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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真的比过年还热闹,仙女破天荒地不管不管在楼道里放起了鞭炮庆祝阿炮回来,说要用鞭炮赶走阿炮身上的霉运,以后一定会好运连连。我已经对这个迷信的老太太相当无语了,当我走进厨房,看到她熬了一夜配好的各类菜肴时,我才发现老太太这一回是有多下血本……
老太太没经过我同意就叫了徐成,当我很不自然地对阿炮说我和徐成在一起之时,阿炮蹦出的话让整桌人都喷饭了。阿炮说:还好找了个男人,我一直以为你是不是喜欢女人呢。
我瞬间黑线,我说:我他妈白和你混那么多年呢,一点都不了解我。
他嘿嘿地笑,像从前那样傻傻的,我突然发现阿炮瘦了之后变老了很多,又或许说,是沧桑了很多。可是那股笑容里,还是有着从前的憨厚。
夜里11点,妞妞在阿炮的怀里睡去了,我们几个大人终于有时间静静地坐在一起谈心,仙女把当年那张银行卡拿了出来,仙女说:炮啊,这是当初我和之之为你留的后路,当初的50万,和后来你们给的妞妞的抚养费8万,我算了下妞妞这几年的花费大概在3万左右,剩下的55万都给你,干点儿什么去吧。
阿炮无比意外又震惊,他无语伦次地说些颠三倒四的话,反正大概意思就是没想到我们为他想了这么多,那8万是给仙女的他不可能在要回去,之类的。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阿炮,收着吧,重操旧业,再创辉煌。那5万就当是咱妈支持你创业的,等你的人生走稳了,你再提还钱的事儿。
他拿着那张银行卡手不停地哆嗦,我知道那一刻他的心里一定百感交集,我搂着他的肩膀,我说:你要是想再哭,我们几个再陪你哭一会儿。你要是不想,我们就睡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恭喜你阿炮,你又新生了。
我这话让他刚蹦出来的眼泪又憋了回去,破涕而笑,我们瞬间都笑了。夜已深,仙女特地让妞妞和阿炮睡一个房间。我们比谁都更明白,重新回归生活的阿炮此刻最需要的就是让他继续走下去的动力。我想抱着妞妞躺在床上的阿炮,这一晚一定无法成眠……
阿炮回来后不久,就自己找了房子搬出去住,他说一直住在我家麻烦仙女太不好意思,妞妞大了,他提出让妞妞和他一起,仙女也同意了。他们的父女感情一直都挺生疏,住在一起后应该很得到比较大的改善。阿炮对待妞妞相当的温柔,妞妞也十分地听话懂事,尽管对仙女万般不舍,但当我对她说现在爸爸需要她的时候,她还是勇敢地跟着阿炮去了。
阿炮说自己不打算重新开酒吧了,那么喧闹的氛围已经不再适合现在的他,他说他的调酒技术还在,开一家环境优雅的清吧好了,一来他比较容易上手,二来就算妞妞在店内也能适合那环境,三来比较清幽适合他静静自己的心灵。
一来二去的,这事儿就这么定了,阿炮终于重整旗鼓,开始了新的旅程,我的心也放宽了很多。
只是,伴随着妞妞的长大,我越看越觉得妞妞不像阿炮的女儿,我心里一惊,尼玛,阿炮不会是喜当爹了吧?
然后,我很悲催地想到了徐成……卧槽,妞妞不会是徐成的女儿吧,那这个玩笑可就真的开大了。
宋晨晨如今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阿炮似乎完全没有往那方面想过,毕竟长得不像爹妈的孩子多的去了。但是问题是,妞妞给我的感觉特别的熟悉,她有时候的肢体动作或者语言,会让我有种无比熟悉的感觉。
我越和妞妞呆在一起,那种熟悉的感觉就越强烈,那不是徐成给我的感觉。可是除了徐成,我真的想不到宋晨晨还能和谁暗度陈仓……
当我问阿炮什么血型时,阿炮说自己是b型。我想到从前仙女带妞妞去体验过,妞妞的血型也是b型。我觉得我又多想了,或者是上天开恩,让妞妞吸收了两人基因的好,摒除了那些不好的,才有了这么一个水灵又聪明的丫头……
说到后代,不免有些伤感。一想到我易之之此生生育的可能性极低,我就觉得罪恶感好强,如果当年不二百五地盲目去爱,如果多用用百度去了解下那药丸的危害性,如果不那么单纯,或许我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阿炮开业的当天,我把薇安、刘忆惜都叫了过来捧场了,当看着刘忆惜挽着辰溪的手跟我拥抱时,阿炮的眼珠子都掉了一地。当看到陈薇安挽着戴翔威笑笑地走过来的时候,阿炮饶有趣味地看了看我,然后竖起了大拇指。
我知道,这家伙又盲目地膜拜我了,以为我又化腐朽为神奇、化情敌为朋友的能力,其实特么哪儿跟哪儿啊,是我很被动地接受这一幕幕好不好。不过,就让阿炮崇拜去吧,在这个忠实的骨灰级粉丝眼中,我易之之一直都是一个传奇。
我们终于再次喝上了阿炮调的酒,虽然这门手艺停滞了那么久,但是阿炮同学还是没有荒废,那种味道一如既往,如今加了更多阿炮的领悟和智慧之后,变得更加的香醇了。
阿炮同学的清吧名字叫做涅槃,很霸气也很威武的名字,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开的。至于这个如此文艺的名字是怎么来的,答案当然是我取的。阿炮同学拼尽所有智商,想出来的名字不过是什么一世缘,什么炮哥酒吧,脑袋秀逗的他居然还想直接挂上妞妞的大名当店名。我当时就震惊了!阿炮你这个土人可以再土一点么?
辰溪说:之之,我和刘忆惜敬你一杯。不多说,你懂的。
我笑笑地举起酒杯,豪气干云地说:干了这杯酒,从此人生一起走哈。
说完,我仰头喝尽。其实,今晚我有些蛋蛋的忧桑,虽然姨妈已经过去了,但是忙得神龙不见首尾的徐成让我的内心有些许的苦涩。或许这就是选择成功男人的后果,你注定得承受比一般女人更多承受的委屈和孤单,因为你的男人,他是一个王者,你可以站在背后默默仰望,但是你不能上前去叨扰,那样你在他的眼里,会魅力顿失。
跟了徐成太久,太了解他的个性了。有时候,我觉得我像是另一个他,我有他的魄力和胆识,也有和他接近的智慧和拼劲。可是我终究是个女人,在感情上的控制,远不如男人那样收放自如。比如,他就能做到为了事业没日没夜地加班没有时间想我,而我,无论再忙再累的时候,都会一如既往地思念他。
看着这两对在我面前你侬我侬的,我心里更觉得落寞,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们成了五人组,他们永远是成双成对的,而我却一直是形单影只的。我觉得这是种讽刺,两个曾经都和我有过关系的男人,如今以朋友的名义在我面前大秀恩爱,而我只能大方地笑着接受,因为我已经没有了生气的立场,一切爱恨都是过眼云烟的东西。
我走到阿炮新买的音响设备前,选出了《容易受伤的女人》的配乐,然后对着话筒哀伤地唱着,他们在台下静静地听着,我看到辰溪的眼神里有一丝的亮光,那是为我而亮的。
站在台上,我发现特别容易看清楚台下的人,戴翔威对我依然是那种刻意的冰冷,他从不与我眼神对视,故意在我面前表现出对陈薇安的嘘寒问暖,但是我分明看到他的眼神里没有从前看我时那种热情似火的瞳孔,他望向陈薇安的神情一直都十分的平静,没有半点波澜。
而辰溪在那次我哭过之后,似乎我不经意融化了他心里的那座冰山,我们齐聚一起的时候,我总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放在我的身上。陈薇安告诉我,辰溪和刘忆惜已经貌合神离有一段时间了,只是两人多年感情已经互相习惯,不过,已经有些各玩各的意味了。
当我唱完,辰溪首先鼓起了掌,他居然不顾众人的目光走上台来,递给我一杯酒,然后说:之之,我都不知道你唱歌这么好听。
我淡淡一笑,刘忆惜看着我的目光已经有了一丝敌意。尼玛,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儿。
我装作大大咧咧地说:开玩笑,歌后的名号是白来的么。想当年在阿炮的酒吧,我可是金牌驻唱。
阿炮也很捧场地来了句:嗯嗯,如今虽然人没当年的嫩,但是歌还是和当年不差上下。
我借机赶紧远离辰溪,跑到了阿炮的旁边,我一把揽住阿炮的肩膀,我说:炮哥,为我们这么多年的友谊,干杯!
阿炮很配合地跟我碰了下,我又喝了一杯。好久没有喝得这么过瘾了!
等我再回到我们那个队伍,刘忆惜又有些酸了起来,哎,到底人的本性没有办法一下改变,她摇晃着红酒杯说:之之可是越来越有魅力了,我们自愧不如啊。
我们都听得出这话里的醋劲儿,我装作没有听出来,勾起了她的小下巴,我说:要说魅力,咱三儿还是你的魅力最大啊。来,美人儿,亲一个!
我还真装作要亲她的样子,她赶紧躲开了,然后说:去去去,两女人亲嘴多恶心啊,不如我旁边的帅哥借你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