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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竞收功完成,坏道人恶从心起,我们知道,最后的决战时刻到了!说到底我现在的实力还不能和坏道人平起平坐,最终决定胜负的还得靠苏竞。
然而我有一个担心,刚才的我无聊剑气运用、身体协调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竟连坏道人身前5步都近不得,苏竞此时和我剑气相当,对战李坏,似乎还显单薄。
坏道人横剑在胸,丝毫没有轻视敌人的意思,这一战他如果得胜普天之下只怕再也没有对手,所以意义重大,苏竞自然也明白这一点,她摆了一个奇怪的姿势:双手放在大腿两侧,掌心朝外,一时间两大高手对峙,谁也没有轻举妄动。
我把手拢在嘴边喊:“申道长,这次你给自己定的是几招啊?”
黑山老妖道:“又换姓了?”
我笑道:“多给他预备几个让他留着以后和打赌用。”
坏道人对我们怒目而视,终于耐不住性子凤剑一撩,一道剑气扑向苏竞,苏竞竟不躲闪,左手掌同样在身前一提,二人多发的剑气便在当中碰撞在一起,奇怪的是却并不炸开,而是像两个相扑选手一样团在一起,这是因为两人所发剑气都至纯至厚,所以迎面碰上就挤在了一处。
坏道人仗着自己剑气雄厚,连忙又加了两道追击过来,苏竞此刻毫不示弱,也是手掌连挥,两人累积在中间的剑气越来越多,开始我还不觉得怎样,渐渐地感觉呼吸困难,就像在密封的玻璃罩里有一把越来越旺的火把氧气都消耗干净了,最后不但喘不上气,面门也被炙烤得滚烫了。
这团剑气越聚越大,终于“波”的一声强烈炸开,我距他们有10米左右,仍然被激荡的剑气摧得浑身发疼,这还是我有剑气自保的情况下,黑山老妖和老吴都被刮得一连串跟头滚出老远,我急忙把高小薇护在怀里。
趁着这个工夫,苏竞已经飞身蹿向坏道人,在一片飞沙走石中挥掌击向他小腹,坏道人双剑交错迎击苏竞正面,苏竞已经一拧身转向他背后,啪啪啪三掌朝他肩后按去,坏道人身子前倾,双剑像长了眼睛一样拦截过去,苏竞手掌一侧,用掌锋化拍为劈,凌厉的剑气递出,眼见就要盖上坏道人的头顶,坏道人冷笑一声,凤剑随之侧过,那股剑气便被荡了开去,然后剑锋只略略一吐,顺势削向苏竞的大腿……
二人一近身,瞬间就交换了十几招,无一不是凶狠异常神出鬼没,又兼剑气虚虚实实地或真或假或近或远佯攻实击,我看得是眼花缭乱,不禁暗暗心惊——看来要论招式上的修为,我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要不是今天恰好收回赵丹身上的技巧属性误打误撞挨了那么长时间,坏道人杀我确实用不到10招以上。
两大高手性命相搏以快打快,顷刻间就过了近百招,或近交或远攻,剑气弥漫身影缤纷,附近的地上全是被他们戳出的一个一个大坑,连夜空上的云彩都被二人遏在天边,月朗星稀之下,月光像一圈巨大的影光灯探照下来,蔚为奇观。
时间一长,我也稍微看出了些门道,苏竞一双肉掌上下翻飞,轻盈翩翩,她不和坏道人以力硬碰,一触而走,像只黄莺似的团团飞舞,坏道人阴沉凶狠,像只上了年纪的秃鹫,黄莺虽巧却一时奈何不了秃鹫,秃鹫虽狠,也制不住对手,从场面上看,苏竞似乎更积极,这位年轻的女剑神对敌自成一番体系,招式上的造诣果然不输于剑气上的修为。然而坏道人已有百年的功力,他以一己之力杀得茅山派门庭凋零,从另一个角度说,自然也是不世出的人杰,而且穷苏竞一生之力也无非就是短短二十年,坏道人和人交手的时间只怕比她年纪也只长不短,在经验上苏竞是无法和他相提并论的,只是苏竞创出的对战理论太过精确刁钻,在没有找出行之有效的方法之前,坏道人很难重创对手,苏竞这种蚂蚁啃骨头的打法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找到坏道人的漏洞。
二人你来我往猫扑蝴蝶一样从月上中天打到了桂枝东移,我一看表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多小时,不禁咋舌,老吴面有忧色道:“再这样打下去,苏竞恐怕要吃亏。”
我担心道:“为什么?”
老吴道:“你没看出来吗,坏道人要是想抽身只需飞剑而走即可,他不走那就是想一举拿下苏竞,他有后路可走,剑气又强于苏竞,时间一长,小苏竞支持不住,那就是他下狠手的机会!”
我看场上的苏竞,果然见她鼻尖领口都布满了细密的汗水,坏道人依旧一副安之若素的样子,看来再拖下去苏竞确有不支的迹象。
苏竞也明白自己的处境,渐渐焦躁起来,在招式上,她勉强还占着半分的优势,不禁加快了进攻的节奏,双掌密不透风地迎了上来,坏道人凤剑主防龙剑主攻,初时还全靠凤剑抵挡,渐渐地龙剑也能参与进来,到后来,反而是龙剑以快打快的次数越来越多,我在场外看得明白,那是因为苏竞的进攻已经不如起初那么灵动,她施加的压力一弱,坏道人自然就有闲暇攻守兼备。他看苏竞的眼神也泛起一丝得意:“小贱人,你还要以卵击石吗?”
就在这时,我忽然莫名其妙地觉察到坏道人双剑舞动时似乎总有一点别扭的感觉,我的眼神鬼使神差地落在他后腰上,我就发现他每次凤剑龙剑同使时后腰那块肌肉非常不自然,好像全身都在协调作战,只有那里多出一块赘肉来……
坏道人本来也算虎背蜂腰身材十分顺溜,可我越看就越觉得他那里多出一堆脂肪来,到最后我甚至感觉就算作为敌人也很替他遗憾,就像一个面目姣好丰胸翘臀的美女穿着三点式,本来应该是很美的一副画面,可偏偏腰里游泳圈似的多了一层肥肉,让人不胜唏嘘之际也大感扫兴。
我盯着他那地方看得时间越长就越不舒服,最后竟像痴了似的站起,着了魔一样慢慢朝他们走过去,嘴里喃喃道:“我去帮帮苏竞。”
老吴大吃一惊,伸手就拉我的裤腿:“你找死吗?”
他一把没拉住,我已经逐渐接近坏道人背后,苏竞在我正前方看得真切,可她既不能开口让我回去,又不能有什么举动让坏道人察觉出后面有人,只能涨红了脸奋力加紧进攻,这样一来,她更加心浮气躁,招式已现凌乱之势。
坏道***喜过望,龙凤双剑舞动成一团光影向苏竞罩去,此时这二人的剑气仍然强劲无比,我靠上去就像身处10级大风中,衣服毛发全都猎猎而动,举步艰难,但我眼中只有坏道人后腰上那块抖动的赘肉,竟然全然不顾地一步步接近,手中的短棍不自觉地慢慢伸出,这时我猛地恍然:那并非什么赘肉,而是坏道人招式里很明显的一处破绽!我自收了技巧属性以后眼光也随之独到起来,坏道人临敌之际不自觉地露出这处破绽,在我看来就像是满汉全席上的一只苍蝇,百花丛中的一泡狗屎,实在大煞风景。
苏竞眼瞅我自寻死路以一样来到她和坏道人后面,只得咬牙吸引住坏道人的注意力,贸然猛攻之下顿时乱了步伐,坏道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左手凤剑屏开苏竞的掌风,龙剑中宫直进,然而此刻也正是他后腰最薄弱的时刻,我大喝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向前一捅,坏道人原本全身都布满剑气,按理说就算被一个普通人刀砍斧剁也不会有丝毫损伤,然而就在这后腰的一点,完全像被翻开肚皮的刺猬,我的短棍结结实实地捅进去一寸有余,虽没伤着皮肉,但坏道人惨叫一声,全身抽搐,手脚全部不由自主地抻直,门户大开!
苏竞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大好机会,她轻巧地闪开龙剑直击,双掌合十奋力向前一推,宏大的剑气半分不差地斩在坏道人胸口,“砰”的一声,坏道人道袍前襟尽裂,嘴角挂上了一丝鲜血,苏竞本想趁机再进一步,坏道人毕竟老而弥辣,随手丢开龙剑,右拳发出汹涌的一击,苏竞勉强抵挡,但她此刻已是强弩之末,被坏道人拼命的一拳打出数十米,同样喷出一大口血。
坏道人受了这一下显然内伤不轻,他面目狰狞地回身张望,见我手里提着棍子,不怒反笑,露出满口带着血丝的牙齿,他一把捧住我的脖子,嘶声道:“老子掐死你!”
苏竞和老吴他们大惊:“小龙快躲开!”
……我在昏过去之前还在愤愤地想:“这不他妈废话吗?我要能躲开还用你们说?”
可想而知,坏道人身受重伤,可剑气仍在,被他这么一掐我哪还有好?一度我曾认定自己已经死了,可晕眩的感觉只是一刹那的事,片刻后我一个激灵又清醒无比,感觉脖子上的手虽然在用力,但渐渐疲软,同时我的全身都被一种巨大的酥麻震颤着,就好像身处几万伏的高压电中似的,坏道人一双血红的眼睛本来充满愤怒,瞬间之后就被惊恐代替,看我的样子如见恶鬼!他的身体像台发动机似的颤抖不已,逐渐抖若筛糠,抓在我脖子上的手越来越绵软无力,他拼命地想要往后褪身,双手却粘在我脖子上不听指挥,我的酥麻感也越来越强,丹田里一阵山呼海啸。
此时此刻我和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是苏竞最先醒悟,大声道:“小龙撑住,他的剑气正在外泄!”
一瞬间我也明白了:坏道人身体里最强的那股剑气本来是偷自于我,他和我一有皮肤接触,那些剑气自然而然地识别出原来的主人,竟然全部回到了我身体里!
坏道人眼里满是恐惧,嘶哑着喝道:“放手!”
我瞬间错愕后嘿嘿冷笑道:“是你要掐老子的,老子的手又没在你身上!”
短短十几秒钟的时间,坏道人看上去已经锉了一大截,正如当初我收回王金生身上剑气时的情况一样,他身子渐渐软下来,眼里已经是绝望了,然而他忽然将头后仰,猛的朝我胸口撞来,他除了偷我的那部分剑气,本身修为也不弱,这一撞之下力道势必也小不了,我这会剑气指挥不灵,未必就能吃得住这一下,我脑子里电光火石地一闪,猛地想起高小薇说的几句话来:他要拿头撞你,你就抓住他的头发踹他面门……
我双手就势按住坏道人的头顶往下一按,脚丫子毫不客气地迎上,“哐”的一下,堂堂一个剑圣级的人物,就被我用小混混的法子把鼻子踹平了……
坏道人满面鲜血,然而这一下也总算脱离了我的桎梏,他踉跄几步脚尖在凤剑柄上一踢,大叫一声:“凤剑,起!”凤剑跃在空中,他随之站立剑上,手往东边胡乱一指,“遁!”
我心下大急,知道这是除掉坏道人最好的机会,然而此时苏竞身受重伤,我剑气不听使唤,眼见坏道人升上半空就要逃之夭夭,忽听东边黑暗处有***叫一声:“哼哈二将,疾!”然后就见那边小树林里一个脏兮兮的老头脚踩两把菜刀斜刺里歪歪扭扭地飞出来,向着坏道人逃跑的方向奋起直追,我一见此人顿时哭笑不得道:“六爷,您那15米就别凑热闹了吧?”
刘老六顾不上搭理我,锲而不舍地奔东边直下,这时就连老吴和黑山老妖也都苦笑不已,众人都清楚,就凭他这两下子想追上坏道人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但事情就是这样,往往你不做幻想时就有奇迹发生——坏道人原本已经站在剑上飞去甚远,谁知道他听后面有人这么一喊,心神慌乱,也是伤后神智不清,脚尖一拧,竟迷迷瞪瞪地又蹒跚了回来,正巧和刘老六碰个脸对脸,刘老六眉飞色舞道:“李坏,看你往哪里跑?”
坏道***惊,急忙再一扭身,可这样一来正好把后背露给了刘老六,而且身子一沉,刘老六左脚立在菜刀上,右脚瞄准坏道人后背像甩鞋一样一蹬腿,一柄菜刀便晃晃悠悠飞了出去,可惜准头差了点,眼见就要落在地上,坏道人听脑后有风声,迷乱中一闪,肩膀正好迎上菜刀,“噗”的一声入肉三分——“啊!”坏道人一跤跌进尘埃,凤剑也远远地丢在了一边。
老吴和黑山老妖振奋精神一起扑上,黑山老妖手一挥,一条藤子便把半昏迷的坏道人捆了个结实。
天上又传来“啊”的一声,刘老六单脚踩着菜刀跌跌撞撞地摔下来,摔了一串跟头之后急忙爬起,兴奋道:“娘咧,再出去5米我还真就追不上他了!”
苏竞在一边摇摇欲坠,我急忙上前扶住她:“你怎么样了?”
苏竞面色苍白,但欣慰一笑道:“没有大碍,三五日便好。”
她在我的搀扶下来到坏道人面前,坏道人这时悠悠转醒,我上前一个嘴巴抽在他脸上,愤恨道:“老杂种,想好以后该姓王还是姓田了吗?”
坏道人心知大势已去,闭目不语,苏竞拦住我道:“别为难他了,我们不虐降敌。”
我哼了一声拍拍他的脸道:“你降了吗?”
苏竞道:“先干正事,看看他身上还有没有你没收回的剑气?”
我伸手抓住坏道人的腕子,感觉没什么动静,跟苏竞道:“看来是没有了。”
黑山老妖问老吴:“师父,这老小子怎么处置?”
老吴犹豫道:“我看还是交给六兄吧,毕竟李坏是他的同门。”
这时坏道人猛的睁开眼睛道:“你不是说愿意收我当门下,教我《道德经》吗?”
老吴一顿,黑山老妖急道:“师父,不能答应他!这老小子无非是想借你心慈手软逃过目前的一劫,伤好了以后肯定还会四处害人!”
老吴犹豫道:“这……”
坏道人道:“你连吃人无数的榆树精都愿意收,为什么我不行?再说孔子不是说有教无类吗?”
老吴呵呵一笑道:“对不起了李道兄,孔子是孔子,我们这一门乃是传承于老子的。”老吴这样的性格都不愿意宽恕李坏,可见他也真狠了这坏道人。
坏道人叹了一口气,挑衅地问刘老六:“你想拿我怎么办,杀了我吗?”
刘老六看着我们,挠头道:“我还真没杀过人。”
这时天上忽有一人道:“师弟,把他交给我怎么样?”
我们抬头一看,半空中又站了一个老头,脚下踩着一柄古朴的长剑,他念个诀收了剑便站在我们面前,这老头穿了一件灰色衬衫,脚下蹬了一双凉鞋,要不是背后背着剑匣,看着跟公园里下象棋的老头没什么两样。
刘老六见了此人,恭恭敬敬地递上一根烟道:“大师兄,你来了?”
这老头点了烟,笑眯眯道:“今夜见这边剑气盈天,料想是李坏又在四处作孽,想不到已经被几位高人料理了,多谢,多谢!”说着他朝我们作了一个四圈揖。
老吴还礼道:“不敢请教这位是?”
刘老六道:“这位是我们茅山派至今还在世辈分最高的大师兄。”
坏道人在地上冷声道:“你是第几代传人?”
大师兄正色道:“我乃茅山派第69代传人王天一。”
坏道人撇嘴道:“辈分太低,没听说过。”
王天一道:“我却听说过你,我师父临终前最大的憾事就是没有让你这奸人伏诛!”
坏道人眼睛眨了眨道:“你师父?那么就是68代云字辈的人,是哪一个?”
王天一恭谨道:“家师讳葛下云意,乃是茅山派第68代掌门人!”
坏道人哈哈一笑道:“掌门人?我才是茅山派掌门人。”
王天一丢了烟头愤愤道:“你自封观主,四处虐杀同门,就因为这样,我师父他老人家为了保护茅山派后人,临终前遗命:自他以后茅山派不设掌门,今后派中弟子谁能除掉李坏谁自动晋升第69代掌门,说到底我师父才是真正的茅山后裔,你早被革出门墙了!”
坏道人冷冷道:“你能把我怎么办?”
王天一一字一句道:“废你武功,带你回茅山在祖师爷灵前谢罪!”
坏道人瞳孔一缩:“就凭你?不是我小瞧你,就算我时下重伤,你仍然不是我对手,你敢松开我绑缚公平一战吗?”
我们大急,生怕王天一犯蠢答应了他,他这样身负师命的苦逼孩子最容易脑袋一热做出傻事来。
谁料王天一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道:“你当老子傻b啊,你这样捆成现成的老子不见好就收还跟你胡搞个毛啊!”他见我们都惊愕地看着他,不好意思道,“嘿嘿,见笑了,让各位见笑了……”
我忽然发现他有点面熟,不禁问,“王道长咱们是不在哪见过啊?”
王天一嘿嘿一笑:“龙兄弟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上次去公园找老六,还是我教给你……”
“充的话费?”他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上次找刘老六他电话停机,就是这老骗子兜了半天圈子让我去交了100块钱话费……
“想起来了吧?”
“想起来了!”我由衷感慨道:“茅山派有你和六爷这样的徒子徒孙,中兴有望啊!”
刘老六提醒王天一:“大师兄,这小子可厉害的很,你就这么带他走吗?”
王天一脸色一紧,肃穆道:“师父临终前教了我一套剑法,为的就是抓住李坏以后让他不能继续作恶。”
刘老六道:“哦,那能不能让我们见识一下?”
王天一点点头,自背后拔出长剑指着坏道人道:“李坏,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别怪我们做晚辈的心狠手辣!”
坏道人变色道:“你想怎么样?”
王天一刷刷几下,长剑分别划过李坏的手脚,剑到处血雾喷出,李坏瞬间委顿,乌黑的头发和胡须瞬间失色,渐渐变白枯萎,神情也萎靡下去。
黑山老妖看了半天,失望道:“这叫什么剑法,不就是割人脚筋手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