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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平时,苏云初对付这些人自然是不在话下的,何况近身搏击,擒拿格斗这些功夫,普天之下,怕是无人能及她,但是却是因为几日的奔波,明显让她有些不适应。
这些年来虽说是经常出游,但是也是悠闲而过,如此奔波,确实还是第一次,因此,这一次,也不免有些力不从心了。
因此听到应离三人惊慌地呼叫的时候,也是脱不开身子,毕竟前边两人缠斗,她也有些应付不来了。
还未等她懊恼先前不好好适应马车地长途奔波,一声刀剑相撞的声音便已经在她背后响起,原先以为刀剑入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反而是听到茯苓和玉竹惊喜的声音,“陈公子!”
陈自明的出现,似乎给玉竹与茯苓注入了一层力量一般,当下的打斗也更猛了一些。
苏云初却是呼出了一口气,虽然并没有转头看向身后,但还是出口问一声,“自明,你怎会在此处?”
陈自明已经到了苏云初的身边,“我有事需来青州。”
但显然此时并不知叙话的时候,苏云初只问了这么一句,便不再多言了,当下也专心打斗了起来,多了陈自明的加入,这一场打斗,不出多久,胜负已见分晓。
此时的茯苓,一手拿剑指着先前那名被唤作老三的男子的喉咙,一脚踩在他胸口上,“你说,是谁解决了谁。”
那男子也不是个刚硬的,这样的情况,一看便是谁是刀俎谁是鱼肉,当下也赶忙讨饶,“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是您老解决了我们,是您老解决了我们。”
茯苓冷哼一声,“饶命,还敢叫饶命!便是你这般没骨气的人,也不配求饶。”
虽说这男子是个没骨气的,但是显然先前那名该是这帮人头儿的人,比他强多了,只对着那求饶的男子呸了一口,“老三,你怎么如此没有骨气。”
“大哥,如今这样,你还能如何?”虽说他没有骨气,但到底是个识得清现实的人。
那头子只是重重哀叹了一口,算是认栽了。
玉竹显然是个比较冷静、重视问题核心的人,得了苏云初的示意,也过去问那头儿,指着剑便往他尖头而去,“说,是谁派你们过来的。”
尖头入肉的声音与男子嘶的一声痛呼同时发出,但他还是咬牙,“不知道!”
玉竹不信,尖头再没入一分,这一处是人体身上的痛穴,她相信他会受不了,但是那男子在痛呼之余还是咬牙道,“真的不知。”
玉竹抽出尖头,往他另一边的肩膀,同样的部位再刺入,“你说是不说?”
男子已经被痛感折磨得头上冷汗淋漓,“我们作这一行的,只管收钱做事,客人的身份岂会去了解那么多,姑娘不是江湖之人,不知道这层规矩?”
话说得确实是没错的,他们都是一些做着这样的生意的人,但凡有人出了钱,他们便能为对方拿到那人的人名,对于客人的身份信息,自然是不会多问。
玉竹跟着苏云初出门这么多年,自然也是明白这一层的,当下也没法了。
倒是陈自明开口了,“玉竹姑娘,他们说得没错,买主找人买命,自然是不会说太多的,他们必然是不会知道对方是何人。”
“这位公子说得没错,便是这个理,姑娘,你便是把我杀了,我也说不出对方是何人啊。”
但是陈子明接过了玉竹的活儿,问道,“既然说不出对方是何人,那么便说说对方要你们做什么。”
那头儿受了玉竹的酷刑,疼痛之意自然是难以再受,也只将先前的事情道了出来,“是半月之前的事情了,有一名男子给了我们三十万两白银,说再要闭天峡前斩杀从江南回京的马车里边年龄大约是十四岁的女子。本来按照行程,早该在几日之前便已经有有马车经过了的,却不想等了几日不见,我们兄弟还以为被那男子骗了,却不想今日等来了……”
话到这儿,苏云初几个人早已经明白了,这是有人出钱买他们几个人的命了!
茯苓本就是个暴脾气,一听这话,那还了得,当下也往那唤为老三的男子的双肩上学着玉竹的样子,各刺了一口,“你们该死,竟然敢来杀我家小姐!”
应离是个不怎么说话的人,但是明显他的行动的不亚于其他两个女子,这些人,基本被废了。
苏云初并没有真的灭了口,终究,她仍是医者,还有对于生命的最后一丝悲悯的。
这些年来,她在江南走了不知多少个地方,也遇上过各样的情况,危险之时也不是没有过,但这一世,她都没有杀过人,也许是前世,作为军医的她在杀人的同时也在救人,两世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她不是善良的人,但终究也还不能在这个即便是视人命如草菅的年代做到随意杀人,何况杀手组织不过也是那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她终究也还不是残暴之人。
待这边的事情解决了之后,才有时间余下来问陈自明,“自明怎会出现在此处。”
陈自明眸光一闪,只是应道,“先前听说你要回京了,来不及相送,却不想在此处能够相遇。”
苏云初点头,并没有深究陈自明话里与她问题隐隐的脱节,但还是顺着他的话道,“先前你说是要去青州办事?”
陈自明轻嗯一声,似是有些犹豫似的,但终究还是开口了,“怎么不用皓流兄送你回京,你这一路凶险已现,刚才若非我听到这边的打斗之声,赶过来,恐怕……”
苏云初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表哥本就杂事繁忙,如今藏书楼正是需要清理打点的时候,以表哥对书楼的爱惜和上心,必定诸事都需要亲力亲为,我何须劳烦他相送一层,何况……表哥一介书生,并未习武,也不好相送,若此路真有危险,岂非将表哥置于险境?”
宋家到这一代已经无人习武,江南四大公子之首的宋皓流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富有经世之才,但却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若不是苏云初考虑周全,在宋家的那几年,提出要宋家培养一些可以随身的护卫,恐怕宋皓流这些年走南闯北也没有如此周全了。
听了苏云初的话,陈自明却是笑道,“倒是我考虑不周了,倒是忘了,皓流兄虽比我们其他三人才华更胜,却偏偏从未习武。”但是顿了一下,他又继续道,“即便是如此,你一行四人也实在不妥。”
“无碍,想来凶险已过,再行十日便到京城,即便有危险,想来接近京城之时也不会再出现。”不论是谁人,既然是对苏云初下杀手的,这一次不成功,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和和地势,后面的更是难以再有这样的机会,况且,苏云初岂会是任人宰割之辈?
“嗯。”陈自明倒也是认同这样的想法与判断,但还是出声,“不如此路,我护送你回京。”
“不必了,既然你是有事而来青州,我岂能耽误了你的事情,此去无险,何况,你也知道我的身手。”苏云初还是拒绝了陈自明的要求。
“只是……”陈自明还要再说一些什么,但苏云初已经打断了他,“自明放心便是,日后回到江南,还请不要跟表哥说起这事儿,以免到时候舅舅舅母以及表姐担心,如今,我们就此一别,日后若能京城相见,再叙。”
话到这儿,陈自明也不能再说什么了,他们一众人,在江南,与苏云初之间,可谓是一齐长大的,对她的性子既然也是了解几分的,她的固执和坚持,有时候便是他们这些男子也有所不及,何况这些年也曾一齐外出游历过,自是明白她的。
当下也不再多说一些什么了,只道,“一路小心。”
“嗯,今日之事,感激你了。”苏云初诚恳到。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便是为了皓流兄,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陈自明摆摆手,对苏云初道。
“如此,告辞。”
“告辞。”陈自明终是意味不明地看了苏云初一眼,目送着她的背影上了马车,看着她的马车远去,才打马离去。
上了马车的茯苓也免不得一阵抱怨,“真不知是谁派人来对小姐痛下杀手的,若不是之前陈公子及时出现,岂不是凶险万分。”
玉竹瞄了她一眼,声音里竟有一些苏云初的冷淡,“且不管是谁派来的,回京之后,必会有一些端倪。”末了,再看一眼苏云初并没有别的表示的样子,继续道,“想来,这件事情,怕是跟致远侯府脱不开关系,毕竟当年,致远侯对小姐……”
苏云初淡笑一声,当年致远侯府里边的事情,她了解不多,魂穿过来的时候,真正的苏云初刚刚死了生母,本身也带了一身的病弱,迷迷糊糊的,哪里知晓那么多事情,六岁以前的孩子,有的记忆,如今倒是没有多少完整的了,因此,即便她继承了前身的记忆,但终究只是对致远侯府里边一切任务的害怕以及陌生,没有什么温暖罢了,如今,随着年岁增长,也随着致远侯对她七年的不闻不问,是真的没有太多感情与期待,若不是她姓苏这一层关系,若不是宋家书香之家对于女子的要求,若她只是单身一人,想来,真有可能不会再回致远侯府,但终究她生活在尘世之中,免不了俗。
“我还没有回到京城,便已经招致这样的祸端,由此可见,回京之后,恐怕还有不少事情呢。”她的冷笑之中倒是彰显了性子之中不太常见的冷厉。
“小姐……”玉竹与茯苓有些担忧。
但是苏云初反而是笑道,“怎么,你们两个怕了?”
哪里是怕了,茯苓当即表态,“小姐,我们不怕,小姐到哪儿,我们就去哪儿。”说着还信誓旦旦表示,“我们会保护小姐的。”
茯苓与玉竹说着是比苏云初大一岁,但苏云初这个灵魂,可是已经二十多岁了,因此,对于身边这些人,总是有一些看着长大的既视感,对于这于茯苓这个架势,倒是有些发笑。
车外的应离虽是没有多说什么,但相对也先前多了警惕和紧绷的神色,无不在说明着他护主的决心。
一路再无凶险,一行人赶路十多日,终于是到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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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陈自明也是个重要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