡。
“加上刚才那件,买单。”
动作利落,一气呵成。
看得一众人目瞪口呆。
见爱修还嘟着嘴,她直接将一堆购物袋挂他手上,“要么抢过来,要么毁掉它,再嘟着嘴,我就剪掉它!”
楚乔伸出手指冲他做了个“咔嚓”的动作,爱修这才赶忙将嘟起的嘴唇扯平。
身后的男人颇有兴致地打量着三人离去的背影,许久才掏出手机对电话那头吩咐道:“帮我查一下……”
三人一块儿在外用了晚餐,由温以安将两人送回酒店。
“Baby,你从哪儿找来那么一座冰山?”
“网上啊。”楚乔面色如常道:“冰山吗?明明是暖男啊。”
爱修扯了扯嘴角,“你有受虐狂体质。”
“话说现在留学生都这么有钱吗?奔驰越野车,哪怕在国外也不是一个打工的留学生负担得了的吧。”
“我给钱让他租的好吗?”楚乔白了他一眼,干嘛那么精明,不应该是蠢萌蠢萌的吗?
一点儿都不可爱。
两人坐在露台,就着夜色与清风,闲聊了许久。
“我饿了。”
楚乔,“……”
不是才吃过晚餐吗?
“想吃什么,让私人管家去安排就是了。”
“我们出去吃吧,像大学时候一样,在街头,品尝各种特色美食?”
爱修忽然来了兴致,拽着她非要出门。
楚乔无奈地垂下脑袋。
她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夜晚的多伦多比白天时多了几分璀璨与悠闲。
如此繁忙的国际性大都市,在夜深时方将它宽厚的怀抱展现给过往的人们。
两人各抱一桶冰激凌倚在公园旁的栏杆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瞎扯着。
几名身着黑衣的外国男人正面无表情地朝她们走来。
楚乔的右眼皮子下意识地轻跳起来。
“这位先生,我们家主人有请。”对方说的是一口不甚标准的中文。
楚乔一下子便想到了下午在奢品店的那个长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的东方男人。
“Baby……”
爱修下意识地扯上了她的衣袖。
楚乔不由得仰天长啸!
从大学到现在,为毛她一定要做他的“护花使者”啊!
为他打的架,两只手根本数不过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他是一堆情深意重的好基友呢!
楚乔在心里连呸几声,对面前那几名黑衣人道:“没空。”
“我们家主人说了,请人分‘文请’和‘武请’,不知道您更属意于哪种?”
“中文挺溜。”
“谢谢夸奖。”那人依旧面无表情地站着。
“我能跟你家主人通个电话吗?”
“不能。”那人又冲爱修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们家主人只邀请这位先生,先生请吧。”
楚乔不悦道:“有客上门岂能拒之于门外?告诉你家主人,要么俩一起去,要么俩一起去?”
那人愕然,“这有何不同?”
“竖着和横着的差别。”左右是躲不过去,打不过跑不了,索性一起去了,见招拆招,总不至于死得太难看。
“您稍等。”那人忙掏出手机,走到一旁,对着电话那头请示。
没一会儿,他便回到两人身旁,“两位请。”
“Baby……”
楚乔戳了戳他脑门儿,“走吧,你这招蜂引蝶的小傲娇。”
黑色的豪华轿车缓缓驶入某座奢华的大型别墅院儿内。
楚乔和爱修一下车便直接带进别墅。
“美丽的女士,晚上好。”
桌球室内,那长着一双桃花眼的年轻男人正俯身瞄着面前那只主球,优雅地架起手桥,缩杆一击。
只听到“啪”地一声,漂亮的双击。
楚乔浅笑着鼓掌。
男人这才搁下手中的球杆,转而拿起球桌旁的高脚杯,“有没有兴趣来一局?”
“当然。”
楚乔转身,从一旁的壁式球杆架上取下一把何时的球杆,在手中轻轻适应了两下。
“输了,他留下。”
“赢了呢?”楚乔挑眉。
那男人笑了笑,似乎是对自己的球技颇为自信,“赢了,带我走。”
“合着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你?”
“为什么一定非要摆脱我呢?”
一旁的佣人重新摆球。
“你输了,就让我们离开。”
那男人朝她做了个“Ok”的手势。
爱修紧张地站在一旁,楚乔的球技他自然是信得过,只是这个男人球技似乎也不弱。
万一baby输了,OMG!简直无法想象!
“别担心。”楚乔气定神闲地冲他眨眼。
那男人哈哈大笑起来,“你总是这么自信吗?”
她笑笑,“为什么不呢?”
两人的球技似乎不相上下,桌球爱修并不在行,瞧着他们你来我往,在一旁看得那叫一个心惊肉跳。
这俩货赌的,可是他的清白呐!
最后,楚乔一击经典的跳杆,赢了这场赌局。
“我赢了,所以……”
楚乔将球杆抛给一旁侍候的佣人,接过他递来的酒杯。
那年轻男人勾着唇,英俊的脸庞带着邪魅而又有点玩世不恭的笑。
“请。”
楚乔和爱修出了大门儿,却发现方才那男人依旧跟着他。
“不服?”
那男人笑笑,“输了,放你们离开,又没说不让我跟着。”
“随你。”
“走吧,我送你们回去,总不能管接不管送吧。”那男人将司机赶下车,自己坐上驾驶座,转身对后座的楚乔伸出右手,“尹尉。”
“楚乔。”
尹尉望向爱修,后者直接撇过头去。
尹尉也不恼,收了手,直接道:“我看上他了。”
车子还未发动,别墅内忽然走出一带着金丝眼镜,打扮得一丝不苟的职业女性,拿着手机,叩了叩车窗。
车窗被缓缓放下。
“艾米丽?”
“二少爷,大少爷刚来电话。”艾米丽的声音就和她人似的,透着一股子古板。
“说什么?”
“让你立马将斯图亚特先生的夫人送回酒店。”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务必安然无恙!”
尹尉忽然转头,玩味儿地打量起后座那一脸子风淡云轻的女人。
楚乔只是浅笑。
“知道了。”尹尉重新关了车窗,发动了车子。
“斯图亚特先生消息倒是灵通。”
“你不也是?”
楚乔意味深长地回敬了一句,转而望向窗外。
对于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她真的是半点儿好感都没有。
他身上那股子邪气,太明显。
回到酒店,夜已深。
接到奕轻宸的电话,楚乔莫名心暖。
“回酒店了?”
“嗯,放心,安然无恙。”她调笑。
“是不是危险了?从来就不听我的。”
“不是有你嘛。”
听着她难得撒娇的语气,奕轻宸忽地心情大好,连带着声音都带了几分笑意,“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要变得强大了。”
“嗯?为什么?”楚乔不解。
电话那头的男声愈发温柔,十分肯定地告诉她,“为了保护你。”
为了时刻能保护你,所以我才要变得越来越强大,只有站在这世界的最巅峰,那么他的女人才会一辈子安然无虞。
向来冷硬的心脏在这一刻猛地崩塌一角,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继续崩塌下去,直至化为一池春水,柔波荡漾。
楚乔懊恼地撇撇嘴。
怎么可以又被他的花言巧语给感动到!
“下午逛街,顺手帮你买了根皮带,不是你那些订制级的东西,要不要?”她颇为傲娇地问着,像个邀功的孩子,明明希望他知道,却又固执地不想他知道她是特意帮他买的。
矛盾异常。
“老婆你真好,这可是你头一回买东西送我。”
“好什么好,不过是根皮带,又没救你的命。”
“但我的命,只因你而有意义。”
这么肉麻的话,为什么……听着却如此顺耳……
楚乔挫败地叹了口气,为感知到自己那一点儿已经萌发的心意而忽然变得焦躁。
“我洗澡去了。”
她正欲挂断电话,电话那头忽然又多了一句,“老婆我爱你,每天睁开眼闭上眼都要告诉你‘我爱你’。”
楚乔的唇角不自觉地漾开了一抹笑,“知道了傻瓜。”
挂了电话,心间仍觉得怦怦直跳。
这一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两人在温以安的陪同下,又在多伦多玩了差不多一个礼拜,这才订了返航的机票。
爱修不解,“为什么你要拒绝花孔雀的私人飞机?Why?”
“你不是很讨厌他吗?干嘛要坐他的飞机?Why?”楚乔学着他的口气。
“我是讨厌花孔雀,但不代表我讨厌他的飞机啊,这是两回事儿!”
“……”
“嗨!两位美女。”背后忽然探出一个脑袋。
“上帝啊,你怎么在这里?”爱修一张小嘴O得圆圆的,半晌儿也没合上。
尹尉笑,“我不是上帝,我叫尹尉。”
楚乔懒懒地将杂志往脸上一盖,直接忽视之。
京都国际机场。
经过漫长的空中旅程,楚乔和爱修一出机场大门,便直接上了横在门口的那辆豪车。
萧靳没来。
“老婆,累坏了吧。”
奕轻宸将她往怀里一搂,呼吸着她身上特有的迷人气息,这才觉得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
天知道这朝思暮想的一礼拜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秀恩爱,分得快!”爱修在副驾驶座冷哼一声。
“我觉得萧靳还是不用回国的好。”
楚乔笑着戳了戳奕轻宸的腰,“你别招儿他,回头他再给你烤了。”
爱修气急败坏地别过头去。
这只可恶的花孔雀,他迟早有天会找人拐走他老婆的!
让他这辈子和他的右手作伴去吧!
安静多日的楚家别墅,终于再次热闹起来。
“我乔,我的爱,你终于回来了。”
“想我了?”不知怎的她就这么问出了口。
“想。”奕轻宸轻轻点了点她的唇,瞬间转化成一个火热的吻。
修长的手指缓缓拉开她背后的拉链,“老婆,咱们洗个鸳鸯浴吧。”
楚乔垂眸,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他一把抱起。
这家伙,从来都是单方面决定商量结果!
水雾缭绕的浴室内,正上演着一出血脉喷张的火热戏码。
这一夜,又是熟悉的炽热与漫长。
楚乔不在这几日,应晨雪已经初尝权利的滋味,基本上大小应酬都是她代替楚乔参加。
秘书美萝一瞧见楚乔从电梯里跨出,忙浅笑着迎了上去。
“楚总您回来了。”
楚乔顺势将手中的礼盒往她怀里一抛,“给。”
“谢谢楚总。”
“这几天怎么样?”
“都挺好,尤其是某人。”美萝笑着将礼物收好。
“那就好。”她进了办公室,没一会儿又探出脑袋来,“这几天我放了宋奎的假,现在你帮我喊他回来,我有事儿找他。”
“好的。”
宋奎接到美萝的电话,没一会儿便赶到了楚式。
“楚总。”
他恭敬地将手中的档案袋往楚乔面前一递,“这是这几天我搜集到的资料,正如您所料,应向涪在外边儿养了一个叫米佳的情人,而且那情人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取名应晓峰,那孩子如今已经三岁了。”
“那可得宝贝坏了,中年得子呐。”楚乔的嘴角,蓦地蓄起一抹玩味儿的笑。
“是的。”宋奎继续道:“应向涪不仅在静园富人区替她买了别墅,每个月还定时支付一笔三百万的赡养费。”
“啧啧,这也忒抠门儿了。”
“米佳这人比较物质,且非常在乎她的儿子。”许是担心楚乔不懂,宋奎又特意强调道:“比正常的母亲更甚之。”
楚乔笑笑,“这是自然的,她可是因为这个孩子才能得到每月的三百万……或许,她会希望这孩子能得到更多吧,毕竟这样的话,她得到的肯定也少不了。”
“是的,估计那女人的下一步目标便是应家太太之位。”
“怎么办,我的爱心忍不住又要开始泛滥了。”楚乔别有深意地扫了一眼宋奎,“帮帮她吧。”
“是,我明白了。”
宋奎离开办公室后没多久,美萝再次走了进来。
“拆迁的事儿似乎遇上了点儿麻烦。”
“嗯?碰钉子了?”
“是的。”美萝递了一份资料给她,“大部分人还是非常痛快地签合同拿钱,资料上这几户是犟头,杠上了,死活不搬。”
“是钱的问题?”
“自然。”
楚乔漫不经心地将资料往桌上一搁,“是钱的问题那就说明没问题,跟拆迁公司的人说说,原定的三个月拆迁时间,每提前一天完成就加三万,争取一个月内解决掉,让他们再好好儿努力努力,实在不行可以放宽些,要注意千万别闹出什么大动静。”
“是,明白了。”
“您晚上的饭局怎么安排?”
“什么饭局?”楚乔眯着眸子想了一会儿,“哦,请城建的江局长吃饭对吗?”
“嗯。”
“让应晨雪替我去吧,记得让戴上朱秘书,不要丢了咱们楚式的脸。”
“是。”美萝了然一笑。
内敛低奢的Y集团总裁室。
某筒子腰上系着老婆亲自挑选的皮带,时不时垂眸打量几眼。
“来下我办公室。”他拨了个内线号码,对着电话那头吩咐道。
萧靳很快便走了进来,“奕董您找我?”
“嗯。”
奕轻宸起身,走到他面前,“你看我这皮带怎么样?”
没怎么样啊,普通的Zegna而已。
从来不都是使用私人设计师的订制级行头的吗?
当然这话,萧靳只敢在心里暗想,筒子BOSS的意图很明显,他想让他夸他的皮带,原因嘛,不外乎夫人。
所以萧靳推断,这皮带应该是楚乔送的。
他忙道:“这皮带很适合您,看上去特别精神。”
“就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奕轻宸心满意足地笑道。
萧靳忍不住伸出一只隐形的手拭去额上的汗。
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一个人可以无聊到这种地步啊!
奕轻宸特意又取下皮带,摆在办公桌上拍了照,传到好友圈,“老婆送的!!!”
萧靳在他威逼利诱的注视下,终于还是认命地掏出手机给他点了赞。
他的筒子BOSS已经在烧脑的路上越走越远,再也拽不回来了!
奕家人纷纷点赞、留言。
奕少轩:楼猪,嫂子送你皮带提醒你该回圈儿里繁殖后代啦!
奕轻宸看到这条留言,忽然想起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
赶忙对还站在原地琢磨的萧靳吩咐道:“备车去楚家!”
他一到楚乔房间便开始四下乱翻。
“奕董,您要找什么?”
奕轻宸没有搭理他。
一通地毯式搜索后,他终于在床头柜最底层抽屉的角落里翻倒一只白粉色的小药盒。
“事前避孕”几个大字,赫然醒目。
奕轻宸气急败坏地将那药盒捏成团儿,狠狠地往地上一掷。
萧靳打眼瞥去,差点儿没当场给吓休克。
夫人呐!您到底从小是吃了啥,才能将这胆子养得这么肥这么大!
“你去,给我重新弄一盒儿一模一样的回来。”奕轻宸的眸中,蓦地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很明显,这是要偷梁换柱呐。
“是!”
萧靳捡起地上的药盒,退出了房间。
晚间休息时,楚乔总觉得奕轻宸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可又说不出到底哪儿怪。
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趁着他进浴室洗澡之际,偷偷地翻出藏在床头柜里的事前避孕药,数了半天,总觉得数量不对,于是掰出了一颗,又不动声色地搁了回去。
这夜的海,似乎浪特别大,她就仿佛一只脆弱的小船在惊涛骇浪中风雨飘摇。
夜渐深,窗外风声大作。
楚乔睡得正香,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忽地将她吵醒。
“嗯?”
“楚乔女士,我是市警局的李伟,今晚十一点左右在京都大酒店发生一起强奸未遂案,请您马上来市局一趟,协助调查。”
楚乔懵了好一会儿,还没等他开口,身旁的男人忽然伸手一把将她摁回怀中,抢过她手中的手机。
“啪!”
她的手机华丽丽地被掷向墙上。
“老婆我明天再给你买。”
他闭着眸,有一下没一下轻抚着她的背脊,仿佛是在哄小孩儿睡觉一般。
这家伙,好重的起床气……
第二日一早,楚乔在美萝的陪同下前往警局。
“楚总,出了点岔子。”
车上,美萝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又详细跟她说了一遍。
“朱勇把人灌多了,带楼上去开房,在过道上拉扯起来,结果刚好让酒店经理撞上了,然后就报警了。”
“朱勇真是,啧啧,色胆包天呐!”
美萝一愣,忙笑道:“的确是朱勇色胆包天了,应小姐可是您的亲表姐。”
做好笔录再出来,已经将近中午。
“楚总,应总给您打了好几个电话。”
美萝将她的手机递上。
“先去医院吧,怎么说也是表姐,得去看看不是?”
僻静的市医院住院部,应晨雪正安静的躺在病床上,一张小脸依旧煞白,显然是还未从昨夜的惊吓中缓过神来。
“你还有脸来!”
见到楚乔,应向涪立马黑了脸,“晨雪到底哪儿对不住你了,你要这么糟蹋她!”
“没凭没据的,舅舅怎么可以乱说?”
“没凭没据?”应向涪冷哼一声,“朱勇亲口承认是你指使的,你居然还敢说没凭没据,你是不是觉得如今攀上了Y集团了,就不把我们应家放在眼里了!你可别忘了,再怎么样我也是你舅舅,晨雪也是你表姐!”
“我记着呢,记着应家对我做的‘点点滴滴’。”楚乔别有深意道,“我这也才刚从国外回来,晨雪和朱勇间到底有些恩怨我都还没弄清楚,您总不能硬把这个黑锅砸我身上吧!您说我没事儿针对晨雪干嘛?我和晨雪可是亲表姐妹!”
“这种心怀不轨的人,你居然会把他安排在晨雪身边?你到底是出于什么样儿的心理!”
“你居然敢这么对我的晨雪,你也未免太无法无天了!”
李可莉刚好从医生办公室回来,一见到楚乔,上去便欲呼巴掌。
“楚总小心!”
美萝反应迅速,一把拽开楚乔。
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美萝的右侧脸颊已经出现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楚乔眯了眯眸,美萝摁住她手背,摇了摇头。
“爸爸,这事儿不能怪小乔的,原来我跟那朱勇相处的还蛮好的,应该是她觉得我抢了他的位置,这才新生怨念的吧。”
应晨雪在护士的帮助下坐起身,又对楚乔道:“小乔你别放心上,我爸妈是因为太担心我了,他们没有恶意的。”
“嗯,没事儿,你好好休息,朱勇那儿我会收拾他的!”楚乔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应晨雪,经此事件,她似乎变聪明了不少。
“舅舅,那我就先回去了。”
应向涪冷哼一声,也不理她。
“抱歉美萝,让你替我挨了一巴掌,放心,我会替你讨回来的。”回去的车上,楚乔对美萝道。
美萝无所谓的笑笑,“不就是个巴掌嘛,别放心上,我知道您如此行事必然有自己的原因。”
“帮我调查一件事儿,但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萧靳那边。”
“是,明白了。”
“三年前,七月七日前后一礼拜,应家所有的人举动,难度有点大,你尽量吧。”她记得很清楚,母亲死亡前后几日,应晨雪无故在英国消失好几天,后来问起,她也只说心情不好出去散心去了。
“楚总。”这七月七日不就是楚夫人的忌日吗?
美萝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楚总您放心!”
应晨雪休息了两日,很快便回到了楚式上班,楚乔为了表示歉意,将她升任为楚式集团副总经理,这才稍稍平息了应向涪的怒火。
朱勇的那边,终于改口,说是自己因为不满楚乔将原本属于他的位置给了应晨雪这才伺机报复。
“你去找的朱勇?”
总裁室内,楚乔忽然问美萝道。
美萝摇头,“没有啊,我去的时候朱勇已经改口了。”
这就怪了。
莫不是又是她家的小恶魔干的?
“楚总,应式那边,又在催讨尾款了。”
楚乔挑眉,“不是还有应副总在吗?这事儿就让应副总去处理吧,咱们集团内部现在资金周转不灵,哪儿来的钱。”
“是,明白了。”
“我出去一趟,有事儿电话联系。”
“好的。”
楚乔起身换下套装,穿了一套便服,又戴了一副墨镜,这才独自开车出了门儿。
僻静的茶楼包间儿内,一衣着朴素的年轻女孩儿早已等候多时。
“表小姐。”
“嗯。”楚乔进了包间儿,这才摘下墨镜,“还在应家做事儿?”
“是,是的。”女孩点头,“那天打碎了一盆‘十八学士’,大小姐让我做到偿还了赔偿才能走人。”
“花花草草的,我也不懂,多少钱来着?”楚乔笑着斟了一杯茶递给她,“你叫小可?”
女孩儿赶忙伸出双手接过茶杯,“嗯,大小姐说,得十万。”
“现在工资多少?五千?七千?”
“没呢。”小可摇头,“我年纪小又什么都不懂,每个月也就三千块,现在又弄坏了老太爷的花,更是不可能涨工资。”
“那得还到什么时候去?”
“可是也没办法,谁让我做事儿不仔细打坏了东西,若是不老老实实在应家做着,他们肯定会告我的!到时候我非但找不到别的工作说不定还要坐牢!”
“这也太欺负人了吧!怎么可以这样!”楚乔故作愤懑。
小可苦笑着摇头,“表小姐约我,有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