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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白羽诧异的问:“泥潭里?就是刚才看到的那个泥潭吗?”
康晴雪突然大喊着:“泥潭?!我就说那泥潭有问题!不行!我不要在这里呆了,我要走,现在回去!”
众人面面相觑,康晴雪已经从地上站起来,转身进了帐篷,老阎赶紧对众人说:“大家稍安勿躁,这里我们走了好几回了,绝对没什么问题,肯定是有人装神弄鬼,这样吧,我去跟康小/姐说说,大家先回帐篷去休息。”
温白羽回了帐篷,感觉身上疲惫,就直接躺下来,伸手枕在脑袋后面。
万俟景侯撩/开帐篷钻进来,看见温白羽的衣服因为他的动作卷上去,露着一截小腹,走过去给他把衣服拉下来。
温白羽说:“这个老阎和康晴雪肯定有一腿,大半夜的跑到一起去了。还有康晴雪的反应,也太大了,那泥人五官都泥呼呼的,康晴雪怎么认得出来是谁。”
万俟景侯说:“除非是熟悉的人。”
温白羽点点头,说:“看他们就不干好事,竟然出这种意外,我只想赶紧去看看那个矿坑什么样子。”
温白羽一边说,一边困倦的打了一个哈欠,眼皮直打架,靠着万俟景侯觉得特别暖和,根本不需要被子似的。
万俟景侯说:“这点你放心,血珀和琥珀非常像,而且卖家也不是古董商,只有少部分道上的人知道这种血珀的来历,其中的利润是很大的,想必这些人不会放弃的。”
他正说着,一低头,就看到温白羽竟然已经睡着了,嘴唇微微张/开一条缝,呼吸均匀,眉毛舒展,看起来睡得很香。
万俟景侯不由笑了一声,低下头来,亲了亲温白羽的额头,温白羽嘟囔了一声,侧过身来,竟然伸手抱住了万俟景侯的腰,还把脸往他的腰上蹭了两下。
万俟景侯看了看时间,估摸/着也不能再睡了,就没有动,让温白羽抱着自己睡。
果然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外面就又有动静了,老阎的声音在招呼大家,外面声音一响,温白羽就被吵得皱了皱眉,揉/着眼睛说:“咦……我睡着了?”
万俟景侯笑着伸手勾了一下他的鼻梁,说:“我跟你说话你就睡着了,睡得还挺香。”
温白羽晃了晃脑袋,感觉还没睡醒,说:“外面吵什么?”
万俟景侯说:“估计要连夜赶路。”
温白羽皱起眉来,说:“不让人好好睡觉。”
万俟景侯说:“那你睡,我抱你上车,在车上也能睡。”
温白羽想了想,本来想摇头的,因为他也是一个大男人,被人抱着走来走去多不好意思,不过一想到康晴雪,突然就觉得让万俟景侯抱着也挺好的。
温白羽想着,康晴雪一个四十五岁往上数的人,竟然看上他家万俟景侯,就算万俟景侯是个千年老妖精,但是怎么看也撑死了三十岁,老黄瓜刷绿漆还想啃嫩草。
温白羽不知道自己心里打翻了醋缸,正遨游在醋海之中,万俟景侯笑了一声,看着他皱眉瘪嘴的,一下就了然了,当下把他直接打横抱起来,吓了温白羽一跳,说:“伸手搂着我。”
温白羽脸上有点红,不过还是顺手搂着万俟景侯,然后把头靠在他胸口上装睡觉。
其实温白羽完全不用装,他靠着万俟景侯的胸口,顿时就困了,因为体温很高的缘故,让温白羽觉得暖烘烘的,好像抱着电暖气,而且也不燥热,没用三秒,一下真的睡着了。
万俟景侯看温白羽真的累得厉害,不禁有些担心,不知道温白羽是不是生病了。
他们从帐篷出来的时候,大家已经在快速的收拾行李了,外面的两个打/手正在拆火堆,老阎在指挥,而康晴雪则是一刻也不想在外面呆,朝车子爬上去。
康晴雪看见万俟景侯怀里抱着温白羽,惊讶了一下,发现温白羽正在睡觉,脸上的表情更加精彩,只可惜温白羽这会儿真睡着了,所以不能欣赏。
关楠看见温白羽这个样子,立刻跑过去,说:“师父,师娘病了啊?”
温白羽睡得熟,没听见关楠这么叫他,不然起来肯定又要炸毛的。
万俟景侯说:“可能是有点累,睡着了。”
关楠伸手摸了一下温白羽的额头,并没有发烧,就放下心来。
血髓提了行李,他一手提了好几个,里面装的自然是小家伙们。
众人上了车,康晴雪提出来不要坐副驾驶,因为不安全,结果康晴雪改坐了后座,后座正好可以坐六个人,后面本身是满满当当的,康晴雪要过来,就要有一个人去坐副驾驶。
本身一个打/手要过去,但是被康晴雪拦住了,康晴雪把后座的备用座椅翻下来,正好夹在两个座椅中间,她觉得这样安全,如果有人突然拦车,左边右边都有人,自己才是最安全的……
其实康晴雪的理想位置,当然是万俟景侯旁边,万俟景侯的身手非常利索,刚才老阎连打两枪都没有用,万俟景侯连枪都不用,直接用匕/首就把那个泥人赶走了,谁厉害一眼就看出来了。
不过万俟景侯抱着温白羽上来之后,把人就放在腿上,温白羽斜靠着自己的椅子,还枕着万俟景侯的腿,就感觉一个人占了两个座位似的,康晴雪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插不进去脚的感觉。
关楠和血髓坐在最后面,把背包放在脚边,小家伙们仗着有东西遮掩,从背包里探出来头,关楠伸手逗着小家伙们。
血髓握住关楠的手,说:“别玩了,现在时间还晚,靠着我睡一会儿。”
其实关楠也挺困的,但是小家伙们实在太可爱了,关楠已经冷落了血髓一晚上,都在跟小家伙们玩。
血髓扶住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说:“睡觉。”
关楠想了想,说:“你也可以靠着我,咱们互相靠着,你也能睡一会儿。”
血髓嘴角挑了挑,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在关楠的嘴皮上咬了一下,吓得关楠一下捂住嘴巴。
车子很快就开了,刚才康晴雪被一吓,就不想再往前走了,但是万俟景侯说的没错,血珀的价值很高,用这种血珀鱼目混珠,极少的人能发现,简直就是万利,老阎一游说,康晴雪立刻又心动了。
车子往前开,因为刚到后半夜,天色太黑,而且前几天下雨,地上太泥泞了,老阎根本没有办法把车开快,一辆好车开成了牛车的速度。
车上溅的全是泥,泥水飞/溅起来,能打到玻璃上,噼噼啪啪的响。
这个时候车轱辘似乎压到了石头,猛地颠了一下,万俟景侯赶紧伸手稳住温白羽,不让他从自己腿上颠下去。
康晴雪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立刻“啊!!”的一声大喊了出来,吓得众人都愣住了,温白羽猛地一怔,立刻从万俟景侯的腿上爬了起来,说:“怎么了?!”
关楠也是刚刚睡醒,吓得猛地抬头,差点撞到了血髓的下巴。
万俟景侯说:“没事,接着睡。”
温白羽这才松了一口气,一抬头就看见康晴雪一脸惊恐未定的模样,而且还瞪着自己。
温白羽有点莫名其妙,不过还是趴下来,继续躺在万俟景侯腿上。
康晴雪回头骂了老阎两句,说:“你会不会开车啊,车子怎么开的!吓死我了!”
老阎这时候也心情不好,声音很大,说:“你自己伸头看看,外面都是什么路,大半夜要赶路,赶紧给我闭嘴,一会儿开进泥潭里了!”
康晴雪愤愤不平的回头瞪着,两个打/手赶紧劝架。
康晴雪这个时候才冷哼了一声,深吸了几口气,似乎在平息自己的怒火,已深吸气,立刻觉得腰上肉疼。
她刚才在帐篷里被泥人袭/击了,身上除了有泥之外,腰上被摸的地方还留了血,就好像烙铁一样,已经清理包扎了,但是免不了还是疼。
康晴雪一个人生闷气,看着外面的夜景,又觉得可怕,就打量起温白羽,皮笑肉不笑的说:“温老板和景爷的关系真好呢。”
温白羽还没睡着,枕着万俟景侯的腿,侧眼看着康晴雪,笑眯眯的说:“是啊,谁让他吃我的喝我的睡我的呢?”
康晴雪有点不相信,毕竟景爷就算光杆一个,身价都高的要命,怎么可能吃住别人的?
万俟景侯也没反驳,还笑了一下,康晴雪第一次见万俟景侯笑,被电的不行,万俟景侯的笑容非常难得,那种凛冽冷漠的脸上突然化开一丝笑容,还隐隐约约带着一点儿温柔,让康晴雪看的都傻了。
温白羽伸手偷偷掐了一下万俟景侯的腿,心想着笑什么笑,一笑把人魂儿都勾走了,简直是个烂泥鳅。
万俟景侯低下头来,压低了声音,在温白羽耳朵边笑着说:“你说的也没错,不过是吃你的,喝你的,然后睡你。”
温白羽脸上一下就红了,一半是因为万俟景侯耍流氓,另外一半是因为万俟景侯的热气吹在他耳朵边,让温白羽耳朵里酥/酥/麻麻的。
温白羽晃了晃脑袋,万俟景侯眯着眼睛说:“你的头再乱拱,我现在就亲你。”
温白羽顿时不敢动了,他哪知道自己只是动了一下,竟然晃到了万俟景侯的重点位置,简直要命。
温白羽僵硬着身/体,终于躺不下去了,翻身起来,不过一翻身的时候,顿时觉得腰上很酸,“嘶……”了一声,竟然没有翻起来。
万俟景侯托着他的腰,把温白羽扶起来,说:“怎么了?”
温白羽说:“我身上怎么有点酸。”
他说着,脸色一黑,突然想到可能是这几天和万俟景侯做多了的缘故……
他坐起来,靠着椅子,万俟景侯旁若无人的说:“我帮你揉/揉腰?”
温白羽感觉腰酸也只是一霎那,本身没事,不过一撇到康晴雪看奸夫一样的眼神,顿时心里很不爽,万俟景侯本身就是他的,窥伺人竟然还用这种眼神。
温白羽就爽/快的点了点头。
温白羽背过身去,面朝着窗外,翘着腿,姿态很像地主,让万俟景侯给他捏着腰,万俟景侯的动作很轻,揉在温白羽的身上,感觉麻嗖嗖的,这根本不是揉腰,这简直就像是撩/拨。
温白羽当即“唔……”了一声,发出声音之后,自己也吓了一跳,没想到一下这么敏/感,当即老脸通红,伸手拍了一下万俟景侯的手,恶声恶气的说:“没吃晚饭啊,使点劲。”
万俟景侯笑了一声,说:“是,温老板。”
万俟景侯刚开始只是逗逗温白羽,没想到温白羽突然哼出了声,声音带着一丝舒服的呻/吟,万俟景侯可不想让别人听温白羽这种声音。
温白羽趴在窗户上往外看,万俟景侯的动作非常规矩,老老实实的给他捏着腰,轻重刚好合适,特别的解乏。
温白羽懒洋洋的,立刻要睡了,说:“如果你以后失业了,可以摆摊去给人做按/摩。”
康晴雪用一脸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好像温白羽说了什么天方夜谭一样,万俟景侯怎么可能失业,想找万俟景侯搭伙的人数不胜数。
万俟景侯则是笑了一声,说:“你不辞退我,我就不会失业。”
温白羽根本没听清楚,几乎要睡着了,眼皮一抖一抖的看着窗外,窗外非常黑,不过温白羽的视力比一般人要好,看得还算清楚。
就在这个时候,温白羽突然瞪大了眼睛,猛地一抬头,后脑勺一下磕到了万俟景侯的高鼻梁。
温白羽“啊”了一声,捂着自己脑袋,万俟景侯被磕了一下,反应还挺快,迅速往后一退,说:“怎么了?”
温白羽揉/着自己脑袋,没来得及理万俟景侯,又扒着窗户往外看,说:“那边有东西。”
他刚说完,康晴雪立刻大叫起来,说:“你别吓唬人!”
温白羽说:“我怎么吓唬人了,你打/手电看看。”
关楠被吵醒了,也看向窗外,拿了一个手电,将窗户降下来,然后伸着手去照温白羽说的地方。
老阎把车速降下来,众人想看看那是什么东西。
车速本身就不快,越降越低,老阎干脆把车子停下来了,打/手也将下车窗,打着手电往外照。
他们的手电都是野外专用的,光很强,打得非常远,两束手电光照过去,汇聚在一起,照在不远处的地方,手电光晃了晃,发现那个地方比较反光,应该是个泥潭。
关楠说:“咦?泥里是什么?”
他一说话,康晴雪“啊!”的又惊叫了一声,吓得众人都哆嗦,打/手差点把手电扔出去。
温白羽转过头来,说:“怎么了?”
康晴雪哆哆嗦嗦的说:“没……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可怕……”
她说着,转头伸手去抱万俟景侯的胳膊,说:“景爷,你可要保护我啊。”
万俟景侯手臂一躲,就躲开了康晴雪的触/碰,说:“不下车你很安全。”
说完了不再理康晴雪,让温白羽拿了手电去照。
三束光线打过去,泥潭已经被照的很凉了,就像关楠说的,泥潭上面有东西,而且像是从泥潭里生长出来的。
温白羽眨了眨眼睛,说:“仙人掌?”
泥潭里的东西真的很像仙人掌,不过一个个裹/着泥,实在说不明白是什么,而且真是仙人掌的话,上面也没有刺。
万俟景侯眯眼看了几眼,温白羽突然手一抖,说:“仙人掌动了。”
万俟景侯立刻抓回温白羽的手,一按门上的按钮,将车窗快速升起,说:“不是仙人掌,是人手……开车!”
老阎都不知道自己听到了什么,反正万俟景侯的语气非常吓人,立刻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往前一跳,老阎大喊一声:“他/妈/的!没拉手刹!”
因为油门太猛,所有的人往前猛地一扎,万俟景侯和血髓赶紧伸手拦住温白羽和关楠,血髓还要另外一首抓/住地上的背包。
小家伙们的背包从地上跳起来,然后又落回地上,这群小家伙简直贼大胆,竟然不害怕,反而“咯咯”笑起来。
康晴雪一声大叫,说:“我……我怎么听见有笑声!太可怕了!救命啊!”
温白羽:“……”
这一回康晴雪还真没听错,不过所有人都以为她听错了。
老阎把手刹拉起来,猛地踩下油门,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紧张的缘故,车子开出去大约五十米,就听“哐!啪嚓!”一声,巨大的泥点溅起来,全都打在车玻璃上,他们的车往下一沉,竟然又陷进坑里了。
老阎咒骂了一声,康晴雪一边骂老阎不会开车,一边推搡着旁边的打/手下车去推车。
就算推车,车上这么多人也不行,肯定要大家都下去才能推得出来,毕竟这是泥潭,本身就不好推。
打/手刚要开门下车,万俟景侯突然说:“别动。”
打/手吓了一跳,万俟景侯说:“谁也别下车。”
康晴雪哆嗦的说:“怎……怎么了?”
温白羽回头去看,就见刚才泥潭的地方,那几株仙人掌竟然不见了,只剩下一只孤零零的。
那一只仙人掌,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生长,慢慢的钻出泥潭,就像万俟景侯说的,并不是仙人掌,而是一只人手……
从泥潭里缓慢的钻出了一个人,因为没进了泥浆里,可能是求生的本能,头已经被淹没,反而伸出手来,最后就露/出了一只手,所以他们刚才看到了的一片仙人掌,其实是一片扎出来的人手。
温白羽眼睁睁看着那泥人从泥潭里爬出来,就在这个时候,“咯!”的一声巨响,一个泥人猛地从他们车后爬了上来。
动静非常大,“啪啪啪”的声音,弄得后车窗全都是泥,晃动着车子,大车更是往下一陷,众人“啊!”的尖/叫了一声,康晴雪的声音自然最大。
泥人的脸贴在后车窗上,印出一个泥浆的五官窟窿,关楠坐在最后,吓了一跳,猛地“嗬——”了一声。
车子的窗户很坚固,那泥人并没有闯进来,只是不停的扒着他们的车。
紧跟着又是“咚!咚!”几声,泥人几乎是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不停的撞击着他们的车子,好几个泥人把脸贴在窗户上,嘶吼着,露/出泥呼呼的嘴巴和牙齿,朝着他们狂咬。
康晴雪尖/叫了一声,当即晕了过去,一下软倒下来。
老阎则是一边大叫,一边不断的启动/车子,车子发出“嗡嗡嗡——”的声音,不断的刨着泥,就跟拖拉机一样。
车子猛地往前一蹿,竟然真的成功从泥潭里窜了出来,“咚咚”几声,车上的泥人全都被甩了下去,车子开始飞快的往前开去。
泥人被甩在地上,爬起来继续往前追,车子在这种地面很难提速,而且还要防止掉进坑里,后面的泥人没用多长时间就跟上来了,“嘭!”的一声巨响,直接跳上车子,双手扒住他们的车顶,不断的乱晃。
不知道泥人是什么怪力,他们的车子很大,竟然被晃得来回抖,车顶上发出“砰砰!嘭!”的声音,很快就凹陷了一块。
打/手们吓得也不行了,谁也不敢出去,全都靠老阎开车把泥人甩下去。
可是这地方还要躲泥潭,根本不好甩。
“咯!”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泥人猛地从车前窜出来,老阎发出“啊啊啊”一声大吼,下意识的刹车,就听“咚!”的一声巨响,车子和泥人撞在了一起,泥人一下被撞开,车顶上的泥人也被甩掉了下去。
但是他们的车头竟然被撞瘪了好大一块,老阎没空管这些,猛地一打方向盘,往斜地里开,就听“咔哒”一声,前保险扛竟然掉了下来。
泥人又从地上爬起来,疯狂的追他们。
老阎大喊着:“怎么办!想想办法!”
万俟景侯突然猫要站起来,说:“给我抢。”
老阎吓了一跳,不过还是把副驾驶的背包甩给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从里面摸出一把枪,然后快速的将下车窗,一下从车窗窜出去,把枪咬在嘴上,双手一勾,身/体往前一翻,立刻跃上了车顶。
温白羽探头想要看他,万俟景侯眼见泥人飞奔了过来,立刻低头说:“白羽,关窗户。”
一关窗户,那岂不是把万俟景侯也关在外面了吗?可是又没有别的办法,不然泥人就要从窗户爬进来。
温白羽快速的按了门上的按钮,把车窗升上去。
泥人在这一霎那猛地窜过来,“咚!”的一下,撞在玻璃上,然后又掉在了地上。
后面的泥人跟上来,疯狂的追着他们,万俟景侯蹲在车顶上,一手抓着车顶保持平衡,一手握着枪,对着后面的泥人瞄准。
万俟景侯的手指在板机上轻敲了一下,却放弃了瞄准。
这个时候泥人已经飞快的一窜,直接窜上了车顶,猛地要去扑万俟景侯,万俟景侯侧身一躲,同时把枪别在腰间,将龙鳞匕/首拿出来,合着鞘并不打开。
泥人扑上来,要去扑万俟景侯,万俟景侯顺势将泥人按倒在车顶上,车里面看不见上面发生了什么,就听到“咚咚”的声音,车顶不断的凹陷下来。
万俟景侯将泥人制住,右手的匕/首合着鞘,在泥人身上一刮,胳膊上的泥顿时脱落了很多,竟然露/出里面的人来。
真的是人,不过确切的说已经已经是死人了,而且还穿着衣服。
万俟景侯眯了眯眼睛,龙鳞匕/首一转,“唰——”的一声拔/出鞘来,就听泥人“咯!”的一声大吼,龙鳞匕/首已经插/进了泥人的额头,泥人抖了抖,顿时就伏尸不动了。
身后的泥人似乎被龙鳞匕/首吓怕了,全都纷纷转头,向身后的泥潭奔去,“噗通噗通”几声,就跟鱼似的,一个个跳进泥潭里,一下就消失了。
温白羽听见车顶上的声音平息了,身后的泥人也都跑了,顿时松了一口气,将车窗打开,康晴雪这个时候醒了,大喊着:“别开窗户!别开窗户!太危险了!”
温白羽没理他,探出头去,不过还是看不到上面,只能喊着:“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应了一声,说:“可以停车了。”
老阎见那些怪物跑掉了,这才慢慢将车子停下来。
温白羽第一个开门下车,就听“沙沙”一声,万俟景侯从车顶跳下来,手上还提着一个泥人,将泥人扔在旁边地上。
其他人一眼泥人被万俟景侯制/服了,都松了一口气,老阎打开车门冲下车,对着泥人踢了两脚,说:“妈了个八!是什么鬼东西!”
温白羽见万俟景侯手上有泥,递给他一张纸巾,万俟景侯慢条斯理的擦手,随即伸手抓/住车门,一把拉开车门,里面的康晴雪吓了一跳。
万俟景侯说:“出来认认。”
康晴雪尖/叫了一声,脸色惨白,说:“认……认什么……”
温白羽看康晴雪这个脸色,肯定有什么猫腻。
康晴雪不下车,万俟景侯就抓起地上的泥人,康晴雪立刻又尖/叫了一声。
万俟景侯捡了一个树枝,剥掉泥人外表的泥,里面真的是一个人,而且穿着衣服,他的衣服竟然和那两个打/手很像。
那两个打/手立刻睁大眼睛,说:“这不是咱们的人吗?”
康晴雪吓得更是尖/叫一声,说:“怎么是他!天呢,这是我们留下来看着矿坑的人,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老阎说:“矿坑一定出/事/了,是不是有人想趁着咱们走了占为己有!不行,咱们要赶紧赶路。”
温白羽仔细看了看地上的这个泥人,外表的泥被万俟景侯剥掉了,身上好像没什么外伤,而且死了不是太久,竟然就这么起尸了。
温白羽说:“前面还有多远?”
老阎说:“不远!不远了!我们之前走过去,很容易就到了,因为今天路不好走,谁知道……谁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情。”
老阎检/查了一下车子,虽然车顶瘪了,车头也瘪了,但是车子还是能跑的,众人又上了车,老阎开车都哆哆嗦嗦的了。
万俟景侯坐上来,温白羽说:“有受伤吗?”
万俟景侯摇摇头。
车子向前开,暂且非常平稳,也没有再遇到泥人,车子足足又开了半个小时,温白羽都被摇困了,说:“不是说快到了吗?”
老阎竟然有点出汗,声音发/抖,说:“是……是快到了啊……我记得就在这附近,但是怎么没有人?说好了让人守着的,这附近应该有很多人接应才对。”
温白羽看了看窗外,根本没有一个人影,天色还黑得厉害,也看不到哪里有矿洞。
老阎开了一会儿,又往后倒车,说:“是这个标记,这是我们之前做的标记。”
他说着,指着窗户外面的一棵树,树上绑着很多很粗的铁丝,估计是他们做的标记。
老阎下了车,看着那铁丝,又左右看了看,说:“怎么……怎么不对?矿坑不见了!不见了!”
康晴雪吓得两眼发白,差点晕过去,说:“活见鬼了吗?!”
其他人也从车上下来,温白羽看了看铁丝,绑的很结实,估计是怕记号掉了,所以绑了很多圈,这地方荒山野岭的,很少有人能发现这个标记。
而标记的旁边什么也没有,连树也很稀疏。
温白羽伸手摸/着那个标记,突然感觉“滴答——”一下,什么液/体滴在了自己手背上。
温白羽还以为又要下雨了,这片地已经够潮/湿/了,这么潮/湿还阴冷,怪不得要起尸的。
结果侧头一看,根本不是雨水,他手背上一滴血,正在缓慢的向下/流。
温白羽吓了一跳,猛地缩回手来,就在缩手的一刹那,又是“滴答”一下,一滴血掉在了他的脚钱,很快融进了土里。
温白羽抬头一看,不禁“嗬——”了一声,猛地后退两步,嗓子里一鼓,实在没忍住,猛地蹲下来竟然吐了出来。
万俟景侯赶紧伸手抱住他,说:“白羽?”
温白羽手指向上指,捂着自己嘴,根本不能出声。
康晴雪还以为温白羽看到了树上的虫子,刚要嘲笑温白羽,抬头一看,顿时“啊啊啊啊啊!!!”的叫了出来,然后一屁/股跌在地上,也“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只见茂/密的树冠里,竟然伸出一张人脸来,人脸朝下,张着大嘴,下巴张得太开了,有点很不自然的感觉,应该是被扳断了,眼睛圆睁着,半张脸血肉模糊,不断的有血从脸上流下来……
老阎一看,惊叫着:“又是咱们的人!?”
树上的人也是老阎和康晴雪留下来看/守矿坑的人,因为这是一笔非常大的利润,康晴雪回北/京办酒会的时候,也留了人继续开采,只不过没想到一回来,矿坑凭空消失了,而他留下来的人死的死,消失的消失。
万俟景侯仰着头,树上的人半截藏在树立,实在看不清楚,但是不难看出这具尸体有被啃/咬的痕迹,不知道是遇到了野兽,还是很凶的粽子。
就在这个时候,“咚!”的一声,尸体从树上掉了下来,“吱吱”一声,一直黄陂大猴子从树上荡了下来,然后又越到其他树上去了。
原来是猴子把尸体拖得那么高,但是猴子肯定不爱吃尸体。
尸体掉下来,死相非常可怕,他的胳膊少了一条,似乎是被人撕/裂的,面部狰狞。
关楠吓得后退了一步,血髓帮他挡住视线,拍了拍关楠的后背。
万俟景侯拨了一下尸体,尸体身上有很多撕扯的痕迹。
一个打/手终于惊叫出来,说:“一定是那个诅咒!那个诅咒!”
打/手的话还没说完,老阎已经一巴掌抽过去,大声喝着:“说什么屁话呢?!”
打/手就不敢吭声了,捂着自己的脸不说话。
温白羽有点好奇,其实康晴雪一直以来的做法和态度,已经很让温白羽好奇的了。
第一个好奇的地方是,康晴雪是古董商,在道上很多年了,应该知道两种血珀的区别,而且康晴雪只有在酒会第一天才佩戴了她的“佛手血珀”,之后就再也没有佩戴过,显然康晴雪知道这种血珀的来历的几率更大一些。
那就引发了温白羽第二个好奇点,如果康晴雪知道血珀的来历,趋于利益的考虑,想要继续挖掘这种血珀,那为什么突然返回北/京,当时他老公死了都没有返回北/京,现在又回来。现在想一想,康晴雪的老公死的时候,他们或许在挖血珀,说不定也和血珀有关系,并不是因为渡蜜月的缘故。
第三/点则是康晴雪举办酒会,请了很多道上的人,这很不符合逻辑,既然要用血珀赚/钱,那应该是让道上的人不知道,否则很可能被看穿,万俟景侯一眼就看出来了她戴的血珀并非收藏的琥珀。
第四点,康晴雪说的“他”是谁。
第五点自然就是打/手刚才说的诅咒。
如果把整件事情贯穿一下,康晴雪无意间发现了一个矿坑,里面有血珀,在挖血珀的时候,发生了某些意外事/件,她的老公死了,但是因为利益驱使,康晴雪仍然在继续挖血珀,紧跟着发生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或许跟“诅咒”有关系,迫使康晴雪不得不半途放弃,但是康晴雪又舍不得那些钱,其实酒会只是一个虚晃,她是想请道上的人,帮她继续挖矿坑,这个人就是万俟景侯,既然请了万俟景侯,恐怕他们遇到的就不是简单的矿坑,再加上现在又发现了这么多奇怪的事情,很可能是个墓葬,或许挖矿坑的时候不小心挖到了墓葬,就算不是墓葬,应该也是葬坑一类的东西。
康晴雪和老阎都懵了,一方面看见了好多死人,另外一方面没有人来接应他们,最重要的一点,矿坑不翼而飞了。
万俟景侯皱起眉,看了看地上,伸手捏了一下地上的土,说:“塌方了。”
温白羽看了看脚下,说:“你说这个地方塌方了?”
怪不得矿坑不翼而飞了,原来是塌了,但是这也塌的太学问了,地上的土很平坦,或许是加上下雨,让土看起来很自然。
不过仔细一看,他们踩的地方竟然有些低矮,像是一个巨大的浅坑。
老阎说:“什么!塌方了?!肯定是那些人擅自行动了!”
地方已经到了,就在附近,但是因为塌方,所以他们必须另外找一条路打个洞进去。
温白羽觉得自己想的可能八/九不离十,因为万俟景侯说要在附近勘测一下的时候,老阎立刻就从后备箱里拿出了器材,下斗用的,一样都不少,全都是给万俟景侯用的。
关楠扶着温白羽上了车,让温白羽躺下来,说:“师娘,你要不要躺在我腿上。”
温白羽:“……”
温白羽伸手捏了捏关楠的脸蛋,说:“不需叫师娘,万俟景侯正经的不教,教了你什么烂七八糟的。”
关楠的身量和万俟景侯差不多,但是没他高,而且胳膊和腿显得有点细,温白羽怕把他压坏了,关楠拿出一件衣服叠了叠,当做枕头,给他垫在脖子的位置。
温白羽笑着说:“不错,还挺贤惠。”
就在这个时候,车门又拉开了,原来是康晴雪上了车,毕竟她帮不上什么忙,还穿着大高跟呢。
康晴雪上来,发现温白羽在和关楠说笑,立刻怪声怪气的说:“我看你也没事,就是不想下去干活儿吗?”
万俟景侯拿了工具去开测,看见温白羽吐得脸色发白,给他擦了擦头上的汗,说:“你先去车里睡一会儿,我忙完了叫你。”
温白羽的确很累,吐得有点憔悴,万俟景侯让关楠扶着温白羽上车去睡觉,然后招呼了血髓过来帮忙。
老阎和两个打/手也去打下手帮忙,他们现在面对的困境有点厉害,首先要挖洞,挖矿洞又不是挖盗洞,不知道要挖到猴年马月去,而且身边又隐藏着很多危险,如果不快点挖,不知道一会儿会遇到什么怪事。
温白羽不去理她,闭着眼睛睡觉。
康晴雪突然说:“我劝你还是放弃吧,万俟景侯是什么人啊,在道上声望那么足,肯定要把手艺传下去的,我看出来了,你长得也一般,不知道景爷怎么看上你的,说白了,你就算长得再好看,也不是女人,景爷顶多和你玩玩。我就不像你了,我有钱,又是女人,我可以生孩子……”
康晴雪喋喋不休的说着,温白羽太阳穴一跳,自己确实不是女人,但是他家真的不缺孩子了……
康晴雪见他睁眼了,还以为戳到了温白羽的痛楚。
温白羽坐起身来,就见关楠跟刺猬似的瞪着对面的康晴雪,康晴雪说:“怎么,我说错了吗?”
温白羽拍了拍关楠的手背,让他别生气,笑眯眯的对康晴雪说:“阿姨,你说的都对,但是你就算性别正确了,这么大年纪了,生孩子有点风险。”
康晴雪顿时脸上一连串的变色,红的绿的白的,“唰唰唰”的,就跟电路故障的红绿灯似的,来回闪。
关楠没忍住,没想到温白羽这么毒舌,“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康晴雪说:“你什么意思啊!你说!你是不是侮辱我!”
温白羽笑眯眯的说:“没有,我可是善意的提醒。”
康晴雪气得不行,跺了一下脚,打开车门下了车,似乎不想和温白羽呆在一个空间里。
温白羽听到“嘭!”的关门声,这才皱着鼻子叨念了一声“万俟景侯烂泥鳅”,说完了又躺下来继续睡觉。
温白羽果然是说睡就睡,关楠在旁边看着他,两个小时之后天都亮了,众人还没有挖通,血髓半途回来了一次,一打开车门,就看到小家伙们已经睡饱了,从背包里逃窜出来,而且正在做“坏事”。
小血髓花虽然没有参与,但是正坐在椅背上,晃着小/腿,哈哈直笑。
小烛龙则是坐在椅子上,插着胳膊,很无奈的看着小羽毛和蛋/蛋。
小羽毛和蛋/蛋两个小家伙,仗着个头比较小,也比较轻,偷偷摸/到温白羽身边,手里拿着从背包拿出来的小绳子,把温白羽的头发拆开,用小绳子给他绑着小辫子。
温白羽睡的很沉,有些出汗,盖着一条毯子,根本没有发现。
小血髓花看见血髓,还笑着朝他挥手。
血髓无奈的笑了一下,关楠示意他小点声,别吵醒了温白羽。
血髓低下头来,在关楠嘴上亲了一下,说:“还没挖通了,你要是累也休息一下,昨天晚上都没睡好。”
关楠有点脸红,怕温白羽这个时候醒来,不过他完全不用担心,温白羽睡得很实,现在打雷都醒不了。
血髓很快又出去了,让关楠把车门锁上,免得别人一拉车门就看到了小家伙们。
关楠锁了车门,转头一看,小羽毛和蛋/蛋动作还挺快,而且分工合作,蛋/蛋坐着够不到的地方,小羽毛就振翅飞起来够。
温白羽的头发很柔/软,就跟温白羽看起来一样,万俟景侯最喜欢温白羽大汗淋漓的时候,头发散下来沾到汗水,那时候温白羽温顺的厉害,只知道抱紧自己。
蛋/蛋把温白羽的头发放在小肉手上摸啊摸,感觉滑滑的,还挺顺,一边笑一边用小绳子打一个结,把头发又绑起来。
温白羽睡得有点落枕,脖子疼,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小羽毛和蛋/蛋坐在自己面前,两个小天使特别可爱的朝着自己笑。
温白羽顿时心都要化了,两个小天使还挣着在温白羽的脸颊上一边亲了一下,温白羽差点萌晕过去。
关楠看见温白羽满头小辫子,实在没忍住,“哈哈”笑了出来。
温白羽这个时候才感觉不对劲,伸手摸了摸自己头发,结果摸/到了满头辫子……
温白羽拿出手/机来,照了照自己的样子,顿时有些无奈,冲着小天使一样的小羽毛和蛋/蛋,说:“你们两个小坏蛋干的,是不是?”
小羽毛和蛋/蛋同时摇头,然后指向后面的小烛龙。
小烛龙对于他们的“栽赃陷害”显然非常无奈,蛋/蛋附赠给背黑锅的小烛龙一个甜甜的微笑。
温白羽无奈的拆自己满头的小辫子,看了看外面,竟然已经/天/亮了。
温白羽把头发束好,下了车去外面看看,万俟景侯还在忙。
康晴雪不想和温白羽呆在一块,干脆搭了帐篷在旁边,还没有起床。
温白羽走过去,万俟景侯一眼就看见了他,说:“睡醒了?”
温白羽点点头,说:“我来帮忙。”
他们眼前已经有一个很大的坑了,坑里套着洞,洞挖得很深了,万俟景侯站在洞外面,那两个打/手进了洞继续挖。
万俟景侯见温白羽的脸色好像好点了,不像昨天晚上那么惨白。
就在这个时候,洞里突然传出“啊啊啊啊”的声音。
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康晴雪刚从帐篷钻出来,被吓得一下钻了回去。
洞里发出“咚咚咚”的声音,紧跟着两个打/手飞快的跑了出来,说:“不好!不好了!死人了!”
他们说着,万俟景侯第一个钻进洞里,温白羽不放心他,也跟着钻进去,临进去的时候转头跟血髓说:“你别进来了,照顾一下车里。”
他指的当时小家伙们。
温白羽也跟着钻进去,老阎不敢钻进来,就望着洞/口的动静。
里面已经挖的很深了,在承重的地方都是万俟景侯做的处理,其他部分就是两个打/手或者老阎继续挖,洞挖的很学问,并不嫌窄,万俟景侯快速的往前爬,温白羽在后面追,很快闻到了一股腐烂的味道。
温白羽捂住口鼻,这个时候万俟景侯也停住了,温白羽探头一看,差点吐了。
一只手从土里伸出来,不过已经僵硬了,应该是他们挖洞的时候挖出来的,万俟景侯用龙鳞匕/首刨了两下,很快那个尸体就出现了,尸体趴在地上,手往前伸,脖子向后拧着,似乎再回头看,这种动作十分可怕,好像前面的土坑里随时会有什么东西钻出来一样。
温白羽说:“看他穿的衣服,应该也是康晴雪留下来看矿坑的人?”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说:“看来挖对地方了,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活着的。”
万俟景侯把尸体刨出来,然后带出了洞去,老阎和康晴雪“嗬——”的深吸了一口气,吓得都不知所措。
其实并不是康晴雪和老阎没见过死人,但是两个人的表情都很扭曲诡异,当然还有苍白,似乎被吓坏了,看他们的样子,肯定还隐瞒了很多东西。
康晴雪嘴唇哆嗦着说:“又……又死了……”
因为时间紧迫,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人活着,所以这次由万俟景侯亲自挖土,没用半个小时,万俟景侯就从坑里出来了,说:“已经挖通了。”
他一说话,众人立刻松了一口气,但是同时又提上一口气,就好像面前是个鬼门关一样。
众人把车上的行李全都卸下来,小家伙们早就回了背包,众人背上背包,分发了一些面包当早餐,吃完了就准备下洞。
万俟景侯看温白羽脸色始终不好,说:“身/体怎么样,你脸色不太好。”
温白羽拿着面包,摇头说:“就是有点困,怎么睡都睡不醒……嘴里没味,什么也不想吃……”
万俟景侯的脸色突然变了一下,说:“白羽,你是不是……”
温白羽心头一跳,说:“是什么?”
万俟景侯贴着温白羽耳朵,笑着说:“是不是又怀了?”
温白羽心头腾腾跳了两下,揉了揉自己耳朵,说:“怎……怎么可能……”
温白羽越想心头跳得越快,说:“不会是真的吧?”
不过温白羽现在还没什么感觉,或许是因为还太早了的缘故。
温白羽咬了两口面包,就感觉吃不下去了,万俟景侯怕他不吃饭一会儿下去受不了,哄着他吃了一些,温白羽真的非常受不了万俟景侯的温柔攻势,几乎被迷得晕头转向的。
温白羽吃了半个面包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唾弃自己,到底是什么定力,怎么每次都中美/人计。
因为温白羽疑似又坏了,万俟景侯把他的背包拿走了,自己和血髓一人背一个,里面当然是小家伙,然后万俟景侯手上又提了一个背包,里面装的是必需品,关楠也背着必需品。
万俟景侯刚才跳到车顶上去打泥人,手里有把枪,并没有还给老阎,而是给了关楠,让关楠拿着防身用。
众人都准备好了,没人敢打头,就让万俟景侯打头往里走。
万俟景侯打开手电,绑在胳膊上,快速的就钻进洞里,温白羽跟在后面,万俟景侯说:“累了就拽我。”
温白羽“嗯”了一声,众人全都跟着从洞/口往里爬。
他们的洞打得比较深,趴了一会儿之后,就到了他们发现尸体的地方,地上还有尸臭,非常浓重,尸体过去不远处,就是一个洞/穴,洞/穴的口说被炸开的,应该是康晴雪之前来的时候用的炸/药。
他们从炸开的口钻进去,很快就进入了一个幽深的隧道。
众人一次进来,康晴雪激动的说:“对对对,就是这里!”
是一条隧道,有湿气,温白羽没有安然那样的听力,不知道前面会不会有水,不过这个湿气的程度有点大。
隧道开凿的非常粗糙,毕竟矿坑不像墓葬,墓葬要的是风水,矿坑要的是矿石,能打下去就行。
温白羽照了照旁边,伸手摸了几下岩石,说:“这坑不是你们打的吧?应该是你们发现的吧?”
康晴雪怕温白羽要吞他们的利润,说:“这就是我们打的!也是我们发现的。”
万俟景侯用手电照着石壁,说:“这石壁上起码有三种不同的打矿的手法,因为是三个朝代的打发。”
康晴雪顿时脸上一烧,好像被人打了一个嘴巴似的。
矿坑非常深,好像无底洞一样往前蔓延,温白羽好奇的说:“三个朝代都在这里打矿?”
万俟景侯点头,说:“或许有大量的真贵矿石,也或许有其他的东西。”
其他的东西……
这句话含含糊糊的,让康晴雪和老阎都打了一个哆嗦。
康晴雪鼓/起勇气说:“其他东西,是什么?”
温白羽笑着说:“这个我知道,应该是粽子一类的,矿坑都不缺粽子,因为历朝历代挖矿都容易发生塌方,古代挖矿用的都是奴/隶或者犯人,死了直接找个地方就丢下去,这里又这么潮/湿,没准就会起尸。”
康晴雪吓得双/腿发/抖,说:“你别危/言/耸/听!”
好像要证实温白羽的话,就听深深的矿坑里传出“哈——哈——哈——”的笑声。
这笑声非常诡异,一笑一顿的,每笑一下都拖长了声音,就好像鬼在叫一样。
“啊啊啊啊啊!!!”
康晴雪猛地后退好几步,大高跟一下踩到了老阎,老阎被她一踩,也猛地“啊啊啊啊”叫了出来。
那“哈——哈——哈——”的笑声,直笑了三下,回音回荡在矿坑里,然后就消失了。
康晴雪哆嗦着说:“真……真的有粽子?”
万俟景侯眯了眯眼睛,用手电照着前面,招手说:“往前看看。”
康晴雪和老阎,还有那两个打/手不太敢往前走,但是也不敢留在原地,就跟前面的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脚步跟着。
温白羽刚才其实真的是吓唬康晴雪,这会儿跑到万俟景侯边上,小声说:“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万俟景侯摇头,说:“我也是在猜测。”
关楠也很好奇,就凑过去一起听,万俟景侯指着墙壁上的痕迹,说:“墙面上开凿的痕迹非常复杂,起码有三种以上不同的手法,在古代/开矿是一个很巨大的工程,有的矿坑打一个朝代还没有打完,会有人继续往里打,但是墙面上的痕迹很奇怪,按理说第一拨人发现了矿坑,他们挖了一条道,第二拨人应该在已有的深度上继续挖,第三拨人也应该如此,但是奇怪的是,这些痕迹都汇聚在一起。”
温白羽说:“难道不是挖矿?是在找什么东西?”
万俟景侯说:“可能是一边挖矿,一边在寻找什么东西。这个矿道的宽度很大,单纯挖矿不需要这么大的宽度,肯定是后来的人开凿出来的,或许在找东西,但是具体是什么东西我就不知道了。”
温白羽更是好奇了,转头看着两壁,除了一些开凿的痕迹,什么也看不出来,墙壁上还有大大小小的窟窿,估计是探测用的。
众人一直往里走,矿坑非常深,并没有见到尸体,这个矿坑里面并没有塌方,而且还非常完整。
大家走了半个小时,康晴雪也就冷静下来了,这里面他们来过好几次了,自然比万俟景侯他们清楚。
矿坑一深,就有很多岔路,是挖错了,或者改道的。
温白羽探头往岔路里看,里面黑/洞/洞的,岩石塌方了,里面看起来是条死路,应该是挖这里的时候塌方了,所以才改道的。
温白羽说:“你们发现血珀是在哪来?离这里还远吗?”
老阎说:“还很远,非常深才能看到。这真是邪了门,我们分布了很多人在这里,竟然一个也不见了,太奇怪了!肯定发生了什么!”
老阎越说越紧张,康晴雪的脸色也紧张起来。
温白羽总觉得,其实老阎和康晴雪知道里面有危险,但是还在一直作死,应该是里面的血珀非常多,利润太大了吧?
众人往前走着,突然又听到“哈——哈——哈——”的声音。
所有人都一震,立刻停下了脚步声,笑声从远处传过来,还能听到“啪……啪……啪……”的水声。
万俟景侯压低了声音,说:“你们来的时候,洞里有水吗?”
老阎立刻点头,说:“有……很浅的水,不知道从哪里流/出来的。”
那啪啪的声音,应该是什么东西在水里移动着,所以发出来的。
万俟景侯示意众人别出声,然后快速的往前移动,万俟景侯半弯着腰,大长/腿一步很远,很快就摸过去,就听“啪……啪……”的水响,一个东西猛地从水中跳出来,足有人脸那么大。
水是黑绿色的,那东西也是黑绿色的,猛地跳出来,直接往万俟景侯脸上扑,突然“哈——”的大笑了一声,张/开大嘴,舌/头一下就卷了出去。
万俟景侯猛地向后一仰,手上龙鳞匕/首快速一削,同时抬腿踹在那东西身上。
竟然是一只巨大的青蛙。
青蛙两只眼睛是红色的,全身是黑绿色的皮,身上长着癞包,舌/头立刻被万俟景侯削了下来,一下飞出去。
康晴雪“啊——”的一声大叫,喊着:“什么东西掉在我身上了!?”
温白羽转头一看,竟然是断了一半的舌/头,舌/头还流/出绿水,就听“呲——”的一声,绿水沾到康晴雪的大卷发和衣服,顿时烧成了黑烟。
温白羽立刻拿出凤骨匕/首,将康晴雪身上的舌/头一挑,挑在地上。
舌/头掉在地上,也发出呲——的一声,地面竟然给烧了一个小坑,还散发出黑烟,显然青蛙是有毒的,而且腐蚀性非常强。
康晴雪的脖子的地方被烧了一块衣服,因为穿的薄,皮上也烧焦了一块,疼的不行。
万俟景侯很快退回来了,温白羽说:“怎么样?”
万俟景侯说:“一只青蛙,但是个头很大,而且我发现水里有机/关,这里不会是一个简单的矿坑,先前进来的人已经触/碰了机/关,矿坑目前的环境有所改变,所以他们之前进来没事,现在已经有事了。”
康晴雪立刻说:“那……那怎么办?反正,反正留在里面的人肯定活不了了……要不,要不咱们出去吧?!”
老阎立刻拦住康晴雪,说:“你糊涂啊,你过来我跟你说……”
老阎拉着康晴雪在旁边说悄悄话,两个人也不知道密谋什么,因为怕万俟景侯耳力太好了,所以声音压得非常小。
他们在研究的时候,万俟景侯又走到水边,温白羽关楠和血髓也跟了过去,众人往水里看了看,这里好像是个机/关,因为设计的问题有点凹陷,没想到积了水。
水很浅,万俟景侯伸匕/首下去,轻轻顶了顶那块板型的机/关,不过没有按动,不知道机/关是不是一次性的,已经被触/碰过了,所以就不再动了。
过了十分钟,老阎和康晴雪终于回来了,老阎说:“行了,咱们走吧。”
众人继续往里走,路上有很多岔路,有的里面堆着白骨,有的已经塌方了。
老阎说他们之前是顺着这条大路走的,一直走就到了。
众人继续往里走,并没有进那些岔路,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矿坑一直蔓延着,就在众人都疲惫的时候,突然发现矿坑竟然有所改变,矿道变得很规矩,上圆下方,四壁开凿的也讲究起来,这是一个典型的墓葬。
温白羽用手电照着四壁,说:“果然把矿坑打进墓里了。”
康晴雪吓得一哆嗦,说:“什么?这真的是墓葬?”
康晴雪虽然是古董商,但是还没淘过热乎的古董,都是转手给她,她在转手卖出去,并没有下过斗,一听是坟墓,立刻有点害怕。
他们再往里走两步,很快就发现了壁画,温白羽有些失望,因为这些壁画画的太精致了,不是西王母国那个年代的东西。
不过壁画上出现了金蝉,不知道和西王母国有什么关系。
这些壁画颜色非常泼辣,大面积都是红色,一眼看过去,还没有看到画的是什么,但是就觉得触目惊心,好像这种红色能传神,让人心头腾腾猛跳,有一种心慌的感觉。
两边画的图是一样的,万俟景侯说:“这画的是西王母。”
因为人物形象很有特点,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和山/海/经里描写的很像,看起来是崇拜的壁画。
壁画很多,一直往里延伸,刚开始崇拜供奉,后面就变了感觉,壁画上是一堆小/鬼将人砍头剁手的场景。
第一幅是好多人押着一个人,第二幅出现了一头狼,狼的个头非常大,被抓的人押在狼的面前,看起来这只狼的地位非常高。
第三幅是将这个人砍了头和双手,双手扔掉,头进贡给了那只狼,狼叼着人头在吃。
这画面有点血/腥,尤其又是大红为主,而狼是一身雪白的毛,也显得非常突出,狼嘴里的人头还带着惊恐的目光。
温白羽看着直恶心,胃里一阵泛酸,说:“这是什么壁画?”
万俟景侯说:“应该是既崇拜西王母,又以狼为图腾的部族,但是在古代有很多狼崇拜,只看这些还看不出来。”
温白羽转头说:“这些壁画,你们来的时候也有?”
老阎点了点头。
众人继续走,很快温白羽就知道什么是诅咒了,墙壁上没有任何字,但是用图像已经表现出来了。
剁手跺脚的,扒皮抽筋的,什么样的死法都有,不过相同点都是没有头,这些人死了之后,都会放在一口特殊的棺/材里,进献给那头白色的狼。
老阎说:“我跟你们说实话吧,我们来的时候,看了这些壁画,还以为谁在搞鬼,也就没当回事,然后就继续往前走了,很快我们就发现了不对劲……”
老阎顿了顿,继续说:“血珀就在前面,已经不远了,当时我们看到血珀,数量非常庞大,所以就没管这些,但是挖着挖着,我们竟然挖出了尸体。”
温白羽说:“什么样的尸体。”
老阎嗓子艰难的滚了一下,说:“没……没有头,和……和壁画上一模一样。”
温白羽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壁画,老阎继续说:“我们当时吓着了,后来……后来就继续挖血珀,等我们一帮人出去增加补给回来,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们出去增加补给的时间里,他们竟然挖到了一个窑。”
温白羽奇怪的说:“窑?”
老阎说:“真的是窑,窑口开着,里面黑/洞/洞的,我们的人钻进去看了,结果……结果钻进去的全都死了,里面只能听到传出来的大叫/声,后来没人敢进去,我们就用铁钩子在里面勾,勾……勾出来好几个死人,都……没有头……”
温白羽终于听明白了,所以老阎和康晴雪觉得这地方有诅咒,而且不明不白的死人,觉得是粽子在作祟,想请万俟景侯过来,但是因为如果说出了实情,可能万俟景侯不会帮他们,所以就一直隐瞒着。
温白羽说:“明知道死人,还要继续挖?”
康晴雪说:“你去看看就知道了,那么多的血珀,成色都非常好,如果是你,你舍得放弃吗?”
温白羽觉得自己对宝石一类没什么鉴赏能力,不过当然是命最要紧了,而康晴雪是典型的要钱不要命。
众人一边说,一边往里走,再走了一会儿,就看到他们说的地方了。
一个非常大的洞窟,这里看起来又像是矿坑了,壁画隧道只持续了一会儿,又从墓葬变成了矿坑。
山洞的石壁上镶嵌着各种各样的血珀,因为都还掩藏在石头里,所以看不出来本身鲜艳的颜色,看起来就跟普通的石头差不多。
但是满满一山洞,只要有石头的地方,都有这种红色的血珀镶嵌在里面。
山洞里空空如也,只有一些补给品,人都没了,而老阎所说的窑,也展现在他们面前。
窑看起来非常古老,窑口被/封死了,应该是老阎他们封死的,堵得很严实,肯定是害怕里面有东西跑出来。
不过刚才老阎的话里,并没有说有东西跑出来,只是他们进去的人莫名其妙的都死了,而且全都没有脑袋。
万俟景侯环顾了一周,伸手摸了摸墙壁里露/出来的血珀,只要稍微一摩擦,血珀立刻散发出来一股香气,有点类似于琥珀,但是香气很浓。
温白羽闻着这种香气有点头晕,捂住鼻子,另外一只手扇了扇。
温白羽说:“有什么发现吗?”
万俟景侯说:“康小/姐带的项链,血珀的原石就是从这个地方挖出来的吧?”
康晴雪一愣,随即说:“你怎么知道?我也不记得从哪里挖的了。”
万俟景侯点头说:“挖开看看就知道了。”
万俟景侯说着,指了指面前的一块墙,血珀只露/出一点,里面似乎夹了东西,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很大的部分掩藏在石头后面,必须挖开才知道。
万俟景侯拿出龙鳞匕/首开始敲击墙面,龙鳞匕/首削在石头上,就听“唰——”的一声,石头顿时像泥一样被削了下来。
老阎和康晴雪看着万俟景侯的匕/首惊叹不已,似乎都有些吃惊,从没见过这么好的匕/首,仔细一看似乎还是古董,不知道值多少钱。
就在他们感叹匕/首的时候,万俟景侯回头对温白羽说:“站远一点儿。”
温白羽说:“里面的东西有危险吗?”
万俟景侯说:“我不知道他是死的还是活的。”
他这么一说,众人都打了一个激灵,吓得有点出冷汗。
温白羽后退了一步,万俟景侯继续挖墙面,很快血珀就露/出了冰山一角,没想到这块血珀竟然如此巨大,万俟景侯挖了五分钟,竟然还没有挖出它的原貌。
老阎和康晴雪脸上都渐渐兴/奋起来,这么大一块原石,这么完整,里面又夹/着东西,肯定能卖好价钱。
但是渐渐的,任何一个人都笑不起来了,有的人屏住呼吸,有的人呼吸越来越快,有的人脸色开始苍白。
只见万俟景侯剥离掉岩石之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块巨大的血珀,而血珀里夹/着的,竟然是一个人!
一个死人……
死人身上什么也没穿,以一种跪拜的姿/势夹在血珀里,尸体保存的非常完好,就好像一座红色的冰雕似的。
尸体的右手食指缺了两节,康晴雪“啊——”的叫了一声,突然想起万俟景侯说的,她的项链坠是从这块开采出来的,那根本不是什么“佛手”,而是死尸的手指头!
康晴雪吓得都要疯了,后退好几步,“嘭”的一声撞在窑口的石头上,封着的石头非常坚固,她猛地一撞并没有裂痕,窑口还是严严实实的封着。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叩叩……”两声,就像窍门的声音,而且是从里往外敲。
康晴雪又是“啊!”的一声大叫,指着窑口,说:“有鬼……有鬼……”
“叩、叩……”
“叩……”
“叩叩……”
那声音非常小,但是真/实存在,不断的敲击着封死窑口的石头。
“叩!”
一声巨大的响声,封着窑口的石头竟然动了一下,老阎吓得要死,突然举起枪对着石头一阵猛打,嘴里喊着:“什么鬼东西去死吧!!”
他猛打了好几枪,而且拿的是火力很强的枪,顿时石头纷飞,溅的满处都是,“啪!”的一声,石头爆裂了,然后有一个黑影直接从窑口冲出来,扑向老阎。
黑影冲出来,一切都悄无声息的,温白羽深吸了一口气,竟然是无头的尸体,而且这尸体还穿着西服,因为没有头,认不出来是谁。
康晴雪却大叫起来:“啊啊啊啊!!是他!!”
老阎也大叫了一声,猛地一掏,扔了一个东西出去,万俟景侯大喊了一声:“白羽,趴下!”
温白羽都没反应过来,立刻伏倒在地,原来竟然是炸/药,老阎已经吓疯了,虽然石洞不小,但是这种空间用炸/药,粽子离得这么近,简直就是自/杀!
“轰隆——”一声巨响,矿洞立刻震颤起来,碎石头从脑袋顶上掉下来,血髓将背包压在怀里,拉住关楠。
温白羽猛地撞在地上,感觉肚子里一阵剧痛,刚要爬起来,立刻又倒了下去,耳朵里一阵“嗡嗡——”的声音,巨大的爆/炸声让他有些头晕恶心。
温白羽好像听见万俟景侯在叫他,因为耳朵的问题,眼前的景象晃来晃去,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随即“轰隆——”一下,温白羽脚下的地方一下塌陷下去,康晴雪和老阎大叫一声,也同时掉了下去。
温白羽顺着坑倒下去之后,立刻就没有/意识。
温白羽陷入黑/暗,感觉头晕脑胀的,却猛地醒过来,抬头一看,已经不是刚才那个山洞了,在哪里不知道,但是更像是一个墓室,旁边都是碎石头,但是自己没有被石头压着。
温白羽动了一下手和腿,突然感觉不对劲,挣扎着坐起来一看,就见自己的双手被绑在背后,双脚也被绑住了,旁边只有老阎和康晴雪,不见其他人。
康晴雪脸上全是污迹,看起来特别疲惫,却笑着说:“你放心,咱们掉下来了,上面的路堵死了,没人下的来。”
温白羽听她说话语气有问题,心里腾腾一跳,双手猛地一挣,想要把绳子挣开,但是出乎意料的,温白羽一用/力就感觉到腹中有些绞痛,顿时出了一头冷汗,灵力竟然用不出来了……
温白羽暗暗心惊,老阎手里拿着一个针管,朝温白羽走过来。
温白羽说:“你们要干什么?”
康晴雪笑着说:“我们也不想这样做,是迫不得已的,可惜你们没有看全那些壁画,岔路里其实也有壁画,上面是诅咒的破/解办法,如果我们想要活着出去,必须要用祭品祭祀狼神。”
康晴雪又说:“反正都是死,我们给你打点麻药,让你死得痛快点。”
老阎立刻扑上来,想用针头往他身上扎,温白羽双手猛的一用/力,“啪!”的一声,手腕上一圈火焰,一下将绳子绷断了,一把握住老阎的手腕。
那两个人显然没想到温白羽竟然能弄断绳子,老阎被他抓/住手腕,温白羽的力气竟然异常的大。
温白羽一头冷汗,咬牙拧住老阎的手,针管在两个人眼前晃来晃去,老阎比温白羽体力大很多,温白羽刚才用了一下灵力,现在灵力都憋起来,一点儿也用不上来,全都靠蛮力,顿时手都有些哆嗦了。
老阎见温白羽体力不支,冷笑了一声,刚要把针头推过去,哪知道温白羽是伪装的,温白羽见他上当,立刻顺势一拧老阎的胳膊,一下将针头扎在了他的锁骨上,锁骨皮那么薄,老阎疼的大叫一声,一下松了手,温白羽快速的一按针管,里面的液/体全都打了进去,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老阎立刻就软在地上,晕过去了。
温白羽还没来得及放松/下来,突然后脖子一疼,没想到康晴雪这个时候扑上来,针头扎在温白羽脖子上,有一点儿凉凉的感觉,身/体一下麻木了,头晕得更加厉害。
温白羽伸手一扣,猛地抓/住康晴雪的手,将人一把从肩头带了过来,康晴雪眼见液/体打进去了,刚要大骂,立刻对伤了温白羽血红的眼睛,温白羽的眼睛从黑色的,变成了火一样的颜色,仿佛里面有火焰在跳动。
康晴雪来不及说话,猛的一下被扔在地上,头撞到石头,一下晕了过去。
四周是个墓室,前面有一个敞口的棺/材,旁边都是狼的图腾,还有一个巨大的金蝉图腾,墓室的前方接着一片漆黑的墓道。
温白羽“呼——呼——”的喘着粗气,觉得天都在转,从地上爬起来,很快又跌了回去,肚子里也疼,艰难的爬起来,往前再走了几步,伸手摸了摸自己后脖子上的针眼,费劲的喘着气,最后还是倒在了地上,眼前金星乱转,意识开始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