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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多年之前,李老爷子当时还是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年轻小伙子,却在当时那个硝烟弥漫的年代诛杀了真正三百多个小鬼子,直到有一天,他重伤躺下,是爷爷将他从死人堆里面捡了回来,并且村民们将他抬到了自己的家中,也就是我们家。
那个时候,物资紧缺,根本没有多余的药来治疗李老爷子的伤势,而他胸腔之间和左腿的肘关节都卡着弹片,如果需要治疗的话,就必须得去最近的医院,我的爷爷,也就是李老爷子所说的拜把子兄弟,不辞辛劳,一个人放下了一大家子的人,就凭着自己家拆卸下来的门板,拖着李老爷子走了数十里,并且找到了当时军区所辖的医疗队才得以救治。
看着李老爷子的表情,看上去,那更是一段不能不说的往事。
“当时你爷爷放下了我,就自己一个人离开了,当我再找到他的时候,村子里面的人已经全部不见,我带领着部队到处寻找,直到一年之后我才得知,那个时候的小鬼子已经发现了我的行踪,得知他们救助过我,就上赶着路子想要屠村,也不知道你爷爷从哪里得来的这个消息,带领着一百多号的村民从村子里面转移,至于转移到哪里,至今你爷爷都不肯告诉我。”李爷爷笑着说道。
我微微一笑,随即从他的身边站了起来,并且将桌子上面的一杯子茶水递给了李爷爷说道:“我啊,知道他们藏在哪里,村子里面有一个防空洞,就在村后的一个小石阶里面,不知道地理位置的小鬼子当然不知道他们躲在防空洞里面,里面还有很多美酒呢,我背着爷爷下去过,里面很大,藏一百多号的人,绰绰有余。”
这个防空洞其实是村子里面的人自己挖掘的,要说防空洞,其实也算不上,只能算是一条没有退路的通道吧,那个时候的村民,如果被小鬼子发现了,他们是必死无疑的,我下去过,这个防空洞虽然大,却根本没有逃生的路,如果是我,一定会预先想好退路的。
李爷爷微微一愣,随后大声的笑了三声:“哈哈哈,姜果然是老的辣,再次见到你爷爷的时候,其实当初带着士兵们来到你们沈家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你爷爷是沈家的人,也就是说,是我李家的世交,之后再找到了你的爷爷,在我执意请求之下,他与我拜了把子,解结拜成了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只可惜,两个,我都没有能够做到。”
看着李爷爷失落的神情,我轻轻地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并且安慰道:“爷爷如果知道你还在记挂着他,他就算是在九泉之下,也能够瞑目了,李爷爷,不要难受,爷爷其实一直都在我们身边,只不过……只不过我们看不到而已。”
我想能够说出这样自欺欺人的话,全世界也就只有我一个了,因为我的这一双眼睛,能够看到阴阳,也能够体会人的苦难,所以我才能更理解李爷爷此时的心情,酸楚,痛苦,还有……懊悔。
我不知道他在懊悔什么,但是我相信,人一旦有了悔意,就算是做了再大的错事,都能够原谅,更何况,李爷爷对我这么呵护,我没有理由不去相信他是一个好人。
“沈逸啊,爷爷不让你去做你喜欢做的事情,自然有爷爷的理由,你……不会怪爷爷吧?”李老爷子摸着我的脑袋,慈祥的说道,那脸颊之上,还带着两道泪痕。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虽然嘴巴上面这样答应他,但是我毕竟还要拥有自己的人生,李老爷子对我的好我自然记在心里,可是关于我的生计问题,我实在不想听从别人的意见,退一万步说,就算沈家以前是靠着死人吃饭,并且每一个人都没有活过三十岁,可我并不是沈家的人,所以这个诅咒,对于我来说,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快要到十二点的时候,老爷子说他累了,他也确实累了,从他说话的神态之中,我可以感受得到,所以我稍微给他按摩了一下就出来了。
出来之前,老爷子给了我一张卡,说是和李悕出去,虽然迟早都是李家的人,但金钱方便,可不要给别人抓了把柄,我知道,老爷子这是在顾忌我的颜面,这份心意,我也只能默默地领受。
我和李悕两个人坐上了她的车子,来到了京城最繁华的地区,这里都是商场,几乎看不见任何买衣服的地摊,其实我也知道,像他们这种地位的人,又怎么可能去地摊上面买衣服呢,而我,最多也只是逛逛淘宝,一百块钱买一套的料。
李悕把我带到了一家门面店,这一家店看上去非常简约,白色的门面,透明的门框,门框之前还有一串蓝色的风铃。
这是一件服饰店,里面的店员看见我和李悕进来,马上送上了茶水:“李小姐,这是我们店上的最新款,您可以看看。”
李悕接过了店员递上的一本杂志,随意翻阅了起来,并且拿着红色的笔在那几页杂志上划上了一个小勾,而我,只是一个劲的在喝着店员递给我的茶水。
几分钟过去了,李悕将那一本杂志放在了店员的手上:“就这几套吧,明天就到爷爷生日了,没有办法定做,等到爷爷寿宴过后,我们再来找这里的老板给你定制几套西装吧?”
被李悕这么淡定的眼神看了一眼之后,我愣了一下,随后拿出老爷子给我的那一张卡递给了店员,却被李悕又拿了回来:“这家店和我们公司有来往,所以拿衣服什么的,都会从公司总账里面扣。”
我没有说话,就只是点了点头,再然后就是一件一件不停的换衣服,说实话,这些衣服我是真的都挺喜欢的,但是一看标签,卧槽特大爷,一件西装外套,不加裤子什么就得要三万八,尼玛,老子要搬运多少具尸体才能挣的回来?
我顿时有一种身上挂着几百具尸体在满街乱走的感觉,脑补的我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买完衣服,李悕又带着我来到了一家中式餐馆稍微点了几个菜,看这餐馆老板和李悕说话的样子,我估计,这里的价格,一桌子菜色,尼玛没有几千块钱肯定是下不来的啊,这种上流社会的人,吃饭都那么破费吗?
不过让我感到惊讶的是,李悕点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家常小菜,我看了一下那边的餐牌,我们一共点了八个菜,心算算一下的话,其实不到三百块钱的。
“看什么呢?你中午饭都没有吃,早饭才吃了一碗稀饭,难道不饿吗?”李悕对着我笑道。
我点了点头,随后结结巴巴的说道:“我以为,你会点那些贵的我吃不下的东西吃呢,没想到,你还挺平易近人的。”
“我记得小时候爸爸经常带我来这里吃饭,只是自从爸爸出了车祸,变成了植物人,我再也没有来过了,怕你吃那些吃不惯,我也不知道哪里有好吃的,所以就带着你来这里了。”李悕笑了一笑,轻声说道。
我尴尬的看了一眼窗外,只见老二正趴在窗边流着哈喇子看着我们这一桌子的菜色,随即我给老二递了一个眼色让他进来,他进来之后,我将一些比较辣的东西都端到了旁边,并且佯装有点热,用手上的餐牌煽起了风。
老二见状,马山把嘴巴凑到了饭桌前面吃了起来,而李悕,却一直用着某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知道今天你不让李伯跟着我们,是想要问我昨天的事情,对不对?”我说道。
李悕重重的点了点头:“昨天我不问,是因为我知道你有你的一套,我不知道在那间屋子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在我家的浴室里面,可是我想,如果可以的话,我有权利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时,我嘴角之间弧起了一丝微笑,用筷子夹了一些酸辣土豆丝来到了李悕的碗碟之中:“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李悕摇了摇头:“我们都是高等教育出来的人,一切都该相信科学,而不是迷信。”
“迷信?呵呵,所谓无风不起浪,相传了那么久的东西,老祖宗既然传下来,那就自然有他们的深意,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都能够看到鬼,但他们说了,你们就会把他们当成神经病,甚至是疯子,那么我问你,科学是不是解释了,人死后体重会减轻二点一克?”
“对于这些,我研究不深。”李悕有些哑口无言的说道。
“一切不能用科学解释的东西,你们都说它是迷信,那你们倒是用科学解释一下,再生人是怎么回事?”我玩味的问道。
所谓的再生人,就是近些年来,不断发现人们可以回忆起前世所发生的事情,下至两三岁的孩童,上至**十岁的老人,而且近些年来越来越多,起先我也不是很相信,但他们在电视上面说的真真切切的,两岁的孩子,能够知道自己前世的家人长得什么样子,还能说出自己前世姐姐的小名叫做什么,甚至还能知道自己对于死亡的理解,我相信,这应该是造不了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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