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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金蟾脸抽:“墨墨啊,你柳姐姐我这辈子这也是十指尖尖第一次摸阳春水!”
“哦!”孙墨儿说话直头直脑,后傻笑道:“我还以为你和我大表姐一样娶了个公老虎回家,每天帮相公偷偷做家务呢!”
柳金蟾笑:北堂傲可不就是战斗鸡中的战斗机——活脱脱一只超级公老虎。
第五考未时到申时白鹭书院每旬一次的大扫除结束。
被分散到书院各处打扫、灰头垢面的女书生们最后齐聚在书院大门口时,外面的小雨已经停了,甚至能看见天色渐暗。
此次结束有二十个偷奸耍滑的人被抓住除了名,这一天下来只剩下了八十人,而大家却一个也没摸着笔头。
接着有人将他们的考号由竹片号码换成了朱砂红的新号牌,又重新登记了名字。
“请拿好号牌,点到号的跟我走!”
几个一看就是书院学生的几个女子站出来。
“一号到五号请跟我走。”
“六号号到十号请跟我走。”
柳金蟾和孙墨儿正好是八和九号,立刻就跟着喊号的人走,但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心里犯嘀咕了,论理天色将暗,不让下山,就该是找个地方睡一宿才是,谁知这带头的人竟然把他们往后山脚的野草丛里领。
也不知道是什么错觉,怎么隐隐约约有兽类的呼吸声?
孙墨儿一个劲儿的哆嗦,拽着柳金蟾壮胆子,柳金蟾也害怕,但逻辑推理书院没道理带他们去涉险才是,也努力跟着前面的人走,可谁知一个女人胡说脚踩进了坑里,大家立刻去帮忙,再挑眼一看,带路的人呢?
当即就有一个女子哭了,说她不考了,说这是什么鬼书院,根本就是来折腾人的!她一说就立刻有一个人附和说:
“这书院果然奇怪,你们说考得都是什么?不动笔怎么选才啊?还带我们往这荒山野岭跑。”
“这白鹭书院是不是名不副实啊?不考笔试,我们又不是男人,干嘛竟做男人的事儿。”
“笔试居然在最后,科考可只考笔试,不会以后也是这么过吧……”不满之声迭起。
柳金蟾也不满,但一早爬山、下午又爬上爬下做了半天的卫生,她累得简直不想说话,浑身说不出的乏力,靠着孙墨儿就地坐着休息,心里也嘀咕这就是半脚踏进朝廷的白鹭书院?
孙墨儿在外流浪了三天,昨晚就是在街角蜷缩的一夜,此刻有人陪着,她觉得没啥可怕的,前没狼、后没虎,就算来了老虎,这么多人也不一定就吃她!
抱怨声一声接着一声,约莫半个时辰过去,她们意识到她们看样子是要在这里过夜时,那个领头的人才回来道:
“已为你们找好休息的地儿,就在前面五十步处的山洞过夜。”
立刻有人提出异议,她很冷淡地表示不愿意就请交出号牌,大家立刻安静。
“你们自己循着火光找过去,明儿一早听到寅时的梆子声起,然后上山,卯时在书院大门口凭借考号进考场,参加第一场文考。”
众人无异议,就算明白,但一来就哭的那个女子放弃了考试,于是她们这组只剩下了四个人,当她们再走到山洞里,发现山洞里除了火光以外别无所有时,另一个女子也表示放弃考号。
于是狭小的山洞里最后只剩了孙墨儿、柳金蟾和另外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静静地守着火光。
入春的天还是有些冷,何况坐在返潮的地上。
柳金蟾脸色有些白,孙墨儿就让她把食盒垫在屁股底下坐。
三十来岁的那个女人就索性把火堆再拉开一些儿烧大点儿,表示要去拾柴,孙墨儿立刻表示随同,柳金蟾就抱着负责守着火。
少时二人回来,捧着一堆柴,孙墨儿就说三十来岁的女人姓莫名兰,是南地的一个秀才,因为两次举人不中,数度考书院又总是铩羽而归,家中丈人已经很不满了,而这是她考书院的最后一次机会。
“第一次就输在山道上,先生说栋梁岂能只有朽木的身子。第二次就是输在这过夜,那时我们睡得地儿是布满了灰垢的破屋……这夜里别睡,说不清就爬什么进来,吓死你!”
“那第三次呢?”柳金蟾担心明儿还有更难的。
“第三次是文考。”墨兰道,“阅卷先生说文无新意,人云亦云。”
“这么难?”孙墨儿皱眉头了。
“你们不觉得这里的考试考的很奇怪吗?”柳金蟾表示不满,要早知道考试是这么古怪,说实话,她绝对不会来考白鹭书院。
“其实仔细一想也不奇怪了。”孙墨儿想了想道。
莫兰和柳金蟾立刻奇怪地看着孙墨儿:“你没考糊涂吧?你见过什么考试考这些的?”她柳金蟾自认来自现代,考过公务员考试也没考过这些。
“但是这些事儿,要做一个好县令都会遇见的,我娘当县令时,有一年出了个大案子,杀人的人就逃进了山里,我娘和捕快们一起进了山,那山里的狼一个晚上都在叫。”
“抓人不是捕快的事么?”莫兰皱眉道。
“但是刚做县令,捕快们不熟悉,有的捕快被前任知县带坏了,徇私舞弊,又特别狡猾,当着你是奴颜婢膝,背着你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你凡事不能事必躬亲,他们就会当你是书呆子,想着方儿糊弄你,你要是不顺他们的心,还能整死你!”
“不能换?不是说捕快都是自己拿钱请的么?”柳金蟾不禁道,她记得大嫂的俸禄四十五两蛮多,但请完她那堆排场的仪仗就没多少了。
“衙役过去分三班,抓贼的快班、执刑的壮班、打杂的柴薪皂隶。而今很多衙门壮班都由柴薪皂隶兼任。实际上也就是两班。除去这二班和养马的马夫外,其余的仪仗才是县令拿钱。我娘外任县令时,就没弄什么仪仗,官里给拨四个柴薪皂隶烧水打杂,还不用花钱带家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