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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晚膳的气氛倒也不错,虽说崔嬷嬷被“桃花”入了眼,可终究还是没有忘记自己被安贵人派来的目的,仔细瞅瞅蓝双双与南宫逸二人,俩人虽无交流,面部的表情却是惊人的相似,宛如已经成亲多年的夫妇,各中的默契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不觉有些失望。
想到自己还有事情要做,蓝双双用完膳,起身对着南宫逸说道:“妾身还有些私事要做,王爷请慢用!”
南宫逸这正吃得高兴,也琢磨着待会儿跟蓝双双说些什么好,冷不丁被她说要先行离开,不觉有些懊恼,脸色当下一沉,悻悻地“嗯”了一声,再没说话。
蓝双双也管不了这么多,低头便踏着碎步离开了。
南宫逸也没了味口,筷子“啪”地一声落在桌上:“不吃了!”又瘸着脚,一步一步朝着床上走去。
崔嬷嬷吓得大气不敢喘,赶紧配合着丫鬟收拾着碗筷,急急地退下了。
蓝双双缓步走到内堂,见里面整整齐齐地站着一排下人,当然,花无双也站在其中。
薛云见到她,赶紧走上前,抱拳说道:“小人已遵照王妃的命令,将所有的下人都召集在此,王妃请随意下命令吧!”
蓝双双一脸正色地扫视了一遍站成两排的小厮,他们都低着头,一副谦恭的模样,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她微微一笑,和颜悦色地说道:“今日将大家召集在此,是想让集合众人之力,为我打造一副约摸一人高的木框。听你们家主人说云雀山里有种特别的木材,特别适合雕刻镂空的花纹,所以想让你们中的一部分人去山里帮我寻几棵回来!”
说完,她又迅速扫了一眼众人,见其中几人略微有些吃惊,继续不动声色地说道:“这一去怕是要耽误好几天,你们各自在山庄里都有份内的事务,所以我断不会强迫你们去!我与你家主人商议后,决定这次主动请缨者,这个月多发两倍的饷钱!”
蓝双双话音刚落,众人几乎都抬起了头。
“娘娘,小的愿意!”
“王妃,奴婢愿意……”
大家争先恐后地请愿让蓝双双满意地笑了笑,却发现其中有几人一直沉默不语,似乎还有往后退缩之意,当下便有了主意。
蓝双双勾手将薛云引到身旁,在他耳边轻言了几句,薛云点点头,大声说道:“大家稍安勿躁!这进山寻木之事绝非儿戏,想是要找几个身强力壮之人!大家把手掌摊开来,让王妃仔细看看你们的手力!”
听到薛云的命令,一群小厮纷纷摊开自己的双手,垂首等着蓝双双的检阅。
蓝双双迈着小步,脸色凝重地挨个仔细看了看,心里也是豁然开朗。
她朝着薛云点点头,又笑着对众人说道:“我再寻思寻思,这事儿是否真有必要!到时候再让你家主人通知各位吧!”
“好了,今日就到此,大家都各自散去吧!”薛云见到蓝双双暗中给他打的手势,立刻高声命令道。
大家纷纷退去,直到人走光了,薛云这才急急地问道:“王妃,可否辨认出哪几人是细作?”
蓝双双点点头,闭着眼睛回想片刻,缓缓说道:“站在一排末尾的瘦高个儿,正对着他后面的圆脸胖子,还有一位嘴角带痣的年轻男子。”
薛云惊讶得合不拢嘴,过了半晌这才问道:“这三人都是我刚招进来的……王妃怎会如此肯定?”
蓝双双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那马县令派这些细作来,自然会时时刻刻紧盯了你父亲的房间,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轻易地离开这里。所以方才我用进山寻木之事稍作试探,双倍的饷钱并不少,想是普通的下人绝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可却只有他们三人,面色平静,似乎还有焦灼之意,料是不寻常之人。”
薛云恍然大悟,又突然想起什么,继续追问道:“那王妃看他们的手掌,又是何意?”
“只是为了更加确认这三人的身份。贫困百姓出身的人,必定会长年做农活儿,长年累月,手掌上的茧自然很厚,可是这三人掌心却很薄,上面还有些许的磨损,一看便知从前根本没有做过苦力之事!所以这三人必是细作无疑!”
蓝双双这番解释有理有据,听得薛云心悦诚服,他点点头,笑着说道:“王妃的聪慧让小人佩服得五体投地!真不亏是三朝宰相大人的女儿!王妃如若是男儿身,必定可以继承宰相大人的衣钵……”
“好了好了,你就别再变着法子地夸我了!”蓝双双笑着打断了他的话。
听到薛云赞美自己跟爹爹很像,蓝双双倒是十分受用,绝美的笑颜不禁让薛云看呆了。
“既然已经查出哪些人是细作,你今后也必然要多加小心!眼下就等着花大哥将证物偷回,我们再一同商量对策了!”
薛云点点头,不无忧虑地说道:“这审堂的日子也快到了,如果真的无法为玉儿平反,那她……”
“你放心,只要是做坏事之人,必定会留下破绽!等我们查到证据,定会还罗姑娘一个清白!”蓝双双的语气十分肯定。
薛云自然一脸感激,而后又叹了一口气,哽咽着说道:“家父若是知道这家被我搅得如此狼狈,怕是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
蓝双双柔声安慰道:“薛公子不必难过,我们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扳倒马县令,也可以为奉远县城的老百姓做件好事!”
说到这里,蓝双双又想起一件事,赶紧问道:“这奉城县城可有一个什么‘闭市日’?”
薛云一听,苦笑着摇了摇头:“小人猜那够官必会用此招应付王妃!”
蓝双双微微一皱眉:“此话怎讲?”
“但凡上面突然来人,他又摸不准底细的,马县令都会禁止奉城县城的老百姓外出,凡是违令者,不仅要被关进大牢一个月,还要被罚去十两银子!所以大家都怕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