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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爱若难别，恨亦无声
莫莫为何要逃跑？突然之间，她发现自己紧拉着的大叔，气息变了，不，应该是大叔的气息整个燃烧了起来，非常可怕，特别是那双熊熊燃烧的瞳孔，狠狠地瞪着自己，欲要将自己吞没。
这个大叔绝对不是自己本来保护自己的那人，他一定也如村民中毒了！
莫莫急忙朝西狂奔去。“西狂爷爷！快帮帮大叔，大叔中毒了！”
先头的西狂苦笑一声，中毒了？
没错，林晨到真是中毒了，可连天下第一致毒，九幽冥毒都要不了他的性命，还有什么毒物能让林晨发狂？
感受着身后燃烧的气息，西狂不由一颤，林晨入魔了！不，准确的说是林晨入了魔障。
“好强...”西狂紧凝双拳，身后的气势才是林晨真正的实力，剑客巅峰！离剑圣只有一步之差。
“狂云绝。”西狂低喃一声，内力彭涌而出，转身间如炮弹般爆射，朝爆发而来的林晨撞去。
嗤！莫莫只感觉前面的西狂身子一晃，刷，锊影疾速从自己身边擦过，狂风肆起，脸颊被擦的生疼。
西狂与爆发而来的林晨撞在了一起，砰！两者内力冲撞，使出绝技的西狂直接被撞得倒飞了出去，而林晨只退了半步，孰强孰弱一招便知。
西狂身子不受控制的倒飞，嗤嗤！鬼头大刀插入地底，在地上划出一长道裂缝，这才稳住了身子。
“噗！”西狂面色一阵潮红，喷出一口鲜血。“好可怕的力量！”凝望着不远处的林晨，西狂的眼中竟散恐惧。“嘶...怪不得诸葛老头说九幽冥毒是帮助了南晨...果然不假。”西狂心喃道。
不远处南晨浑身散着血光，气息如火焰般散出体外熊熊燃烧着。
“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林晨低吼着，单掌隔空挥出，肉眼可见的气劲破空射来。
西狂瞳孔一缩，“内力化气！”连将鬼刀挡在身前。
气劲急速掠来，刷刷！直化为一道风刃切在了西狂刀身，发出一声沉闷响声，风刃化为游离内力消散空中。
西狂闷哼一声，又一口鲜血吐出。“还好，这一步还没有跨出。”西狂低咛一声，虽然林晨内力化为气劲如风刃般射来，但打在西狂刀上，并不是真正的气，而是介于气与力之间的二者结合体，就如修炼内力还未踏入武宗的武师般，虽然对战时能打出隐隐内力，但也并不是纯净内力，而是内力与肌肉外力参杂在一起形成的力量。
若林晨真的跨出这一步，那可就危险了，一旦踏出，进入半圣，这一道风刃足能够再次将西狂打飞。
“还给我！把她还给我．．．．不要走．．．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要背叛我！”身前的林晨又哭又怒，到最后直接双眸狠狠瞪在了无辜的莫莫身上。
“嘶..”西狂低嘶一声，果然如诸葛老头所料，林晨将他的怨，以及由爱所生的恨意，藏在了心中最深处。林晨试图通过时间来遗忘怨恨，可怨恨早如种子般由他林晨自己种在了心灵最深处。林晨越来越强的力量催使着怨恨在林晨体内生根发芽。
不，这种形容太过委婉，应该用火焰形容，林晨心中怨恨如火苗般，他并不是选择熄灭，而是埋入了最深处，以为眼不见，便能真正忘掉，可怨恨的火苗早燃烧了起来，林晨浓郁的内力便是薪柴，怨恨会随着林晨的实力越来越强大，最后便的越发不可收拾，直到将林晨烧成灰烬。
“怎么会这样？大叔...你不是要一直保护我吗？”莫莫愣愣的望着面前盯着自己，满是怨恨的林晨。为什么，大叔会变成这样？
“他用情太深了，要怪就怪那个女人。害奉行剑客之道的南晨变成了现在这幅疯魔模样。”西狂咳声道。这并不能怪林晨，要这些爱恨给自己，西狂也会疯的，自己家室虽如林晨般一夜被灭，但至始至终没有一人屈服，为正道而亡，可林晨...
“杀！杀！！！”踏踏，林晨望前而来，每一步都深深没入地底，死死的盯着莫莫，面前的莫莫早化身成了林晨曾经最爱的那个女人，她竟然欺骗了自己这么久，杀！该杀！
惊虹剑起，刷！整个他通道都亮如白昼！又猛然变化成了血色，身子化为一道血影。
“一剑惊虹！”西狂大惊，这可是林晨成名绝技，就连原天下第十剑客，武当门主张冷霖都败在了这招，西狂可自认自己没张冷霖那般本领。
更何况，现在的南晨远比与张冷霖一战要强好几个级别。
喝！西狂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出，浑身气息暴起，再次使出绝技狂云。
刷！红光耀起，林晨现身一剑惊虹刺向西狂，耀眼红光将挡在莫莫身前的西狂整个吞没。
西狂仅抵挡了几秒，全身内力轰然消散，连带绝技被林晨一剑惊虹吞灭的干干净净。
“好强！”西狂暗惊，现在暴走的林晨实力太强了！现在的他，才是原本压制九幽冥毒，以及被九幽冥毒占据内力全部释放出来的力量。
可林晨越强，魔障越甚！
林晨强悍的攻势下， 咔咔！西狂身前挡着的鬼头刀发出咯嘣声响，丝丝裂缝逐渐向整个刀身扩散。
西狂深吸一口气，暗道如今只能如此，拼一下吧！但愿林家的信义能够起到作用，想着西狂催动最后一丝内力推入刀身，身子如弓弦般拱起，双腿朝刀身上猛得一瞪，整个人如离弦急箭迸射。
“走！”西狂向通道一侧迸射，顺势将呆立的莫莫揽住，莫莫仰面朝天被西狂拉着如颗子弹般飞射，西狂速度飞快，脚还未落地，已经射向了走廊尽头，而莫莫脑袋直直的朝墙壁撞了上去。
喝！二人即将一头撞在墙壁时，西狂迅速调整身子，单臂一掌拍在墙壁，砰！坚石墙壁顿时留下了一个手印，二人身子一滞，趁着这停滞瞬间的功夫，西狂提了口气再一脚蹬在墙壁一侧，砰！停滞的身子陡然转变方向，朝走廊另一侧激射出去。
砰！西狂带着莫莫刚刚离开转角处，林晨的如一辆坦克般轰然撞在了先前二人停留之地，墙壁被撞得粉碎，整个走廊都是一晃。
“哪里走！死！死啊！！！”林晨从碎石中钻出，朝西狂方向追去。狂暴的内力涌现身边左右，竟化为道道剑光。
“神剑万象！”西狂几乎是恐惧的叫了出来，神剑万象可是昆仑绝技，这万剑过来，绝对能将西狂跟莫莫撕成碎片。
不由分思，西狂转入大厅后，将莫莫护在身后，只听天由命，只希望这大厅的场景，能让林晨冷静下来。
林晨带着万剑穿向而来，风刃呼啸隆隆整耳。
可突然...
暴虐的气息竟自动的安静下来，一行行血泪顺着林晨脸颊落下。
喃喃大睁着嘴吧，望着眼前的一切...
整个大厅泛着一层血红色，无数吊钩从厅顶垂下，铁钩上竟然吊着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如一头头剥皮的牲畜，血淋骇然。有的尸体已经腐烂生蛆，深红地面凝了一层血泥。
“为什么.....为什么...”玎珰，惊虹从林晨掌中滑落，林晨更是跪倒在地，无助的痛哭起来。
这些可吊挂着的可都是林家之人，锋利的吊钩活生生从他们背后穿透， 扭曲的面孔可想而知死时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林家人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遭如此惨厉大难？
“二伯。大婶...小妞......二爷”林晨望着一个个被吊起的家人尸体，心如针扎般剧痛难忍，哇！喷出一口腥冷黑血。
“呼...”见林晨终于安静下来，西狂长呼出一口气，身子一软，一屁股坐倒在地“小家伙，你怀疑我为何将刺陵墓杀的血肉模糊。连我一个局外人都被他们残忍手段激的怒火难忍。”西狂苦笑一声，林晨怀疑自己入魔，可自己配吗？只有高阶剑客，向剑圣冲击的强者才有资格面临魔障。
西狂无声息的潜入枯井，秘密潜入后看到这大厅吊起的林家族人尸体，再怒火难忍，将刺陵墓分舵所有刺使杀了个精光，连那位高阶武宗，刺陵墓月长老都被西狂活活剐死，而且西狂已经从月长老身上得到了重要情报。
林晨侧头，看到了角落几乎被一刀刀活剐的月长老，可想而知，那位长老再也承受不了痛苦时，告诉西狂情报，西狂这才一刀了结。
林晨气息逐渐平息，狂暴燃烧的内力回到体内，同时一部分化为九幽冥毒，一部分还的压制冥毒，自己可用的内力仅仅不到两成。
瞳孔恢复黑白，平静的看着吊起的林家族人尸体，才知道自己先前为何被魔障侵蚀神志，原来自己落井后心中的不安与焦躁，是感觉到了同族亲人的气息。
回想先前，莫莫身形变化成她的模样，心中泛起的杀意与恨意，抬头望在了莫莫身上。
“大叔！”见林晨终于又变会原样，莫莫高兴露出笑脸。
“前辈..”视线下移，气息虚弥的西狂...自己差点杀了他。
见林晨那双愧疚目光，西狂毫不在意的咧嘴一笑“你这小子，竟然还隐匿着内力！”笑骂道。
藏匿？林晨轻轻地摇了摇头，自己在这几个月确实变强了，心中的心魔也越来越甚，可自己不得不变强！想着林晨紧咬牙关，额头青筋更是绷紧。
自己明知道心魔会随着实力成长，可自己为了活着，只能催使自己越来越强！只有这样，才能赶上逐渐侵蚀自己的内力的冥毒。
九幽冥毒已如跗骨之蛆将自己一部分内力彻底化为毒物，林晨要提炼出足够的内力才能压制住冥毒，不让其扩散，自己可用的内力少的可怜，所以，虽然林晨现在步入剑客巅峰，可实则，实力还不如以前。
而且，随着调用内力越来越频繁，冥毒会更快的腐蚀自己的内力，自己终将会变成一个毒物。
当然，九幽冥毒并非无解，毒娘子哪里有，林晨也有办法，内力化气，踏入圣阶，自己便能将跗骨之蛆般的冥毒变成气排出体外，可踏入圣阶谈何容易？更何况自己心魔欲甚，自己越强，魔障燃烧的愈烈！
自己虽然有信心冲击圣阶，可心魔会赶在自己踏入圣阶之前，将自己彻底点燃，化为一个只知道杀戮的魔头。
如今两难之境，林晨没有一点办法。
“前辈...你体会到绝望吧...这种没有退路，退路在一点点塌陷，前方是悬崖的绝路。”林晨长叹一声麻木道。
“那就踏过它！即便是悬崖，小家伙，林家的人，天塌下来顶着！难道你要退缩吗？”西狂沉吸一口气冷喝道。
林晨瞳孔猛得一缩，捂着自己冰凉的胸口...
“乖孙，我林家的人，永不放弃，绝不退缩！”脑中浮现最疼爱自己的爷爷，自己幼年时，冬日雪地习剑时的场景。
“爷爷！我林晨的剑道永不陨落！”回响起自己幼稚年代的豪言壮语。
“哼...”林晨轻笑一声，闭眸眨眼间，精光再现！
林晨一身颓靡气息陡然转变，傲！傲骨凌然！
嗤！掉落的惊虹剑身浮现红光，耀光闪现，似乎在催动着林晨提剑。
“放心，浪剑天涯间，怎能少得了你？”林晨轻笑喃道，抓起惊虹，似回应般，惊虹兴奋的闪耀的红光。
“人剑合一！”见林晨对着一把剑喃喃自语，西狂突然瞪大的眼睛。林晨通向剑圣的这一步已经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