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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大手里躺着一副黑色的半截五指手套,温热、柔.软。
他皱着眉,稍愣片刻,恍然明白,这手套是哪来的了!
不是青舞织给他的,还会是谁?!
原本怨着她甚至恨着她的男人,此刻,那颗心脏又不争气地柔.软了下来,在狠狠地悸动着,看着那副手套,仿佛看到青舞在对他说:“韩翊,我也是爱你的!”
他蓦地转身,就要往楼道里走去。
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是大队打来的,通知他立即去火灾事故现场指挥。
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大于天,他挂了电话后,已经将青舞抛之脑后,戴上那副手套,迅速上了自己的车,直奔事故现场。
青舞收拾好凌.乱的床铺,手里拿着换下的床单,看着上面干涸的液体,暗自发呆,心里忐忑着,不知道韩翊看到那副她亲手织给他的手套后,会是怎样的反应?
会不会以为她暗恋着他?
她想好了说辞,如果他怀疑,她就说是笑笑让织的。
那是她花了两个上午的时间织的,买不起礼物送他,所以织了一副手套,很老土的方式。
七十年代的青年男女才流行这一套吧!
也许,他还会很嫌弃。
她苦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少不经事的在恋爱中的傻女孩……
哪里是在恋爱中,韩翊现在分明是把她当情.妇了,昨晚来的时候,刚进来就禽兽,在床.上的时候,他一句话都没说,而她自己,也沉浸在拥有他的欢愉里……
想到他现在对她的态度,心里难免会发酸。
也是她自找的,怨不了韩翊,她宁愿这样在心里卑微地爱着他,也不想嫁给他。
她回神后,将床单丢进了全自动滚筒洗衣机里,贝特朗的公寓里,什么都有,除了床.上用品等是她自己带来的,其它都是他的。
要赶着去给笑笑做早饭,她把给韩翊做的那份早餐送给了贝特朗。
“谢谢,平安夜快乐!”贝特朗绅士地说道,俊脸上染着温柔的笑容,他站在门空。
青舞缓缓摇头,也一脸笑容,“平安夜快乐!贝先生!我先去忙了,健身房见!”
她说着,走了。
——
商店的橱窗都装饰着圣诞树,玻璃上画着雪花,贴着圣诞老人头像,超市离的背景音乐都是圣诞歌曲。笑笑被妈妈抱着,小手不停地拍着,嘴里哼唱着圣诞歌。
“妈妈,我们也弄圣诞树,好不好?”笑笑一脸憧憬地问。
青舞莞尔,“好!我们这就去买圣诞树!”
上次过圣诞节,笑笑才一岁多,她们都没过,这算是她们第一次真正过圣诞节。
青舞在商场里买了一棵很大的假圣诞树,还买了一堆小礼物。
回到家里,母女俩一起装饰起圣诞树来,装饰到一半,何初夏打来电话,问笑笑要不要去他家过节,最好她们母女都过去。
青舞表示,她今天还要上班。
笑笑也摇头,“小奶奶,我想在家里和爸爸妈妈一起过节!”
小女孩抱着手机,大声地说道。比起两660个小叔叔,在笑笑心里,当然是爸爸妈妈最重要。
“好的吧。”何初夏笑着道,不过,青舞要去上班,韩翊肯定也得上班,笑笑的愿望能实现么?
青舞要上班前,笑笑红了眼眶,一脸的不高兴。
“我要叫爸爸回来,陪我们过节!”笑笑霸气道,撅着嘴。
看着一脸失落的笑笑,青舞很是心疼、愧疚,别的小朋友过年过节都有父母陪,她的笑笑,一直没人陪过节……
“笑笑,妈妈跟你说过什么?爸爸的职业是消防员,他要救火救灾,如果他不去上班,在家陪笑笑,那谁救火呢?乖,你要理解爸爸,支持爸爸的工作,知道吗?”她蹲在地上,和宝贝女儿平视着,柔声细语地哄着她。
笑笑当然理解,也觉得爸爸是英雄,但是呢,她仍然想跟爸爸妈妈一起过圣诞节啊……
小宝贝垂下头,默默地转身,朝着圣诞树走去,她在圣诞树前蹲下,垂着头,拆着小装饰品。
看着她落寞的小身影,青舞不禁想起了自己小时候,逢年过节,或是生日,她都是一个人,羡慕地看着别的孩子跟他们的父母,团团圆圆地在一起。
对不起……
青舞喉咙堵着,在心里说道。
“笑笑!妈妈去上班了!”她扬声道。
“妈妈再见!”即使她很失落,心情很不好,也没忘记礼貌,大声说道。
青舞在心里叹了口气,忍着心疼,快速离开,赶去上班!
——
不知为什么,青舞总觉得瑜伽课上的几个家境很不错的女人,总在以有色眼光看着她,好像对她有意见。
她这人就是很敏感,虽然外表看起来根本不在意任何人的目光。
课后,她故意走得很晚,耳朵里塞着耳机,假装在听音乐,实际并没有。
“这青舞老师,就是韩家大少爷的女朋友!”
“脾气古怪,身世坎坷,听说她父亲是毒贩!”
“真的吗?这韩少怎么会要她呀?韩少可是根正苗红呀!”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她们小声议论的内容,被青舞听个正着。
她们怎么知道她和韩翊的关系的?
“你们注意了没?我是看到青舞老师身上的疤了!应该是被她父亲虐.待出来的,真变.态啊……”
“真假的?!青舞身上的疤,是,是她爸爸……这也太变.态了!”
“这世界上变.态多着了,还有亲生爸爸强.歼女儿的,不知道青舞……”
这些话,委实刺到了青舞心里最脆弱的地方,平时她根本不关心别人对自己的八卦的,但是,幼年的遭遇就等于是她的死穴,一被刺到,她整个人都懵了。
那几个阔太太整理好瑜伽垫,出去前,还假装若无其事地冲青舞打招呼说再见,青舞像没看到她们。
“哟,这大牌耍的!要是韩少知道她的过去,能接受才怪呢!”一名妇女不屑道。
青舞过了很久,被门口敲门的人从神游里拉回神来,“青舞老师!你男朋友和女儿来找你了!”
男朋友?
青舞很快出了瑜伽教室,披着一条大毛巾就去前台了。
“妈妈!”迎宾大厅里,被韩翊抱着的笑笑,看到她时,激动地大声喊。
青舞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父女会来找她。
穿着黑色长风衣的韩翊,看起来深沉、稳重了许多,他双手戴着的黑色针织手套,看起来十分抢眼……
他看到了,也戴着了……
韩翊看着不远处穿着一身肉粉色瑜伽服,身材曲线毕现的迷人女人,再看着来来往往的男会员,他泛起了酸意。
再次意识到,青舞在这里,会不会被那些男人觊觎?!
“妈妈!爸爸说,来接你去过平安夜!我们一家三口一起过!”笑笑从他身上下去,跑到妈妈跟前,仰着头看着她,激动地说道。
接她去过平安夜?
青舞皱眉,看着一脸微笑的韩翊,她的心脏悸动着,但是,在看到从里面出来的那几个妇女时,她想到了她们八卦的话,想到了自己的死穴。
她弯腰,摸了摸笑笑的头,转而看向韩翊,“韩少,我这课还没上完,走不开,还是你带笑笑出去玩吧,我就不去了!再说了,我们不是男女朋友,也更不是夫妻,我今晚还有别的约会。”
她想让这几个长舌妇知道,她不是韩翊的女朋友,不希望韩翊因为她而蒙羞。
韩翊怎么也没想到,青舞会这么说,而且当着女儿的面!
笑笑听着妈妈的话,有点急了,她无助地看向爸爸。
韩翊上前,面带微笑,“我帮你请假!”
“不用!我是不会请假的!韩少,你带着笑笑走吧,我去上课了!”她一口一声“韩少”地叫着他,这语气和措词里,透着她对他的冷漠与疏离!
只见她迅速走了,那婀娜的倩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爸爸,妈妈是真的忙吧?”笑笑怯生生地问。
韩翊紧握着拳头,忍着满心的受伤。他以为,青舞对他是有感觉的,不然为什么织手套给他?但是,她在大庭广众下对他的态度……
“她不去就算!”韩翊气愤道,一把将女儿抱起,出了健身房。
笑笑一脸失落,妈妈为什么不去?
韩翊一肚子怒火,真想把青舞的心掏出来看看,到底装的什么!就算她不爱他,看在笑笑的份上,就不能让女儿过个快乐的节日么?!
可她呢,当着外人的面,撇清跟他的关系,一点面子都不给!
青舞跑去更衣室,趴在盥洗池里,不停地用冷水冲着脸,她又给韩翊难堪了!
但是,她没办法,只能把他推开,推得越远越好!
她是为他好,跟她在一起,只会让他脸上无光,受人耻笑……
——
她实在没心情上班,与贝特朗请了假,贝特朗表示没关系,见她心情不好,说要带她去一个能够让她内心平静的地方。
青舞信了,贝特朗亲自开车载着她,去了郊外的一间大教堂。
圣诞节,是基督耶稣的生日。
这座贝特朗捐建的教堂,暂没对外开放,空旷的教堂里,宁静似天堂。
“青舞,你有任何苦衷都可以告诉神父,告诉他,你心里会好受很多。不要憋在心里,这样下去,你迟早会崩溃。”披着长风衣的贝特朗,看着身侧穿着素色大衣,里面衬着黑色高领毛衣的青舞,诚恳道。
青舞喉咙梗着,心口堵着,她看着被绑在十字架上的神父,嘴角苦涩地上扬,眼里闪烁着泪光。
贝特朗安静地走去了桌子边,坐在一隅,双手手肘抵在桌子上,他低着头,呈祷告姿势。
青舞往前走,仰着头,一直走到教堂的中央。
“尊敬的神父……请问,要怎样,才能洗掉我身上的罪恶?”青舞喃喃地诚恳地问,她多想再回到幼年,回到没有家暴没有被生父性.侵的时候,她会好好保护自己的清白……
她闭着眼,微微仰着下颚,泪水悄无声息地流下。
“神父,想爱不能爱的滋味,太痛苦……您告诉我,我这么做,是对,还是错?我有什么资格,跟他在一起?”她哑声道,心脏仍然在颤抖。
她那凄哀的声音在偌大的教堂里回响着,这些话,清清楚楚地传进了贝特朗的耳里。
“在我还是个幼童的时候,我的亲生父亲,把我,把我……玷污了!这是我心里最深处的一个死结!以至于,在我遇到心爱的男人时,都不敢跟他在一起!我好累……!我要怎么做?!”青舞突然将那件最痛苦的事,放声吼了出来,她蹲了下去,额头抵在膝盖上,失声痛哭。
正在祷告的贝特朗蓦地抬起头,双眼复杂地看着蹲在地上,正在抽泣的青舞……
老男人那幽蓝色的眸子里,透着怜惜的目光。
“我怕,怕那件丑事传出去,怕人尽皆知!我不在乎外人怎么看我!我在乎的是,他!”青舞抬起头,早已泪流满面,放声吼道。
她在乎韩翊怎么看她?在乎韩翊会不会因为她的丑事而受到影响?!如果他的家人知道她的丑事,肯定不会让他们在一起!
低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贝特朗走到了她的身后。
她蓦地转身,“你,你听到了?!”
刚刚她太激动了,忘记了贝特朗的存在,将心底的秘密吼了出来。
“青舞!你冷静点!我发誓,我会帮你保密!我向上帝发誓!你不要害怕,别怕!”贝特朗连忙安抚她道。
见贝特朗发誓了,青舞那颗惶惶不安的心才稍微地安下来。
贝特朗张开双臂,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他的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青舞,那件事,不算什么……你不要太介怀!在我看来,一点都没关系,用你们中国的古语说,你这是在作茧自缚。”贝特朗边拍着她的背,边安慰她说道。
青舞浑身在颤抖,“他是我亲爸爸!”
她哽咽着说道,“在我们这,这叫乱.伦,这是罪孽!我的身子不干净,我有罪……我配不上韩翊!我不能跟他在一起!可我,爱他!呜呜……”
青舞第一次抱着一个男人,哭着诉说着心里的苦衷,心里太苦,再不发泄.出来,她会崩溃。
“不!青舞,这不是你的错!你没有罪!”贝特朗坚定地说道。
他这样的安慰根本说服不了青舞,童年的悲惨的痛苦的经历,对于青舞来说,早已刻骨铭心,不是别人好心好意的劝告就能忘记的……
——
亲自餐厅,四处可见一家人一起来吃饭的,看着别的小朋友都有父母陪在身边,唯独笑笑,只有他这个爸爸陪着,韩翊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最让他心疼的就是笑笑,她明显是不开心的,还要装作很快乐的样子,不停地跟他解释说:“爸爸,妈妈要上班挣钱,你不要怪她。”
笑笑越懂事,他就越气青舞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韩翊!笑笑!”属于秦若诗的声音传来,韩翊抬起头,就见着秦若诗和他们的初中女同学在一起,女同学怀里抱着一个小婴儿。
那女同学叫什么,他已经记不清楚了。
秦若诗介绍了下,他才想起,抱着小婴儿的女同学被她丈夫接走了,只剩下秦若诗。
韩翊破天荒地让她坐下了,笑笑礼貌地跟秦若诗问好。
“怎么只有你们父女俩啊?青舞姐呢?”秦若诗潇洒地问,一副很爽朗的样儿。
“阿姨,我妈妈在上班!”笑笑大声回答,“爸爸说,我们一会儿去接她下班!”
秦若诗微笑着看着她,“是嘛!不过,韩翊,你怎么还让青舞姐上班呀?你又不是养不起她,让她在家带孩子多好啊!”
“我又不是她什么人,人不听我的!”韩翊嘲讽道。
他心里太苦,忍不住对秦若诗抱怨着青舞,也带着一点对青舞的报复心理!
她真以为他韩翊这辈子非她不可了?
表面抗拒着他,口口声声说不跟她在一起,在床.上却那么热情,背地里还给他织手套!
最可恶的是,她两次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他难堪!
“我是听说了,你向她求婚,她都没答应你!青舞姐真有个性!像你这种花花公子,就该被刁难!”秦若诗一副开玩笑的样儿,对他说道。
表面上是在帮青舞说话,实际上是在戳韩翊的痛处!
韩翊的脸色都变了,他求婚失败的事儿,这个圈子都知道了,尤其在警营,在战友面前,他觉得特丢脸!
“诗诗,你是不是觉得我挺犯贱的?”韩翊凑近她,悄声说道,不让笑笑听到。
“没有啊!青舞姐多多考验考验你,也挺好的啊!”秦若诗连忙道,心脏在雀跃着,能够感觉得出,韩翊对青舞很是不满。
韩翊嘲讽地扬唇,没多说什么。
心里却觉得,青舞那不是在考验他,是作,是矫情!
——
笑笑睡着了,他把她送回公寓后,去青舞所在公寓楼底下,问过保安,青舞还没回来,等了半小时,抽了三根烟,他才等到她。
她是从贝特朗的车上下来的,两人一起朝着他走来。
看到嘴里叼着烟站在那的韩翊,青舞的心咯噔了下,那稍微好受些的心口,此刻又堵了……
贝特朗也看到了韩翊,那个比青舞还小了三岁的年轻男人。
青舞深吸口气,继续往前走,还侧着头,故意跟贝特朗说话,面带着微笑。
那笑容在韩翊看来,十分刺眼!
青舞像没看见他一样,和贝特朗一起,从他身边经过,走去了一楼大厅,去了电梯口。
被她无视,韩翊十分窝火,他按掉烟头,朝垃圾桶里一塞,冲了进去,他们两人刚进电梯,韩翊就冲了进来,他像个土匪似的,当着贝特朗的面,将青舞狠狠地按在了墙壁上。
“你放开我!”青舞怎么也没想到,韩翊会当着贝特朗的面对她这样,她被他控制在电梯角落里,他的唇几乎要凑上她的。
“害羞什么?我们昨晚不是还甘柴猎火过?”韩翊一脸邪气,像痞子似地调戏着她,眼角的余光瞥着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的贝特朗。
“你闭嘴!放开我!”青舞气急,当着外人的面,他都能说这么露骨的话,真够流氓的!
“该闭嘴的是你!”韩翊话音刚落,当着贝特朗的面就堵住了青舞的嘴!
“唔——唔——”青舞双眼瞪大着,摇着头,双手推拒他的胸膛,韩翊却邪恶地舌吻着她,青舞羞恼得想死的心都有!
突然,只见贝特朗过来,他的大手抓.住了韩翊的右肩膀,猛地将他拉过来。
虽然贝特朗比韩翊大十几岁,但常年健身的他力气可不比韩翊小。
好事被打断,贝特朗敢对他动粗,韩翊哪里会认怂?!
他嘴角上扬,铁臂挡开了贝特朗的手,“怎么着,你这老人家想跟我抢女人?知道她是我什么人么?她,是我韩翊的女人!”
这老男人对她没那心思才怪!
贝特朗眯着眼,淡定地睨着韩翊,“不尊重女人的男人,和垃圾没什么区别。”
“哈!尊重?像你这种人模狗样的衣冠禽兽,会说点礼貌用语,就t.m.d叫尊重?!”在韩翊眼里,贝特朗这种所谓绅士就是假模假样!
“韩翊!你别说了!”电梯门这时敞开,青舞连忙走开,韩翊立即要追上,被贝特朗伸手拦住。
韩翊一脸痞样,“丫再多管闲事,看老子不揍死你!”
这时,只见贝特朗抡起了拳头,直接朝韩翊脸上砸去,韩翊不是吃素的,反应迅速敏捷的他,轻而易举地躲开了贝特朗的攻击!
已经出了电梯的青舞,只见电梯门关上了,电梯里传来晃动声,她连忙按了向下键,电梯门又打开,四十岁的贝特朗和二十七岁的韩翊,正你一拳我一脚地在电梯里打斗着。
“都给我住手!你们再不住手,我报警了!”青舞放声地吼,她跺着脚。
韩翊朝她这边看过来,贝特朗趁他不注意,一拳砸在了他的脸颊上,韩翊故意没有闪躲,还低叫一声,身子撞到了电梯角落。
“韩翊!”青舞见韩翊吃亏了,紧张地大喊,她冲进了电梯,在贝特朗继续打韩翊之前,她阻止了他!
“这个老家伙,玩阴的!卑鄙无耻!老子这就弄死丫的!”其实贝特朗根本没玩阴的,以韩翊前特种兵的身手,随时能把贝特朗打趴下,玩阴的人是他,故意让贝特朗打中。
他擦了擦鼻孔,看着手指上的鲜血,咒骂道。
青舞立即将他拉起来,韩翊将她推开就又要打,青舞从他身后将他的腰牢牢抱住,“别打了!贝先生,这是我的事,请你不要管了!回公寓吧!”
她不想看到韩翊吃亏,也不愿看到贝特朗吃亏,一个是她男人,一个是她客户。
贝特朗看了眼满脸乞求的青舞,他只好转身,面无表情。
贝特朗刚出去后,青舞就拉着韩翊出了电梯,去了自己公寓门口。
“这种老人渣,只有眼瞎的女人才会看上!青舞,你眼瞎了吧?”刚进门,韩翊大声嘲讽道。
青舞看着正流鼻血的他,面无表情,她抽了面纸,踮着脚尖帮他擦鼻血。
“你今晚的约会对象就是他?!”她不说话,他继续嘲讽地问。
“是!”青舞沉声道,意识到她对他又关心了,有点懊恼自己。
“韩翊,我的事,跟你没关系,我跟谁在一起都跟你没关系,我求你放过我,还不行吗?算我求你!”青舞垂着头,泄气地说道。
韩翊猛地扣住她的腰,抬起她的下颌,“你不想见笑笑,你就给我跟他在一起试试?!我保证让你一辈子都见不到笑笑!”
听说她要跟贝特朗在一起,韩翊抓狂,真想掐死这个死女人!
“我宁愿见不到笑笑也不想跟你在一起!”青舞也吼了出来,一脸的决绝,她这话,简直把韩翊的男性自尊击得粉碎!
她连女儿都可以不见,只要他不要缠着她……!
“青舞!你该死!”韩翊咬牙切齿道,他一把将她推开,脱掉自己的风衣外套,双手搭在皮带扣上,跌坐在地上的青舞,看着他抽.出了皮带,那皮带就像皮鞭一样,被他握在手里!
“啪!”皮带在空气中发出清脆的声音,青舞被吓得立即抱着头,“不要!”
她惊恐万分地吼。
身体在颤抖,而韩翊的皮带并没落在她的身上,他只是吓唬吓唬她而已!
“啪!”又一声响,听着那声音,青舞抱着头,脑子里尽是小时候被禽兽生父用皮带抽打她的画面,以及变.态的乔世勋,用皮鞭抽她的画面……
“不要打我……”她哭着说道,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浑身发抖,双手抱着头。
韩翊看她可怜的样子,哪还舍得吓唬她,也十分好奇,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青舞,怎么会怕他抽她?!
“不要打我……不要……”
“青舞?”他蹲了下去,语气柔和多了,企图将她抱起,感觉她浑身都在颤抖,“青舞!我没要打你!”
“爸爸……别打我!乔世勋,你,你别过来!”青舞颤声道,双手还抱着头。
听着她的话,尤其“乔世勋”这个名字,韩翊的心,瞬间就柔.软了,甚至碎掉了……
对她的愧疚,排山倒海般,涌进了他的心窝里。
他差点就忘记了,他当初把她送给乔世勋的事儿,差点就忘了,他对她的亏欠!
她好像被乔世勋打过,小时候也肯定被她爸爸这么虐.待过!
“青舞……”
“别碰我!都别碰我!都给我滚!我要杀了你们!”青舞的脑子里还浮现着那些悲惨的画面,她没了理智,恨恨地咬牙切齿道。
她推开了韩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卧室,像个疯子一样,韩翊拦都拦不住……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