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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羽墨又一次听到这种侮辱人的字眼,而这次与昨天不同,昨天是一个没有教养、不认识的年轻人所说。
而今天这句话是从自己的新主管、有着高等学历的人嘴里说出来的,姜羽墨不由得产生一种逆反心理,她迎着陈瑤娣的目光不客气地说道,“陈主管,您是我的领导、又是从美国留学回来,按说应该有一定素养,可您说话为什么这么没有教养?说出的话为什么这么难听?”
“姜小姐,你觉得我说话难听,是吗?那么该你干的事情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个眉目?大家都像你这样在这儿混饭吃,这个公司还不垮了台?”
“谁在这儿混饭吃了?我这几年的业绩是有目共睹的,你凭什么睁着眼说瞎话?”
“呦呵!你还挺横,好像自己什么问题都没有,都是别人的错。”陈瑤娣揶揄地问道,“王部长给你安排的慕容天一投资案,你做了吗?做到什么程度了?对于这个案子,领导非常重视。现在,你归我直接领导,我也找过你询问过情况。现在,我问你进展如何,难道不应该吗?”
果不其然,还真是这件事。怎么说才好呢?实话实说,太丢面子了,还是先来个模凌两可吧。姜羽墨喃喃地说道,“项目正在进行中,还没有眉目。”
陈瑤娣紧盯着问道,“正在进行中?姜小姐,你这话糊弄谁呢?你现在告诉我,昨天一整天你都干什么去了?是跑这件事吗?还是干其他事情?”
“昨天……昨天,是去了……”自己的汽车半路上没油抛锚,这件事如何能对她说?姜羽墨磨叽了半天也没有想好对付的说辞。
“姜小姐,我问你话呢?昨天你一天没在单位,到底干什么去了?你不会放着班不上,去遛商场吧?”陈瑤娣紧追不舍,不给她一点喘息的时间。
“昨天……昨天……”
“姜小姐,昨天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姜羽墨终究过于老实,始终也想不出什么瞎话来掩饰自己昨天的失误。无奈之下,她将自己昨天的遭遇像竹筒倒豆子,仔仔细细地向陈瑤娣汇报。
在听姜羽墨汇报的时候,陈瑤娣一句话不说,让她傻了傻气地将自己的糗事说完了之后,陈瑤娣问道,“姜羽墨,我说你傻,你还不服气。连汽车没有油了这点常识都不知道,你还能干什么?”
姜羽墨被陈瑤娣噎的一句话说不出来。自己确实真够傻的,汽车没有油了不知道,瞎话也不会说。真是傻到家了。
“姜小姐,下一步该如何提高工作效率,你可要考虑清楚了,想混日子在这里没戏!好啦!你出去吧。”
姜羽墨还没有走到红木屏风前,陈瑤娣又从她的身后扔过几句话,“姜小姐,我现在正式通知你,这个案子必须在本月底前结束。否则,从下月开始,你的薪金减少20%。若,下下月还没有处理好,我就换人。你能干什么,我就安排你干什么。”
这几句话说的,彻底侮辱了姜羽墨的自尊心。自从她进了这家公司,还没有这么窝囊过,也没有受过这样的气。
姜羽墨在向外走的时候,眼帘中的泪水已开始控制不住的在眼圈中转悠。她不敢再回头看一眼陈瑤娣,她生怕自己的泪水会在陈瑤娣面前掉下来,这样她会更难受。姜羽墨加快脚步,迅速地从陈瑤娣的独立办公区出来。没想到,刚一转过红木屏风便和王火青撞个满怀。
姜羽墨急忙低头并连连说,“对不起,对不起!”王火青一把扶起姜羽墨,她抬头看是王火青,眼泪不由得掉了下来。王火青关切地问道,“姜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她欺负你了?”
姜羽墨虽然非常气愤,但还不敢在办公区大声说话,生怕被陈瑤娣听了去,只能轻声道,“都是您这个部长的错!那时让您提拔我当主管,您就是不上心。现在好了,来了一个婆婆,天天拿我开心。”
王火青急忙拿出手帕递给她,轻声而又温和地说道,“姜小姐,你这可是埋汰了我的心。我怎么能不为你的事情努力呢?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我要是不上心,天打五雷轰。”
看着王火青赌咒发誓的样子,姜羽墨脸上有了一点笑意。“我就是随口一说,我这是被她气的,乱说话。”
“看着你受委屈,我心里真的不好受。对了!她对你说什么了,让你这么难受?”
姜羽墨不满地问道,“王部长,您就准备在这里听我说吗?”
王火青一拍脑袋说道,“对对对!瞧我这脑子。来,请到我办公室来。”
姜羽墨随着王火青来到他的办公室,王火青递给她一杯刚冲好的咖啡,“姜小姐,来先压压惊。有什么委屈和我诉诉。”
此时,姜羽墨的脑子已经清醒过来。她知道王火青的意思,自己是不能与他走得太近的。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没什么,一点小事,我能扛得住。若,以后有扛不住的时候,自然找您帮忙。”
王火青见姜羽墨门里门外的反应有着天壤之别,知道姜羽墨刚才被气昏的脑袋又恢复了冷静,他也不便再多问。但,该递过去的话还是要说的。
“姜小姐,若是你工作上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我,我能帮你解决的一定帮忙。”他又试探地问道,“慕容天一的投资案你若感到有困难,我可以另找他人替代你。陈主管那的工作,由我去做。”
姜羽墨心道,事情还没有开始自己怎么能认输呢?尤其是现在与那个姓陈的关系到了这种不可调和的地步,这次绝不能输,绝不能让那个姓陈的女人认定自己就是一个低能儿。
“王部长,这个案子我一定拿下来,我要让姓陈的看看我的能力。还有,我刚才在楼道说的话是玩笑之话,我没有非要当主管的打算,是让刚才的事情弄糊涂了。以前和您说过什么都是无心之话,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姜小姐,你们不用解释什么,我心里清楚。你工作那么多年,按理早就应该提升为主管了,是我这个做领导的不够关心下属。今后要是有机会,我自然会为你的提职努力的。”
没有姓陈的这个顶头上司的时候,王火青都没有为自己争到一席之地。现在,来了这个顶头上司,自己还能有机会?算了吧!不要再有什么痴心妄想了。还是踏踏实实地完成手中这个案子,也许这个顶头上司会改变对自己的印象,以后自己的日子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难过。
姜羽墨不打算再听王火青什么慷慨陈词,随口道,“王部长,我的工作还没有做完,我得先离开了。”话音刚落,人已经到了办公室门口。
“姜小姐,请留步。我这里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姜羽墨停住脚步转过头不解地问道,“什么重要的事情?”
王火青快步来到门前,一把拉住姜羽墨的手将她按到沙发上坐下,面色极为严肃。“这件事对你来说是非常、非常的秘密,刚才过去找你就是想告诉你。看到你当时那种情况竟顾着安慰你了,这件事情便给岔过去了。”
非常的秘密?王火青能够知道自己什么非常“秘密”?估计,又是想找个辙与自己套近乎。姜羽墨本想抽身就走,又感到现在有一个姓陈的女人就够自己喝一壶的了,就不要再多树一个敌人了。姜羽墨摆了摆自己的坐姿,装作很认真聆听的样子。
“姜小姐,我这话说出来的时候,你可千万要镇静,不要沉不住气。”
“我有什么沉不住气的,还要您那么千叮咛万嘱咐?没事!我心里坚强着呢。您知道什么秘密,您就说。”姜羽墨非常轻松,只道是听一些街头花边新闻,热闹热闹耳根罢了。
王火青向姜羽墨身边凑了凑、将嘴对着她的耳边,姜羽墨不自然地向后躲着。王火青的声音有点带着火,“姜小姐,你躲什么?你还害怕我吃了你?这件事不能大声说,不能让别人听到。”
还不能让别人听到?王火青,你就故意弄玄虚吧!不过,王火青再次将嘴凑过来的时候,这次姜羽墨没有再躲闪。
“这件事是这样的……。”王火青故意没有直说,而是像说小说连载似的,弄得神神秘秘的。
见王火青贴得与自己很近,可又不说什么正事?姜羽墨心道,他是不是要吃自己的豆腐?“王部长,您要是再不说什么事,我可有很多事情要办,没有时间听这些小道消息。”
王火青尴尬地咳嗽几声,小声地说道,“我要说的事情与你男朋友有关系。”
丁彰文的事情?王火青如何知道丁彰文的事情?以自己对他的了解,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不会空穴来风,姜羽墨心头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您要说我男朋友的事情?我男朋友的事情,您能知道些什么?”
王火青一脸得意的样子,“我说的事情,与你男朋友和婚纱照有关。你的婚纱照应该没有拍摄完成吧?”
王火青并不认识丁彰文,他如何知道得这么详细?此刻,姜羽墨已是紧张的要命,但表面上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谁说我没有拍完婚纱照?我们早就拍摄完了,就等着拿样片了。”
王火青揶揄道,“行啦!姜小姐,别在我这装镇静演戏了,你的事情我全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