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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四十八章 她啊,就是个花瓶
纪婉笙有点疲于厌倦这样的问题,转移开话题问:“点了什么餐”?
“傍晚从日本屠宰场航空运送过来的神户牛肉”,李路炀挑起了右边的眉峰,“你觉得如何”?
“挺好的”,纪婉笙从包里找出钢笔,仔细阅读了一遍合同,在中间一页和最后一页签上了自己名字。
李路炀看着她签字的模样,嘴角和眼眉的弧度冷漠的没有一丝温度,就如当初签离婚协议书的时候,他被灯照的明明灭灭的瞳孔里掠过丝暗光,“纪婉笙,你是不是没有心的”?
纪婉笙合上钢笔盖,望向米爱溪,米爱溪撇撇嘴,娇滴滴的拍了拍李路炀胸膛,“你跟婉笙姐都离婚了,还吵什么吵啊,你再这样我要吃醋了”。
“好啦,亲爱的,别生气了,我现在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李路炀吻了吻她脸颊,哄道:“我就是想弄清楚一些事”。
“好像从离婚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清清楚楚了”,纪婉笙把文件推还过去,说:“你跟爱溪挺般配的”。
“谢谢”,李路炀扯唇,“跟爱溪交往后让我特别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简直是在糟蹋我大好的年华”。
纪婉笙没那个心情陪他在这里吐糟,“你到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聊”?
李路炀阴鸷的皱起眉心,米爱溪说道:“婉笙姐,不是我说你,你对欧阳阿姨做的事,圈子里都传的沸沸扬扬,GY一切都已经在你手里了,何必对自己的母亲这么心狠呢”。
李路炀点了点头,冷冷的说:“欧阳阿姨一心为你,你看看你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婉笙,凡事要给别人也留条余地,我真不明白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一点良心和良知都没有”。
“原来你们要说的是这种事情,早知道我也没必要留下来浪费我的时间”,纪婉笙不耐烦的拿包起身。
“时间”?李路炀继续嘲弄:“你现在时间应该挺多吧,像你这样的人,没有朋友,也没有家人,还性冷淡,男人呆久了也会觉得索然乏味,你的人生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还有什么意义”。
纪婉笙转过来脸盯着他,明晃晃的灯下也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不会吧,性冷淡”?米爱溪掩嘴吃惊的看着她。
“可不是”,李路炀又亲了亲米爱溪脸蛋,“所以说我有多后悔了吧,她啊,就是个花瓶”。
纪婉笙只觉得耳朵刺得“嗡嗡”的,快要聋掉似得,她目光落在桌上的烟灰缸上,手颤了颤,腿也颤了颤,走过去,拿起那个烟灰缸。
“你干什么”?李路炀看着她有些狰狞的脸色,微微慌乱的站起身来,烟灰缸从他脸边上划过,“砰”的在仿古的地面上摔得粉碎。
“你还想恼羞成怒打我是吧,你瞪什么瞪,我说的就是事实,你他妈的就是个变态、有病”,李路炀一巴掌用力拍桌上,巨大的动静引得西餐厅的服务员都赶了过来。
纪婉笙脸色再次一变,上前一步,身后匆忙赶上来的Quila用力扯住她手臂,“纪董,我们回去吧,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她使劲拽着纪婉笙往门口走,纪婉笙气得脑子里连杀死这个人的念头都有了,可她告诉自己不能再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犯病,落下了话柄,一切都只会更糟糕,所以她任由着Quila把她拉下楼。
Quila看着她死灰的脸色,也是吓了一大跳,幸好自己放心不下,一直守在门口,不过她真没想到李路炀这么没品,就算闹得再怎么僵,这个人毕竟是自己的前妻,有必要大庭广众的骂的如此难听吗,亏她以前还认为李路炀挺有风度的,真是瞎了眼了,“纪董,您别多想了,那样的男人您现在应该庆幸离开的早”。
纪婉笙安静的一句话也说不出,车过来后,她还是被Quila扶着上车的。
“要不要去艾莉尔那边坐坐”,Quila怕她回公寓后又会一个人歇斯底里的砸东西。
“不用了…”,她摇了摇头。
……。
到公寓后,她也没让Quila送,失魂落魄的进了家门。
司机伯顿复杂的看着她寂寥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转头跟Quila说道:“我想跟肖先生打个电话”。
Quila也只知道纪婉笙最近在中国确实有个男朋友,不过没见过,更不知道叫什么,听司机那么说,诧异的问:“你知道他电话”?
“上次肖先生说纪董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他,我觉得他应该有察觉到纪董的病情,只是没说而已,但他是真心关心她的,而且你不是也说纪小姐这次从中国回来情绪不错吗”。
“那你打吧,不过中国那边已经是半夜了,不知道他关机了没有”,Quila无奈,自从当初她背叛了欧阳英后,她就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如果纪婉笙再有个什么万一,她也只能收拾包袱滚蛋了,就算另外换份工作,未必能做到董事长秘书的职位了。
伯顿试着拨过去,竟然还真的有人接了,只是声音沙哑,大约是在熟睡被电话吵醒了。
“伯顿先生,是婉笙出什么事了吗”?肖柏一直存着司机的号码,看到来电名字后他睡意早就没有了。
“是这样的,纪董和李总在普罗旺斯有一栋共同的庄园,今晚李总约了纪董吃饭商量庄园买卖签字的问题,谁想饭还没开始吃便大吵起来,吵得特别厉害,纪董情绪很不好…”。
“好了,我知道了,我马上跟她联系,太谢谢你了”,肖柏感激的说。
“您可别说这件事是我跟您说的”,伯顿提醒。
“放心,我不会的”,肖柏挂断后立即给纪婉笙打电话,打了三四通后她才接起,“肖柏,你还没睡吗”?
“睡了会儿,刚才做了个梦,梦到了你,醒来后就特别想你”,肖柏听得出她声音的低落,这个时候他必须要改变她的心情。
“是吗”?纪婉笙盘腿坐在茶几边的地毯上倒红酒,听到他软软的话,鼻子忽然发涩,她忍了忍,可眼泪还是不听话的冒了出来。
“是啊,婉笙,你在做什么,吃晚饭了没有”?肖柏絮絮叨叨的说:“一定要按时吃晚饭啊,不想做的话,我订个餐给你送上来,我在你那住过,附近有哪些送餐的我还是比较清楚的”。
纪婉笙蹭了蹭眼边上的泪,又回忆起方才李路炀的嘴脸,情绪没有方才那么激动、极端了,只是心里一半冷,一半暖,暖,全是他给的温暖,只是她不大敢开口,怕说的太多被他察觉自己在哭了,她沉淀了好一会儿,才隐忍着说了三个字,“没有吃…”。
“那我给你订餐,你等等,我订餐大概只要两分钟,马上再给你打过来”。
趁电话挂断的空档,纪婉笙喝了两口酒,又吸吸鼻子,肖柏很快又打了过来,“餐厅说大约十多分钟后送过来,不过餐厅里的菜还是不大营养,等我下星期过来再给你做好吃的”。
“嗯”,下个星期离这个星期没多远,纪婉笙忽然充满了期待,“我后天要去美国一趟,也要下星期二才能回来”。
“我可能要星期五才能过来”,肖柏关切的说:“婉笙,我听你声音情绪不高,是不是心情不好,如果有不开心的事我希望你可以跟我说,也许我不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但你要明白,不管遇到任何事,你都跟以前不一样了,你不是一个人,其实你没说过,我大约也能猜到你跟李路炀结婚后会是怎样的”。
“那…如果我以后得了什么病,变成了另一个人,你也还会像现在一样喜欢我吗”?纪婉笙忽然安静又忐忑的问。
“我肯定会的,你要是不信,可以给我一辈子的时间来证明”。
纪婉笙微微一笑,突然释怀了李路炀晚上说的那些话,不管他如何羞辱自己,那都是因为他憎恨自己心有不甘,也许有些是真的,但没关系,反正她不是一个人,一个肖柏,胜过了十个李路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