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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地敲了三声,房内略带欢悦的声音透过空气传来。
段筱冷冷地勾了勾嘴角,眼梢带讽,怀里抱着一束蔷薇花。
推门而入。
理所当然地看见了顾安安失望的眸。
她撇过脸,似乎并不是很想见到她,口吻不佳:“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来看望病人。”段筱将花束自顾自地用花瓶摆好,坐了下来,带着一抹明媚的笑意,不徐不疾:“我以为……偿”
“你以为什么?”顾安安转过头,弯弯的眉梢酿满怒意:“你在楼梯上刻意算计我。”
“怎么会是我算计你?”段筱柳眉一挑,动了动手指,“不是我们约定好的吗?”
“我让你推她下楼,没让你带上我!”顾安安的声音很轻,却压着所有的怒火,“你的演技可真好,奥斯卡金奖都高攀不上你,如果不是景岩及时踩住了楼梯的另一边,只怕我和苏沫冉都要死。”
“我怎么比得过你?”段筱握包的手指攥住边缘,“用别人的孩子来做要挟。”
顾安安眼里闪过微光,唇角微扬,“这可不是别人的孩子,这是他的孩子。”
段筱说的身子微微一动,弯了弯弧度,“这一招我用过了。”
“我跟你不一样,你用的是别人的孩子,是同情心,可我的,是他的孩子,名正言顺。”
顾安安轻轻扬起下巴,犹如战斗中获胜的冠军,视线冷傲,气焰嚣张,看着段筱的脸颊一点一点地变白,“你该庆幸,他没有出事,如果我流产,那么第一个死的就是你段筱。”
“顾安安!”
“我告诉你,别想着利用什么来要挟我,你段家已经是个破落户了,就算景岩放过了你,我顾家也绝对不会放过你。”顾安安温柔地抚了抚肚子里的孩子,下意识做了吞咽的动作,“现在,你最好识相地滚出去。”
“谁都有可能怀上景岩的孩子。”段筱从凳子上慢慢站起来,眼里带着同情望向段筱,“只有你和我,不可能。”
“给我出去。”她拢了拢被子,柳眉轻皱,不安地抓住了被单。
“顾小姐,希望你不会后悔今天做的决定。”
顾安安听了话反而冷静下来,她浅浅一笑,带着算好的镇定。
“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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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传来敲门声。
有节奏地敲击了三下。
“请进。”声音儒雅而磁性,带着无与伦比的耐心和礼貌。
大概小声的交谈了几句,来人又从门口出去了,带上门的时候,几乎没有声响。
沫冉从柔软的大床上爬起来,身上套着景岩的白衬衫,昨天的那身衣服裙角的拉链被扯破了,可想而知激烈程度。
她红了红脸,偷偷看了看房间。
没有电视剧里那样豪华,只是一个中等的隔间,放着一张单人床,没有任何的摆设,带着一个简单的浴室,却有一个浴缸。
他不喜欢泡澡,为什么会有浴缸?
她站起身,衬衫下两条修长白嫩的细腿晃来晃去,将门打开一点缝隙,偷看了两眼。
办公室很大,摆设很豪华,她一眼就看见了办公桌前的那个男人。
他低着头,眉宇微拧,细碎的短发沿着边缘勾勒着男人生硬的线条。直挺的鼻梁,轻薄的唇,带着昨日一点一点羽毛轻点在皮肤上的力道。
正在写字,下笔的力度在书面上划着流畅的痕迹和声响。
她知道商场的尔虞我诈。
但是她不知道他到底踩过多少人,才能爬到今天的位置。
而这一切,却是为了复仇。
眼前的门忽然被拉开了,他将她的思绪打断,看着她一身勾引似地赤足站在那里。
她穿他的衬衫,倒是莫名地好看。
吻了吻她的唇,像一颗蜜糖,一大早甜到了骨子里,“小懒虫醒了?”
细碎的阳光透过落地扇投射在他的身上,他站在门外,身上带着温度,那样好看的微笑落在眼里,蓦然疼了她的心。
她伸出手,贴在他的脸颊边,“嗯。”
他伸手握住她的,吻了吻她的手指,扫了一眼巨大的落地窗,从门外踏了一步,将她推进门里,“午饭要吃什么?”
“午饭。”沫冉愣住了,“几点了?”
景岩转过身,走回书桌,从桌上提过方才让秘书送来的外卖,“看看,你喜欢吃什么?”
他没有叫西餐厅的外卖,而是叫了各种小吃。
“都喜欢。”她拉着他一起进房。
没有桌子,就一起在床上铺了一层浴巾,就当做野餐。
景岩一一打开外卖,替她放好,看着她狼吞虎咽地塞了两个叉烧,递过手里的猪脚汤,不怀好意:“多吃点。”
“你也是。”沫冉咽下嘴里的叉烧,将馄炖面分了小半碗给他,“你喜欢吃馄炖。”
景岩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
记忆里他从没有说过,也没有表现过。
“就是知道。”沫冉把碗里的小馄炖夹到景岩的碗里,“第一次请我们宿舍的人吃饭的时候,其他菜你都没怎么多吃,独独那碗我们都没怎么吃的小馄炖,你一个人吃了大半碗。”
景岩的眼眸忽然变得炙热,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他长手一伸,将她的小脑袋捞进怀里,“还有呢?”
“你很喜欢白裙子。”
沫冉声音低了下去,她记得当初在那栋老公寓里景岩的妈妈穿着一条白裙子。
“从哪里看出来?”景岩的声音变得无与伦比的温柔。
“唐绍告诉我的。”沫冉咬了咬唇,终究还是开了口,“他说,阿姨……”
“这些事,你不用去知道。你永远只要简单地活着,其他的你不需要操心。”景岩打断了沫冉想继续说下去的话,吻了吻她的额头,“快吃饭,多吃点。”
沫冉皱了皱眉,低头看着还有两大袋的外卖,“吃不完了。”
景岩勾了勾她的鼻尖,“那你吃饱了吗?”
“你老关心我吃没吃饱做什么?”
“因为接下来还有肉债要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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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在哪里?”薄琰闫推门而入,一眼就看见了沙发上的索菲娜,她正在不遗余力地查阅案件的进度。
简歌随后跟了进来,眼下有乌黑,看起来似乎一夜没睡。
薄琰闫皱了皱眉,回过身对上简歌,“我们必须进一步加快进度,su现在是重要的目击证人,而秦晟正在追踪她,我们必须要赶在他伤害su之前入手。”
“我知道。”简歌头疼地摆了摆手,“我不会比你要轻松。”
薄琰闫挥开索菲娜拽住他的手,固执己见:“那你为什么一直阻止我们对她进行治疗?”
一句话,似乎踩到了简歌的痛楚。
方才的疲倦瞬间被挑起怒火,他忍了忍挥拳而上的冲动,低沉怒喝:“薄教授,她不是机器,她有血有肉有感情,她愿意付出不代表她不痛苦!”
“秦晟在行为分析上就是那名连环杀手,她再痛苦能够帮助阻止那么多人被杀……”
“forgod‘up!”索菲娜忍无可忍地喊了一声,推开两个男人的距离。她手指对上薄琰闫,用不太流畅的中文一字一句道:“跟简道歉。”
薄琰闫收了声,抿唇,没有应。
“我知道你查案非常的烦扰。”索菲娜双手抱怀,从桌面上打开沫冉的医疗记录,再次恢复成利索的英文,“ptsd的症状可以持续数十年,su的侵入性、回避型症状都非常的明显,何况在d-5中增强了她预期的负性情绪,加重了她早期的抑郁症状,简的担忧是正确的,你不能逼得太紧,这一点上我站在简的那边,你确实说话太过分。”
薄琰闫望了一眼索菲娜,将所有的怒火统统收回,他点了点头,满眼愧疚,朝简歌道歉:“对不起,我只是太着急了。”
简歌一听就摆了摆手,他很清楚这些天他们的烦恼,美国那边不断地催促也让薄琰闫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的压力,索菲娜的治疗没有太大的进度,难免会惹得心烦。
“我不能不着急。”薄琰闫拿出最新的案件报告分析,“根据行为组分析,国内最近的一宗恶性案件很可能和秦晟有关。”
文件一一摆在桌面,血腥的画面惨不忍睹,这次一家四口被害,地点恰好就发生在安城的隔壁县城,距离机场最近的一条道路边的别墅里。受害人是外国人,引起了国内的高度重视,恰好他们的请求协助,将这件案子理所当然地划归名下。
“父母和两个儿子,父亲、大儿子被枪杀,母亲和小儿子被虐杀。母亲身上一共被刺了六十多刀,而小儿子被活活打死。三种不同的杀人方式,母亲和小儿子身上显然是过度杀害,带有私人怨恨的情绪。如果真的是秦晟,那么他的犯罪形式升级了。”
“为什么从庄园里搜出的是一具年轻的女尸,而现在会是四个完全不同年龄层的人?”简歌显然并不能一时间就猜度出秦晟的心理变化,“这和沫冉的直接的联系在哪里?”
“我们在母亲的身边血迹上猜测杀害者曾经在她的身边停留过,也就是说,他在杀完四个人之后,留在这个母亲的身边。而且,六十多刀非常耗费体力,他完全可以一枪就解决,为什么在捅了这么多刀之后,独独留在了这个人身边,这一点至关重要。”
“有没有可能,他的真正目标并不是苏沫冉,而是某个类似于母亲的身份?”
“我们一直觉得有同伙作案的推测,可是一直都没有找到站得住脚跟的证据。”薄琰闫的手指尖轻轻点在作案现场的照片上,“我们必须要推测出,秦晟的转变过程,而这一点是为什么只有沫冉活下来最至关重要的因素。”
“有没有可能他爱上了她?”索菲娜有些不确定,可是却又不得不这么推测。
“其中一种可能。”薄琰闫没有直接否认这个答案,“但是根据su身上的伤口我们推断出下手的人应该想要置她于死地。”
“那为什么她不仅活下来,而且还被简歌救出来呢?”索菲娜始终想不明白,“以他犯罪手法的小心谨慎,不可能会犯这样大的错误。”
“简。”薄琰闫转过头,注意到了简歌的异常,“你觉得呢?”
简歌有些出神,声音很低:“如果,那时候她怀着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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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旷工。”沫冉笑嘻嘻地窝在景岩的怀里,两条白嫩的胳膊搂住他的脖颈,赖在被窝,“走后门请假。”
景岩掖了掖他身下的被褥,怕她感冒,眼里满是宠溺:“好。”
“我想听故事。”沫冉故作镇定地想,“你小时候的故事。”
眼眸里的情绪忽然难匿踪迹,景岩侧过脸,不可名状的微光细细扫过沫冉的脸颊,“唐绍告诉你了?”
沫冉没打算隐瞒:“嗯。”
“所以你才会来找我。”即便这样说,景岩的心里莫名落了下去:“你不怕我?”
“不怕。”沫冉匆匆一顿。
藏着十几年的恨意发酵生根,将安城驻足鼎立的三大家族拉下马,这样的耐心和蛰伏,怎么可能不怕?
可是,她知道,他不会伤害她。
他的手渐渐松开来,说不清心里的情绪,他坐起身,下了床。身后却被一双柔弱无骨的手轻轻环住腰,她贴在后背上,声音闷闷的:“我没有原谅你。”
“我知道。”他微微锁眉,“换做是我,我也不会原谅。”
她忽然传来几声笑,背着他湿了眼眶,“等你结婚,我就回美国。”
他转过身,皱了皱眉,“我不可能和她真结婚。”
“她怀孕了。”沫冉仰起脸,笑得难过:“你必须要和她结婚,我不能允许你背弃一条生命,何况它身上流着的是你的血。”
景岩揪起眉心,语气冰冷:“谁告诉你的。”
“重要吗?”她瑟缩了一下肩膀眼眶通红:“不管是不是意外,我父亲都已经死了,你的手和我的手都染着他的血,难道还要再害一个人吗?”
沫冉抱着膝盖蜷在被里,滚烫的眼泪止不住地落。
她觉得自己心疼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死掉了。
她难过,不是因为劝他和别人结婚,不是因为要失去了他,是因为觉得自己太残忍。
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明明这个孩子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可是,只要一想到,这个孩子没有出生,他的身上留着景岩的血液。
脑子里就一直叫嚣着念头,心脏被人揉搓玩弄得不能呼吸,浑身隐隐发疼,疼得颤抖。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的眼睛盯着她看,“你来找我,就为了这个。”
景岩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仿若要结冰了一样。
沫冉身子有些发颤。
她来找他,不止是为了这件事,是因为听到了景岩母亲的事情,怎么都睡不着。一想到他年幼的时候是怎么一个人扛过来的,就心疼得根本没办法入睡。
不是只为了这件事。
“嗯。”沫冉点了点头,泪酿满眶,大颗大颗地掉下来,落在手背上,仿佛能发出慑人的温度,“这很重要。”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眉心发皱,薄唇静抿,唇角下垂,话音冷得孤独:“她们不行。”
沫冉很清楚她们是谁。
段筱。
顾安安。
“啊岩。”
“我以为你来是……”景岩的眸里看不清有多少失落。登上了云端,可此刻却仿佛坠入地狱,爬得越高,摔得越狠。
扯了扯嘴角,笑得苦涩。
他站起身,干脆利落,再没给沫冉开口的机会:“我送你回去。”
沫冉愣了下,缀满泪珠的眼里有光一点点的灰败:“如果你伤害她,我会恨你。”
他转过身。
那副温柔到骨子里的宠溺瞬间被淹死在水里,呛得她喘不上气。
薄唇抿成线,他蹙了蹙眉,“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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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玥开车来到gm楼底下接沫冉的时候。
她一个人坐在路边。
身上的衣服看起来皱巴巴的,
不停地有人看她,她看起来失魂落魄的,仿佛三魂七魄都走丢了。
直到带她回了公寓,洗了澡,洗了头,穿着白玥的衣服,走出浴室。粉嫩嫩的脸颊才似乎有了点颜色。
白玥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景岩动怒到将她丢在路边,但是他一定在楼上看着。
“玥玥。”沫冉缩在沙发里,慢慢地缓过劲,“你怎么会来接我?”
她本想给简歌打电话,可是想起那晚的情境,却怎么都拉不下这个脸,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她却改变不了。
“我在开高层会议,被景先生一个电话打断,丢下了全公司高层跑来接你。”白玥努力让语气听起来比较轻松:“景先生未免太任性了,难怪你要生气。”
“我惹他生气了。”沫冉垂了眸,眼底的流光溢彩被强行浇灭,“我让他……”
忽然不吱声。
她不确定白玥知道不知道,但是她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苏苏。”白玥从厨房倒过一杯暖开,递给了沫冉,坐在她身边,“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吵架,但是我知道他从没有这样发过火,不管你做了什么,这件事,一定是他的底线。”
“我不过是让他承诺一件他正在做的事情。”
白玥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你怎么这么傻?唐绍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
沫冉疑惑地偏过脑袋,看向白玥:“是你叫他来的?”
“是。”白玥毫不避忌,走到电视机下拉开抽屉,从抽屉里拿过几张资料,放在了沫冉的面前,“我一直在帮景岩做事,他的事情我或多或少知道一点,难怪他会这么生气。”
沫冉不解:“你为什么这么帮他?”
“当年,他救过我。”白玥简单地笑了笑,笑里带着淡淡的伤痛,但是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打算,话锋一转:“这么多年,我没见他动过怒。”
景岩生气的时候,从来不说话。
沉着一张脸,温文儒雅的人一旦动怒,身上的狠劲和锋芒会在刹那间填住所有强而有力的气场,颀长的身形本就带着过人气势,盛怒之下,简直冷得可怕。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从床上拿过她的衣物,什么也不理,强行替她穿上了衣服,扛着她送去了直通的私人电梯,丢在了楼下。
尽管她不知道,他就一直在她的背后,等着白玥的出现。
沫冉咬着唇,显然对方才的画面心有余悸。
白玥摊开那几张资料,一一摆好。
“陆士臻一直在帮景岩掌握段家、季家、顾家当年吞并一家龙头企业的罪证,而那家龙头企业的夫妇死于一场意外事故,而他们的女儿自杀身亡,自杀的人是景岩的亲生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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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家丢了又后悔有什么用?”唐绍翘着二郎腿坐在经验对面的招待椅上,似笑非笑地敲了敲桌面,“要么快打电话把苏大美人哄回来。”
“聒噪。”景岩冷冷地停下手里的笔。
“怎么,嫌我多管闲事了?”唐绍贼兮兮地笑了笑,“昨晚放了我鸽子的那个人又是谁?”
他没有直接回答唐绍的问题,声音很淡:“她让我和顾安安结婚。”
“你们本来就要结婚。”唐绍并没有放在心上,话刚说完,忽然就顿住了,抬眼看向景岩:“几个意思?”
“真结婚。”
唐绍倏然站了起来,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
没等唐绍开口,景岩就抢在他说话前,淡淡道:“顾安安怀孕了。”
“你的?”唐绍挑了挑眉,显然并不是很相信。
“不管是不是我的,她都认为是我的。”景岩继续执笔,在文件上写下签名,随后将文件放在一边,双手交握,“把这件事查清楚。”
“顾家那边呢?”
“照常进行。”
唐绍微微翘了翘嘴角,像是猜到什么,“生气?”
“听说你初恋回国了?”景岩连眼都没抬,淡淡丢出一句话。
唐绍举手投降,咳了两声,“ok,当我没说。”
景岩写了一会,停了手里的笔,叹了口气,站起身,拿过外套,朝外走去。
唐绍眼里带着笑,看着他朝外面走,一边打趣:“去哪儿?”
“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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