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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合县令王温修听到下人来报当今九皇子喊他过去当即吓傻了。
赶过来的路上听说是和王志文儿媳的死有关,一路上苦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办。
王志文读书一般只得了个末等秀才的功名,还是家族使了力才任了县丞。两家是本家,族里的意思是等着自己升迁后说点好话,最好把王志文弄上县令的位子。
王志文婆娘是个刻薄人,平日里对儿媳妇柳氏不好他也有耳闻,后来更是让儿子纳了娘家媳妇把柳氏当奴才使唤。柳氏突然去世对外说的是急症,谁知道是被人虐待死的,偏偏柳家也不是一般小门小户,能和皇子郡主拉上关系的人是他们能得罪的吗?
哎!王志文算是废了。
一路想着怎么把自己摘出来,王温修垂着头进了灵堂,心里惴惴不已,现在还不肯挪地方看来不会善罢甘休。
“木合县县令王温修拜见九皇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王温修恭敬的跪下行。
商庆摩擦着手中的杯子,见上面喜鹊登枝的喜鹊的眼睛活灵活现,用大拇指使劲儿抠了抠那双黑豆眼,见喜鹊的眼珠子没被扣掉无趣的扔下手中的杯子抬头看向跪着的人,淡淡的道了声“起吧。”
王温修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马上低下头站在旁边。
商庆身为上位者对这种底层人物不喜欢说废话直接道:“这家打死了别人家的女儿应该怎么判?”
王温修内伤了,这么明显的偏帮一方他心里苦。
不待王温修张口,一直跪在一旁的王夫人跪行几步上前喊道:“冤枉啊!皇子殿下!冤枉啊!青天大老爷!柳氏不是我们打死的!是柳家诬告啊!柳氏自从嫁到我们家不侍公婆、不睦邻里、为人又善妒。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柳氏嫁入我王家已经两年有余未能剩下一男半女,偏偏还是个妒妇不允许我家儿子纳妾。老婆子为了王家有后做主给儿子纳了娘家侄女为妾,好不容易有了身孕,谁知道柳氏这个毒妇竟然故意推了我啊侄女一跤差点一尸两命。
老婆子气不过打了柳氏两下子,谁知道他竟然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绝食威胁老婆子把那个孩子给打了。老婆子以为她是闹着玩儿的谁知道真死了!可这也不是我家的错啊!是柳氏自己想不开啊!”
柳二爷忍着王夫人把话说完,开口就骂:“放你娘的屁!我家的闺女我不知道?我家的孩子都是温柔善良,踩死一只蚂蚁都要哭半天。你他娘的把人打死了还望死者身上泼脏水,你早晚都有报应。看老天劈不死你!”
王县令听着柳二爷冒脏话。好想一拍惊堂木大喊一声‘放肆!’默默的在心里喊了一句偷眼看九皇子。
钱德直接替主子瞪了回去“看什么看?你平时就是这么办案的?在主子面前都不用心可见平时是个偷奸耍滑的!”
王县令:宝宝心里冤,宝宝等会儿哭。
王县令知道现在自己要抓紧使劲好好表现,一派公正严明的道:“今日柳家状告王家虐待儿媳致柳氏死亡一案本官已受理。柳老爷既然认为王家虐待柳氏。人证物证何在?”
柳二爷对着王温修施了一礼道:“我家女儿身边有一忠仆春燕是她告诉我们的真相,不过因着春燕被王家关在柴房中饿了几日又被毒打一顿,昨日进我家之后重病在身,我便让她在家休养一日。明日一早便可赶来。至于物证,我看那就是最好的物证!”柳二爷直指还未合上的棺材冷冷道“我们愿意接受仵作验尸。看看我女儿生前是否接受毒打!”
王温修点点头让人喊了仵作过来。
“死者全身严重鞭伤,肋骨断了三根,头上有陈旧性一钝器伤口,皮肤干燥起皮。胃部极度干瘪。
综上四核最大的死因是外伤发热和饥饿。”
仵作说完众人的目光看向仍旧跪着的王家三人,真是恶毒一家人。
“咳咳”王温修假咳一声道:“既然证人明日过来,王家三人先收押。明日再审。”
衙役赶忙上前拿着锁链就要把三人带走,王夫人见了也忘了什么贵人马上喊起来:“冤枉啊!冤枉啊!你们谁敢碰我?我家老爷是县丞!堂哥。堂哥我们是被冤枉的啊!你一定要放我们出来啊!”
众衙役三两下把王家三人用铁链拴起来拖着往外走。心里嗤笑一声‘进了牢的县城不如狗,都这时候了还分不清形势,这王家的夫人也真够蠢的!’
三人被收押,王温修小心的看了眼商庆,被其一身气势所迫小声道:“殿下王家三人已收押,待人证到达后再行审问。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商庆被杜小喜硬拉过来充场面本来对于这种事儿就不感兴趣,懒懒的道:“知道了,送王县令。”
王温修恭敬的施了一礼道了声“下官告退。”便匆匆退了出去。
王家主子住牢里去了,小王姨娘早从后门逃回自己家去了,一时间王家大宅只剩下柳二爷带来的一群人。
柳二爷抚了抚额头,谢过开口的商庆,招呼小厮们抬棺材“咱们都离开这腌脏地儿!”
柳二爷打头后面跟着柳垚杜小喜和杜家的几个兄弟,最后面是被人抬起来的红漆棺材,一行人穿过木合县的大街留下不断猜测的路人。
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柳家什么意思要把死掉的女儿带回去吗?
青枫跑断腿儿终于找到一个专门收带着尸首落叶归根的客栈,买了冰冻住柳八娘后,一群人坐在大厅中有一筷子没一筷子的吃着饭。
”
“二爷,王家族长带着人来了。”青枫吼了一嗓子,一行人老老少少便进入了客栈大厅。
柳二爷坐着没动,其他人更是如此,杜八不知道有意无意一脸嫌弃的‘呸呸呸’个不停。好像吃了什么恶心死人的东西。
王氏族长好像没看见,对着柳二爷一番自我介绍后,一脸苦口婆心的道:“人死如灯灭,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柳是既然已经是王家的儿媳,死后自然入的是我王家的祖坟。死者为大,柳氏已经离去。你们还要让她死后也不安吗?”
“这次的事情是王家的错。柳氏的嫁妆你们可以全部带走,我们不会有一分一毫。”
“冤家宜解不宜结,王志文家中婆娘品行有失。我族中以后定当严加管教。今日之事何必闹得人尽皆知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不知两家私下和解怎么样?”
听着对方的意思是想就这么算了,简直做梦!
柳二爷手里的茶杯子一甩冷笑道,“想的倒是美。我闺女好好的人没了,你们想和解。门都没有!”
杜至礼接着道:“凭什么要留在这里,做鬼也有任你们奴役吗?这种人也替他说话,真是没见过你们缺德的人家,以后也不怕别人这么磋磨你们家的闺女。真是良心狗被吃了,也不怕坏事做多了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王氏族长听着杜至礼直白的骂他的话。脸黑成了墨水,忍着怒火接着劝道:“九皇子好打不平。我们王家也不是吃素的,退一步行事对两家都好。这样吧你们可以把柳氏带走,明日升堂你们就说要不告了。如何?”
呵呵,不如何!
柳二爷恨不得撕掉眼前这张老假脸,直接吼道:“你们给我滚!哪怕倾家荡产我也要告死他们全家。”
王氏族长气的胡子打颤,扔下一句“不知好歹!”便离开了。
晴朗的午后天天阴沉沉的,好像为了配合众人的悲伤,老天专门落下泪来。
狂风骤起,预示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杜小喜瞅了眼黑沉沉的天空,突然想到什么,走到客栈的后厨。
这家小店主要作死人生意,平日里正常人根本不会来这种客栈,更不会和店里的人做过多的交流。
“奶奶,我们下午吃什么?”杜小喜看了眼正在收拾蔬菜的后厨婆子,甜甜的笑着问道。
队伍里有死人,他们活人能吃什么,除了土豆白菜之列的素菜也没什么可吃的。
聂婆子听声音是个孩子头儿不抬的回道:“炒白菜,炒豆腐,凉拌黄瓜。”杜小喜关心的不是这个,随口应了一声接着问道:“奶奶,我们外面阴沉沉的天都快黑2了,等会儿不会打雷吧?小喜儿最害怕打雷了!”
聂婆子点点头,“我们这里雷雨极多,等下就跟着你家人回房间里走点睡,不要出来乱跑。”
杜小喜恩恩点头,和聂婆子说了几句话,急急跑着去找宁静师兄。
“师兄,师兄,我有大事找你!”杜小喜急急推开宁静的房门叫道。
“怎么了?”宁静正拿着一本书靠在床上读的认真,杜小喜跑床边嘿嘿一笑“师兄,你不是嫌弃师父没交你什么大本事,今天师妹就亮一手让让你看看。”
“嗯?”宁静疑惑的看着杜小喜,她到底想干什么?
“师兄可不可以把钱德借给我一晚上?明天就回来。”
钱德震惊了,捂着胸口一脸不屈的看着宁静,哪怕他少了一个部件也是男人好不好,怎么能被人借走一晚上呢!
“师兄,师兄你最好了!借我一个人吧!”杜小喜拍着宁静的胳膊撒娇,偷偷看了看左右神神秘秘的道:“师兄等会儿我给你表演天打雷劈,专业术语叫‘小落雷术哦!’
什么叫‘表演天打雷劈’‘小落雷术’又是什么鬼?
这一师一徒到底平日说些什么?怎么得道升仙吗?怎么感觉如此不靠谱。
钱德一脸诡异的带着杜小喜的要求离开了。
钱德很快回来,对着杜小喜道了句东西准备好了,便看到杜小喜和宁静连连点头。杜小喜大手一挥,看向一脸好奇害死喵的钱德,招招手示意钱德跟着一块去。
“打听到王家的祠堂在哪里了吗?”杜小喜穿着儿童版的斗笠看向同样捂着脸鬼鬼祟祟的钱德。
“打听好了,王志文家有一座小祠堂,王家的祖祠在老家,不过木合县族长家旁边有一座。”话说小姑娘打听人家祠堂做什么?
杜小喜嘿嘿一笑“走,我们先去王家!”
一行人四人边顶着风朝王家慢慢走去。
王家大小主子被抓,小王姨娘早跑了,家中仆人想到很难说话的九皇子,不少人认为王家三人再也不会回来了,更有胆大的奴才偷了东西直接跑了。
王家宅院中乱哄哄的,根本没人到祠堂这边,杜小喜在武力值爆表的护卫帮助下顺利偷渡到祠堂里。
宁静武力值爆表的护卫名为周通,杜小喜看了眼王家祠堂的格局,指着屋后不远处的一棵树道:“把我让你们准备的铁针拴在那颗树上,最好不要被看出来,那些铁线要缠在房顶上。”
等着简单的把东西安置好,杜小喜请商通再找一个人,等会儿天晴了记得一定要把铁针铁线收回来,千万别被人看出来。
王家在木合城中的祠堂就在里正家隔出来的小院子,杜小喜他们到的时候守门的老大爷躲雨去了,四人再次踩着墙头进了小院。
安排好相同的东西后,这次杜小喜没嚷嚷着走,而是让周通找了个隐蔽的房间,四人偷偷躲进去,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祠堂。
轰隆隆一声传来,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掉下来,一道道闪电照亮了整个夜空。
大雨倾盆,雷电交加。
一道道闪电在高空闪过,耀眼的白让人感觉到恐怖。
轰隆一声云层低垂,一道闪电直直被引着劈到铁棍所在的大树上,被铁线缠着的瓦片也被崩碎。
宁静定定的注视着又一道闪电劈下来,一脸诡异。
钱德和周通在第一道雷落下的工夫就齐齐扭头看向杜小喜,之后两人又齐齐举着下巴看着王家的祠堂的房顶被劈了个大洞。
天打雷劈!
就这么做到了?
天啦噜!他们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雨停了,勾、引雷公电母的工具被周通不动声色的收回了,徒留下王家两座被劈成渣的祠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