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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知秋道:“躲在屋里听不清雨声,不如,咱们把酒桌挪到廊下吧,那才惬意呢!”
“啊?”碧巧迟疑道,“廊下雨丝飘进来,把衣衫沾湿的。”
“那岂不是更好吗!要的就是这情趣!”说着就把酒桌上的砂锅鸡还有酒具往旁边茶几上摆,要抬桌子。
邀月忙道:“便是要去廊下吃酒,也不用抬桌子啊,这桌子这么大,到了廊下,摆满了哪里坐得开。反正只是喝酒,菜也只有这一锅,莫不如端了这茶几出去,小巧些,放着不占地方,再拿三张凳子去就行了。”
“这主意好!”三人忙着把茶几和凳子挪到廊下,靠着扶栏放着。两个女子一边一个,叶知秋坐中间。三人举杯饮酒,吃着滋补鸡,听着院子里淅淅沥沥的雨声。
邀月几杯酒下肚,有些醉意,便大着胆子笑道:“既然喜欢这雨夜景致,少爷何不做一首诗?”
碧巧笑道:“你这不是捣乱吗?你我两个大字不识,就算少爷吟了诗,却也听不懂啊。”
“听不懂也好玩嘛。就怕咱们少爷做不出来。嘻嘻”
先前邀月说他只是大夫,不是文人墨客,有小视之意,叶知秋虽然不觉什么,到底有些好强,仗着酒兴,便道:“这有何难,听着!——”
二女仰着俏脸瞧着他,屋里灯笼红光照映在脸上,红扑扑的。
叶知秋脑袋里盘算着,抄袭哪一首好,秋夜雨景的诗词倒是很多,只是这两位都不识字,太文雅了她们也听不懂,也没意思,见二女眼巴巴瞧着,一时却想不起。
碧巧忙笑道:“慢慢想,且不着急,爷们作诗,可比咱们绣花还要谨慎,先吃一杯酒来!”
叶知秋笑了笑,心里思索着诗词,要是此刻在那善于吟诗作赋的可馨姑娘那,小酌吟诗,那才有情趣呢。这时廊外雨更大了,哗哗的,当真如端着盆提着桶往下倒一般,这下子诗情画意冲淡了不少。正沮丧地要坐回位置,突然想起一首打油诗来,自己笑了,又忙打住,正色道:“有一首了,你明天听着:
奈何奈何又奈何,
奈何今日雨滂沱。
滂沱雨夜喝花酒,
望着二娇想嫦娥。
邀月扑哧一声笑了,白了他一眼,道:“你听听他做的啥诗,看着我们两,想别的姑娘,哼!——我的爷,你想哪个嫦娥啊,要不要我去帮你请来?”邀月歪着头嬉笑瞧着他。
碧巧咯咯笑着道:“这大雨的夜晚,哪里有什么月亮,又哪里有什么嫦娥,他这是痴人说梦呢!”
这是叶知秋随口改编的打油诗,想的自然是可馨姑娘,想着她们反正也不知道,随口念了,此刻听她们笑话,便也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算逑算逑!嫦娥太远,还是两位眼前人来得实在,来!咱们吃一杯!”
碧巧端起酒杯道:“少爷作的诗好不好我不知道,只是说出了心里话,听着又有意思,正该吃一杯!”
邀月轻啐道:“偏是你,就护着他!他瞧着咱们想别的姑娘,你还吃这酒?”
碧巧道:“少爷将来自然是要娶妻的,自然也该望着咱们两想别的姑娘,那有什么,少爷能把心里话说出来,不比那些心里花花肠子,嘴上头油嘴滑舌骗得你团团转的人强百倍!”
“这倒也是,好吧,就冲你这老实劲,吃你一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碧巧也吃了,酒劲上来,乐呵呵道:“少爷,你写的诗正好,再做一首嘛。”
叶知秋道:“也成,不过我写一首,你们得喝一大杯!”
邀月醉眼朦胧望着他:“把我们灌醉了想做什么?我可不是你屋里人,你别打我的主意!”
碧巧打了她一下:“尽瞎说!少爷啥时候打你的主意了?”
“你忘了,那一次,他喝醉了,往我床上爬来着,我叫你来,才把他拉走的。”
“那是喝醉了。”
叶知秋大窘,原来自己附身的那位还有这么一遭,酒后无德嘛,忙咳嗽一声,道:“放心,以前的事就让他一阵风过去吧。以后我是不会的了。就算喝得烂醉,该上哪张床我还是知道的,尽管放心!”
邀月说那话,其实多少有些在碧巧面前炫耀的意思,心里巴不得跟少爷有那么一档子事,最好怀上了,那太太就会让少爷把自己收进屋的。只可惜,那少爷当时爬上床只是呼呼大睡,啥也没做,气得她只好叫碧巧。现在听叶知秋这么说了,悻悻地道:“那好罢,做一首我们喝一杯!不就几杯酒嘛,醉不死人的。”
“好!”叶知秋很夸张地上下左右打量着邀月,拖长了声音吟诵道:
横看成岭侧成峰,
远近高低各不同。
不识庐山真面目,
嗯,装疯!
叶知秋引用的是苏轼的诗,这时候苏轼才十几岁,远没有成名,自然没人知道他的诗词,更何况这两位大字不识的丫鬟。只不过,叶知秋把最后一句改了,改成了三句半的打油诗。这首诗本来浅显,二女都是听得懂的,正听着觉得优美,最后一句突然一转,成了这样,先前又见他上下左右夸张地瞧着邀月,自然是说她怪样子装疯了。
碧巧咯咯笑个不停,邀月又羞又恼,只那粉拳打碧巧,道:“我只找你!都是你惯的他,没得拿我开心!”咚咚打了她几捶,碧巧笑着讨饶,这才作罢。
叶知秋道:“开个玩笑嘛,好,我喝一杯赔罪!你们也喝一杯!”说罢一饮而尽。
碧巧也喝了,瞧着邀月道:“喂,还不快喝?当真装疯啊?咯咯咯”
邀月狠狠瞪了她一眼,端起杯子喝干了。碧巧给三人斟满。
叶知秋笑问:“还想听不?”
“听!不过不准拿那我取乐了!”邀月噘着嘴道。
叶知秋正要念,忽听得跨院门那边有人道:“姑娘们,夜深了,赶紧安歇,别闹了!”
叶知秋抬眼望去,只见雨中一个老妇撑着雨伞站在那,正是吕妈,想必刚才打闹声音太大,他的跨院又紧挨着母亲岳氏的正屋,便听到了,忙答应说就睡。低声道:“咱们声音低一点,免得惊扰了太太!”
邀月起身道:“不成,太晚了,太太明儿个要骂我们的。赶紧洗漱睡吧!”说罢开始收拾碗筷。
叶知秋知道她们的难处,毕竟是丫鬟,明日挨骂,不会是自己,而是她们服侍的人,虽然觉得不过瘾,却不再坚持。
碧巧见他这样,凑到他耳边低声道:“等会上床了,我们俩自己个喝!”
叶知秋高兴地点点头。
收拾停当,碧巧和邀月服侍叶知秋洗漱完毕,邀月这才退了出去,到外间安睡。
叶知秋和碧巧又轻手轻脚拿出酒来,把一砂锅药膳老母鸡放在床头柜,又从点心柜子里取了几样瓜果点心,放在一个捧盒里拿到床上,又拿了一盏小灯笼放在床头的小桌上,拉上外层帷帐,这样外面就看不见光亮了。两人脱了外衣,只穿贴身小衣,上了床,盘膝坐好。
碧巧斟了两杯酒,一杯端起来递给叶知秋,自己拿了一杯,道:“来,少爷,先喝一杯!”
叶知秋先前喝了好几大杯,已经有些酒意,见她只穿了贴身小衣,身形婀娜,巧笑嫣然举着酒杯,童心大起,伸出手绕过她的胳膊,道:“来!咱们喝杯交杯酒!”
胳膊挽着胳膊喝交杯酒,碧巧从来没有见过,俏脸羞得更红了,见他喝了,学着样子也喝了。
叶知秋见她羞答答的样子,春心大动,拦住她腰肢要去亲,碧巧忙扭开脸,道:“小心!别把东西碰翻了!”
“没事!”叶知秋顽强地追击着她的红唇。碧巧无处可藏,只好让他亲了,片刻,推开他,吃吃笑着道:“好生坐着吃酒!”
叶知秋坐好了,瞧着她,道:“傻傻的这样吃不好玩,咱们想个主意罚酒,那才有意思,好不好?”
“行,少爷说了算。”
“那好!”叶知秋眼珠一转,道:“猜拳行令声音太大,容易吵着她们,咱们换个玩法。呃,咱们讲故事好不好,我讲一个,你喝。你讲一个,我喝,都是一大杯。不能太长,也不能太短。”
“好吧,要是讲不出来呢?”
“那可是要罚的。”
“怎么罚?”碧巧歪着头瞧着他,脸上红扑扑的。
叶知秋贼贼地笑了笑,伏过去在她耳边嘀咕了一句。
“啊?”碧巧羞得拿手捂着脸,“不要嘛!羞死人了!”
“就这样!必须这样!”叶知秋淫笑着,“来,咱们先喝一杯!”说罢端起杯子来。
碧巧放下手,也拿起酒杯,自然而然伸手过去挽过他的胳膊,变成交杯酒之状,叶知秋笑道:“孺子可教也!”两人饮干了酒。
叶知秋道:“我出的主意我先讲。——从前,有个人,他一直过得很安稳,没遇到过什么怪事,等人到中年,就遇到怪事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一躺下就做梦,而且做的梦完全一样!你说他做的什么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