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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景侯轻轻把温白羽放下,动作非常轻,随即才一手捂住自己腹部,另一手握住凤骨匕/首,慢慢的把匕/首从自己身/体里拽出来。
匕/首一点点的从身/体里拽出来,血从“滴答滴答”的往外/流,变成了“呲——”的一声喷/涌,匕/首上全是鲜血,喷/出来的血溅在了温白羽的脸上。
温白羽在昏迷之中猛地/震动了一下,但是并没有醒过来,只是快速的抽/了两口气。
万俟景侯想伸手帮温白羽擦掉脸上溅上的血,但是他双手全都被血阴湿/了,血水还顺着手指缝往外/流,根本就没有办法擦。
万俟景侯猛地向后一坐,坐在了地上,粗喘了两口气。
凤骨匕/首虽然很细也很薄,但是毕竟是神祗的骨头,不仅是削铁如泥,造成的伤害而且不易愈合,即使万俟景侯本身就是烛龙,愈合能力很强大,但是也没有办法迅速愈合。
众人见万俟景侯的脸色一下苍白起来,骆祁锋扶住他,说:“快止血。”
万俟景侯摇了摇手,示意他没事,蛋/蛋吓得已经哭了出来,抱着万俟景侯的脖颈,眼泪像断线一样流下来,吧嗒吧嗒的往下淌,但是万俟景侯伤口太大,蛋/蛋的眼泪虽然治愈能力更强,也没办法迅速愈合凤骨匕/首的伤口。
蛋/蛋哭的眼睛都肿了,抱着万俟景侯脖子喊:“爸爸爸爸!”
温白羽晕倒了,万俟景侯受了重伤,还在流/血,虽然万俟景侯说没事,但是止血之前众人肯定不能动,不然撕/裂了伤口,就算万俟景侯是烛龙,失血过多也不行。
温白羽一直在昏迷,万俟景侯的血渐渐止住了,他之前一直没有休息过,现在失血过多,终于有些顶不住,靠着石壁感觉眼皮有些重,众人围坐在一起,都很戒备。
明鬼看他这个样子,说:“你休息一下,我们守着。”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闭着眼睛,一手握着温白羽的手,很快睡着了,不过睡得并不深,睡得很浅,虽然身/体疲惫,但是感觉脑子里很紧张,一点儿也不像是在睡觉。
温白羽昏迷着,脑子里一片混沌,身/体变得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他无比的痛苦,想要找回自己的意识,但是不管付出多少努力,刚刚找到一丝意识,很快就会被混沌的黑/暗给淹没。
温白羽又做了那个噩梦,他手里握着匕/首,眼前是无休止的白皮粽子,顶着可怕的蝉形面具,那些面具下的蝉蛊疯了一样,像潮水一样,向他逼近,温白羽双手都是血……
“啊……”
温白羽这个时候猛地大喊了一声,身/体一颤,像是触了电门一样,狠狠抖动了一下,万俟景侯本身就没有睡实,一下就醒了,正看到温白羽一脸痛苦,他还没有睁开眼睛,但是额头出了好多汗,脸色狰狞扭曲,似乎在忍耐着什么,又似乎有什么惊恐的事情。
万俟景侯紧紧/握着温白羽的手,说:“白羽,白羽?”
温白羽被他一喊,立刻就醒了,睁开眼睛来,这回眼睛里不是一片呆滞,但是眼眸竟然是红色的,温白羽狠狠喘着气,看着眼前的人。
温白羽有一丝恍惚,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做梦,还是醒来了,他迷茫的看向眼前的万俟景侯。
因为刚才流/血太多,万俟景侯已经把衣服换了,血止住了,只有脸色显得比平时疲惫,伤口又在腹部上,这么看过去什么也看不出来。
万俟景侯伸手扶着温白羽,说:“白羽,你醒了?”
温白羽反应还有些慢,努力想要坐起来,万俟景侯伸手扶他,牵扯到了自己的伤口,轻轻“嘶……”了一声。
温白羽立刻看向万俟景侯,说:“你怎么了?”
万俟景侯说:“没事,刚才受了点轻伤。”
温白羽听他的话,似乎后背一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隐隐发慌的跳,说:“伤在哪里了?让我看看。”
温白羽说着,伸手过去,万俟景侯却握着他的手,笑着捏起来,在嘴边亲了亲,说:“白羽今天这么热情?回家再看。”
温白羽看他的反应,万俟景侯一直都很冷静,不管是什么时候,好像没东西能让他受伤,而现在,万俟景侯眼下有些乌青,本身皮肤就白,现在竟然透着一股苍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温白羽心头更是发/颤,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梦,温白羽伸手抱着自己的头,有点难以自拔的惊恐,他知道自己中了蛊虫,害怕被支配,一直想要找回自己的意识,但是后来有一刻的昏迷,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万俟景侯见温白羽抱着头,赶紧伸手抱住他,说:“怎么了?头疼?还是哪里难受?是不是梼杌毒发作了?还是蝉蛊?”
万俟景侯一连串的发问,温白羽眼睛赤红,眼里全是血丝,抬起头来看他,嘴唇抖了抖,说:“是我伤了你吗……”
万俟景侯愣了一下,随即叹口气,说:“别瞎想,只是小伤,已经止血了。”
他这样一说,那就是默认了,温白羽的梦果然是真的,这样一想,温白羽觉得眼圈有点酸,嗓子里也发干。
万俟景侯伸手搂住他,嘴唇贴着温白羽的耳朵,说:“嘘——没事,已经止血了,我自己愈合了的很快,咱家蛋/蛋才不哭了,你千万别惹他。”
温白羽说得很轻,温白羽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万俟景侯笑着说:“你刚才还把那个魄附身的干尸打了稀巴烂,白羽,你做的够好了。”
温白羽听他反而在安慰自己,心里更不是滋味。
万俟景侯说了一会儿话,开始有些喘粗气,温白羽扶着他靠在石壁上,说:“先休息一会儿。”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握着温白羽的手,很快就睡着了,或许是因为温白羽醒了的缘故,所以万俟景侯放松了不少,这次睡得比较实,温白羽还是第一次看到万俟景侯的睡颜,真正在沉睡的,并不是假寐状态的。
万俟景侯很快睡着了,温白羽小心的解/开他的衣服,轻轻/撩/开里面的衣服,果然就看到万俟景侯没有一丝赘肉的腹部上,有一个不长的伤疤,横在腹肌上,但是看起来非常狰狞,一定插得非常深,已经止血了,但是并没有愈合,那种感觉随时都有可能崩裂。
温白羽看的心头一颤,蛋/蛋的眼睛都哭肿了,看起来眼泪并不是太管用。
明鬼对温白羽轻声说:“你要是担心他伤口崩裂,我可以给他缝几针,不过万俟景侯的体质很好,看这样子,很快会愈合,只要现在不大幅度活动就行。”
穷奇惊讶的说:“你还会缝针。”
明鬼说:“伤的多了,就会了,以前总是给自己缝。”
他说的淡淡的,应该是作为墨派掌门之前的事情,墨派竞争这么激烈,明鬼看起来又很年轻,想要成为掌门,必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曾经肯定受过很多苦。
温白羽把万俟景侯的衣服整理好,如果以前这么动,万俟景侯肯定就醒了,但是现在竟然还在昏睡,想必受伤很严重。
温白羽盯着他良久,突然小声的说:“你们还是把我手绑上吧。”
众人一愣,不过之前混沌种了梼杌毒的时候,就选择把自己绑上,因为一旦被控/制,自己做了什么根本没有/意识,虽然温白羽平时看起来脾气挺好,不容易发火,但是说白了温白羽也是神祗,拥有的灵力很大,尤其是在他发火的时候。
现在他不只是中了梼杌毒,还中了蝉蛊,这两样毒应该在互相激发,温白羽的凤凰血已经克制不住毒性了,自己会做什么,都不由自己来决定。
众人都沉默了一阵,不过刚才温白羽刺万俟景侯那一下太狠了,好像有深仇大恨似的,如果不是万俟景侯不是普通人,肯定已经投胎好几次了。
明鬼想了想,还是从自己背包里拿出一样东西,看起来跟镣/铐似的,金属质地,估计是他自己做的。
温白羽把自己的手主动背到身后,明鬼把镣/铐挂在他双手手腕上,然后“咔哒”一声,镣/铐就锁上了。
明鬼拿着钥匙,说:“钥匙在我这里,你什么时候想打开,直接跟我说就行了。”
温白羽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他的双手背在身后,不好用劲,这种姿/势反而更好,不然发疯的时候一下挣开了,岂不是白锁上了。
温白羽又坐回去,坐在万俟景侯旁边。
众人也都坐下来,他们虽然进来没有多长时间,但是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从山洞外面的平台开始,就非常邪乎,一进来之后又遭到围/攻,还有该死的蝉蛊。
众人都有些疲惫,叶流响轻声说:“梼杌棺/材到底在哪里,还有谢疯/子找的那张图,也没有看到,这个山洞这么多洞窟,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头。”
骆祁锋伸手拍了拍叶流响的后背,说:“累了吗,累了靠着我休息会儿。”
叶流响摇了摇头,说:“有点害怕。”
骆祁锋笑了一下,说:“你还有害怕的时候?”
叶流响不满的说:“大叔,你看我个头这么小,胆子也很小的。”
骆祁锋说:“真的没看出来。”
叶流响哼了一声,骆祁锋扶着他的脑袋,靠在自己身上,说:“睡一会儿。”
说着,亲了亲叶流响的额头,这样的安抚非常管用,叶流响很听话的靠着骆祁锋,就闭上了眼睛。
温白羽也很疲惫,但是他害怕自己睡着之后,没有/意识的感觉,就像刚才一样,自己跟梦游似的,但是却做了可怕的事情。
温白羽一直坚持着,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旁边的万俟景侯动了一下,温白羽立刻坐直身/体,不过双手背后的动作时间太长了,让他胳膊有点发/麻,不好用/力,一坐起来,差点歪在地上。
万俟景侯醒过来,脸色有些缓和,但是失血过多没办法一下补上来,只是精神比刚才好了一些。
万俟景侯很快就发现了温白羽的异样,将人扳过去一看,脸色立刻黑了下来,说:“这是怎么回事?”
他说着,伸手去拽镣/铐,不知道明鬼用什么材质做的,镣/铐很结实,一拽只发出“喀拉”的声音,并没有拽断。
温白羽赶紧转过身来,不让万俟景侯去拽他的镣/铐,说:“我自己要戴的,这样比较安全。”
万俟景侯脸上显得很难看,阴沉着脸,说:“如果那个魄又回来了呢,你自己的安全想过吗?”
温白羽见他生气,呼吸难免快点,怕他牵扯到自己的伤口,连忙说:“不是有你吗?”
这句话简直戳到了万俟景侯的软肋,万俟景侯突然叹口气,似乎没有话说了,盯着温白羽。
温白羽被他看的发毛,主动贴过去,在他嘴唇上亲了亲,万俟景侯突然伸手搂住他的腰,将人往前一带,迅速含/住温白羽的嘴唇,舌/头钻进去,疯狂的席卷纠缠着温白羽的舌/头,在舌根的地方使劲吮/吸。
温白羽怕他弄裂了伤口,又感觉到万俟景侯的狂/暴,不由得放松/下来,回应着万俟景侯的亲/吻。
两个人吻得气喘吁吁,温白羽血红的眼睛里一片水光,好像红宝石一样,闪烁着流光溢彩,因为双手被绑在背后,整个人就像扎在万俟景侯怀里一样。
万俟景侯笑着搂着他,轻声在温白羽耳边说:“既然白羽这么喜欢手铐,回去之后,咱们也可以试试。”
温白羽脸上一红,没想到万俟景侯都受伤了,一脸惨白,竟然还开玩笑。
其他人本身就没睡熟,这会儿全都醒了,万俟景侯试着站起来动了动,虽然伤口有些疼,但是这些疼痛万俟景侯根本没放在眼里。
万俟景侯说:“咱们走。”
温白羽有些担心,说:“小心点,能走吗?”
叶流响噗嗤笑了一声,说:“咦?我怎么听着就跟万俟景侯怀了一样?”
温白羽脑补了一下,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万俟景侯伸手搂住温白羽的腰,另外一只胳膊从温白羽的肩膀跨过去,稍微将自己的重量交给温白羽一些,两个人也能互相扶着。
他们刚才追着温白羽一路狂跑,已经不知道到了哪里,刚才做的记号全都不见了,众人把手电打亮,照了照四周,看起来都差不多,很多天然形成的石柱,将洞窟隔得一块一块的,显得复杂又凌/乱。
穷奇说:“接下来该怎么走?”
众人都有些迷茫,只能凭着感觉走一条路了。
这个时候万俟景侯却说:“等等,看那边。”
他说着,抬起胳膊来,用手电照着不远处的石壁,众人看过去,就看到石壁上竟然有痕迹。
显然是一个记号。
但是这个记号并不是他们做的,而且看起来有点古老,这个山洞他们并非第一批进入,之前还有谢疯/子的人,难道这个记号是谢疯/子留下来的?
谢疯/子就算有神仙的启示,但是要在这么复杂的洞窟里不迷路,肯定要做一些记号。
众人往前走了几步,用手电去照那个记号,万俟景侯伸手摸了摸,说:“是土夫子的标记。”
骆祁锋也是道上的老手,这个标记很普通,就是简单识别道路的,表明已经走过,算是一种行话。
万俟景侯说:“就走这条。”
因为温白羽和万俟景侯都受伤的缘故,明鬼和穷奇走在最前面,众人把两个人夹在中间。
顺着记号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就看到地上横着一个黑影,用手电一照,竟然是一具尸体。
众人戒备的走过去,地上的尸体已经腐烂了,但是衣服并没有腐烂,看起来竟然是村/民的衣服。
温白羽说:“是那些雇来充当下苦的村/民?”
万俟景侯点头,说:“应该是。”
穷奇高兴的说:“那咱们走对地方了?”
众人又往前走了几步,就看到墙壁上全都是窟窿眼,但是这回的窟窿眼并不大,白皮粽子钻出来是不可能的了,这些窟窿眼显然是用来放弩/箭的。
地上横七竖八的全是尸体,已经腐烂的看不出面容了,有的穿着村/民的衣服,有的穿着土夫子的衣服,弩/箭非常密集,有的尸体上插着五六根弩/箭,全身上下密密麻麻,就跟刺猬一样。
温白羽突然想到中年人的话,他说山洞里机/关很多,当时中年人回忆的非常简略,但是亲眼看到之后有些震/惊,当时的情景竟然这么惨烈,死了这么多人。
万俟景侯看了看四周的窟窿,说:“弩/箭是一次性的。”
也就是说不会再发出第二次,有了前面的人趟雷,他们顺利的就走过了弩/箭区。
众人走过去,很快的就发现山洞竟然有了改变,山洞变成了墓道,天圆地方,修建的非常规矩,不再是天然的山洞,他们开始进入了一个深藏在复杂洞窟之中的墓葬。
墓道两壁雕刻的是金婵破土和梼杌的壁画,温白羽说:“看来咱们真的走对了。”
众人把手电转到最亮,顺着墓道往里走,一路上能看到不少尸体,大多数是村/民。
墓道里有很多机/关,但是大多数机/关全都是一次性的,之前已经被谢疯/子的队伍趟过一次雷,所以众人走起来并不费劲。
他们走了半个小时,墓道非常深,温白羽感觉到万俟景侯呼吸有些急促,必然是累了,失血过多的感觉他也体会过,那种头晕目眩的无力感实在太难受了。
温白羽刚要提出来让大家休息一下,突听万俟景侯说:“到了。”
众人立刻神/经一紧,用手电去照前面,就看到墓道的前面,正对着一间巨大的墓室,墓室的千斤闸被开启了三分之一的位置,下面卡着东西,让千斤闸不会掉下来。
千斤闸上画着一个巨大的金蝉,墓门里面隐隐有火光在跳动着,不知道是不是长明灯。
明鬼率先从千斤闸下面钻了进去,众人也跟着一个个钻进去,就看见墓室是一个类似穿堂的结构,两边都有门,另外一个墓门正对着他们,也已经被打开了,照样打开三分之一的位置,可以通向其他地方。
墓室的左右两边是大量的壁画,墓室非常空旷,里面什么也没有,除了壁画和四盏长明灯,连个棺/材也没有。
然而众人却露/出惊讶的表情,只见墓室的正中间,有一块巨大的龟板,龟板是镶嵌在地上的,就好像地板一样,因为龟板有些自然凸起,所以墓室看起来是拱形的。
龟板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温白羽立刻屏住呼吸,他最怕这种香气,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这种香气失去意识。
龟板上是九宫格,上面写满了数字,左下角被挖掉了一大块,大家一看就知道,中年人和小姑娘手里的龟板,肯定就是从这里挖下来的了。
因为左下角缺了一块,龟板上的数字就不完整了。
神奇的是,这块龟板上面的数字,竟然像是天然形成的。
穷奇看着这些东西脑袋直疼,说:“这是什么东西,看起来花里胡哨的?谢疯/子找的就是这个?”
明鬼看了一眼穷奇,露/出了一丝表情,那表情很明显,亏得穷奇还是上古凶兽。
明鬼淡淡的说:“据说远古时代有一个神龟,从洛水出现,龟背上出现了神奇的九宫图,被称作“洛书”,龟背图变化莫测,伏羲就是根据这种龟背图,画成了伏羲八卦。”
万俟景侯看着这块凸起来的巨大龟背,眼神在不断的跳动着,似乎在快速的思考着什么。
万俟景侯说:“谢疯/子应该是根据这张图推导出来的金蝉蜕变周期。”
他说着,把背包放下来,然后从里面掏出装满水的玻璃罐子,对温白羽说:“我要把这个拼上去看看,白羽你站远一点。”
温白羽立刻往后退了几步,他尽量放缓自己的呼吸,但是香气仍然萦绕过来,总不能不呼吸,多少会吸/入一些,刚开始觉得神/经有些振奋,但是渐渐的,开始疲惫起来。
万俟景侯拧开罐子,把龟板掏出来,慢慢蹲下来,将龟板碎片放在地上,不过很遗憾的是,这块龟板碎片是角落的一块,看起来如果没有另外被粽子抢走的龟板碎片,这张图就不完整,缺少了一个数字。
温白羽被龟板的香气弄得呼吸有些急促,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使劲摇了摇头。
骆祁锋说:“我看温白羽情况不好,咱们把数字记录下来,还是先穿过去吧。”
万俟景侯手脚很利索,已经看不出来受伤,快速的记录了一下龟背图上的数字,伸手去扶温白羽,说:“白羽?”
温白羽摇了摇头,呼吸粗重,说:“没事,就是这味道太奇怪了……”
万俟景侯伸手搂住他,众人快步从墓室对面的千斤闸下面钻出去,但是钻出去之后,骆祁锋突然说:“等等,小叶不见了。”
众人一惊,刚刚进入墓室的时候,大家还在一起,怎么可能突然就不见了?
骆祁锋立刻调回头去,又钻进了墓室里,众人就听见骆祁锋的声音说:“小叶?你怎么还在这,快走。”
骆祁锋的声音说完之后,就是一片安静,不见骆祁锋和叶流响从里面出来,之后骆祁锋的声音又响起来了,说:“小叶?”
众人听着动静,觉得不太寻常,立刻调头钻回去,就看到叶流响目光呆滞的站在巨大的龟板面前,那眼神平静又呆滞,让人看得心头一跳,毕竟他们刚刚才见过这样的眼神,怎么可能觉得不熟悉,不仅熟悉,更觉得可怕。
温白羽捅万俟景侯那一下的时候,就是这种眼神……
叶流响站着不动,动作很缓慢,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从自己身上掏出了一样东西。
温白羽愣了一下,说:“龟板?!”
众人也非常吃惊,他们之前抓到了起尸的粽子,但是粽子身上没有龟板,他们都不知道龟板去哪里了,没想到另外一块龟板,竟然在叶流响身上!
叶流响的表情非常不对劲,眼睛直勾勾的注视着地上的巨大的龟板,然后将手中的龟板碎片慢慢放在了地上,巨大的龟板一下拼凑整齐了,众人都看到了最后一个数字。
骆祁锋突然大喊了一声“小叶”,叶流响不知道怎么了,突然伸手抓自己的胳膊,胳膊上的血“哗啦”一声就流/出来了,全都溅在龟板上,龟板一下就血粼粼的,随即绽放出一股强烈的光彩。
万俟景侯脸色一沉,说:“不好,是血祭。”
骆祁锋猛地扑过去,一把将叶流响扑倒在地上,叶流响眼神呆滞,就跟疯了一样,双手猛地抓/住骆祁锋的脖子,一口咬在他脖子上,撕咬着骆祁锋。
温白羽惊讶的说:“小叶也中了蝉蛊!带他走,他不能闻这个香味!”
骆祁锋被叶流响一口咬住,叶流响完全没有/意识,咬住之后,本能的开始吸血,骆祁锋嘴里“嘶……”了一声,猛地捏住叶流响的脖子,使劲一按。
叶流响嘴里“唔”了一声,直接软倒下来,失去了意识。
相比温白羽来说,叶流响这会儿还算是“温柔”的,骆祁锋一把提起昏迷的叶流响,另一手捂着自己还在不断流/血的脖子,血水顺着脖子往下淌。
“滴答……”
骆祁锋的血水掉在地上,一下滴在巨大的龟板上,龟板上本身就有叶流响的血,现在染上了骆祁锋的血,血液融合在一起,好像油滴在了水里,顿时就要沸腾了,龟板上冒出剧烈的光芒。
万俟景侯大喊了一声:“快走!”
众人立刻从半开的千斤闸滚出去,万俟景侯按住温白羽,把人压在自己怀里,带着人冲出墓室,与此同时,就听墓室里“轰隆——!!!”一声巨响,似乎像是爆/炸一样,强大的气流顺着千斤闸的缝隙冲出来,巨大的推力将人往前猛地一送。
万俟景侯闷“嘶”了一声。
蛋/蛋抱着蛋宝宝,小烛龙飞快的向前掠,几乎是搓/着地直接飞过去,就在这一瞬间,突听“喀拉”一声,蛋宝宝竟然一震,然后从蛋/蛋手里掉了下来,一下滚进了墓室里。
小羽毛立刻喊了一声,小血髓花的蔓藤“嗖——”的一伸,但是七笃比小血髓花的动作更快,猛的大吼一声,一下从千斤闸下面又窜了进去。
剧烈的震动伴随着墓室坍塌,轰然一下,七笃的影子就消失了,千斤闸开始碎裂,从头顶砸下来,发出“哐!哐——”的声音。
温白羽摔在地上,一瞬间有些发懵,不过被万俟景侯护在怀里,并没有受伤,万俟景侯伸手捂了一下自己的腹部,抬手看的时候,发现手心里有些血迹。
众人立刻爬起来,身后的墓室已经坍塌了,一片乌烟瘴气的,尘土还在飘散着。
碎石之间发出“喀拉……喀拉……”的声音,声音猛地一下暴/涨起来,“哐当!”一声巨响,七笃从里面猛地爬出来,一下将埋在身上的碎石全都顶起来,好像一头凶猛的饿狼,眼睛冒着蓝色的光芒,嘴里“呋——呋——”的喘着气,血从脸上流下来,眼角染成了深红色,衬托着冰冷狭长的眼睛,显得冷酷暴/虐。
七笃从碎石里爬出来,众人立刻跑过去帮忙,将七笃身上的石头搬开,七笃缓了缓气息,眼睛里的暴/虐慢慢的隐退,这才献宝一样摊开自己的双手,蛋宝宝散发着莹白的光芒,但是上面沾染了七笃的血,血顺着裂缝蔓延了进去,除此之外,蛋宝宝还是好端端的。
众人松了一口气,但是现在让人担心的是,不只是温白羽,就连叶流响也中了蝉蛊的毒。
当时粽子带走了小姑娘和叶流响,后来粽子再出现的时候,并没有多少能力,应该已经被蝉蛊掏空了,那个时候蝉蛊可能就已经中在叶流响的身/体里了。
温白羽在山上的时候突然不舒服,也是在叶流响出现之后,蝉蛊很可能是通/过叶流响,转给了温白羽。
大家快速的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骆祁锋把脖子包扎了一下,然后抱起叶流响,叶流响还在昏迷着。
身后的墓室一瞬间就坍塌了,而且是因为掉落了叶流响和骆祁锋的血,就跟产生了化学反应一样,这种现象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后面的墓室坍塌,墓道也有些不稳固,开始零零星星的掉落碎石,众人不敢耽误时间,快速的往前走。
万俟景侯的腹部有些开裂,稍微做了一些处理,本身刚要愈合的伤口又给拉开了,温白羽看着着急,但是不敢给自己松开镣/铐。
众人通/过墓室的千斤闸,又进入了一条墓道,走不了多远,墓道发生了改变,已经从石头的墓道,变成了金子的墓道,墓道因为金子的缘故,一下变得亮起来。
众人不得不把自己的手电光缩小一点儿,惨白的手电光照在这些金子上,简直能晃瞎人眼。
金子看起来非常光亮,金子墓道中也有很多死人,而且死相都非常痛苦,他们死了之后并不腐烂,已经过去二十几年,尸体完好无损,但是面容扭曲,脸色发青,一看就知道是中毒导致的死亡。
温白羽说:“小心点,金子上肯定有毒。”
这些死亡的人一看都是窥伺墓道里的金子,想要将金子抠下来,但是这些金子这么光亮无损,上面肯定涂了有毒的漆料来隔绝空气和防止盗墓贼。
墓道里一直有死人,歪七扭八的倒在地上,众人看得触目惊心,这些人好像刚死一样。
穷奇说:“那个家里有好多熏肉的人,他说的祭祀场在哪里?怎么还没到。”
明鬼一阵无奈,穷奇竟然要给那个中年人加这么多定语,每次开口都加这么多,一定离不开熏肉,穷奇就那么喜欢吃熏肉吗?
温白羽说:“我倒是不想遇到什么祭祀场。”
温白羽说的有道理,中年人描绘的祭祀场就是屠/杀场,他们在那里死了很多人,然后开始玩命逃脱,所以中年人根本没见过什么梼杌棺/材。
众人戒备的往前走,突然墓道里有东西一晃而过,万俟景侯立刻抬高手臂,说:“前面有东西。”
所有的人听他说话,立刻警戒起来,举起手电往前照,但是前面根本什么东西都没有,一片幽深的模样。
众人更是戒备了,放慢了脚步,确定安全才会往前走。
但是奇怪的是,万俟景侯明明看到墓道里有东西,他们再走了十分钟之后,还是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墓道里一直很安静,不过金子的光芒让人有些头晕目眩。
这座墓葬是穿山而建,墓道忽而上忽而下,路途非常之长,就在众人被金子弄得有些视觉疲劳的时候,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墓室。
穷奇立刻大喊了一声:“快看!有墓室!”
众人也一阵兴/奋,快步朝墓室走去,温白羽脚下猛地一空,“嗬——”了一声,不知道是谁踩到了机/关,金子的墓道上,翻板一下大开。
穷奇大喊了一声,猛地也陷入翻版之中,明鬼立刻往前一扑,伸手拽住穷奇,穷奇被拽着,就掉在翻板口边。
温白羽双手被反绑着,根本没办法自救,往下掉的一瞬间,想要打开翅膀,但是翅膀在背后,不知道是不是梼杌毒和蝉蛊的缘故,一点儿也不听使唤,竟然打不开。
万俟景侯猛地往前一扑,伸手一抓,一把抓/住温白羽的衣服,就听“嗤——”的一声,因为抓得太猛,温白羽的衣服差点撕/开。
骆祁锋连忙把叶流响放在地上,然后冲过去帮忙,小家伙们和七笃也过来帮忙。
大家先把温白羽拽了上来,然后又去拽穷奇,穷奇体型快跟骆祁锋一样高大了,拽起来就被费劲,明鬼把他拽上来,没好气的说:“你该减肥了。”
穷奇装作一副高冷的表情,说:“我这是健美,浑身上下都是肌肉,死人脸你是嫉妒我吗?”
温白羽没空去笑,万俟景侯的伤口又撕/裂了,因为动作太猛,这回撕/裂的比较严重,血一下把衣服全都染湿/了,万俟景侯伸手捂着自己的腹部,微微喘着气,额头有些冷汗。
温白羽着急的说:“怎么样,快让我看看,先止血,对还有蛋/蛋的眼泪……”
温白羽几乎说的语无伦次的,万俟景侯笑了一下,说:“没事,我皮糙肉厚的,一会儿就好了。”
温白羽知道万俟景侯是不想让自己担心,温白羽着急也于事无补,而且不能把镣/铐解/开。
就在这个时候,骆祁锋忽然大喊了一声:“小叶呢!?”
众人转头一看,本身靠在墓墙上休息的叶流响,真的不见了!
只是一转瞬的时间,大家都忙着去拽掉下翻板的人,叶流响竟然醒过来了,显然他还是没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支配着,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不过这条墓道只有两个方向,除了向后,就只能进入墓室了。
明鬼说:“先别慌,叶流响被控/制了,肯定不会往后走,咱们进墓室看看就知道了。”
大家刚要走,这个时候变故却发生了,温白羽从地上站起来,表情有些发蔫,没有什么精神,众人还以为是万俟景侯撕/裂了伤口,所以温白羽心里不好受的缘故。
就在这个时候,万俟景侯也站了起来,温白羽却身/体一撞,猛地撞向万俟景侯。
七笃立刻大吼了一声,嗓子里发出怒吼的声音。
就见温白羽不知道什么时候眼神呆滞,又失去了意识,但是他的双手背反绑,根本没有办法做其他的事情,只能去撞万俟景侯,而且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万俟景侯就在翻板旁边,才站直了身/体,温白羽撞过来,万俟景侯没有防备,正好被撞在伤口上,轻“嘶……”了一声,两个人身/体以外,一下坠入翻板之中。
这个变故发生的太快了,众人都没来得及去抓,两个人一下就消失在黑/暗的翻板之中。
而且翻板在下一刻,“嘭!”的一声,猛然就闭合了,所有人什么也没有碰,不知道翻板怎么就闭合了。
万俟景侯猛地一把接住也掉下来的温白羽,温白羽还没有/意识,万俟景侯将人搂在怀里,两个人飞快的往下坠。
翻板下面非常深,显然就是个深坑,如果这么直接坠下去,绝对凶多吉少。
万俟景侯猛地抽/出匕/首,一手搂着温白羽,一手发力,一下将龙鳞匕/首插/进墙里,巨大的下坠力道,再加上他拽着一个人,龙鳞匕/首在墙里发出“呲啦——!!!”的尖锐声音,最后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慢,这才慢慢停在了半空中。
万俟景侯的手臂抻开,这个动作自然会牵扯到腹部肌肉,他甚至能感觉到伤口撕/裂的过程,额头上立刻一阵冷汗,嗓子里发出隐隐约约的吼声,鼻息有些粗重,眼睛渐渐变成了血红色。
温白羽没有昏迷过去,但是在不断的挣扎,因为手电绑在万俟景侯手臂上的缘故,他另外一手搂着温白羽,手电几乎直照着温白羽的脸。
温白羽脸上现出一片狰狞,表情非常扭曲,一会儿混沌没有/意识,一会儿又痛苦不堪,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他身/体一会儿震颤,一会儿大幅度晃动,扯着万俟景侯的伤口。
万俟景侯咬住牙关,手臂用/力,将人往上抱了抱,不至于脱手掉下去,说:“白羽,清/醒点!白羽,白羽!看着我!”
万俟景侯喊了好几声,翻板下面是直上直下的圆坑,声音显得非常幽远,一直在不断的回荡着。
温白羽起初没意识,但是后来隐约听见有人喊自己,又听到万俟景侯的粗喘声,意识开始渐渐的回笼,脸色狰狞而扭曲,双手锁在背后,不断的震颤,嗓子里发出低吼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痛苦。
温白羽挣扎了一阵,猛地大喊了一声,随即瘫/软/下来,全身有些无力,张着嘴粗重的喘着气,虽然疲惫,但是终于从混沌中挣扎了出来。
温白羽慢慢抬起头来,万俟景侯看见他的眼神,松了一口气,腹部上的血水滴答滴答的流下去,嘴唇有些发白,却笑了一下,说:“你终于醒了。”
温白羽有些迷茫的看了看四周,他们刚才掉下翻板,明明已经被拉了上来,但是现在这个样子,显然已经掉下来了,温白羽脑子里有些乱,一些像梦游一样的片段涌/入自己的脑子,非常的不真/实,也记不清楚。
温白羽神/经一紧,万俟景侯说:“咱们要想办法下去,卡在这里不上不下的,还真不是办法。”
他说的很轻/松,但是腹部一直在滴血,温白羽双手绑在背后,靠在他身上,能感觉到自己的衣服也湿/了。
“咯咯……”
“咯……”
“咯咯……咯咯……”
就在这个时候,温白羽和万俟景侯两个人都听见了一丝异样的声音,而且声音不断的欺近,越来越近,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万俟景侯苦笑了一声,说:“应该是我的血气把下面的粽子引出来了。”
温白羽低头往下看,就看见有无数莹白发光的东西从四面八方涌来,一张张可怕惨白的大脸,不带一丝感情,从下面疯狂的往上爬。
仔细一看,是一个个顶着蝉形面具的白皮粽子,他们应该是闻到了万俟景侯的血味,一下全都涌了出来,带着捕食猎物的疯狂,嘴里发出大吼声,快速的扑上来。
那些白皮粽子根本不需要绳索和工具,就可以在直上直下的墙面上,自如的爬行,好像游走的壁虎一样。
万俟景侯血红的眼睛往下看了一眼,嘴里发出“啧”的一声,刚要说话,温白羽却说:“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低头看向他,温白羽也正往上看,脸色很平静,似乎已经稳定了呼吸,说:“抱紧我的腰。”
这句话是万俟景侯常说的,但是今天却反过来了,万俟景侯轻笑了一声,说:“遵命。”
他说着,伸手搂住温白羽的腰,温白羽双手还背在伸手,一霎那间,猛地往前一踹,双/腿踹到石壁,万俟景侯的龙鳞匕/首一下从石壁中脱出,发出“嗤——”的一声,因为温白羽踹的力气很大,两个人立刻远离了石壁,瞬间向下坠落。
那些白皮粽子看见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快速的坠落,一下都飞扑出来,冲着他们扑抓。
就在这个时候,温白羽猛地用/力,嗓子里发出低吼声,同时眼睛一瞬间变成了血红色,一双翅膀在背后“唰——”的一声就张/开了。
翅膀一张/开,立刻扇飞了几个要扑上来的白皮粽子,白皮粽子直接砸在石壁上,力道非常大,顿时鲜血乱溅。
温白羽猛地振翅,好多白皮粽子就跟打开了机/关一样,疯了似的扑过来,温白羽翅膀一歪,羽毛被抓了一下。
万俟景侯直接把龙鳞匕/首甩出去,“嗤——”的一声,打中了白皮粽子的额头,白皮粽子大吼了一声,终于松开了温白羽的翅膀,一下坠落了下去。
万俟景侯说:“往下走,上面封死了。”
温白羽立刻振翅带着万俟景侯往下俯冲,旁边的白皮粽子紧追不舍,没用多长时间,两个人就落在了圆坑的底端,让人意外的是,这个圆坑并不是一个机/关,下面并没有要置人于死地的金属刺,反而非常平坦,圆坑的前方,还接着一条墓道。
两个人落下来,万俟景侯从摔烂的粽子尸体上一把抽回自己的龙鳞匕/首,搂住温白羽的肩膀,说:“走。”
身后的白皮粽子不断的追逐着他们,疯狂的手脚并用的往前爬。
温白羽跑了几步之后,猛地脚下一趔趄,一下摔倒在地上。
万俟景侯扶起温白羽,就看到温白羽一脸的狰狞,不知道是不是又发作了,呼吸非常粗重,牙齿摇着自己的嘴皮,绑在伸手的双手不断的震颤着。
万俟景侯紧紧搂着温白羽,把他脸上的血迹擦干净,说:“白羽,没事的,你能扛过去……”
温白羽嘴里喘着气,艰难的点了点头,后面的白皮粽子声音近了,万俟景侯也不管自己的伤口,将人一把抱起来,说:“累了就睡一会儿。”
温白羽靠在万俟景侯怀里,万俟景侯就像没有受伤一样,动作还是迅猛灵活,抱着人快速的往前跑,温白羽累的不行,眼皮非常沉重,但是不敢睡觉,混沌还在吞噬着他的意识,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席卷着温白羽。
万俟景侯一直顺着墓道往前跑,突然停住了脚步,与此同时,温白羽猛地睁开眼睛,他的眼里一片血红,带着一股精疲力尽的神情,却又意外的冷静,似乎在让自己适应挣扎的痛苦。
墓道的前面出现了一个黑影,黑影的造型非常奇怪,不自然的弓着背,好像在爬行,也好像是直立的。
万俟景侯用手电去照,就见前面的黑影,一坨黑漆漆的,烧焦了的感觉,身上腐烂的厉害,眼眶里没有眼睛,背部弓起来,裂开两个扭曲的缝隙,有骨头从缝隙里钻出一个边缘来。
是他们在古井和云南都遇到的那个西王母国的女王。
女尸站在墓道中间,万俟景侯眯了眯眼睛,他之前看到的一闪而过的黑影,恐怕就是这个女尸。
女尸发出“吱——吱——”的声音,烧焦的脸上全是狞笑,朝他们一步步的逼来。
万俟景侯把温白羽放下来,让他靠着墓道的石壁,说:“等我一会儿,你先休息。”
万俟景侯说着,手中的龙鳞匕/首一转,匕/首上还沾着粽子的血迹,万俟景侯眯了眯眼睛,眼睛里一片血光,带着浓重的冷漠和暴戾气息。
身后的白皮粽子就要追过来,温白羽看了看身后,又看了看前面的女尸,眼睛里也是一片血红,万俟景侯虽然看起来没事,但是总是有血迹顺着他身上往下低落,衣服已经完全红了。
温白羽呼吸粗重起来,女尸肯定也有控/制梼杌毒和蝉蛊的能力,温白羽的表情又开始可怕起来,他双手不能动,嘴唇已经咬的不成样子,痛苦席卷而来,温白羽脑子里乱七八糟,像要炸裂了一样,不自主的就向墓墙上撞,“嘭”的一声,脑子里顿时更加昏晕了,一股温热的血水顺着额角流下来。
万俟景侯听到动静,紧张的回头看他,就在这个时候,前面的女尸突然“吱——”的大吼了一声,快速的冲过来。
温白羽嘴唇张合了两下,但是说不出话来,万俟景侯一直在戒备,没有被女尸偷袭成功,双手的匕/首一转,猛地冲上去,跟女尸缠斗在一起。
温白羽猛吸着气,万俟景侯的动作很迅猛,但是迅猛的动作也拉伤了他的伤口,血流得更快了,地上很快就有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温白羽盯着地上的血迹,感觉自己有些头晕,越来越晕,天旋地转的,脑子里“咚咚”的乱跳,血管要爆/炸了,温白羽急求一种发/泄的感觉。
温白羽浑身颤/抖,双手背在身后,不断的震颤着,金属的镣/铐发出“咔咔……咔……咔咔咔……”的声音,震颤的声音频率越来越高,越来越高,温白羽嗓子里的吼声越来越大,眼睛圆睁,里面一片血红,仿佛有火焰在跳动。
温白羽的表情狰狞到了一个极点,猛地就听“啪!”一声,身后的镣/铐突然发出一声脆响,温白羽双手一张,镣/铐竟然从中间掰断了,因为是金属质地,有一定的延展性,竟然被温白羽拽的有些扭曲。
镣/铐从中间拽断,但是圆形的锁还锁在他的左右手上,不过已经不妨碍温白羽双手活动。
温白羽的双手一下变得自/由起来。
万俟景侯听到声音,立刻回头,就发现温白羽已经挣开了镣/铐,当年因为怕鸿鹄飞走,万俟景侯让人做了缚仙索,以为这样子鸿鹄就不会飞走,只不过万俟景侯没想到,最后玄铁锁的钥匙也没有用到,鸿鹄一挣之下就开了,更别说这把镣/铐了。
温白羽挣开镣/铐,眼神非常平静,呼吸也平静下来,这个时候女尸“呵呵”的笑了起来,那脸色得意极了,因为她能控/制梼杌毒和蝉蛊,也就是说可以控/制温白羽。
女尸不断的大笑,朝着温白羽招手。
温白羽眼神依然很平静,只不过眼睛还是红色的,像一对流光溢彩的红宝石,慢慢的走了过去。
万俟景侯神/经一紧,刚要抓/住温白羽,温白羽手一缩,避开万俟景侯的动作,手中的凤骨匕/首快速的一探,握住匕/首,往前猛冲两步,快速一削。
“吱——!!!”
女尸发出一声大吼,温白羽的凤骨匕/首一下削在她脸上,凤骨匕/首横扫的一瞬间,从温白羽的手心里冒出一股火焰,火焰一下缠绕住匕/首,凤骨匕/首一下变成了一把焰刀,女尸的脸被削中,大吼了一声,火焰在她脸上弥漫,猛地燃/烧起来。
女尸不断的大吼,伸手乱抓,温白羽的动作不停,再往前紧逼一步,一脚踹在她的身上,女尸“吱——”的大喊,一下向后摔去,温白羽又冲上去,一把抓/住女尸背部的骨头,着火的凤骨匕/首快速的一剜。
“吱——!!!”
女尸接二连三的大吼着,她背部的翅膀还没有长出来,被温白羽一下削掉了,女尸大吼着挣扎,“嗤——”的一声划在温白羽的脖子上,温白羽头一斜,却没有管脖子上的血迹。
女尸挣扎着,从温白羽手里挣扎出来,似乎是害怕了,猛地扎向后方,白皮粽子已经像潮水一样冲过来,女尸扎进白皮粽子的潮水中,被白皮粽子掩护着,快速的往圆坑上面爬。
温白羽“嗬——嗬——”的喘着粗气,手中匕/首上的火焰,慢慢的平息下来,气息也慢慢稳定下来。
万俟景侯见白皮粽子和女尸全都跑了,温白羽眼神定定的看着前方,立刻走过去,扶住温白羽,捂着温白羽脖子上的伤口,说:“你受伤了。”
温白羽这个时候呼吸终于稳定下来,眼睛中的火焰渐渐退去,摸了摸自己脖子,说:“我没事,你的伤口又撕/裂了,快坐下来。”
温白羽扶着万俟景侯,在墓道里坐下来,万俟景侯刚才一直没什么事的样子,温白羽小心的掀开他的衣服,伤口撕/裂的更加狰狞了,血呼呼的一片,因为时间有点长,衣服都粘在伤口上了。
万俟景侯的腹肌隐隐的在抽/动,肯定是非常疼的,但是没有吭声,只是看着温白羽低笑。
温白羽没好气的说:“受伤了还笑?”
他说着,动作非常利索,摸了摸口袋里,他有把简单的医药包放在口袋里的习惯,也亏的是冲锋衣的口袋很多。
温白羽拿出伤药,洒在万俟景侯的伤口上,伤口还在流/血,伤药撒上去就被冲散了,费了不少力气,才把伤口撒好了伤药,然后温白羽开始给他用纱布包扎伤口。
万俟景侯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不由得探了一下/身,亲在温白羽的额头上,不过探身的动作需要腰部腹部用/力,万俟景侯立刻“嘶……”了一声。
温白羽顿紧张起来,说:“老实点,先别动。”
万俟景侯还是笑着看着他,温白羽摸了摸自己的脸,也不知道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
万俟景侯朝他招手,因为他受伤了,而且温白羽觉得自己害了他两次,所以万俟景侯一招手,温白羽立刻探身过去,万俟景侯拿了纱布,给温白羽小心的清理脖子上的伤口,随即搂住温白羽的肩膀,伸出舌/头在温白羽脖子上轻轻的舔/吻。
“啊……”
温白羽脖子上一阵刺痛,刺辣辣的感觉,伴随着火/热的舌/头,还有凉丝丝的感觉,让温白羽心跳不已。
如果是平时,温白羽肯定要挣扎一下的,但是因为万俟景侯有伤,温白羽一下都不敢动,僵硬着身/体,好像还怕万俟景侯够不到,主动将自己的脖子送到万俟景侯的唇边。
万俟景侯仔细的舔/吻着温白羽的脖子,就连没有受伤的地方都仔细的照顾了一遍,随即吻上他的下巴,最后吻在温白羽的嘴唇上。
温白羽不敢动,配合着万俟景侯的动作,嘴里发出轻微的呻/吟声。
万俟景侯捏着温白羽的下巴,笑着说:“还是受伤的待遇好,白羽好乖。”
温白羽脸上一红,说:“伤口还疼吗?”
万俟景侯说:“刚才一亲就不疼了。”
温白羽脸上更是发烫,说:“受伤了都没个正经。”
万俟景侯笑了笑,说:“没办法,谁让白羽这么心疼我,你一副要哭的样子……”
温白羽愣了一下,有点嘴硬,随即说:“谁要哭了。”
万俟景侯摸/着温白羽的脸,附身在他耳朵边,声音沙哑的说:“白羽,你现在这个表情,让我很想使劲干/你。”
温白羽听得一懵,随即就发现万俟景侯又耍流氓,而且耍的如此直白,而且还一脸的坦然自然,反倒是温白羽这个听得人,特别尴尬,脑子里不断炸烟花,头顶都要冒烟了。
万俟景侯笑着捏了捏温白羽的手,碰了碰他手腕上的镣/铐,笑着说:“这个东西也不错,回家咱们也试试,白羽绑着手的样子,特别让人兴/奋。”
温白羽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脸上一阵红一阵黑的,真想把伤药从万俟景侯的嘴里灌进去!不过一想到万俟景侯是伤员,而且还是自己导致的,温白羽就下不去手了,只能干瞪着眼睛,看着万俟景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万俟景侯迷瞪了五分钟,不过很快就醒了,他一向是机警的人,在墓葬里也睡不踏实,温白羽扶着他,两个人继续往前走。
他们和上面的人走散了,女尸又冲上去了,不知道上面的人怎么样,要赶紧汇合才行。
墓道的花纹非常精致,虽然没有上面的金子墓道那么金碧辉煌,但是显得古朴庄重。
两个人顺着墓道往里走,很快的,墓道就出现了岔路,有一条岔路和他们所在的墓道汇合在一起,然后一起通向前面的墓道。
万俟景侯抬起胳膊,用绑在胳膊上的手电去照那条岔路,里面黑漆漆的,但是很快,就传来了一丝声音。
好像是脚步声,而且不是一种脚步声。
两个人都有些戒备,很快,那股脚步声似乎也听到了他们的呼吸声。
万俟景侯朝温白羽招了一下手,两个人躲在墓道的墙壁后面,隐藏起来,都尽量屏住呼吸,这个时候脚步声越来越快了,一个黑影猛地从岔路里冲出来,直接扑向温白羽。
温白羽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想抽匕/首,不过最先看到了一双深蓝色的眼睛,原来是七笃!
七笃冲过来,似乎早就闻到了温白羽的气味,所以脸上没有戒备,反而非常高兴,扑到温白羽身上,人高马大的,比温白羽还要高壮的多,抱着温白羽蹭来蹭去的,嘴里发出“嗷呜嗷呜”的声音,好像撒娇一样。
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的脸色一下就沉下来,伸手抓/住七笃的后脖领子,显然对七笃这么蹭温白羽意见很大。
七笃被万俟景侯拽开,一点儿也不介意,回身又抱住万俟景侯,也是“嗷呜嗷呜”的蹭,七笃和万俟景侯差不多身高,两个人抱在一起的样子格外好笑,尤其是七笃一脸哈士奇的模样,而万俟景侯则是额头青筋乱跳的样子。
紧跟着穷奇明鬼骆祁锋,还有小家伙们也从岔路里跑了出来,小羽毛和蛋/蛋看到温白羽,立刻扑上去,两个可爱的小家伙抱着温白羽的脖子,左一个“爸爸!”右一个“爸爸!”
喊得奶声奶气的,萌的温白羽心肝乱颤,蛋/蛋看到温白羽,鼻子耸来耸去的,又要哭出来,眼圈红红的,特别可怜的样子。
温白羽被蛋/蛋哭的措手不及,最后还是小烛龙把蛋/蛋接过去,哄了好一会儿,亲了亲蛋/蛋额头上的火精,蛋/蛋才不会哭的。
万俟景侯问他们情况,明鬼说没有看到什么女尸,他们掉下去之后翻板就闭合了,而且找不到机/关,只好进了墓室。
金子墓道通向的墓室,就是中年人所说的祭祀场。
穷奇抱怨的说:“那个墓室里简直了,好多蓝色的花,幸亏温白羽没有进去,难闻的厉害,害得我打喷嚏,而且那些蓝色的花,竟然会喷毒液,喷/出来的毒液腐蚀性太强了,你看!”
穷奇说着,撩/开自己的袖子,胳膊上被烧伤了不少。
明鬼头一次没有说他笨,刚才蛋/蛋哭了一会儿,有不少的眼泪,明鬼弄了一点眼泪,涂在穷奇的胳膊上,动作很仔细,没有把穷奇弄疼。
明鬼这么一反常态,让穷奇很不适应,平时死人脸都不会关心人。
穷奇耷/拉着脸,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明鬼说:“怎么了?伤口还疼,还是有其他伤口?”
穷奇说:“你这么假好心,是不是因为刚才我帮你挡了毒液的缘故?”
明鬼脸上一僵,刚才在祭祀场里,确实本应该受伤的是明鬼,那股毒液喷/出来的时候,明鬼没有注意,是穷奇扑过来给他挡了一下,所幸没有烧伤脸,但是灼烧的痛苦非常大。
穷奇见他不说话,更是不高兴了,说:“你默认了吧!我不高兴,如果别人给你挡了,你也这么小心翼翼的给他抹药。”
明鬼更是一愣,一张冷漠的脸上,嘴角稍微有点翘,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穷奇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明鬼,不过很快就惊恐的往后跳了一步,说:“怎么回事,你下面那根针怎么突然长个了,别扎我!我刚才还救了你呢!”
明鬼:“……”
温白羽一阵无语,穷奇虽然受了伤,不过看起来还特别有精神头,还当着众人面前对明鬼“表白”一番。
其他人也受了点伤,刚才急着找温白羽和万俟景侯,没有来得及包扎,都各自包扎了一下。
明鬼见温白羽把镣/铐崩开了,所幸用钥匙把两个镣/铐打开,温白羽活动了活动手腕,刚才绷得有些用/力,手腕上一边一圈红痕,看起来真的有几分旖旎,还以为干了什么……
骆祁锋一直没说话,心事重重的。
温白羽说:“叶流响还没找到?”
骆祁锋点了点头,仍然没有说话。
大家都知道骆祁锋担心叶流响,不再耽误时间,往墓道深处走去,两条墓道汇合在了一起,通向一条墓道。
众人往前走,没发现什么新鲜的东西,走了大约十五分钟之后,看到了两扇大门,两扇大门上面刻着一只巨大的金蝉,大门被打开了一条缝。
众人立刻走过去,骆祁锋用手电顺着那条缝照进去,里面是个墓室,一片漆黑,手电光一扫,就看到一个人应趴在地上。
骆祁锋顿时惊讶的说:“是小叶!”
他这样一喊,大家立刻把两扇大门推开,骆祁锋也不管有没有机/关,直接冲进去。
墓室里有一口棺/材,金蝉棺/材,就是他们要找的那口棺/材,和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
叶流响就趴在棺/材旁边,面朝下趴着,一动不动的,不知道是不是晕过去了。
骆祁锋要冲过去,温白羽伸手把他拦下来,说:“等一下。”
温白羽是怕叶流响和自己一样,到时候把骆祁锋给伤了怎么办。
骆祁锋明白他的意思,小心的走过去,伸手将叶流响翻过来,骆祁锋一翻,立刻就感觉到不对劲了,地上的“叶流响”被他一动,轻飘飘的,竟然是一张皮!
众人都吓了一跳,骆祁锋猛地抽/了一口气,地上的人根本不是叶流响,或者说地上的只是叶流响的一张皮。
温白羽猛地就想到了谢麟阆,谢麟阆在古井里死了,但是因为他是蝉,把自己的死皮蜕掉,最后又活了过来,而且自己走出了墓葬。
叶流响的皮上全是血,好多抓伤的痕迹,这一点温白羽很清楚,这是在挣扎的时候留下来的,叶流响跟定也在和自己的意识挣扎。
骆祁锋浑身散发出一股暴怒的气息,骆祁锋觉得自己脾气本身就不好,自从梦见梼杌之后,脾气就越来越不好了,有一种难以克制的野性,他灰绿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地上的皮,眼眸从灰绿色慢慢变成了亮绿色,呼吸也粗重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七笃突然喊了两声,然后朝着金蝉棺/材“呋——呋——”的叫了两声。
众人立刻戒备的围拢过去,就见到金蝉棺/材竟然是打开的,而且没有扣严实,还露/出了一条小/缝隙。
骆祁锋正在暴怒的阶段,也不顾什么,猛地伸手抓/住金蝉棺/材的边缘,使劲一推,就听“轰隆——”一声巨响,巨大的棺/材盖子被骆祁锋一下推了下去。
“呼——”的一声,一股巨大的凉风从棺/材里席卷而来,直冲骆祁锋,骆祁锋并没有躲,连眼睛都没有眨,巨风一下涌进骆祁锋的身/体里。
“叶流响!”
棺/材盖子一掉,温白羽立刻喊了出来。
就见叶流响躺在棺/材里面,他赤身裸/体,身上的肌肤莹润光滑,散发出一种犹如婴儿的奶白,整个人沉睡在棺/材里,一动不动的,但是胸口在平稳的起伏着。
骆祁锋一阵欣喜,亮绿色的眼睛盯着棺/材里的叶流响,快速的冲过去,伸手去抱起叶流响。
就在叶流响被抱起来的一霎那,有东西突然从棺/材里窜出来,温白羽喊了一声:“当心!”
万俟景侯猛地将匕/首甩出去,明鬼同时也甩出几根金针,就听“啪!哆哆!”几声,龙鳞匕/首和金针都扎住了几只透/明的蝉。
蝉从棺/材里窜出来,一下被扎在地上,还不断地抽/搐着,忽闪着翅膀。
温白羽脑子里一阵头晕目眩,说:“蝉蛊?!”
地上的那些果然是蝉蛊。
骆祁锋将叶流响抱出来,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给叶流响裹上,将人紧紧抱在怀里,轻声的说:“小叶?醒醒,快点醒醒。”
骆祁锋一把人抱出来,棺/材里的东西就露了出来,一个盒子,应该装的是梼杌木牌,旁边还放着一个小香炉,散发着有有的香气。
万俟景侯一阵惊喜,把小香炉拿出来,说:“刚才这些蝉蛊,应该是从叶流响身/体里爬出来的,上次安然中了蝉蛊,就是这个香炉驱散的。”
上次他们在云南的悬棺葬里,也发现了这么一个小香炉,小香炉在梼杌棺/材里一直燃/烧着香气,而且可以驱散蝉蛊,后来安然和墨一是就把这个香炉带走了,还从香炉身上拓印下了一幅海图。
但是香炉似乎和梼杌棺/材相辅相成,远离梼杌棺/材一段时间之后,里面的香粉就已经燃/烧殆尽了。
骆祁锋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只不过不知道叶流响是不是因为蝉蜕的缘故,一直没有醒来。虽然叶流响可以在危险的时候蝉蜕,但是那张皮血粼粼的,一看就发生了很多事情,叶流响肯定受了不少苦。
万俟景侯将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块梼杌木牌,戴在温白羽脖子上,然后拿着香炉走过来,因为怕香炉燃/烧完,所以时间有点紧迫。
温白羽看见那个香炉,下意识的有些害怕,或许是因为自己身/体里的蝉蛊在害怕,温白羽不由得退了一步。
万俟景侯将人箍在怀里,说:“白羽,别动,乖,使劲吸气。”
温白羽眼神里透露/出惊恐,万俟景侯箍/住他的双手,温白羽怕弄裂了他的伤口,不敢再动,克制着自己的恐/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嗓子里立刻一片剧痛,“咳”的一声,吐出好多血来,张/开嘴巴,干呕了好几声,脸色也扭曲了起来,不断的喘着气。
温白羽样子十分痛苦,双手发/抖,但是因为怕抻裂万俟景侯的伤口,一直克制着自己,不断的深吸着香炉的香气。
温白羽嘴里发出“嗬——”的声音,然后是可怕的“吱吱——”声,忍不住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痛苦的眼睛也变红了,身/体不断的抽/搐着。
不知道是不是“吱吱”的蝉叫/声把叶流响惊醒了,叶流响身/体一颤,猛地醒来,一抬眼正好看见有透/明的蝉蛊从温白羽的嘴里爬出来。
叶流响“嗬——”了一声,或许是有相同的经历,吓得发/抖,身/体一下蜷缩起来,骆祁锋心疼的抱紧叶流响,说:“小叶,小叶没事了。”
叶流响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被骆祁锋抱着,顿时抓/住骆祁锋的胳膊,把头埋在骆祁锋的肩窝上,委屈的说:“大叔,我好难受……”
骆祁锋紧紧抱着叶流响,安抚的说:“乖,小叶乖,木牌找到了,咱们很快就出去。”
蝉蛊从温白羽嘴里爬出来,温白羽嗓子里一片血/腥,不停的呕着血,滴答滴答的血从嗓子流/出来。
明鬼立刻甩出几根金针,将蝉蛊钉死,万俟景侯抱着瘫/软/下来的温白羽,伸手给他擦着额头上的汗,说:“白羽?”
温白羽有气无力的躺在他怀里,张/开眼睛看了看万俟景侯,实在累得不行,一张嘴根本说不出话来,嗓子十分沙哑,咽唾沫都很疼。
万俟景侯伸手安抚的摸了摸/他的额头,说:“白羽,没事了,睡吧,睡醒了咱们就出去了。”
万俟景侯的话,似乎有很大的蛊惑作用,温白羽眼皮很重,真的靠在他的胸前,慢慢的沉睡了下去。
温白羽醒来的时候,头脑发晕,张嘴想要说话,但是嗓子很疼,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已经出了洞窟,不过这里环境不熟悉,应该是酒店旅馆一类的地方。
万俟景侯坐在他旁边,见他醒了,立刻过去扶,说:“醒了?嗓子好点了吗?”
万俟景侯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了,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事,和平常一样,温白羽头晕脑胀,坐起来之后更加发晕了,这种感觉应该是躺得时间太长了,后背直发木。
温白羽“嗯”了一声,发现自己的声音还有些沙哑,说:“你的伤呢?”
万俟景侯摇了摇头,说:“已经没事了,你睡了三天,饿吗,还是口渴?等你好一点儿,咱们再回北/京去。”
温白羽摇头,说:“给我看看你的伤口。”
万俟景侯知道他在担心自己,笑了一下,说:“真的没事了。”
他说着,脱掉自己外衣,干脆也把里面的衣服直接脱/下来,手臂舒展,带动着腰/腹上的肌肉,整个动作让人血脉偾张,看的温白羽脸上有些发红。
万俟景侯光/裸/着上身,伤口已经愈合了,但是留了伤疤,伤疤看起来比较狰狞,就横在小腹上,有一种野性的气息。
温白羽抬起手来,摸了摸万俟景侯的伤疤,不敢用/力,用指肚轻轻的抚/摸。
万俟景侯的腹部肌肉明显抽/动了一下,发出“嘶……”的一声,温白羽吓了一跳,说:“还疼?”
万俟景侯却猛地压下来,含/住温白羽的嘴唇,疯狂的席卷了一通,直吸得温白羽的舌根发酸,眼睛里一片水光,这才放开,笑着说:“不疼,但是被你摸得很痒。”
万俟景侯说完,轻轻/舔/着温白羽的喉结,温白羽被他弄得有些喘粗气,因为嗓子还没有好,虽然已经不疼了,但是声音有些沙哑,不是很自然的感觉。
万俟景侯笑了一声,轻/咬着温白羽的耳/垂,含/住他的耳朵,说:“你现在的声音还有点沙哑。”
温白羽“嗯”了一声,就听万俟景侯低沉的轻笑,说:“真想听听你用这种声音哭着求饶……白羽,摸/摸看,我现在都兴/奋了。”
温白羽脑子里“轰隆”一声,炸开了无数烟花,用眼睛去瞪万俟景侯,抿着嘴唇,面对万俟景侯这个专/业耍流氓,都不敢开口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