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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惊涛骇浪,惊走多少鸳鸯。
渡船摇摆起伏激荡,说不完道不尽衷肠。
郎才女貌,意浓生香。
神仙眷侣各千秋,尽风流。
黑夜俯瞰苍生,明月承载情愁。
满天星斗不说话,眨眨眼,滔滔江水抹不去那一缕红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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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初现,晴空万里,长虹贯碧空。
一番梳洗过后,两艘渡船再度起行,估计今天傍晚就可以登岸,快马疾行。
“公瑾今天气色真好,脸露红光,神采奕奕,当有喜事啊!”
渡船上,刚刚吃罢早饭,李利端着一杯清茶踱步船头,恰好看到周瑜扶着大乔从旁边渡船上过来。
“兄长见笑了,昨晚睡得好而已。”周瑜自然听出李利话中另有所指,也知道大乔身子不适绝对逃不过李利的眼睛,于是他索性坦然面对,不推诿也不解释,笑脸相迎。
不过周瑜今天确实很高兴,昨夜拿下大乔,这种难以言表的成就感丝毫不逊于攻下一座铜墙铁壁的城堡。直到现在,他还沉浸在无尽温柔之中,心头满是喜意,脸上笑容不绝。以至于他早晨起来,神清气爽,雄姿英发,愈发显得美周郎之名实至名归。
闻听周瑜的声音,小乔从船舱内快步走出来,笑盈盈地看着周瑜和姐姐大乔。待看到大乔红光满面,嘴唇略显苍白之后,小乔也不多问,快步上前搀扶姐姐进舱。
目送二乔进舱,李利一脸诡笑对周瑜低声道:“公瑾终于得手了,抱得美人归。可喜可贺。呵呵呵!”
周瑜此刻正需要有人和自己一起分享幸得美人的喜悦,故此他对李利毫不避忌的笑道:“还要多谢兄长成全,否则愚弟和大乔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恐怕只有成亲洞房时才能得偿夙愿啊!”
“哦?”李利微微惊愕,眼珠一转。顿时知道周瑜话中之意。
肯定是周瑜两口子连续听了几天的销魂夜曲,心痒难耐,实在忍不住了,于是双方一拍即合,提前洞房。
好一番风流韵事!
“哈哈哈!”想明白其中缘由后,李利和周瑜颇有默契地对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笑罢后,李利举目眺望前方水域,询问道:“公瑾可知此地是何处?”
听到李利提起正事,周瑜收敛笑容,正色道:“还在江夏境内,下午将至三江口。傍晚即可上岸,走陆路入南阳。若是不急于赶路的话,大概四五天左右可以抵达司隶,进入兄长的西凉治下。”
李利微微颔首,轻叹道:“算算时日,我离开西凉的时候正值初春,如今已是盛夏。一晃将近半年时间过去了。孔夫子说:光阴荏苒,时节如流。当真是至理名言,恰如其分哪!”
周瑜轻轻点头,走到李利身边,低声问道:“听大乔说,长安局势不稳,兄长麾下将领有人胆敢私自进兵皇城。不知此事确否?”
“嗯。”李利颔首道:“公瑾所言不虚。西凉乃屡经战祸之地,从不缺乏胆大妄为之辈,境内领兵将领还保留着之前的恶习,动辄拥兵自重。试图以手中兵马博取功名利禄。此前我遇刺之事传至长安,随之长安局势便立即动荡起来,有人想趁乱取利。不过随着我安然无恙的消息传回去之后,局势又迅速平稳下来。”
“呃!”周瑜闻言眉头微皱,沉声道:“尽管局势已经稳定。但这其中暴露出不少问题。如不能及时清除这等叛乱之事,只怕会留下后患,遗祸无穷。此外,既然是军中将领带头滋事,那就有必要整顿一下,以免日后再有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不知兄长意下如何?”
“公瑾深谙统兵之道,一语中的。”李利微笑点点头,接声道:“此番之所以会发生这种恶事,其源头还是南郊之战中残留下来的隐患。某些心怀异志之人蛰伏两年之久,此次看到有机可趁便立即跳出来兴风作浪,恣意妄为。所幸我对这些人早已提防,两年前整编西凉军的时候,就有意将他们排除在主力战营之外,结果此番却是用上了。若是主力战营作乱,那此次就有大麻烦,势必激起一场内战。”
说到这里,李利轻轻摇头,若有所思的说道:“或许是我之前手段太柔和,以宽容为本,致使这些人越来越胆大,无法无天。经过此番游历,让我切身体会到乱世纷争的残酷,仁慈不是美德,反被某些人看做懦弱;宽容不是万能,容易滋生某些心存异志之人的勃勃野心。是时候清理一部分素怀野心之人了,否则早晚都会酿成无法弥补的弥天大祸!”
周瑜欣然点头,心里却是一片懔然。
周瑜丝毫不怀疑李利这番话的真伪。虽然李利话语中不带一丝火气,但周瑜能从这番话中听出无尽的血雨腥风,想必不久之后西凉军中将有一部分将领身首异处,家破人亡。这让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感受到李利俊朗灿烂笑容背后的一面,君主一怒,堆堆白骨。
遥想李利的崛起历程,真可谓是一将功成万骨枯。昔日不可一世的董卓早已作古,威震天下的温侯吕奉先也已沦为丧家之犬,四处流亡;西凉上将李傕、郭汜等大大小小十几个拥兵自重的统兵将领,先后臣服于李利麾下,数十万西凉军被李利揉捏在一起,执掌西凉大军。这点点滴滴之中看似平淡无奇,实际上每一步都有无数人为之丧命,辉煌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残酷杀戮。
近年来,虽然西凉军再无作为,已然是兵器入库马放南山,但天下有识之士谁不知道西凉军正在稳步壮大之中。昔日西凉军号称四十万大军,实则没有那么多兵马,但现在就很难说了。两年时间,很多诸侯从无到有发展壮大。从最初兵不过万壮大到拥兵十余万,难道李利麾下的西凉军当真不招一兵一卒吗?
这句话说出去任谁都不信。
然而,一旦李利麾下大军还在缓慢扩军,哪怕各营只招千余人,那全军加起来也是一个相当大的数字。至少增加四五万兵马。若是征召两千人,那就意味着西凉军两年内增兵十万。究其原因,还是西凉军底子厚,兵马多,十几个主力战营下面还有分支,如此以来。只要各部将领稍稍挑选一些新兵纳入自己帐下,那西凉大军的整体兵力就将剧增数万大军。
而周瑜之所以下定决心投效李利麾下,其实就是看准了李利实力强大,并且李利本人不但勇猛善战,而且英明睿智,一举一动似乎都是长远布局。与李利为敌的诸侯。几乎没有谁敢于正面对抗西凉军。这样以来,只要李利不死,他就是横在天下所有诸侯面前的一道天堑,跨不过这道天堑,谁也别想问鼎天下。
周瑜之前好一番犹豫思量,好几次都想直接拒绝李利。因为他自身同样是心怀大志之人,自负即使不投奔李利。也完全有能力做一番大事。只可惜时不我待,当他周瑜还在踌躇满志的时候,西凉李利已然成长为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而且这座大山一旦压下来,几乎无人能挡。昔日大秦一统六国便是如此,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守,打打守守,最终吞并六国。
而李利之前说过的一番话更是直接击破了周瑜心底最后一丝坚守:“长江虽阔,却是偏居一隅。纵然有所建树,但终归是昙花一现,过眼浮华,难以久持。总角之好固然值得珍惜,然私交与一生志向相比孰轻孰重、、、、、、。”
此刻与李利并肩站在船头。周瑜回首之前半个月的经历感触良多。连日来,李利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任,得到他投效之后的第一件事居然是给他娶媳妇,而且还是大乔这样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这件事情看似荒诞可笑,却最为感人,试问天下间有谁收录部下之后如此设身处地为部下着想?
不是没有,而是太少,但真正这么做的君主无一例外都是英明雄主。
“有一事困扰我良久,今日我便说与公瑾听。”就在周瑜暗自思量近日之事的时候,李利忽然开口说话:“此番回到西凉之后,子敬将出任将军府参军,兼领凉州刺史府主簿从事。至于公瑾么,我想让你领兵独当一面,出任无双铁骑统领,授荡寇将军,赐爵都亭侯。不知公瑾意下如何?”
“啊!这、、、不妥!”周瑜闻言惊愕,立即摆手拒绝,恭声道:“主公此举实为不妥。末将投效主公麾下至今不过十余日,寸功未立,反倒屡受主公大恩厚赐。对此,末将已是感恩戴德,惶恐不已,唯恐有负主公厚望。而今岂敢僭越一营主将之职,更不能无功受禄,拜将封侯?请主公收回成命,否则末将有何颜面在军中立足!”
“嗯?”李利沉吟一声,眯着眼睛观察周瑜脸上的神色,微微颔首道:“公瑾之言不无道理。然则,以公瑾之才足可胜任一营主将,若是不给公瑾施展才华的机会,我何必强拉你加入西凉军呢?何况,一营主将手握两万铁骑,建立战功的机会自然很多,公瑾何愁没有战功?只要公瑾拥有足够的战绩,日后成为军中将帅亦无不可,亦或是成为牧守一方的封疆大吏,执掌一州之军政、、、”
“周瑜愿做军侯,请主公成全!”不等李利把话说完,周瑜躬身插话道。
“军侯?哈哈哈!”李利错愕之余摇头大笑,笑道:“公瑾切莫再提军侯。军侯之职,即使你想要,我也不给,否则我日后被人耻笑!”
说到这里,李利收敛笑容,正色道:“这样吧,公瑾暂居左中郎将之职,同样是将军府参军,兼领金猊卫副统领。”
说话之中,眼见周瑜又要开口拒绝,李利摆手道:“公瑾且听我说完。之前我妻室滇无瑕一直担任金猊卫副统领,此举实在有违律制,因此眼下她已不再担任军职,而她手下五千兵马暂时无人统领。如此公瑾担任此职最为合适,不过这个职务也是暂时的,待日后战事一起,各营将领都将重新调动,以免有人拥兵自重。此事已定,我意已决,公瑾不必多言!”
“这、、、末将领命。”眼看李利神色肃然,语气不容拒绝,周瑜只得恭声应下,否则就是不识抬举了。不过他脸上的神色依然沉重,似乎仍是心存顾虑,还惦记着无功不受禄,实难令帐下将士信服。
留意到周瑜神色有异,李利笑呵呵说道:“公瑾不必多虑,区区中郎将而已,何足道哉?呵呵呵!”
“好大的口气!那你也给某家一个中郎将如何?”就在李利朗声大笑之际,只听甲板一声轻响,一个身穿锦袍的魁梧大汉纵身跳上船头,嘻皮笑脸的扬声笑道。
“哦?”李利闻声错愕,脸上的笑容瞬间消褪,双眸微眯,扭头看向这位不速之客。
这一看,李利赫然发现自己的渡船周围不知从哪里冒出十几个竹筏和三条扁舟,数十名身穿兽皮软甲的青壮已将两艘渡船团团包围。
“这是遇到水贼打劫了?”一瞬间,李利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看围着渡船的青壮,随之再回头看向身旁不远处的魁梧大汉。
但见此人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浓眉大眼高鼻梁,嘴角两缕黑须,颌下也有一撮小胡子。他头发颇长,无冠,只在后颈处用绳将长发束起,扎结处还插着几根五颜六色的漂亮羽毛。脖子上戴着一串玛瑙链子,双手手腕上各有数串纯金打造的金环,像是装饰物品,又似护腕一类的武器。他身穿一件西川蟒纹百花锦袍,脚踏一双兽皮虎头短靴,手持短柄六环黑背大刀,长约六尺左右,刀刃锋利,寒光湛湛。
看到此人这副装扮,李利顿觉很怪异,因为这个家伙不像水贼强盗,更像是某个士族大户人家的纨绔公子。
穿锦戴金,外加手中一柄黝黑色大刀,怎么着也值上百两金子,哪有一点穷困潦倒的水贼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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