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心碎了一地

尼月慕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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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邹波儿的质问,褚洛瑄的心脏猛一收缩,整个心像是被人紧紧攥在了手心里,痛的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抬手按住伤口,更是在按住自己痛到无法呼吸的心脏,褚洛瑄问道:“你就这般不相信我吗?”

    邹波儿鼻头一酸,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叔叔,我没有,我只是……”。邹波儿话未说完,密道就剧烈的摇晃起来。

    麻子吓的哇哇大叫,“啊,怎么办,这里是不是要塌了。我不想死啊……。”叫喊着抱头就朝前跑。

    邹波儿伸手拉住褚洛瑄,“叔叔,快走!”褚洛瑄反手抱住邹波儿,轻声在她耳边耳语道:“我没有!”说着将她揽在怀里疾步朝前而去。

    邹凌风、彦宁见状忙也紧随其后,麻子见前方一片光亮,高兴的喊着,“前面一定就是出口,一定是……”。摇摇晃晃跌跌撞撞,跑在最前面。

    “波儿姑娘,真是出口,快来呀!”麻子跑出密道,双手举过头顶,不停地朝密道内挥舞着,尽管他看不清里面的状况,仍在喊叫着,希望邹波儿能听到,尽快出来。

    褚洛瑄带着邹波儿眼看就要到达密道的出口,邹凌风加快脚步挡住了二人的去路,看着挡住去路的邹凌风,邹波儿怒道:“邹凌风,你做什么?!”

    彦宁跑过来,劝解道:“有话出去再说吧,这里实在太危险了。”说着自顾自得走出了密道。

    就在彦宁出去片刻,密道两旁的石门轰隆隆缓缓合拢,邹波儿见状顿时急了,“邹凌风,出去!出去决斗行吗?!”

    邹凌风不语,看了二人一眼,转身朝前走去,他前脚刚踏出密道,转身用力将邹波儿拉出来,同时抬起右脚,朝褚洛瑄的胸前踢去,褚洛瑄还沉浸在邹波儿的不信任带来的伤痛之中,并没有想到邹凌风竟然会这样卑鄙。

    “砰”一声,身体被他踹到了密道之内,还未等他站起来,身后哇哇又跑来个满身是血的人,见密道只留下一条缝隙,上前一扑,死死的抱住褚洛瑄的大腿,叫喊着:“老子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邹波儿站在密道外,眼看石门就要合上,双手死死的扒着石门,用力朝外掰扯,宽大厚重的石门,邹波儿的的力量无异于蚍蜉撼树,石门还在不断的合拢,邹波儿的双手早已血肉模糊,她似没有知觉般仍旧不松手,看着被赵天死死抱住的褚洛瑄,眼泪模糊了双眼。

    “叔叔……”。邹波儿撕心裂肺的声音像一把钝刀般一下一下的割开褚洛瑄的皮肉,望着那样疯狂的邹波儿,褚洛瑄喊道:“波儿,快松手……”。

    眼看石门就要将邹波儿的双手夹住,邹凌风一把将邹波儿拉开,怒道:“这是他应得的!你……”。

    “啪”邹波儿甩手给了邹凌风一个巴掌,眼神凌烈的怒视着他,骂道:“卑鄙!”

    邹凌风被邹波儿一巴掌完全打懵了,愣愣的看着满脸怒色的邹波儿,机械般的伸手摸了下发麻的脸颊。

    邹波儿转身看了眼早已紧闭的石门,转身朝一旁快速离去。

    “你做什么去!”邹凌风回过神来忙上前拉住邹波儿的胳膊问道。

    邹波儿用力甩开他的手,怒道:“用不着你管。”说罢再次快速朝前走。

    “邹波儿!”邹凌风见她执意要走,朝她的背影喊道:“他真的对你这么重要吗?”

    “是!”邹波儿转过身看着一脸悲愤的邹凌风,斩钉截铁的讲道:“他就是我的命,没有他我活不了。在密道内,我之所以问出那样的问题,只是想叔叔回答给你听,我从没有怀疑过他,他也不曾骗过我。”

    对于邹波儿的倔强与决绝,邹凌风无法改变,他不明白,邹波儿为何这么的信任褚洛瑄。

    邹凌风一脸挫败的问道:“你凭什么这么信任他。”

    邹波儿转身,不再看他,深吸一口气,背对着邹凌风答道:“凭我是邹波儿!”说完快步超前走去,徒留下愤恨不已的邹凌风。

    “波儿姑娘,等等我!”麻子见邹波儿离开,快速的扫视了眼众人,朝邹波儿跑去。

    “你跟来做什么?”

    “波儿姑娘去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

    “我去送死,你也跟着吗?”

    麻子:“……。”

    邹凌风看着前面越走越远的身影,心里很是沉重,将褚洛瑄困在密道内他没有半点高兴,反而更加烦躁起来。

    密道出口旁的角落里,胥寸忧看着渐行渐远的邹波儿,目光变得深邃。

    “宫主,这下解决了褚洛瑄,嘉顺帝没了他就等于少了条臂膀,对我们有利无害。”站在一旁的段淮山看向紧闭的石门,面带笑容的讲着。

    “你高兴的太早了……。”胥寸忧话音未落就转身离去。

    段淮山再次看向那紧闭的石门,疑惑的朝胥寸忧离开的方向看去,难道他还有出来的可能吗?

    这石门可是几千斤重的断龙石,一旦合上再没有打开的可能,出口早已被封,任他万般能耐也只能是徒劳无功。

    段淮山在胥寸忧来到山庄后得知了褚洛瑄的身份,作为嘉顺帝的一大助力,褚洛瑄自然就成了魔宫的一大威胁,想要搬倒嘉顺帝,必须要先除掉褚洛瑄。

    段淮山之所以将密道暴露出来,一则是助胥寸忧逃离官兵的围杀,二则是除去褚洛瑄,三则是打杀进入山庄的义军,这一石三鸟之计没有再完美的了。

    此时,东方发白,太阳即将升起,早秋的清晨有些微凉,邹波儿快步踏过满是露水的草地,绣鞋湿了一片,裤脚处沾染上点点的青绿色草渍,反穿着的衣衫在微风下飘飘扬扬。

    麻子小跑着跟在她的身后,边追便问道:“波儿姑娘,你真的要去送死吗?”

    邹波儿脚步未停,转头问道:“怎么?怕了,若是害怕就回去吧!”

    “不是,老大让我保护你,我怎么能贪生拍死弃你于不顾呢!”说着目光闪烁了下,接着问道:“波儿姑娘,你真的要回山庄吗?”

    “是!”

    “可是那里有大批的官兵,回去不等于白白送死吗?”麻子有些不赞同邹波儿的做法,他可不是因为怕死才这样说的,实在是邹波儿这样做无异于以卵击石。

    邹波儿停下脚步,黯然道:“我也知道这样做危险,但是只有回到山庄内才能找到进入密道的方法,才能救回叔叔。”

    “那就等官兵撤退了再说不行吗?”麻子看着邹波儿的样子,心里也有几分难受。

    “我等不了,叔叔受了伤,密道又被堵,万一……”邹波儿没有再说下去,深吸一口对麻子讲道:“你走吧,我一个人去!”

    麻子一愣,喊道:“你当我麻子是什么人了,知道危险还让你一个人去……”。说着麻子目光再次闪烁了下,苦着脸问道:“能不能不去呀?”

    邹波儿白了他一眼,继续朝前走,“当我没说好了?那姑娘想好了应对之法了吗?总不能赤手空拳的对战几万的官兵吧。”

    “早就想好了,还用的着你提醒。”说着邹波儿竟朝麻子一笑,“还算你小子有点良心。”

    经过了一夜的奋战,人人疲惫不堪,风宇询吸了吸鼻子,摆手将飘到面前的烟雾驱散,望向入口处浓浓的黑烟,冷哼一声,熏了一夜,不死也要被熏成炭了。

    士兵仍旧拿扇子轮流着朝里扇风,不时有人被烟雾呛得猛咳几声,邹波儿扒着门朝里望,见黑压压的一群人站在密道的入口,怪不得里面这么多的烟雾,原来是风宇询在这使坏。

    邹波儿看了眼一旁的麻子,小声讲道:“走,绕到后门去。”

    “万一后门也有人把守呢?”麻子一脸的苦样,对邹波儿这样做心里仍旧感到恐慌。

    “废什么话,快去!”邹波儿压低声音吼道,一脚踢在麻子的腿弯上,麻子身子一矮,慌忙扶住墙壁,“去就去,动什么手啊。”

    二人绕过拐角,来到后门,见一左一右各站着两个官兵,麻子像松了口气般讲道:“姑娘,这也有,我们还是回去吧。”

    就在麻子转身的瞬间,邹波儿抬腕嗖嗖几支飞针射出,门口的官兵的纷纷倒下,麻子回头一看,低声咕哝道:“哎,这么不经打!”

    邹波儿瞪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后门,麻子无奈,也只好跟上。

    “走,去厨房!”邹波儿说着沿着小道一路向前,绕过假山,穿过柳荫,悄身进了厨房,麻子紧随其后。

    见邹波儿到处翻找,麻子轻声问道:“在找什么?”

    “油!”邹波儿边找边答道。

    “那不是吗?”麻子一指灶台上的半碗油。

    “不够!多找点。”邹波儿打开旁边的柜子,见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好几个油罐,伸手抱出来,“你再抱两个跟我走。”

    麻子虽不知道邹波儿要油做什么,还是听话的抱了两罐,边走边咕哝着,“好不容易逃走了,又要折回来。”

    邹波儿转身凌厉的看向麻子,“再讲一句我就将你的嘴缝上!”

    麻子瞥了眼邹波儿,悻悻的闭了嘴。

    二人四下张望了片刻,快速的走出厨房,刚走不到一丈远的距离,身后响起了个阴深深的声音,“波儿姑娘这是要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