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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召集起来的练习生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就被进来的导师们劈头盖脸一顿骂, 骂得都有点懵了。尤其是那些确实没把等级评定当回事、打算混混过去的练习生, 简直羞愧得恨不得当场钻地缝。
被骂完了的练习生或多或少都有点蔫蔫的, 但紧接着米娜就告诉了他们第二次等级评定以后会给三天的休息时间, 这让大家的精神一下子就振奋了起来。
岑星光打着呵欠, 搭着霍笙的胳膊没什么精神道:“我要连睡三天,我感觉我这心脏不行了, 跳得特别快……这几天谁叫我出去玩儿, 我跟谁翻脸……”
霍笙面无表情吐槽道:“谁让你昨晚熬夜看小说, 前一晚通宵练舞, 真是作死……”
“我哪有熬夜看小说,我看了一晚上袋鼠在草原上自由搏击的视频,现在脑子里有一万只袋鼠在围着圈跳舞。”岑星光说到这里,又是气不打一处来,“我就搞不懂现在的相关链接是怎么做的, 我就搜了一下我们公司的名字, 结果搜了‘六只袋鼠’以后,哇塞不得了, 给我推了一堆袋鼠视频,袋鼠在公路上踹车, 袋鼠一拳把人打飞, 袋鼠带着小袋鼠出来散步, 各种袋鼠……而且我竟然还全都看完了, 我简直是有病啊。”
“你有这个认知, 我还真的蛮欣慰的……”
“我说,你这毒舌属性能不能改改,你这样下去除了我没人愿意跟你讲话的!”岑星光怒捶了一下他的胸口,“信不信我小拳拳一拳锤爆你?”
霍笙吃痛地倒抽了口冷气:“你这力气真应该用去徒手拆房……”
“行,我今天就来表演一个现场徒手拆人的节目,具体内容为霍同学被我打得满地乱爬……咦?”一边帮霍笙揉着胸口一边还在损他的岑星光有些茫然地望向走道,“怎么回事啊,怎么聚了这么多人?这还让不让人过了啊?”
霍笙随手抓了一个从他们身边跑过、满脸兴奋的练习生:“兄弟,出什么事了?”
那个练习生回头,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神情:“前头有人要打架啊,我的天,听说骆河泽也在,你们快点啊,我怕赶不上,先走了!”
两个一脸懵逼的人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打架!?”
…………
林溯雨是听见敲门声出来的。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在门口站着的竟然是骆河泽,这个少年今天穿着一身简单的T恤衫黑长裤,跟上舞台时全身挂满饰品、牌子的logo恨不得印满衣服的每一个角落、还戴了闪耀的耳钉的花里胡哨样子相差甚远。
最让林溯雨感觉不对劲的,还尚数他手里推着的……
呃,一辆,单车?
一看林溯雨开门,骆河泽顿时笑弯了眼,干干净净的笑容下是发自内心的高兴,甚至还带了些傻气:“今天天气好,我们出去玩儿好不?”
林溯雨指了指他推着的那辆山地车:“你……这车?”
经过上次的共享单车事件,他还以为骆河泽从此就把单车拉入黑名单了——还是永黑的那种。
毕竟那会儿骆河泽可是一边骑一边嚎啕大哭啊,哭得都要没有人样了。蹬个坡而已,哭得跟去奔丧似的,那会儿骆河泽整个人都进入祥林嫂的状态了,一遍又一遍地把“我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样的委屈”翻来覆去念叨。
结果,这才几天呢,就买了一辆专业级别的山地车……?林溯雨看得出,骆河泽手里这辆绝对不便宜,三千打底,如果是改装过的只会更贵。
骆河泽脸一红,忸怩道:“我,我就是觉得骑单车挺开心的嘛……吹吹风啊,唱唱歌啊,再踏踏青啊……”
林溯雨:“……”
这家伙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啊?
骆河泽拧了拧衣角,跟小孩儿讨糖似的望向林溯雨:“你上次那个漂移,可不可以教我啊……”
“成,没问题。”林溯雨应了下来,“不过我没自行车,你得先等我去借辆车。”
“不用不用!”一说到这里,骆河泽的眼睛更亮了,他乐颠颠地从身后又刷地拉出另一辆一模一样的山地车,跟小狗把飞盘叼回来似的献宝道,“你的我也帮你买好了,你直接骑就行!”
林溯雨一时也有些傻眼。
你们这些有钱人家的小少爷买山地车还买一送一的吗?
一看林溯雨没应声,骆河泽慌慌张张道:“不、不是,你不要有压力,我就是想要有人陪我骑骑车……你不想要就算了,我……”
林溯雨从他手里接过车:“走了,算我借你的。”
以为自己伤到了对方自尊的骆河泽愣了愣,看林溯雨回过头对他一笑,神情自若,他才松了一口气,开开心心地推着车跟了上去。
秋高气爽的日子,就是要出去骑车嘛——!
骑完车当然还要去吃点东西,进了璀璨以后为了保持形象他都好久没吃蛋糕了,趁着这个机会他要大吃特吃。彩虹蛋糕先点个一圈,然后再上覆盆子慕斯,芒果千层要他个十个八个……
就在骆河泽这么美滋滋地期待着和朋友在旷野中骑着小车唱着歌的场面时,意想不到的事就这么极为突然地发生了。
快得他甚至没来得及回过神来,今天所有的计划便被这场意外敲击得粉碎,甚至连碎片都没有留下。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他俩过走道等电梯的时候。
旁边宿舍的门大开着,倚靠在宿舍门口的是脸上挂着单片眼镜的少年,眼眸似笑非笑地弯着,慵懒得像是一只蜷缩起身子晒着太阳的猫咪,左眼下方用桃粉色的闪粉描了一个小小的心形,在灯光下折射出的珠光却没有半分欣然雀跃,只有沉凉如水的寒气。
这少年没有挂姓名贴,但林溯雨还是认出来了——正是沈以榕的塑料亲友柏北洋。
为什么要说是塑料亲友,原因很简单,私底下两个人互动还算多,但到了节目上头,俩人就互相装作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一副生怕被十八线的对方蹭了热度的模样,跟其他抱团得恨不得黏在一起的练习生形成鲜明对比,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站在他对面和他说话的则是沈以榕的舍友匡达盛,林溯雨印象不深,唯一记得的就是这位勇士上节目以前,曾经录制过视频公开表示,许多综艺节目只关注那些能够为节目带来流量的明星,对一些没有后台、无法自带流量的艺人则是采取漠然态度,并就此问题高谈阔论,一副对黑暗的社会极其不满的愤世嫉俗样子。
对于这样的人,林溯雨只想抱拳表示——
你在这圈子里混这么大还没被人打死,真是奇迹啊。
那个视频并没有翻出什么水花,毕竟匡达盛并不是什么网红明星,甚至因为他言辞犀利又迎合了一部分观众的心理,评论区的吃瓜群众还纷纷叫好。如果他不入圈的话,没准还能当个吐槽系博主火一把,但现在他选择了来当偶像,这种视频显然就成了黑历史。
要知道他骂过的人里头可是包括了朴衍和文季,这俩被他抨击的“不男不女的小白脸”,现在是他的导师——也不知道他看见导师的时候,会不会感觉心里有点发慌。
两边擦肩而过时,自然对上了视线。好歹都是录制同一个节目的练习生,柏北洋先对他们笑了下表示友好,画在左眼下的小桃心格外引人注目。林溯雨和骆河泽也笑了下,刚打算推车走过去,匡达盛却像看到了什么腐朽不堪的肮脏龌龊之事一般,对柏北洋阴阳怪气道:“哎,有时候真的也不得不服,人跟人之间差距就是这么大,大家再怎么拼死拼活地练习,也抵不过别人抱一根粗大腿啊。”
林溯雨笑容不变,骆河泽却是神情猛地冻结了,跟好友出去骑车而心情飞扬露出的笑脸瞬时冻结,变成了其他练习生更为熟悉的疏离和冷漠。
柏北洋手上依然在复原魔方,薄薄的唇瓣讥诮地弯起,看了眼处于死角的摄像头,才对匡达盛点了点头,一副认同的样子,语气却轻飘得像是一根羽毛从空中悠然降落:“话不能这么说,这也算是个人本事……再说了,现在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线,谁也拉不了谁吧。”
匡达盛觉着是得到了鼓励,本就对骆河泽这类空降练习生极为看不惯的他不冷不热道:“有钱人家的小少爷无聊了想找只宠物玩,结果一堆人争着要当狗汪汪叫,鞍前马后地伺候。好好的人不站着非要跪着,也真是奇景了。”
如果骆河泽一直这么保持着对周围人抗拒又漠然的态度,只跟璀璨的几个练习生自己抱团玩儿,匡达盛可能最多就是骂两句有钱人的破脾气。但林溯雨可是跟他一样没有后台也没有背景的练习生,结果现在两个人关系都好得可以出去一起骑车了,骆河泽甚至还特意买了上千块的单车想送给他——这种区别待遇也太明显了!
凭什么林溯雨就可以被骆河泽另眼相待?凭什么啊?
他最瞧不起这样因为人有两个破钱就眼巴巴凑上去的练习生了,一点穷人的骨气都没有!
一看两个人对自己不理不睬,匡达盛倒像是以为他们没听出来一般,说得更肆无忌惮了:“不知道现在的人是什么破毛病,好像跪舔有钱人就不是什么丢脸的事,这脸皮可真够厚的。问题是人也没把他当一个阶层的人看,开心了就叫过来扔两块骨头,不开心了随时都可以一脚踹开,他还得陪着笑脸,没准还得说两句‘我这就滚,您别累着自己的脚啊’,哎,世风日下啊……”
性格羞怯脾气极好的骆河泽此时都有些火了:“他算老几啊,一直比比说个没完,跟他有关系吗?”
他甚至都想打电话叫闵凤琦过来了,他嘴巴笨,想来想去只能想得出“有病快去吃药”这样毫无水准的骂人台词,要小凤儿在这里的话,能挤兑上一个小时都不带重复花样的。
不不,想想按闵凤琦那暴脾气,怕不是会直接冲下宿舍楼挖一脸盆的泥巴扣人头上。
林溯雨安慰道:“没事,别理他,犯不着跟他一般见识。”
骆河泽也知道这个道理,他身份特殊,对方又没指名道姓,到时候真吵起来别人也不一定站他这边,没准还会觉得他仗势欺人。
但放着不管确实又窝火,跟苍蝇在耳边嗡嗡一样恼人得要命,还不能伸手驱赶。
身为旁观者他都觉得生气,但林溯雨这个当事人却比他还淡定,仿佛那一堆垃圾话在他耳朵里就是空气。
想到自己前几天被人在后头议论两句都绷不住要哭,林溯雨这就差被人指着鼻子骂了,居然还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骆河泽觉得自己还需要多修炼修炼。
好在电梯已经逐渐接近他们所在的楼层,骆河泽烦躁地又按了按电梯按钮,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匡达盛还在喋喋不休:“要不怎么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呢,一个想火想疯了的人身边肯定还有别的想火想疯了的人。就比如说D班的那谁谁呗,每天装得跟不食人间烟火似的冷着个脸,那德行别人还当他是九天玄女呢,结果呢,转头不声不响也找了个大腿,真是人不可貌相,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又当又立……”
“叮”。
电梯门缓缓开启,林溯雨却没有进去,而是动作轻柔地把手里的山地车靠在墙上,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到匡达盛面前。
“你有本事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他语气温柔得像是一缕轻烟,眼眸森冷沉沉得近似吞没了一切光芒的无尽深海,笑容却灿烂得仿若大把向日葵绽开。
耀眼夺目得……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