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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试着把书翻开,却发现自己无论怎么用力,那看似脆弱的纸张都纹丝不动,只得拿在手里掂了掂:“只要把这玩意儿交给那个人就行了?”
梨子揪起一撮头发从中间开始往下捋,不紧不慢地解释道:“确切地说,是在他同意施以援手后再给他。如果他不愿意帮忙,或者不是真心愿意帮忙,你给他也没用。”
“事儿还挺多。”琴酒嗤笑一声,把写着仍在泛着绿光的名字的纸页团吧团吧,与《湮灭神曲》一起塞进木箱,跟那把不用威力全开也足以毁天灭地的水枪放在一块儿,“等我帮你搞定那个人,你是不是就可以帮桃矢延长寿命了?”
“当然。”梨子一挑大拇指,笑得阳光灿烂,“虽然可能没办法让他活太久,但二三十年绝对没问题!”
琴酒托住下巴,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片刻:“二三十年吗……也够了。”
二三十年时间,足以让他找到其他为桃矢续命的方法。实在不行,他还可以求助宇减基,即使任务奖励减少也比不能完成好。连那把威力强大到可怕的水枪都只是宇减基研发的产品,解决一个小小的魔力污染源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琴酒暗自思忖,很快便拟定出好几条备用方案,把一旁的梨子无视了个干净彻底。
对此,梨子并不生气,也没有像上次一样借口有事离开,而是撑住下巴兴致勃勃地盯着他看,活像hentai研究院对着自己心爱的研究成果,在脑子里把他从头到脚解剖了一遍。
别误会,他可不是突然对琴酒感兴趣,而是从见到琴酒开始就对他感兴趣。
相遇之初,梨子透过当时还是血色光团的小绿的眼睛看到了琴酒,对明明浑身笼罩着血光且孽障无数,却莫名冲在救人第一线的他升起了几分研究冲动。可惜因事务缠身,他没能及时出现在琴酒身边,等机会来临时,琴酒已经不是他可以轻易接近的存在。
——因为那把可怕的水枪。
事实上,他完全没必要与琴酒做那桩交易,虽然地球的法则对他有诸多限制,但找个符合自己要求的人问题并不大。与其说他是在跟琴酒做交易,不如说他是以做交易为借口,能够光明正大地接近他,研究他。
这种心情和喜欢没什么关系,纯粹只是一个科研人员的心血来潮。
“唉,应该把交易内容改一改的。”凝视琴酒半晌,梨子轻叹一声,在嘴里嘟嘟囔囔,“我真是脑子进水了,找什么人啊,直接让你进我的研究室多好……”
他的叹息和咕哝惊动了琴酒,虽然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琴酒下意识感觉身上一寒,警告地眯起眼:“你怎么还没走?”
“我想多看看你不行吗?”梨子脑子一短路,暧昧的话脱口而出。
“……”琴酒抱紧了木箱,警惕地往后缩了缩,就差举起块“防火防盗防流氓”的牌子,“我对外星人不感兴趣。”
梨子郁闷地“噗”了声,轻轻抽了自己腮帮子两下:“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研究研究你……”
琴酒讶然挑眉,忽然回过味儿来,面前这个离自己可能有十万八千里的虚影还是个实干型研究人员。魔力污染源这种东西都能被他挖出来当融合剂使,他说的“研究”会是普通的研究?
当即伸手抓出水枪横在身前,琴酒呵呵道:“你最好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我是不会躺上解剖台让你研究的。要么我们好好合作,互惠互利;要么你死我活或者同归于尽。”
作为曾经的组织成员,他太清楚被送上解剖台的人会有什么后果,要么痛不欲生之后凄惨地死去,要么变成怪物苟延残喘等待下一场实验,无一例外。
光是经他手处理掉的“无用实验品”就不计其数,更遑论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消失的那部分。从前由于立场和过分忙碌的生活,他没时间想太多。现在听梨子一提,不免细思恐极起来。
不用问梨子也知道他想岔了,哭笑不得地摊开手:“我说了,我们是受宇宙最高意志监督的,做实验也得讲基本法,一般不会闹出人命或让人变异成怪物。即使有特殊情况,我们也会尽力补救,直到让‘实验者’满意为止。否则一道天雷劈下,我们有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琴酒这才瘫着脸放下水枪,看着他的目光从戒备变成了带着一点点嫌弃的漠然:“那你赶紧走吧。”
“真的不考虑跟我再做个交易?”不提还好,一说到自己接近琴酒的初衷,梨子就受不住泉水般“咕嘟咕嘟”往外冒的心思,边兴冲冲地苍蝇搓手边问:“我手头最近有个新课题,关于各宇宙同性别生物之间的生殖隔离的。你看,你和我是不同宇宙的生物,又是同一性别,基因还足够优秀,太符合我的要求了……哎哟!”
没等他胡说八道完,琴酒咬着牙一水枪呲了过去,带着淡淡荧光的水流打在作为载体的帽子上,把他满肚子劝说的话堵了回去,原先稳定的虚影也一顿震颤。
“谁要跟你研究生殖隔离,我看你更适合找头猪一起研究!”气到失去语言逻辑,琴酒将水枪调成“战斗”模式,深邃的眼瞳迸发出凌厉冷光,杀气四溢,“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开.炮.了!”
“你别生气别生气,这就走,我马上走!”梨子抱头蹲防,身影像接触不良似的闪个不停。然而就这样了他还不死心,临走之前扯着嗓子又嚷嚷道:“你要不喜欢这个课题我们还可以换一个,比如……‘同性间的相濡以沫和激情相爱’怎么样?偏哲理性,深度也够,最重要的是……走了走了!我走了!”
琴酒皮笑肉不笑地作势要按下扳机,终于彻底堵上他没把门的嘴,身形一闪便消失在空气中。
冷冷瞪着梨子之前所待的地方,他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把水枪扔回箱子,只觉得胸口有团火焰熊熊燃烧,恨不得把那个罪魁祸首揪回来揍到只剩一口气。
“同性,相爱?”倚回沙发,琴酒深呼吸数次压下怒气,嗤笑道:“就算我喜欢男人,那个人也不会是你。”
话音未落,被他丢在床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欢快跳着“赤井秀一”几个字。没响几声,安室透也传了条简讯过来。
他们是约好的吗?
琴酒皱了皱眉,心情不好时他一向不喜欢动弹,即使从沙发到床只有短短几步距离。在组织时,他还为此拖延过任务进程。
不过,想到可能是自己拜托赤井秀一和安室透做的事有了结果,再不情愿,他也还是走到床边躺下,顺手捞起手机接通通话,声音懒洋洋的,像趴在屋顶晒太阳打盹的猫儿,没什么精神:“喂?”
“……你要的资料搜集得差不多了。”正在整理打印好的文件的赤井秀一耳朵一麻,话筒里传出的带着含糊鼻音的声音仿佛小刷子般轻轻刷过他耳廓,痒痒的,他摸了摸,还微微发烫,不禁眯起眼睛,“你在干什么?”
这种声线……怎么那么像事后?
“……没怎么。”他的问题勾起了琴酒刻意想忘掉的事,慵懒的嗓音重新变回冷淡,“你现在在家吗?我过去拿资料。”
听出他语气中的回避,赤井秀一莫名有些不悦,所幸这点不悦不至于真正影响他的心情:“我在,你过来吧,正好我有其他事想跟你说。”
“嗯,到了再说。”
说完,琴酒干脆利落挂了电话,抓起衣架上的薄外套穿上,揪着蔫巴巴的小绿离开了旅馆。
没看今日新闻的琴酒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再次摊上大事。
……
摘下碎裂的单边眼镜,看到镜片中间的弹孔和蛛网般的裂纹,基德倒吸冷气,又因吸气过猛而牵动本就泛着灼痛的气管和肺部,低低咳嗽几声。
昔日无论做怎么折腾都一尘不染的白衣,此时却沾上了刺眼的血迹,肩、肘、胸口,连裤脚都溅开星星点点的暗红,尤其是胸前那大片仍在缓缓泅染的血色,简直堪称触目惊心。
好的是,他虽然中了一.枪,但身上大部分血液都不是他的,否则他现在就该动弹不得任人宰割了。不好的是,他胸口那片血色,属于正被自己扶在怀里的白马探。
事情还要从两周前说起。
两周前,东京有间珠宝店花天价从法国购来一颗据说大小、重量和做工都堪比已遗失的“海洋之心”的宝石,准备于昨晚展出,为商店做广告。基德知道后,留下和平时一样的预告函,打算将宝石偷到手,看看是不是自己需要的那颗。
恰好那时,白马探从英国回到东京。听说基德再次出现,他连口水都没喝,直接从机场坐车到那间珠宝店,花费一番心思解开预告函,并且跟基德进行了酣畅淋漓的斗智斗勇,一切都和之前别无两样。
本来故事到这里就该画下一个圆满的句点。基德还回宝石,白马探发现更多有关他身份的线索,两人一通互相diss,皆大欢喜。偏偏就在基德嘴炮完想离开时,珠宝店灯光一暗,他被.狙.击了。
第一.枪.来得猝不及防,若非他及时躲闪,只怕被打中的就不是肩膀而是心脏了。而接踵而来的第二.枪.和不间断扫射则给他带来了巨大麻烦,不仅将他困在珠宝店里无法离开,有好几次还差点击中他的要害,将他当场击.毙。
其中最危险的那枪,刁钻角度加上其他人胡乱扫射的干扰,基德完全躲避不及,是白马探为他挡了下来,保住了他的性命。
而代价就是,白马探中.弹,大量出血,奄奄一息。
“你为什么要替我挡.枪?”探头仔细查探四周,基德一边防备着随时可能出现的敌人,一边咬牙切齿地问,“你不是很讨厌我,想把我关进监狱吗?”
“你自己……不是已经回答了吗?”白马探强撑着逐渐涣散的意识,断断续续地回答道,“罪.犯.的归宿……应该是监狱,而不是其他什么人的……的手下。更何况,那些、追杀你的人……也不是好人吧?”
“虽然我搞不懂你们这些侦探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不过你说得对,那些人的确不是好人。”基德举起扑克.枪,俊美面容半掩于阴影中,敛起一贯神秘微笑的他出乎意料的冷峻淡漠,前所未有的杀意在眼底沸腾。
“如果今天之后我还活着……咳咳……”白马探捂着胸前汨汨流血的伤口,气若游丝道:“我会把……抓捕你放在第二顺位,先、协助你铲除……那群混蛋。”
基德弯起眼眸,笑靥灿烂而冰凉,宛如烟火落尽的余焰:“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要是少了你这个喜欢捣乱的家伙,以后我偷宝石的时候就玩不痛快了。”
“……嘁。”白马探白了他一眼,却忍不住笑了。
搀起不知还能坚持多久的伪宿敌真好友,基德不再多说,尽可能隐蔽且快速地赶向米花町。那里现在住着柯南和赤井秀一,毛利侦探事务所下还有间日本公.安开的波洛咖啡厅,再没有什么地方比那更像犯.罪.分子的龙潭虎穴了。
只要赶到上述三个地方的任意一个,他们的逃亡就结束了。
“再坚持一下!”基德轻声说着,避开人群密集之地,朝自己印象中离他们此时所在地最近的工藤宅走去。
白马探早已失去回话的力气,闻言也只是勉力眨眨眼,示意自己听到了。
绕进空无一人的巷子,再往前走数百米就是目的地,也是救赎之地。基德收紧搂住白马探腰身的手,正想一鼓作气冲过去,耳后忽然传来一阵灼痛——有一枚子.弹从他耳边擦了过去。
糟糕!他们追过来了!
抱着白马探就地滚了一圈,基德勉强凭借直觉躲过了接下来的几.枪,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撞到了墙上。
所幸撞墙之前他用自己的手护住了白马探,这才没把他仅剩的那口气撞散。然而再想逃跑,却来不及了。
两边巷口同时出现了一群黑衣人,他们举着装了消.音器的.枪,不紧不慢走向穷途末路的基德,仿佛猛兽于胜利将至之际,用戏弄的方式给予丧失抵抗能力的猎物最后一点恐惧。
左右环视着两批人,基德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慌乱惊惧,恰恰相反,冷静得不像处于生死关头,反倒像是另有后手,成竹在胸。他一手揽着好友,另一手背在身后,指尖一翻,夹住了身上最后一枚烟.雾.弹。
这并非他的保命之物,而是他为白马探留下的一线生机。
无论如何,他替自己挡了一.枪,基德绝不能看他死在自己眼前。
成败看天,但事在人为。
敌人步步逼近,每一声脚步声都重重敲击着基德的心脏,令他越发紧张,镇定的神色也稍有变化。正当那两群人左右包抄,走进他周身五米之内时,他们开了.枪,而他也作势要扔出烟.雾.弹。
生死一瞬之际,一张水珠凝结而成的网将基德和白马探圈在其中,弹开了飞驰而来的子.弹。
基德:!
黑衣人:?
一群人面面相觑,互相懵圈,不知道那突然出现的水网是什么玩意儿,有人还揉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犹疑片刻,黑衣人不信邪地对着基德又是一通扫射,可子.弹依旧被弹开了。而且这次,子.弹不但被弹开,还全弹回了他们脸上,劈头盖脸打得他们不仅怀疑自己产生幻觉,还开始怀疑人生。
捂着被自己发出的子.弹反抽得红肿淤青的脸,黑衣人跟基德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就像我们之间隔了一张水网,你在里头,我在外头。里面的你不一定想出来,但外面的我贼特么想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